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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的红。不似血液殷红，如同火印烙下。
也是这一刻，瑾首似乎看到微晴眼底所看到的事情，那副画面传递到自己脑海之中重现。
自己所爱的女人，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握着长剑，依旧是素色白衣，也顺势刺进自己心间，点点血液不如心痛的窒息。所有的画面。似乎都曾经发生过都是真实。“滚！我根本不想看到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啊！！！”瑾首惊叫，那个女人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支柱，可是此刻尽管看不清脸可是那副画面似乎还是真真正正发生过。
难道是自己忘记了？还是她说的是真的如果自己最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那么不如自己早些了结的好。“我自己动手。不必你来。”
心之已死，既然无法面对未来的结果，而自己却提前知晓，如同行尸的生活还有何必要？瑾首只有鄙夷自己，不过堂堂男儿，可以不顾天下这束缚的大包袱。但岂能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微晴妖娆浅笑。眼底含着点点慵懒惺忪的睡意一般。倾吐气息如丝“不，我来。”
那一日，瑾首在对方的执掌之中，没有惊叫和呐喊。没有挣扎和不甘。陷入永久的深眠。意识之中不知怎的被渐渐吞噬。
尽管知道这一切只是幻境，微晴还是不忍直接下杀手，他们就在自己面前，那么鲜活。自己怎么能忘…
如梦初醒，芳华散尽，夜半三更，月光粼粼，水波如画，一切一抹浮华。
微晴静静坐在湖边，望着身边头戴斗笠的男人。伴随月光以及微风吹拂而过的面纱。微晴看到那张依然觉得光洁精致的脸。
“你在钓什么？”微晴看似好奇，浅声疑惑，这夜里，怎能钓到鱼呢？
男人沉默无言。并未回应微晴的问话。
微晴坐在岸边，双手撑着下颚“是在钓我么？想来看看我的真实模样。”
男人侧眸望向微晴。不过目前隔着面纱，所以根本看不出表情。“喔。”
微晴记得，最初认识思奇的时候，思奇就是这副模样，惜字如金。给人只觉冰冷。
“思奇。你有没有尝试过一件事？”想到后来思奇为了微晴而犯下的滔天大罪，微晴不禁可怜面前的男人，心性依旧如同莽撞的孩童。
“说。”
借着水色。借着这满满的寂凉温度，微晴带着点点笑意。虽说最后杀了思奇的是九爷，可实际上救了思奇的还是九爷。
“你想溺死一次么？在水中游移，有人说，在水中死亡的人，可以看到自己最想要的画面。那将是一生最幸福的瞬间。所以。你要尝试一次么？”
如同少不更事的少女，说出此话眼底带着天真。思奇望着微晴面色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一抹轻纱俯下，思奇站起身一只手拉住微晴手腕处，转身纵身而跃，面前深深河流之中。
微晴虽然短暂愕然。可依旧短暂明白思奇的意图，二人双双沉入河底之中。“噗通！”
很快被河水浸湿衣裳，而思奇则手掌附上微晴双肩，想着河底深处按压去。自始至终，微晴只是带着笑意。“你不配做她的后者。”
所以，就要杀了自己？微晴看到思奇眼底的杀意，从最初，他就并不在意自己。到了后来渐渐改变，可是心里还是如同忠犬，忠于一人。
微晴依旧没有解释。带着笑意，任由发丝和衣衫漂浮，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想杀了自己，因为自己玷污了那个名字么？还真是可笑而鲁莽。
只是思奇太过有智慧。才足以站稳那个位置。望着水中目前的面容，眼底平静的杀意，可是依旧没有影响那张脸的美观。
就在微晴再无法下坠，而入河底之时，思奇温柔将河底的水草缠绕在微晴的脚脖上。这样，她就再也出不去了。
自始至终，微晴一度平静静静看着他。当思奇做好这一切，准备放开禁锢微晴的手，自己逃离这里，让微晴永远沉淀于此之时。
看到微晴眸子瞳仁之中，妖娆的红色绽放其中。思奇愕然。忽然瞬间觉得自身内似乎坠了千万斤，让自己根本动弹不了，重重的砸下去。与此同时仿似所有的灵力全部都被抽离了开。而自己转眼变成了普通人。
如果真的是圣人间曾经的微晴，恐怕微晴真的会溺死在这里。还好当时没有招惹这男人。而微晴顺势带着笑意，指尖探向思奇的唇边，不需要太过用力，只是稍稍撑开。
“咕咚咚~咕咚~~”被呛进身体内的水还在不断的助涨，而自己的身体根本依然无法动弹。只有任由那即将被水淹没的气息，看不到最后的黎明。那一刻，死亡的黑暗笼罩自己的世界，而自己，只能看着，对，是看着。自己的目前，似乎真的出现了那些幸福的画面。曾经的微晴，站在自己身边，天真望着自己，告诉自己“好漂亮的男孩子，我要娶回来当新娘~”
那时他们还小，那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所有人全都畏惧思奇。所有所做的事情也几乎是尊敬或者敷衍，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敢靠近自己，而且那么自然的称赞自己，那一刻，思奇爱上了她的笑容。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思奇也一直在以娶了那个女孩为目的每天都在很努力的生活。而长大之后的第一次碰面。“好漂亮的小子，换上衣服可以和你结婚了。”她说的你，是她身边的格桑。
而思奇愕然，显然最初当了真，以为微晴与格桑在一起，不要他了。而格桑望着思奇，很无害的笑了笑。“不要拿我开玩笑。思奇可是会误会的。”
彼此缓和下，思奇放下心底的不快，望着格桑，也正因如此，与格桑成为好友。而那日的微晴依旧带着如同儿时那般看似挑衅而温暖的笑意。思奇喜欢所有微晴笑的时候，那是最温暖的阳光。所以当微晴对他冰冷的时候，思奇便会惊慌。那种爱，很胆怯，也从来没有得到回应。
记忆之中，似乎只有这两个画面，让思奇记得清楚，除此之外。思奇也不知道，到底喜欢微晴那一点。或许就这样沉浸在记忆中也好，这就是自己万年来，最幸福的瞬间吧。原来真的会出现。
不是谣言。
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凋谢的一天，所有的美好都会有结束的时候，而我们能留下的只有回忆…
“这女人，怎么这么重啊。”
眨眼之间，微晴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抬起视线熟悉的毒府，熟悉的黑暗之中，如同恶念的欢乐营，更似乎是这个世界相反阴暗的存在，而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穿黑色衣衫，肩上轻披白色裘绒，将到脖颈的短发，眼底带着诡异的笑容，有些邪气，有些古怪，有些玩味，有些不是东西。
男人望着女人面露阴森笑意，瞬间涌到微晴身前，挑起微晴下颚。而男人身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女人，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呢？”
曾几多时，我以为冬日严寒千丈，自地狱挣扎，不愿看到此男子一眼。曾以为，那是我生命中最悲惨的经历和败笔，也是最失败的遇见。曾经想放弃一切只为舍弃那人的残忍。他鲜活的在记忆里不断膨胀，而自己想彻底将他毁灭。
可是，曾几何时，望天际秋凉，只想再见他一眼。孤独无望之时期待有他的笑容，一言一颦一律，哪怕只是他在这里用尽挑逗戏虐的声音再与自己对视一眼。
即使将才，微晴手掌紧握企图一击必杀，为了九爷现在依旧所受的煎熬。完成他最初想做的事情。找到微晴！
可是，当他就出现在眼前，哪怕只是虚幻的场景。微晴眨眼之间，泪流满面。心中坚实的城墙，幡然倒塌！
☆、第三十八章 因果
过往的一幕一幕漂浮目前，也是那一刻，微晴知道，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只要他还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就无法伤害他。
“女人，你怎么哭了，你是惧怕我亦或者我们可否在哪里遇见过？为何，我觉得你如此熟悉。”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你会对我如此重要。
微晴微扬起下颚，琉璃暖眸带着点点惺忪之意“吻我。”
“哦？”九爷挑起眉间，望着初次所见的女人，竟然这般直白令九爷一时间不知所措，暗道此女子不会有何阴谋？眉间慵懒，眼底反倒有些不屑之意。
微晴望着九爷这副神态，抬起手臂，手掌紧掐在九爷衣襟上，未等九爷反应过来，强硬凑过面颊，吻上九爷冰凉的唇。还是一样的触感，一样熟悉的气息——
对不起，九爷。原谅我的自私，只是你，因为只是你。无论是幻境还是梦境，都让我无力反击。想得到，一直得到。
“姐姐快来救我啊！”
听到这声，微晴放开依旧有些缓不过神的九爷。转过视线望着上方未央，她如果不呼唤自己，自己还真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自己可没有必要在留下她。挥扬起红色衣袖手中血鞭顿时冲向悬崖壁上的未央。她不仁，休怪自己无义。
血鞭牢牢捆束未央的身体，未央惊愕视线眼底惊慌。而微晴毫不犹豫将未央拉下石壁，顺势手中血鞭一松，让未央彻底沉入下方的怨灵之中。这等人留着也是祸害。
“啊……”未央惊呼的声音渐渐淹没下方。
所见这一幕，九爷原本幽暗的瞳眸闪过丝丝精芒“姑娘真是好手段，面对自己的友人将其毫不留情的下杀手，这等决绝，令在下佩服。”
可能，某一个细节不一样。都会改变事情原有的发展方向。
微晴心底透出些许忧凉，因为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心内涌出。很彻底。
心底渐渐开始褶皱，甚至开始一点点断裂。用什么方法将心底的气息粉碎，一遍一遍毫不留情。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呢。”微晴回眸挑眉。
“我觉得，你这样的女人，留在我身边一定是个祸害。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所以”
微晴终于知道迷魂阵的厉害之处。将所有记忆深处的画面延伸，然后改变其中定律，让自己无法痛下杀手。被对方斩断幻想。
“所以，你要杀了我。”微晴说出此话如此平静，最初遇见九爷的时候，自己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没有力量。也不敌九爷聪慧，仅凭一股毅气勇往直前。所以那个时候威胁不到九爷，九爷还有心情陪自己玩玩儿。而现在，自己的力量，以及很锐的神色。被磨平的天真，所有曾经的干净似乎都不复存在。
所以这一刻，重新看到对方，自己的结果
“对，我要杀了你。”
心中一阵忧凉轻抚而过，微晴面色笑如樱花，望着目前九爷眼底惺忪之意只淡淡一句“我累了。”所以。“所以，杀我之前，让我先睡了你先！”
九爷瞬间面颊红润，根本没想到面前女子竟然这般猖狂，挑衅说出她对自己的意图，而且脸不红心不加速。还是第一次。九爷竟有些眼底含羞收敛其中。曾经都是他调戏别人，现在反倒被人调戏。
“就怕姑娘你做不到。”
曾经一直被九爷调戏，现在微晴反倒想要逆袭。无法抗拒这男人的任何画面，那就索性不再抗拒不再纠葛，享受能看到他的每一幅画面。哪怕最后永远无法逃出这里。哪怕自己会因此毁灭在这里。微晴心底默念“对不起，格桑，瑾首，思奇，浮魅，还有九爷，所有为我牺牲的人。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先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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