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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道:“我是个总管!”
那冰冷话声惊声说道:“原来是总管大人……”
“好说尸白玉堂道:“阁下别见笑,这小小的总管官衔,不会在法王眼里!”
那冰冷话声没理会他这句话,诧异地道:“这我就不懂了,总管大人为什么也到这儿来……”
白玉堂道:“我不是说过,我是韦慕岚的朋友,在这儿我也只把自己当成个一般的武林人!”
那冰冷话声道:“没想到韦慕岚有这么一位总管朋友?”
白玉堂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原是武林人!”
那冰冷话声忽然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韦慕岚他报了官,想借官家……”
韦慕岚截口说道:“你错了,韦慕岚不是那种人,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来接朋友的,他则是来会修罗法王,毫不相干!”
那冰冷话声道:“那他怎么说是你的朋友?”
韦慕岚道:“很简单,只因为我跟他认识!”
那冰冷话声道:“无论怎么说,你们总是一路的,想联起手来时付法王?”
韦慕岚道:“你又错了,真要说起来,我跟他是敌非友!”
那冰冷话声又诧异地道:“你跟他是敌非友,这话怎么说?”
韦慕岚道:“我跟他有仇,你明白了?”
那冰冷话声道:“你跟他有仇,你跟他有什么仇?”
韦慕岚道:“阁下,这是我跟他的事!”
那冰冷话声道:“可是我得弄清楚,不然我就以为你是带来了官家帮手!”
韦慕岚道:“我不愿进一步说明,信不信在你了!”
那冰冷话声冷笑说道:“韦慕岚,你要明白,如果我认为你是带来了官家帮手,我就会禀报法王,杀了你的朋友,然后离开此地……”
韦慕岚心头一震,尚未说话。
白玉堂突然一笑说道:“阁下,修罗法王他便别想离开此地了!”
那冰冷话声道:“这话怎么说?”
白玉堂道:“这鹰愁涧四周已被我带来的汉蒙两族高手团团困住,飞鸟难渡,水泄难通……”
那冰冷话声怒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道:“很简单,我身为地方官,不能不灭除异邪……”
那冰冷话声道:“你说谁是异邪?”
白玉堂道:“修罗法王,他以异术统邪魔,为害武林……”
“住口!”那冰冷话声叱道:“你不要韦慕岚朋友的命了!……”
白玉堂道:“那是他的朋友,跟我无关!”
韦慕岚脸色一变,插口道:“阁下可愿听我一言!”
那冰冷话声道:“韦慕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韦慕岚道:“我可以告诉阁下,他那包围鹰愁涧之语是虚,由他刚才所说的话,阁下也可知道,他跟我确实是敌非……”
那冰冷话声突然一阵冰冷长笑,道:“你以为你们的一举一动能瞒得了法王?你以为法王会相信你们?不管敌也好友也好,法王全不在乎,废话少说,快进来吧!”
韦慕岚呆了一呆,旋即说道:“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的!”
那冰冷话声寂然无声。
白玉堂突然抬头说道:“他走了,韦慕岚,你做差了事!”
韦慕岚道:“我做差了什么事?”
白玉堂道:“你不是说跟我是敌非友?我帮你让他相信,你怎么反过来对付我?我所以有包围鹰愁涧之说,是想让他们先怯敌,而不敢轻易施展阴谋伎俩,进而咱们可以轻易击破之,你怎么一下子给我拆穿了?”
韦慕岚红了脸,无辞以对。
凤姑却冷冷说道:“那怪谁?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的话很可能使得修罗法王杀害他的朋友,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白玉堂苦笑说道:“我一番好用心,却不料……唉,不说了,咱们已落人家手里,从现在起,人家会随时注意咱们的一举一动,不必再等月上中天了,进去吧!”
话落,他站了起来。
何九如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白玉堂。谁先进去?”
白玉堂淡然—声:“我。”向着汉蒙两族高手—招手道:“跟我来,各人小心自己!”
当先弯腰低头,向那洞口钻了进去。
那些汉蒙高手各向何九如等投过轻蔑一瞥,一个接一个地跟着钻进了洞里。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白玉堂他让人莫测高深,咱们也进去吧!”
于是,韦慕岚当先,凤姑居中,何九如殿后,也钻进了那个半人高、黑黝黝的洞口。
很快地,三个人在里端出了洞,抬眼看去,白玉堂正站在洞口不远处打量眼前的形势,只听他道:“我该留几个人在外面才对!”
话落,他便要吩咐几个人出去,就在这时候,那洞中,也就是洞的外端,传来了—声异响!白玉堂脸色一变,道:“来不及了,一步之差,全盘俱墨,咱们已被困在这鹰愁涧里了,再想出去可就难比登天了。”
何九如跟韦慕岚心头也同时—震,心知白玉堂所说不假,凤姑还不信,回身低头—看,立即叫道:“洞被他们封死了!”
白玉堂道:“本来就是,咱们已经进来了,他们还等什么?姑娘以为他们会对咱们客气,我原该留几个人在外面的……”
凤姑道:“我不信这个鹰愁涧能困住咱们。”
白玉堂抬手一指,苦笑说道:“姑娘请仔细打量眼前!”
凤姑不服地抬起了美目,只一打量,她立即花容失色,闭口不言,她服了,她也心寒了。
眼前这鹰愁涧就象一个圆桶,四周全是笔直矗立的峭壁,青苔遍布,滑不留手,别说是人了,就是猿猱也难以爬上去。
四周的峭壁高低不下百丈,抬眼上看,只能见到一块夜空,除了这块天,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再看眼前涧底,到处是嵯峨怪石,一块块,黑黝黝的,有棱有角,看上去锋利无比,能割裂人!那些石头缝里,一块块,一根根,白森森的,是骨头,只不知是兽骨还是人骨?
偶尔,还可见几条蛇在石头缝里蠕动穿行,在这夜静的深涧里,沙沙作响,听来怕人!凤姑是不再说话了,何九如却开了口:“怎瞧不见一个人影!”
白玉堂哼地一声笑道:“何老以为他们在涧里?”
何九如道:“纵然修罗法王不在,刚才耶人应该在,出入口只有一处,难道他会插翅飞了出去不成?”
白玉堂道;“想必他躲在哪块石头后面!”
一名黑衣汉子一躬身道:“让属下等去搜搜看!”
白玉堂微一摇头道:“不必,等叫不出人来再搜不迟!”
当即转望韦慕岚,道:“韦慕岚,你是正主儿该由你发话!”
韦慕岚双眉一扬,震声发话说道:“韦慕岚已应约而至,修罗法王何在?”
涧里回声阵阵,只不见有动静。
韦慕岚又叫了一遍,情形依然。
凤姑既惊又怒,突然冷笑说道:“別叫了,大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没想到这修罗法王是个藏头缩尾的卑陋鼠辈……”
只听一个闷雷般话声由涧之深处响起:“小姑娘,就凭这一句,佛爷稍待就要拔你的舌头!”
众人闻声一怔,急忙凝目望去,只见那黝黑的涧之深处缓步转出了一行人,看看共是八个。
韦慕岚认得几个,走在最前面的,是黑白二使。
黑白二使身后,那穿黄衣的黄衣四巡察肩上扛着一个花不溜丢,五颜六色的软榻,软榻上,盘膝坐着—人,那是个身躯高大魁伟,身穿大红僧衣,项挂一串细小骷髅串成的念珠的光头和尚。
这红衣和尚浓眉大眼,狮鼻海口,长像凶恶怕人,更怪的是他一张脸色如锅底,黑得发亮。
在他软榻旁,另跟着一个瘦得象竹竿,脸色惨白的黑衣人。
白玉堂一笑说道:“姑娘,还是你行,早知道骂这么有用,我也骂了,这一趟没白来,总算从姑娘这儿学来了一招!”
凤姑脸一红道:“想让我连你一块儿骂?”
白玉堂笑道:“修罗法王有这么神奇的法力都怕骂,何况我这凡夫俗子,姑娘嘴下留情,我说的是实话。”
凤姑还待再说,忽见一块石头后窜出了一条黑影,一下子缠在那位黑衣使者的腿上,凤姑看得清楚,那是一条蛇,她大吃一惊,张口就要叫。
而旋即她掩上了檀口,瞪大了美目,机伶一颤。
因为她看见那位黑衣使者只一弯腰,伸手抓起了那条蛇,把蛇头往嘴里一送一咬,接着一个劲儿地往里塞,一阵大嚼,噗噗有声。
这,看得凤姑不但怕,而且直作呕。
白玉堂皱眉笑道:“奇技,奇技,看了一场吞蛇奇技,这一趟更没白来。”
说话间,那一行人停了下来,跟何九如等相隔近十丈站立着,红衣僧人一招手,黄衣四巡察立即放下了肩上软榻。
接着,红衣僧人把一双巨目望向了这边,那双目光如炬,明亮犀利,好不怕人,只听他缓缓说道:“你们之中,哪个是韦慕岚?”
话声如闷雷,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韦慕岚立即说道:“我就是韦慕岚!”
红衣僧人接着问道:“哪个又是总管大人?”
白玉堂道:“区区在下就是。”
红衣僧人把一双如炬目光转移到白-五堂脸上,道:“总管大人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白玉堂道:“白玉堂,大和尚听说过么?”
红衣僧人巨目一睁,益见明亮,道:“莫非中原武林的粉秀士?”
白玉堂一点头道:“不差,难得大和尚知道我!”
红衣僧人脸色微变,—咧大嘴,呵呵笑道:“佛爷这一趟没白来,在这鹰愁涧里竟会见着中原武林奇人粉秀士,委实是令人太高兴,太高兴子!”
白玉堂微微—笑道:“大和尚既然知道粉秀士,就该知道犹在粉秀士之上的玉书生?”
红衣僧人一点头道:“佛爷当然知道,怎么?”
白玉堂笑指韦慕岚道:“那么大和尚更该高兴,这位就是玉书生的螟蛉义子,衣钵传人!”
红衣僧人“哦”地—声,转眼望向韦慕岚:“韦慕岚,你就是……对了,佛爷怎么忘了你姓韦……”
韦慕岚没有说话,红衣僧人却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佛爷当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真没想到佛爷找来找去却找上了中原武林的两大奇人,出家人凡事讲究一个缘字,这也许就是缘吧。”
韦慕岚不耐烦地突然说道:“大和尚可是修罗法王?”
红衣僧人一点头道:“不错,佛爷正是修罗法王。”
韦慕岚道:“我已应约而至……”
修罗法王截口说道:“你可是急着想谈正事?”
韦慕岚道:“不错,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修罗法王—咧嘴道:“其实你等既已进了鹰愁涧,就不必再着急!……”
韦慕岚明白他何指,双眉—扬,道:“我正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罗法王道:“你是指佛爷封死出路一事?”
韦慕岚道:“正是,我要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罗法王笑道:“你等都是中原武林的奇人,这还用问?”
韦慕岚道:“这么说何姑娘刚才并没有骂错你?”
修罗法王脸色一变,目光直逼凤姑道:“不是你提佛爷倒忘了,稍时佛爷要拔她的舌头。”
凤姑柳眉一扬,就要说话,何九如却拿眼色止住了她。
韦慕岚道:“既是稍时的事,且等稍时再说,如今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也在鹰愁涧里,假如你要施什么阴谋的话,你——”
修罗法王道:“这个不劳你提醒,佛爷清楚得很,佛爷跟身边这些人,个个有奇术异能,可以不吃不喝,不怕兵刃刀枪,就凭这一点,胜负之数已定,死在鹰愁涧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