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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战战兢兢彼此防备的合伙人,可想而知会把生意做成什么样子。
如果用陈记的名义经营,酒水上税会分薄利润,除非是不卖酒,可是京城中饭庄酒楼鳞次栉比,不像当初山上只自己一家,有这么些同行竞争,卖酒与否,菜价高低都会影响到客源。
宝珠头痛欲裂,想了好些天,仍然没拿准主意。
快到年底,张氏天天往菜市跑,不是约了赵婶子,就是带了小梅,鸡鸭鱼肉一趟趟脚不沾地的往家里拎。今年新春多了准姑爷拜访这一项,张氏精神抖擞的忙前忙后,烧鸡腊鸭熏鱼都备齐全了,专等着章良上门。
除夕后半晌,张氏指挥着小梅贴对联沾福字,又在忙活的不亦乐乎。
宝珠正在房间里核算对比周记和陈记的成本差异。被她们搅合的头晕脑胀,只得放下笔出来,“娘啊!你弄这些干什么?现在贴红见喜的还不合适吧?”
张氏笑道:“亏你也来京城一年多了,这些都不懂?有道是十里不同俗,京城的规矩跟咱们老家可不一样,再说了,你今年订了亲,明年就出嫁。你爹只有高兴,没得不乐意的!”
宝珠无语,只好由着她们俩折腾。
大年初一早上,张氏又热热闹闹的放了一挂鞭炮,吃过饺子总算是过完了新年。
初六章良过来送节礼,家里没有男丁,只好请了何九来作陪,出门前媳妇和五姐都反复叮嘱过,何九也不是那不开眼的。今儿来陪酒只挑拣了好听话说。
“章良兄弟,我听说你年后就要赶考去啦?到时候真要中了状元探花啥的你可得早些回来,家里还有掌柜的等你呢。别破庙里遇见个啥千金小姐落难公主的就走不动道儿。忘了自己是定过亲的爷们儿。”
章良原本听了前半句还欣欣然,正要跟何九纠正下科举的等级,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后半句胡扯,当即拉下脸,气哼一声不再说话。
何九莫名其妙,他可是真心要夸赞章良的。这叫咋回事呢?
宝珠一旁看了暗笑,也懒得去打圆场,只等着酒席散尽,送走了章良何九才回屋去休息。
正月十五,小梅试探着说:“姑娘。今儿晚上城东那边有花灯会,可热闹啦。”
宝珠扫了眼小梅笑道:“你要是想看的话就自己去吧。我给你零花钱,喜欢什么就自己买。”
“姑娘,我的意思是……”
宝珠打断:“我知道,又是你家霍爷吩咐的是不?”
小梅被点破机密,低头不语。
宝珠站起身,从衣柜取了木匣子出来交给小梅,“行啦,别垂头丧气的,正好我也有差事要你去办,你把这个给他,让他将陈记的股份和耳环也还给我,记住了没?”
小梅点头,抱了木匣出门。
张氏推门进来:“珠儿,你咋不和小梅一块儿去玩呢?整天在家里闷着干啥?章良也在家,不如……”
“娘,我这儿还忙着呐,好不容易才把小梅那个话唠打发出去,您也赶紧的歇着吧。”
张氏看着铺了满桌子的纸张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给宝珠倒了杯热水嘱咐她别太累了,便也回自己屋去了。
临睡前小梅回来了,手里的木匣子又原样捧了回来。宝珠接过打开一看,见还是原来的东西纹丝未动,疑惑的看向小梅。
“姑娘,霍爷说想要换回陈记股份的话,让您自个儿去,明天他在冒儿巷的宅子里等你。”
“行啦,我知道了,你也歇着去吧。”
小梅行礼告退,宝珠看了眼木匣,又扔进衣柜里。
转天一早,宝珠刚起床,小梅就端了热水伺候洗漱,又是翻衣裳又是擦胭脂,宝珠也任由她折腾,打扮整齐了便歪在床上举了本闲书看。
小梅坐卧不安,直到快晌午了才怯生生问道:“姑娘,你不出门么?”
宝珠轻笑:“我说过要出去了么?”
霍正东约了在冒儿巷见面,深宅僻巷,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宝珠自然不会自投罗网。
过了没几天,周仕显又派人知会了宝珠,自己在会宾楼等候,宝珠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怎么样了?店铺选好了没有?”周仕显问道。
会宾楼的雅间里,宝珠刚坐下,听到他一上来就问只好支吾道:“我……还在核算成本,没选好地点,等等再说吧。”
周仕显放下茶杯轻笑:“店铺都没选,尚且不知道规模大小,你如何核算成本?莫不是还心存芥蒂不信我?”
宝珠心里猛点头,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否认道:“难能呢,我只是觉得这次不是小生意,要慎重些才好,对了,你这是已经搬来京城啦?你家人都安顿好了没有?”
周仕显见宝珠转移话题并不点破,只顺着她说道:“嗯,京中原本就有宅子,略作收拾,现在已经都住下了。”
“那卫小兰呢?跟着你一起来的么?”宝珠纯粹是没话找话。
周仕显皱眉看了宝珠半响才轻笑:“你……以后别随意问男人这种话,私隐之事,你个姑娘家不合适提及。”
宝珠一时尴尬的无地自容,咬着唇不说话,只捧着茶杯干坐着。
周仕显看着宝珠的窘态哑然失笑:“其实你大可不必防备我,上回在镇上……我那么做只是想让你不要任性妄为,后来也觉得不妥,的确是吓坏了你,想和你解释,可那段时间你只顾着和正东上京,也没心思听得进去,既然已时过境迁,还是希望你能释怀的好。”
宝珠点点头,“我……再想想吧,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
吃过饭后,两人从酒楼出来,周仕显要送宝珠回去。
“不用了,我还想自己逛逛,你先走吧。”宝珠婉拒。
周仕显不悦道:“你看这街上有姑娘家独自闲逛的吗?上车,我送你回去。”
宝珠只好爬上马车,由着周仕显一路将自己送回家去。
门口刚下车,迎面就碰到章良走过来。
“周少爷?你怎么来京城了?”
周仕显正要放下车帘的手停住,不解的看着章良,似乎是不认识他。
宝珠忙介绍:“他是常师傅的儿子,叫章良。”
周仕显这才点点头招呼道:“我知道你们一起来的京中,想不到今日也能遇上。”
章良拱手行礼:“这还要多谢当年周少爷慷慨资助,又介绍了我娘做工,这才使得良缘千里一线牵,能和陈姑娘定下百年之约……”
“你说什么?”周仕显刚才还有些不耐烦,听到最有一句忽然怔住了。
“年前我和章良定亲了,之前没告诉过你么?”宝珠说道。
周仕显看了看章良,又扫到宝珠脸上,好一会儿才笑道:“那就恭喜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等你选好了商铺再来通知我。”
说完便放下车帘子,前头小厮扬鞭赶了马车。
等到周仕显走远后,宝珠回头问章良:“你是来找我的么?”
“之前我提过的方兄……他有意去书馆做工,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宝珠叹气,随口打发到:“你带着他去找何九吧,如果合用便留下。”
“那……”章良似乎还有话说,宝珠只当没听见,“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宝珠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用周记,如周仕显所说,京城中山高水深鱼龙混杂,之前的小买卖也就罢了,既然要做长久的生意,自然要各方菩萨都打点妥当,凭一己之力显然是不够。
宝珠拿定了主意便也不耽搁,转天就去城中几家牙行挨个查看,寻找合适的店面。
“姑娘,按照您要求的位置和大小,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要转卖的,不过我手里倒是有间现成的酒楼,位置比您要求的要好,面积也大,自然嘛……价钱也高了些。”牙行的经纪说道。
宝珠问:“那又是怎么个好法?价钱又高了多少呢?”
“登瀛楼,姑娘知道吧?”
“什么?那不是百年老店么?怎么会转卖呢?”宝珠吃了一惊。
经纪笑道:“名字是百年的,可店主早就易手好几回了,您也知道,这登瀛楼和会宾楼都是城东数得着的大酒楼,离得又太近了,两家此消彼长,这些年都是登瀛楼走下坡儿,这不?终于是撑不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生意也得看谁做不是?没准儿到了您的手上还就买卖兴隆了呢。”
“那价钱呢?”
“房契和地契是拆开卖的,酒楼一万二千两,地皮九千两。”
第三十八章 合股
考虑了几天,宝珠将周仕显在京城的住址给小梅,让她去送信儿,自己先去了登瀛楼等候。
酒楼还营着业,只是已经快到中午时候了,才稀稀落落的坐了两三桌客人,相比较街对面的会宾楼,的确是惨淡了些。
宝珠在雅间坐定,不大一会儿就看见周仕显推门进来。
“这么快就看好了铺子?选的是什么地方?”
宝珠没急着答话,反而是好奇说道:“还以为一时半会儿的寻不着你呢,这才让小梅过去看看,我记得你不是……什么司库大人么?就不用上差?”
周仕显解了斗篷坐下笑道:“我那官职不过是顶个虚衔,倒也不用天天上差。”
宝珠似懂非懂,也不再追问,逐将在牙行得到的消息跟周仕显说了一遍。
周仕显听到宝珠说就是这家登瀛楼要转卖,倒也没多吃惊,皱着眉沉思也不说话。
宝珠心急的问:“怎么了?是这家酒楼有什么不妥么?还是价格不合适?”
“在这个地段,又这般大小的酒楼,价格已经是十分的合理了,问题出在对面的会宾楼上。”
宝珠随着周仕显手指方向看向窗外,想到两家竞争,登瀛楼惨败,斟酌着说道:“莫非会宾楼的老板是比你爹还要大的官?我们得罪不起?”
周仕显轻笑:“就算是皇亲国戚,做生意也要正大光明的赚钱,倘若我们技高一筹挤垮了会宾楼。任他们幕后的老板是谁,明面上也不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宝珠问。
“会宾楼是霍府的产业。”
宝珠本还想冲口问是哪家霍府,突然又打住了,怔了半响才说道:“既然靠本事赚钱各显神通,同朝称臣的都不介意,一家亲戚就不能担待了?你怕因为这个和他们有隔阂?”
周仕显看着宝珠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的是歪理。外人间可以一竞高低,亲戚间当然是以和为贵,为赚钱而伤了情分,那就不值得了。”
果然如此,还没正式开始就有了分歧,宝珠气馁,心想实在不行就还是用自己现有的银子做个小本生意算了,虽然本少利薄赚钱慢了些,但好在自己能做主。于是说道:“周少爷有异议的话,我看不如就先放一放,大家想明白了再谈。”
“你这就生气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撇清。这性子就不能改一改?”
宝珠白眼:“那到底是买不买啊?你一口气说完了就不行?”
周仕显叹气:“我没说这生意不能做。只是跟你分析清楚要害。”
宝珠扶额,也懒得再跟他辩驳。
两人出了酒楼,上了马车直奔牙行,车上周仕显见宝珠冷着脸不说话,便找话问道:“我也许久没见过常师傅一家了,没想到你跟章良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