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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请吧!”
那蒙古大汉凶狠一笑道:“姓韦的,你放心,我自然会再来,而且一定会再来。”
带着几个手下,狂奔出林而去。
望着那几个的背影,何九如突然轻叹一声:“慕岚,所幸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跟凤姑……”
韦慕岚道:“何伯,我是从这儿路过……”
何九如道:“路过,你预备上哪儿去?”
韦慕岚道:“我预备往里去找个隐秘处去。”
何九如忙道:“怎么?紫贝叶得全了?”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讶然说道:“难道你这趟关外……”
韦慕岚道:“这趟关外碰到的奇事多了,您请地上坐坐,让我说给您跟凤妹妹听听……”
何九如微一摇头道:“别,慕岚,别在这儿耽误,咱们不能待在这儿等他们,天底下没那么傻的人,咱们先找隐秘处去,然后再……”
韦慕岚道:“何伯,附近可有隐秘处?”
何九如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隐密处,正是你练功的绝佳处所,有我跟你凤妹妹在,也正好替你守护守护。”
韦慕岚道:“何伯,您是说哪儿?”
何九如微笑说道:“先别问,跟我走就是。”
他可是说走就走,转身当先往林外行去。
凤姑望了韦慕岚一眼,低低说道:“走吧。”
韦慕岚微一点头,伴同凤姑跟在了后头。
这一路,韦慕岚跟凤姑跟在何九如身后一句话没说,可是四目交投的次数却互指难数,无言胜有言,那想说的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这该很够了。
女儿家就是这样,平素矜持得不得了,—旦她把心给了人,把某个人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婿,她表现的温柔与关怀,就绝然不同于往昔,这是可以清晰体会得出的。
韦慕岚有着异样的感受,可是当他见着凤姑的时候,他很快地想起了谢小馨,那,別有—番滋味在心头。
这段路不近,可是在韦慕岚跟凤姑的感觉上,只觉得没一会儿就到了,抬眼看,立身处是在一座小山之上,回头看,刚才那片树林已经瞧不见了。
何九如就站在山壁下的—个洞口之前,这时候他含笑回身。
“怎么样,慕岚,现成的住处。”
韦慕岚道:“您是说这洞里?”
何九如道:“是啊,不好么?”
韦慕岚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只问这是……”
何九如道:“早了,早在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凤姑,我来过这儿,也在这洞里住过,这洞里石凳石床什么都有,干净得很,也不暗,只不知道当初是谁住的,进来瞧瞧吧。”
转身便要往洞里去。
韦慕岚跨前一步,忙道:“何伯,您慢点儿,多少年了,洞口又敞开着,难免有蛇虫一类盘踞在内,还是让我先进去吧。”
何九如笑道:“你是怎么搞的,你何伯哪怕蛇虫?你何伯一身药味儿,任何毒物也不敢稍近,跟我来吧、”
转身往洞里去了。
韦慕岚没再阻拦,回身向着凤姑道:“凤妹妹,你跟在我后头,”
凤姑道:“你小心。”
韦慕岚刚一点头,只听何九如在前头说道:“丫头偏心,怎么不招呼走在前头的?”
凤姑红了娇靥,娇羞不已。
这个洞没多深,从洞口到洞底,只不过十几丈深浅,可是洞底挺大,住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何九如没说话,洞里干燥洁净,居然点尘不染,那石床跟石凳、石桌上,—点尘埃也没有。
天光一线,透自洞顶,光线虽不如外面,但在这洞里又可算是纤细毕现了。
韦慕岚诧异地道:“这洞不但干净,怎连只虫子也没有?”
何九如道:“八成儿是这洞太长太干燥了,坐,坐,暂时咱们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了。”
说着,他先坐到了石床上去。
韦慕岚跟凤姑分坐在他对面的两张石凳上,凤姑抬眼直在洞里上下打量,檀口启问道:
“爹,您说当年您来过?”
“可不是?”何九如道:“一住就好几天,还舍不得走呢。”
凤姑道:“要比起混浊的人世,我宁愿在这儿长住。”
何九如笑道:“丫头想当隐士了,说说容易,真住在这儿可绝不简单,别说是吃喝穿,便连盏灯都没有……”
凤姑道:“那容易,只有手这就难不倒我,深山大泽里不比这儿更艰难,人家是怎么隐居的?”
何九如一点头,笑道:“不错,丫头,有你的,有你这么—个女儿,爹引以为傲,只你愿意在这儿长住,待会儿咱们就出去忙去,这儿是山上,喝的烧的都现成,其他的咱们慢慢再张罗……”
韦慕岚道:“何伯真打算在这儿长住?”
何九如道:“你听见了,不是我,是她,说这儿好。”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怎么,大哥不愿意?”
韦慕岚忙道:“不,我不是这意思……”
“本来嘛。”何九如笑道:“咱爷儿俩住这儿,关慕岚什么事?”
凤姑霎时红了娇靥。
韦慕岚也觉脸上发烫,可是他自觉心情很沉重,那是因为谢小馨,他忘不了谢小馨。
只听何九如道:“行了,咱们淡正经的,慕岚,说说你这一趟经过怎么样?”
韦慕岚定了定神,遂把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当然,他隐了该隐的。
听毕.何九如激动地道;“没想到你终于找到了谢姑娘,事隔这多年,她竟然……唉,谢姑娘是个奇女子,真是个奇女子,让人敬佩,让人……难怪你义父对她……唉,说来还是你义父福薄……”
“不,何伯。”韦慕岚道:“该是造物弄人。”
何九如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可以这么说,造物弄人,世上有多少悲惨事,不皆因造物弄人?你义父跟谢姑娘的这段情,让人垂泪,让世上有情儿女都一掬同情之泪……”
微一摇头,道:“也难怪她不肯再回来,她已经嫁了人,也已有了后,更跟关外那一族打成了一片,她怎么能回来,又怎么舍得,唉,怕只怕你义父知道了之后……”
韦慕岚道:“何伯,请谢姨回来,只是我的意思。”
何九如道:“你义父非世俗人,他应该不会作世俗态……”
凤姑忍不住插口说道:“爹,别说了,听得人心里怪难受的,您要再说我可就要掉泪了……”
何九如道:“你本也是性情中人,这是难免的……”
目光一凝,望着韦慕岚道:“慕岚,你说那个少酋长不是她生的?”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他虽非谢姨所生,但谢姨视他如己生,他也当谢姨是亲娘,母子间的亲情比亲生的还深厚。”
何九如轻叹说道:“难得啊,难得……”
顿了顿,接问道:“那么谢姑娘自己的是位……”
韦慕岚道:“谢姨替老酋长生了个女儿。”
凤姑忙道:“你见着了么?”
韦慕岚迟疑了一下,道:“谢姨派她到中原来找寻义父来了。”
何九如“哦”地一声道:“这可真巧,王书生的传人找她,她的女儿却远到中原来找玉书生,她是谁你碰见过了么?”
韦慕岚猛一咬牙,道:“就是那位温娃娜温姑娘。”
何九如一怔,叫道:“怎么说,就是……”
凤姑叫道:“哎呀,就是她呀,她怎么会是谢姨……这,真想不到,这真想不到……”
何九如道:“天爷,这究竟是怎回事,她竟会是……”
韦慕岚趁机替谢小馨洗刷了一番。
听毕,何九如连连点头,道:“这不用你说,慕岚,她既是谢姑娘的女儿,就绝不会是位不正经的姑娘,只是,这究竟是什么事,叫什么?你碰见了谢姑娘的女儿,还不只一次,却对面不相识……”凤姑看了韦慕岚一眼,道:“真让人想不到,她突然成了自己人了……”
韦慕岚心头一震,转眼望向了她,口齿启动了一下,但是他没说出话来,这时候,当着何九如,他怎好说?”
只听何九如突然诧声说道:“慕岚,这就不对了……”
韦慕岚忙道:“何伯,什么不对了?”
何九如道:“你还没找到她,怎么会得全了紫贝叶……”
韦慕岚脸上一阵奇热,只得说道:“不,何伯,我已经找到了她,是她把两片紫贝叶都给了我……”
“我说嘛。”何九如道:“要不然你怎会得全了紫贝叶?世间事真是奇,玄奥得令人难懂,好象冥冥中注定了一般,是谁的东西,到头来总还是谁的,白玉堂白忙了—阵,莫沧江更可怜……”
凤姑对这不关心,她望着韦慕岚道:“她呢?我是说谢姑娘?”
韦慕岚心往下一沉,道:“回关外去了。”
凤姑轻轻地“哦”了—声,道:“回关外去了……”
“是的。”韦慕岚道:“谢姨交付给她的任务已了,没有必要再在中原逗留,所以她把两片紫贝叶交给我之后就回关外去了。”
凤姑冰雪聪明,一点即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韦慕岚那里刚也沉默,何九如突又问道:“慕岚,听你说她哥哥也到了中原来了?”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道:“这位少酋长到中原来干什么?”
韦慕岚道:“找他妹妹,他不愿意让他妹妹在中原多停留。”
何九如难得糊涂,讶然说道:“那为什么?”
韦慕岚双眉微扬道:“那位少酋长认勾中原人心险恶,如此而已。”
凤姑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何九如点头说道:“不差,他说得对,中原人心是够险恶的,险恶得可怕……”
凤姑道:“爹,那可不能一概而论。”
韦慕岚脸一红,心一跳。
何九如点头说道:“那当然,不过十有八九都……”
倏地住口不言,两眼微睁,凝注着凤姑,想必,他那难得的一阵子糊涂已经过去了。
凤姑避开了乃父那双目光,淡然一笑,向韦慕岚问道:“碰见过他了么?我是说那位少酋长?”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碰见过了,就在潼关。”
凤姑道:“他该不会跟你打架吧?”
韦慕岚道:“凤妹妹该知道,有时候打架并不是坏事。”
凤姑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何九如道;“你没告诉他说,他妹妹已回关外去了么?”
韦慕岚道:“我说了,只怕他也已回关外去了。”
凤姑道:“这就跟爹刚才说的—样,从哪儿来的总会回哪儿去的。”
韦慕岚他也懂这话,但是他没有说话。
何九如却道:“话是不错,丫头,只是你谢姨怕要永远留在关外了。”
凤姑道:“就是谢姨愿意回来,那位少酋长跟谢姑娘都算是关外人,只怕他兄妹是不会离开关外的。”
何九如道:“也是,只是你谢姨是不愿意回来的。”
凤姑道:“那少酋长兄妹更不会到中原来了。”
何九如点头说道:“丫头说得是,你谢姨愿意回来,他二位就未必也会跟到中原来,何况你谢姨根本不愿回来?”
韦慕岚突然说道:“我碰见了一桩怪事,何伯见多识广,请为我解释一下。”
何九如道:“你碰上了什么怪事?”
韦慕岚遂把碰见修罗法王座下,黄衣四巡察的事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话,便听何九如叫道:“有这种事……慕岚,你说是什么法王?”
韦慕岚道:“修罗法王,您听说过么?”
何九如道:“修罗法王?我怎么没听说过?”
韦慕岚道:“怎么?您没听说过?”
何九如道:“是呀,慕岚,你说那四个不怕打?”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叫道:“这叫什么功夫,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