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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子眉头紧蹙,唉声叹气,秋心也是一肚子的怒气。之前秋桃说的话,她自然也是听到清清楚楚的。方才发生的事,她也看的真真的。虽然之前秋心并不认识灏哥儿,也不知灏哥儿和自家主子的事,但就凭今日的所见所闻,秋心自然也瞧出了些端倪来。
“喜小姐,您别难过,那个秋桃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连您都骗!”之前她可是听的真真的,秋桃明明说灏哥儿被打的下不了床,可在钱府,人家灏哥儿却好端端的,估计连层皮都未曾破掉,还被打呢!
见秋心怒气冲冲的样子,四喜嘴角上扬,安慰起秋心来:“无妨,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这样也好,把事情都说开了,日后就无人会再拿着此事说事。”想必灏哥儿之事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琪姐儿之前几次三番的拿此事来陷害她,眼下都说开了,看她还有什么招。
“可是,秋桃是您的下人呀,怎能联合旁人来陷害您呢!”秋心仍余怒未消。
之前秋桃在背后说四喜的坏话,连合旁人一起嘲笑四喜,这些秋心都替她隐瞒了。可眼下见四喜受了这么多委屈,仍然毫不介怀,心中便更为恼怒秋桃了。
秋桃撒这个谎,无非是想让四喜信以为真,好掉进琪姐儿的圈套里,跟着她一起去钱府嘛!好在四喜本就与灏哥儿无爱慕。化险为夷。
“或许,她早就不是我的人了,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我的人。”四喜淡淡的说着。回想起了秋桃来她面前毛遂自荐的情景。看似雪中送炭,实则为自己铺路。如此有心机之人,是很难忠心于谁的。
秋心默然,原来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一股莫名的同情感涌入心头。
车子在丁府门前停下,下车时,四喜才发现,宇哥儿弘哥儿凝姐儿琪姐儿她们坐的那辆马车早已不知去向。看来是撇开她去别处玩乐去了。
“我们走。”四喜叹了口气,便进了丁府,回了蓬凝苑的西暖阁。
秋桃正在西暖阁门前徘徊,见着四喜。忙上前行礼,谄笑道:“喜小姐,您回来啦。”
四喜未有答应,直接进了房,“秋心。把房门关上,我要歇息了。”吩咐秋心道。
“诶。”秋心应了一声后,便将房门掩上,将秋桃关在了房门外。
秋桃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四喜未有叫她起身。她十分清楚,四喜一去钱府,之前她说的这些话便露馅了。
踌躇片刻,秋桃自己起了身,走到房门前,敲了几下房门后,声音显得可怜兮兮的道:“喜小姐,奴婢有话要说。”
只听屋里传来秋心的声音:“你且在门外等着,喜小姐眼下已经睡了,等她醒来,你再进来说。”
已经睡了?既然已经睡了,秋桃也不敢继续叨扰,为了表现出诚意,便垂手立在了门前。
足足一个时辰后,西暖阁的房门才被“吱呀”打开了。秋桃已经站的腿脚发麻,失去了知觉。
“喜小姐醒了?”秋桃打了个哈欠,欣喜地问道,欲要往里冲。
秋心赶忙拦住:“等会儿,喜小姐才醒,还没起来洗漱呢!秋桃姐姐再等会,我去给喜小姐打水梳洗。”说完,便将房门再次掩上。
都等了这些时候了,也不在乎这一时,总得等四喜的气消了,才好哄。秋桃继续垂手立在门前,腹非心谤着。
秋心进进出出,瞧都没瞧一眼秋桃,这让秋桃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眼下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一会再收拾她。秋桃继续腹非心谤道。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才听到房内不急不缓的道:“进来吧!”
秋桃动了动发麻的双腿,蹒跚着走了进去,一进去,便哭哭啼啼的道:“喜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哪里错了?且说来听听。”四喜瞧都没瞧一眼秋桃,一面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上的一本《尚书》,一面吃着小点心。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秋桃瞧着心里更没底了,不禁惶惶不安,惊恐失色道:“奴婢……奴婢不该胡乱听了谣言,便来急急的告知喜小姐。”
哼,还不说实话!四喜瞪了一眼秋桃:“什么谣言?”面无表情的质问道。
“秋桃心里咯噔了一下,吓得战战兢兢的后退了一步,“就……就是灏少爷之事……”支支吾吾的道。
“我回来有跟你说灏哥儿的事了吗?你怎就知是造谣的?琪姐儿她们好像还没回吧!”四喜仍是神色自若,面上并无半点的不悦,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秋桃。
看得秋桃毛骨悚然,扑通跪地:“喜小姐饶命,是夏梅跟奴婢说的,奴婢虽然有些不信,但为了邀功还是将此事告知了喜小姐您!”
“骗人!”一旁的秋心皱眉蹙眼,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四喜也赞同,没有再言语,继续看着书,吃着点心。
秋桃跪地良久,才急急的道:“真的是这样的,奴婢怎还敢骗您!”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是琪姐儿命她这样做的,只是给了一点小赏赐她便出卖了自家的主子。
其实这些小赏赐,秋桃并未放在心上,还不如四喜出手阔绰呢!只是,眼下四喜身边有了秋心,就冷落了她,所以打算给四喜些颜色瞧瞧。
“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四喜不急不慢的道。
“这便是实话,喜小姐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秋桃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打算,若是说出实情,保不齐四喜要将她赶走。
“算了。你下去吧!”四喜对她已经是心灰意冷,失望透顶了。眼下已是一副放弃的态度,打算到时候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
能与人合谋陷害主子。事后仍不悔悟,这样的人怎能留在身边?
秋桃擦了擦眼泪。起身退了下去。不过,瞧着四喜的态度,秋桃胆战心惊。
见秋桃走后,秋心忙问道:“喜小姐,不打算深究了?”
“此事已经明了,还有何必要好细问的?方才我只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罢了,既然她不稀罕。我也无能为力了。”四喜叹了口气道。
不过这样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觉得可惜的。
“秋心,日后你多留心着点秋桃,还有旁的事。往后我就靠你了!”四喜莞尔一笑道。
秋心受宠若惊,扑通跪地,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道:“喜小姐放心,奴婢定当用心伺候,绝不会生二心!”
四喜哑然失笑。将秋心扶了起来:“嗯,日后咱们两人相依为命。”说完,便想起了还有一人:“对了,我还有个娘亲,不过。眼下被二少奶奶软禁在夏香阁内,不能出来。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去见她。”
“嗯。”夏雪秋心已经在旁人嘴里听说了,四喜的一些事情,在那些个搬弄口舌之人嘴里已经听说了些。
“奴婢去给您准备晚饭。”秋心恭谨的行礼退了下去。
秋心刚出西暖阁,便遇见了正在那儿等候她的秋桃。
“站住!”秋桃厉言呵斥道。
秋心没注意在拐角处有个人,吓了一条,“你吓死我了!”脸色都被吓青了。
“你个小蹄子,竟然敢在主子面前煽风点火?你真当我秋桃是好欺的?”说完便想伸手打秋心。
秋心手疾眼快挡了下来,也毫不客气的道:“你也别当我秋心是好惹的!咱们伺候同一个主子,尽心便是了!若是有人不安分,想必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秋桃气得,准备好吓唬秋心的话都被噎住,说不出来。
“咱们都是下人,若是惊扰了主子,想必大家都得受罚,谁都逃不过!”秋心瞠着秋桃,皮笑肉不笑的道。
秋桃惊愕,不敢再多说,只是冷冷的道:“我看你还能得逞多久。”
环顾了一下四周,两人便各走各路,散开了。
秋心惘然,也不知秋桃会如何对付她。她毕竟是新进府的丫鬟,眼下便树立了死敌。主子已是四面楚歌,自己不该再让她操心了,秋桃的事,她要自行解决。
这个主子她是跟定了,也定要将其护到底。
眼下便来到了蓬凝苑的小厨房,蓬凝苑里的主子们的吃食,都是由这儿准备的。
“妈妈,麻烦给我们家喜小姐做个蟹粉狮子头,虾酱豆腐,哦,对了,上回喜小姐说东安子鸡很好吃,也麻烦妈妈再准备一份。”秋心毕恭毕敬的道。
“哟,都是荤呀!这么些个菜,喜小姐一人怎吃的完?蟹粉狮子头眼下可来不及做,蟹粉还得取,眼下咱们得为二少奶奶她们做吃的,可没空。虾酱也没了……你让喜小姐换几个吧!”厨房的孙婆子嗤之以鼻道。
秋心怏怏不乐,看来是故意刁难她的,刚刚才树了秋桃这么一个敌人,眼下不能再有了,便无奈的道:“那妈妈看着做几个吧!”
原本四喜对吃的也不是特别讲究,原先还以为是她自己不大喜欢,现在看来,是懒得跟她们计较。反正方才几个菜也是她自己为喜小姐点的,只是留心了喜小姐前几日在吃的时候,表现出来了特别的喜爱,便猜测她喜欢吃这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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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桃心胸狭窄,自然是记恨上了秋心,但还算知晓分寸,不敢明着,只是背地里做些手脚。
为了不给主子惹事,秋心能忍的都忍了。
“秋心,帮我把一旁的线团拿来。”
四喜喊了半天,见秋心毫无动静,扭头看去,只见秋心眼神迷离,恹恹欲睡。
“秋心,你怎了?”四喜起身走近秋心,她做事一向谨慎,近日便瞧出她有些萎靡,“可是发生了何事?”语气带着关心之意。
正昏昏欲睡的秋心,身体一抖擞,赶忙下跪,道:“奴婢该死,不该在这时犯困……”
四喜将其扶起,语气温和,并无半点的责怪:“秋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秋心欲言又止,既然主子都瞧见了,也瞒不住了,秋心只好娓娓道来:“这些日子秋桃每晚都找奴婢的麻烦,不是把奴婢的床铺打湿,就是让奴婢晚上去捡豆子……反正就是不让奴婢晚上睡觉。”
四喜震惊:“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奴婢……奴婢不想让喜小姐为难。”秋心垂下了头,满腹委屈。
四喜像个大人一样的摸了摸秋心的脑袋,安慰道:“我屋子里宽敞,日后,你就在这儿支个塌,就当是给我守夜了,可好?”
这自然是极好的,在这儿支个塌,总比在秋香阁与那么多人挤在一块强。
“奴婢怕会惊扰了喜小姐。”秋心有些受宠若惊。
“不会的,咱们正好做个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四喜笑着道。
秋心笑着颔首点了点头。
“你先去把秋桃唤来伺候我,然后在夏香阁好好睡上一觉,她在我这儿不会去吵闹你的。”这些日子有意疏远秋桃,好像很久没在她跟前伺候了,真是闲着太舒服了。才会有精力去折腾秋心。
秋心会意,笑嘻嘻的行礼退了下去。
“秋桃姐姐,喜小姐唤你前去。”秋心不冷不热的道。
“什么?”秋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显得颇为激动,主子已经多时未有记起她了。白了一眼秋心,要不是她的到来,自己怎会混的如此狼狈?
赶紧把手上的瓜子扔掉。抹了抹嘴,整了整衣服。欢呼雀跃的去了西暖阁。
秋心长舒了一口气,眼下这儿只剩她一人了,总算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秋心伸了个懒腰,脱了外套,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