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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退为难的地步。但是那毕竟只是神迹,和朕没有半点的关系。十三哥约见朕,若是朕不去,他就会告诉麾下的兵众,说天神只不过是护佑升龙帝国,而非是护佑朕。呵呵,再说了,朕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又怎么能支撑起如此巨大的帝国。”
“可是皇上……”陈星虽然有些也觉得卫恒的话有些道理,但是却依旧觉得有些冒险,他开口说道。
但是卫恒再次打断了陈星的话语,沉声说道:“老司徒,你放心,十三哥绝不敢对朕如何?朕有天神护佑,若是他对朕动手,恐怕他将来也难以面对他的麾下。而且,不是朕夸口,哼,就算他安西几十万大军将朕包围,也困不住朕!”
说完,卫恒转身肃容说道:“此事就这么决定,朕意已决,你们不要再说了。一会儿朕就要开始静修,二十日之前朕不要任何人前来打搅。此次既然是十三哥约见,想来二十日之前,他是不会有什么举动。三位大人多辛苦一些,九城的护卫要加紧。嘿嘿,朕想会面之后,我们会有一场少有的苦战!”
陈星、颜威和周青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抿着嘴,恭敬的站起身来,对卫恒施礼道:“臣等遵旨!”
“你们下去吧!”卫恒没有再回头,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三人再次领命,躬身退下。卫恒双手负于身后,抬起头看着明媚天空,嘴角抽搐两下,低声自语道:“十三哥,你还有什么手段,就给朕拿出来吧!”
御花园外,吴有德带着几个太监端着茶炉匆匆的向凉亭走来。
……
太平岭上,空旷寂静,两座皇陵并排错落,雄伟壮观。
卫义早早来到了太平岭上,静静的站在卫夺的皇陵之前,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神情。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影,他在皇陵前站立了一会儿,缓步走上山顶,眺望远方!
升龙城外的坚冰依旧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虽然数日来已经融化了大半不少,但是城墙上依旧挂着厚厚的冰茬。卫义轻咬着下唇,眼中带着迷茫之色,久久不语。
安西大军表面上已经平静了,但是卫义知道那神迹已经在众军士的心中深深的扎根,很难抹去。原以为卫恒绝不会赴约,但是却没有想到最终他还是答应下来。这使得卫义的一番心思再次化为东逝之水。
如今之计,他只有一战,而且升龙之战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寒冬一旦来临,安西的后续供应必然会出现问题,那是他才是真正的麻烦了!好在忠于皇室的北地兵马司依旧陷在与闪族艰苦的鏖战之中,一时间难以抽出人马。但是若是时间一久,难免出现乱子。卫义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今天和卫恒的会面不能得到足够的保障,那么他就要疯狂的挥兵进击升龙城,否则若是再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安西大军必然不战自败!
想到这里,卫义不由得一阵头疼。卫间不断的派人对催促他进攻,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如今自己面临的困境……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骄阳悬挂正中,午时将至。
卫义的神经在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之中,渐渐的趋于紧张。他呆呆的看着太平岭上的山道,脸色也越发的沉肃。
天空中突然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水气,空气随之变得潮湿无比。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卫义心头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也就是在这种感觉升起的刹那,一丝惊悸也随着升起,他沉声的低喝道:“十八弟,你来了!”
空旷的山顶之上,空气骤然间剧烈的滚动,那气体的激荡,将地面上的尘土卷起,卫义戒备的看着四周,一言不发。
“十三哥,三年未见,风采依旧!”随着卫恒那清雅淡漠,缥缈虚无的声音回响在山顶的刹那,卫恒突然无声的幻现在卫义身前三丈的地方。
心中一惊,卫义身形连退数步,看着突如其来的卫恒,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恒的神色显得十分的轻松,他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看着卫义,柔和的双眼之中,骤然间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机。虽然那杀机稍纵即逝,但是卫义依旧清楚感受到了,他缓缓的将慌乱的心神收回,看着卫恒,许久后轻声说道:“十八弟,好久不见了!”
双手负于背后,卫恒看着卫义,一言不发。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无声的从他的身上发出,卫义竟产生了一种几欲跪倒的感觉。
“十三哥,三年前,我们为了卫氏的血脉,在父皇的陵前相约联手。三年后,我们兵戈相见,不知道十三哥叫朕来,又有什么指教?”卫恒沉声说道。
心里一紧,卫义半天没有说出来。
卫恒转过身来,缓缓走到了山崖边上,遥望远处遮天避日的安西大营,沉声说道:“怎么?十三哥,你将朕约来,又一言不发,莫非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话讲了吗?”
卫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稳定下来,他看着卫恒的背影,心中竟再次升起一种莫明的虚幻感觉。沉吟了一下,他缓缓的开口道:“十八弟……”
“十三哥,你应该称朕是皇上!在你一天没有打下升龙城的时候,朕就是这帝国的君王!”卫恒依旧背对着卫义,但是话语间充满了火药气息。
卫义一怔,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说道:“皇上!”
卫恒的身体在卫义的称呼中一颤,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卫义叫了一声之后,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皇上,我们兄弟之间,难道一定要兵戈相见吗?”
卫恒沉默了,好半天,他沉声说道:“兵战由你起,非朕之本意。既然你要战,那么朕就奉陪到底!”
心中一冷,卫义虽然明知道卫恒会是如此的反应,但是听了他这话,依旧感到有些失望。再次沉吟一下,他缓缓的开口道:“皇上,我们是否一父而出的兄弟,如今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卫恒的身体再次一颤,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卫义,低声说道:“十三哥,你说呢?”
卫义苦笑了起来,他的眼中带着落寞的神采,半天没有回答。
“朕的爱妻,朕的岳父,还有无数死在黑风口,大瑶关的将士,朕不能负了他们!要挽回,可以,交出你安西所有的兵权,几位兄长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师,当一个安乐王爷,否则我们就必须一战!”卫恒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卫义沉默了半晌,低声的问道。
卫恒突然间笑了,但是那笑容却十分的古怪。他看着卫义,缓缓的说道:“十三哥,你我心中都明白。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卫义沉默了,他看着卫恒,眼中尽是悲哀之色。而卫恒也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风带着一种肃杀之气拂过太平岭,秋天到了!
第四部盛世第一百一十六章异变突生
太平岭会面,并没有为卫义带来多少的回转余地。他明白,卫恒是绝不会让帝国再如以往那样兵权放在外面。或许卫恒会放弃莫言和谭方的仇恨,但绝不会放弃兵权的统一!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开升龙城。如卫恒所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
于是,接下来的十余日中,安西军马开始了全面的进攻。
以上清门,德清门,西华门和紫华门四门为主,卫义指挥兵马进行疯狂攻击。每个城门外陈兵十万,分为五批人马,每批人马两万,每两个时辰便换上一轮。如此反复不分昼夜的攻击,却始终保持着安西人马以精锐的生力军发起攻击。
火炮不停的对城头轰击,覆盖在城外的冰层在进攻开始后的一日之中被毁去。护城河水被硬生生的切断了源头,紧跟着被安西军马填平。
十余日下来,升龙城用青石建起的城墙上,被一层层的鲜血糊成了酱紫色。血流像汩汩流淌的溪水一般,顺着城墙向下流淌。三丈多高的城墙,在秋天的艳阳中,猩红发亮。
面对着安西军马的疯狂攻击,升龙城的守军个个血气蒸腾,杀红了眼,喊哑了嗓,如同哑巴一般狠狠的挥舞刀矛,猛烈的与攻上城头的安西军士砍杀。所有的弓箭被鲜血浸泡的滑腻难抓,射出去的箭,如同醉汉一般在空中摇荡;所有的火炮都炮管发红,无法再向外发射。就连麒麟火炮,在轰鸣了五天之后,也变成了一堆废铁。
堆积在城头的滚木檑石,砖头瓦块,都带着血水汗水,以及黏呼呼的饭菜残渣滚砸下城墙,刀剑已经被砍的锋刃残缺,变成了铁片,却没有时间顾得上换一把。每一个城头的士兵,不论是新军还是老兵,全部都杀的昏天黑地,血透甲袍。到了后来,更有人干脆扔去了甲胄,光着膀子,披头散发的死命拼杀。但是没有片刻,每个人又变成血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张开后也是血红血红。
所有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别的念头,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卫恒也不再在城楼指挥,而是飞奔在城头上的各个危险地段。从士兵手中夺过来的雁翎刀,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把,明黄色的皇袍也已经变成了暗红之色。十余日的血战,令他的胡须和头发都已经散乱的纠缠在一起。但是他犹自瞪着通红的双眼,如同幽灵一般的飞驰城头,击杀冲上城头的安西将领!
炎黄历二一五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到九月八日,厮杀整整在升龙城外持续了十八天。不论是安西的人马,还是升龙方面的守军,都死伤惨重。
九月八日黄昏时分,终于从安西大营中传来了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声,大战停息了!
硝烟在落日的余辉下腾腾冲向天空,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升龙城外,尸体遍布,而从城头犹自不停的向城下扔掷着安西方面的尸体。
焦土已经变成了酱紫,血水流淌,地面化成一片泥泞,苍茫的大地上,在夕阳血红的光芒照耀下,闪烁着一种妖异的红芒!
……
卫义疲惫的坐在大帐之中,看着帐中一个个神情疲惫不堪的将士,心中一片惨然。大营中伤兵的哀嚎之声不时传入大帐之中,更让寂静的王帐中充满了一片凄然的气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卫义目光扫视大帐中的将领,用几乎难以听清楚的沙哑而又疲惫的声音说道:“卫同,把这些日子来我军的伤亡报上来!”
大帐中一片寂静,卫同神色疲惫的站起身来,他轻轻的理了一下焦黄的头发,神色木然的沉声说道:“大帅,交战十八日,我军伤三万,亡两万。其中伤者大部分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前军五百门火炮尽数报废,中军尚有两千门火炮,不过也有半数报废。攻城器械大半损坏,其中多数已经无法再修理使用……”
卫义脸上带着疲惫之色,轻轻摆手,示意卫同不要再说下去。他沉默了半晌之后,睁开眼睛扫视帐中众将,低声说道:“将军们,你们有什么话说?”
帐中的众将沉默了,过了很久,卫同突然间低声的吼道:“十三哥,我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十八天,我们攻上升龙城数十次,可是每一次都被对方打下城楼。仅仅是在上清门外,我军损失了十几个将军,我的亲兵队已经全军覆没。他妈的,不是说那些御林军没有战斗力吗?我看他们不比我们差多少!”
“卫同住嘴!”卫义突然间一声低吼,打断了卫同的话语。他双手扶案,站起身来,手臂支撑着身体,看着卫同,好半天将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看着卫同低声的说道:“十五弟,不要再说下去了!”
说着,他颓然的坐在帅椅伤,半天低声说道:“现在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