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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杖门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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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已与贵教势不两立了。” 

“再就是刚才帮助你的人,你叫他印恩公,必定知道他的底细了,是右粯小辈么?” 

“你……” 

“不要说你不知道,姑娘。本教正在搜寻他,只要在下将消息传出,他便无法遁形了。” 

“这些事与我无关。” 

“你也知道印小辈那位师父落魄穷儒的消息。” 

“那是本姑娘的事。” 

“好,那就够了。甘姑娘,你目下有两条路可走。”令狐楚傲然地说,狞笑令人毛骨悚然。 

“你威胁我么?” 

“不是威胁,而是指引你一条明路。” 

“哼!狼子野心。” 

“你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可恶!”甘姑娘羞愤地叫。 

令狐楚咽着口水,色迷迷地说:“不瞒你说,你确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小姑娘,最动人的可爱少女,武林三佳丽简直不配和你比,我确是死心塌地喜爱你,因此才指示你一条明路,不然早就捉住你了。你出面挡三妖道的时候,我便伏在北面等机会了。老实说,即使姓印的不出面救你,我也会出来救你的。” 

“你敢?凭你也配向三妖动爪子?” 

“信不信由你,在下自有对付三妖的能耐。现在,我将两条路指给你选择。” 

“本姑娘不听你的。” 

“你会听的,姑娘。生死大事,你无法不听。你受伤不轻,威风全失了,无法自保啦!” 

“你何不试试?” 

“别急,你听完了再说。两条路。其一,做我的伴侣,今天的事,我绝口不提,你知我知皆大欢喜。其二,我擒住你,那时悔之晚矣!到了我手中,后果如何,你心里有数。” 

“恶贼!你……” 

“你要和我动手?真要不知好歹,你连第一条路也走不通了,不信你可试试。” 

第二十一章 暗夜奇袭 

…………………………………… 

甘姑娘元气未复,背部疼痛无法用劲,手一动便痛入心脾,她确是没有应战的余力,握剑的手不住发抖,真力用不上两成,不由心中叫苦。但她强忍痛楚,冷笑道:“不要太过自信,恶贼。” 

令狐楚取出一枚淬毒透骨钉,狞笑道:“在下不需与你动剑,给你一枚透骨钉便够了,那时,你将要爬伏在我脚下,求我放你走第一条路。哈哈!你还不收了剑?” 

“哼!恶贼……” 

“贱人!还不丢剑?”令狐楚厉叫。 

甘姑娘知道逃不掉,一咬牙,挺剑逼进。 

令狐楚也向前迎来,伸手叱道:“小女人,把剑给我。” 

甘姑娘一剑挥出叫:“给你一剑!” 

令狐楚飞退八尺,恨声道:“好啊!你敢动剑,太爷要你生死两难。” 

声落,左手的透骨钉破空而飞。 

钉速度奇快,甘姑娘想闪避已力不从心,吃力地扭身躲避,“噗”一声钉中右乳。 

“哎……”她惊叫,几乎摔倒。 

令狐楚哈哈狂笑,说:“你知道利害了吧,要不是太爷怜香惜玉,用钉尾打你,你还能挺得住?啧啧!你的酥胸真动人,玉乳隆然,肉虽厚,却禁不起透骨钉一击。哈哈!我当然舍不得打你,你心里明白。不过,再不听话,下一钉便会射中你膝盖了。” 

说完,又取出另一枚透骨钉轻轻晃动,放在嘴前吹口气,状极得意。 

甘姑娘羞愤难当,一声娇叱,挺剑冲上。 

令狐楚哼了一声说:“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打!” 

透骨钉一闪即至,射向右膝盖。 

眼看要糟,生死须臾。透骨钉化虹而至,到了膝盖前,无法闪避,太快了。 

“啪!”怪响乍起。 

“噗!”透骨钉斜飞丈外,落入路旁的丛草内。接着坠落的是一段三寸长的小树枝。 

令狐楚吃了一惊,扭头向侧搜视,左手已奇快地挟了三枚透骨钉,喝道:“阁下好俊的暗器手法,给我滚出来。” 

三丈外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个灰袍老者。 

另一株树后,踱出一个青年人。 

令狐楚脸色一变,向青年人说:“青衫客彭驹!你要管在下的事?” 

青衫容彭驹,当今年轻四大剑客之一,玉芙蓉彭容若的兄长。 

青衫客冷冷地注视着他,不言不动。 

灰袍老者神情肃穆,一字一吐地说:“路见不平,不得不管。除了管事之外,老夫有事要劳驾你。” 

“你是谁?”令狐楚沉着地问。 

青衫客向前举步接近,淡淡一笑道:“那是家父。” 

令狐楚一惊,脱口道:“彭家砦狂风剑客彭寨主,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狂风剑客木无表情地说,也向前走。 

“寨主有事吩咐,可否等在下办完事再说。” 

“尊驾要办何事?” 

“在下要先擒下这小泼妇,免得她乘机逃遁。” 

“不必了,她已受伤,放她一条生路。” 

“彭寨主……” 

“你听不懂老夫的话么?”狂风剑客沉下脸问。 

令狐楚气往上冲,本待发作,接着倒抽一口凉气,不敢造次。 

他与甘姑娘相距两丈发钉,而狂风剑客却在三丈发树枝击落他的钉,击落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但却击落了。 

论速度,三丈与两丈之比,相差三分之一,可见树枝的速度如何骇人听闻了。狂风剑客不可能先他而发,仅凭这一点,他岂敢妄动? 

人的名,树的影,狂风剑客的名头,也令他心中栗然。再亮了这一手,他再狂傲也不敢发作。 

狂风剑客的话,重得令他受不了。 

但受不了也得受,好汉不吃眼前亏,压下心头愤火,说:“好吧,冲寨主金面,暂且撇开。” 

狂风剑客冷冷一笑道:“很好,老夫承情。” 

“寨主有何吩咐?” 

“请尊驾代为传话。” 

“这……传什么话?” 

“请转告雷堡主,老夫明日午正,在城南五里的梅亭山梅亭中等他。” 

“这……” 

“不许他带人来,只许他带雷少堡主来。老夫也是父子两人。” 

“彭寨主……” 

“逾期不至,老夫将发柬邀请天下英雄,至雷家堡与他见面。” 

“彭寨主何不亲自去找他?他父子目下住在南湖长街的兴隆楼。”令狐楚眉心紧锁地说。 

“他一天搬了三次,像见了鬼似的,不容易找到他,只有你可以知道他的落脚处,因此,不得不麻烦你跑一趟,在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 

“你不肯么?” 

“如果在下不肯……” 

狂风剑客淡淡一笑,指指他手中的透骨钉说:“那么,你得动用那些透骨钉了。” 

“你……” 

“老夫割下你一耳,你便会替老夫传话了,是么?” 

令狐楚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愤然道:“好,在下答应传话。” 

“一切谢谢容图后报。” 

“不敢当……” 

“你还不走?” 

令狐楚本想等两个人走后,再对付甘姑娘。甘姑娘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竟不想早早脱身。 

狂风剑客催他走,他心里不住咒骂这老匹夫可恶可恼,气极恨极,却又无奈何,只好说:“在下告辞了。” 

“不送,好走。”狂风剑客冷冷地说。 

他一咬牙,向府城方向狂奔。 

狂风剑客等令狐楚去远,方向一旁的甘姑娘问:“小姑娘,为何不走?” 

甘姑娘盈盈施礼,说:“晚辈尚未向老前辈道谢……” 

“免了。” 

“老前辈……” 

“你手中的剑是逸电,是冷面阎罗的门人么?” 

“那是家祖的长辈。” 

“哦!令祖是……” 

“家祖千手灵官。” 

“原来是渊老的孙女。有关令祖逝世的事,老朽略有风闻,火眼狻猊确也狠毒了些,做得太过份。不过,你怎能替令祖报仇?还是暂且……” 

“晚辈谢谢老前辈的关心。” 

“你可以走了。” 

“老前辈,雷堡主已是九阴教的三位副教主之一。” 

“我知道。” 

“九阴教岂肯坐视?” 

“雷堡主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会独自应约的。” 

“老前辈错了,他们对待一个后生晚辈,也会群起而攻,岂肯放过贤父子?” 

“这个……” 

“目下群雄聚会六老山庄,老前辈何不参与,共图九阴教?” 

“有些什么人?” 

“除了六老之外,还有陆白衣……” 

“不要说了。”狂风剑客眉峰紧锁地说。 

“老前辈,为何?” 

“老夫不与白道人士打交道。” 

“可是……” 

“谢谢你的好意,不要说了。” 

“这……那么,老前辈必须小心了。” 

“我会的,站在梅亭可看清山四周的来路,雷老匹夫如果多带人来,老夫掉头就走。你走吧!” 

“晚辈告辞。” 

傍晚时分,右粯独自到了府衙西首的一条小巷口,蹲在墙的暗影中。他穿得破烂,像个要饭的花子。 

不久,一个瞎于点着一根竹杖,竹杖敲点在石板路上,的的笃笃怪响,慢慢地到了小巷口。 

“怎样?”蹲在墙角的右粯低声问。 

“第三次搬迁,迁至城外南湖旁的长街,住入兴隆楼。”瞎子一面走一面说。 

“第五家后门口的门旁,有两锭银子。” 

“谢谢。”瞎子说。 

“也谢谢你。尔后联络,忠孝门老地方,老时刻。”右粯说完,扬长而去。 

起更不久,长街一带华灯初上,城外一带全不禁,水夫们成群地涌来长街寻找欢乐,茶楼酒肆座无虚席,花街柳巷的流莺衬出一片升平气象。 

兴隆楼附近,正是夜市的中心。 

兴隆楼规模甚大,不但是酒楼,也是旅舍。不仅有酒肉,也有女色。三间门面,可知排场不小,常年食客如云,生意兴隆。 

后面共有五进,左右有厢,有院。能在兴隆楼落店的客人,决非低三下四的小人物,多少也有些来头,店钱宿费也不是贩夫走卒所能付得起的。 

这里没有大统铺,仅有一间间雅致的上房,和不受干扰的雅室独院。 

每一进的中间,不是天井而是栽了花木的大院子,中间建了墙分隔,留了一座月洞门出入。 

廊下每根廊柱,皆有一盏灯笼,彻夜不熄,衣鬓香影与弦歌之声不绝于耳,房中与花厅传出的莺声燕语,与弦竹歌谣相应和。这就是兴隆楼,一处城外的最豪华、最欢乐、最可爱的销金窟。 

对岸鹦鹉洲那些从洞庭上江来的木排商,白天做完买卖,傍晚乘船过江,在这里享受醇酒美人,或者豪赌一番,常常进门时腰缠万贯,出去连裤子都易了主。床头金尽壮士无颜还是幸运的,有些连命都贴上了。一年辛苦,到头来仍是货尽囊空,然后孤零零地打道回乡,上山伐木打点明年再来。 

雷堡主一群人迁到兴隆楼这种复杂的地方,委实令人百思莫解,不知是何居心?酒楼旅舍,人人可来,混入三五个刺客易如反掌,这不是有意开门揖盗自找麻烦么? 

雷堡主当然有他的打算,接连两夜老巢被人屠和右粯袭击,不但脸上无光,也损失了不少人,爪牙们已吓破了胆,斗志全消,他怎能不担心?这些江湖好汉都是些亡命之徒,敢斗敢拼敢作敢为,一言不合便发狠拔刀拼命,无所畏惧。但对方却不出面叫阵,想斗想拼也找不到对象。 

神出鬼没,飘忽如神龙,谁也不知道何时会丢掉老命,也不知敌人在何处,即使在身旁也无法认出。 

因此,便要时时刻刻提防而又防不胜防,再凶再狠也无可奈何,难怪他们心惊胆跳壮志全消。 

雷堡主已料定右粯与人屠赵三,不会再冒险来巢穴袭击,凡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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