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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银子,心中甚是高兴,拿起毛笔来算了算,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数字:“钱管事,若是所有东西都由我们归真园管,那这么算下来需得一千两银子,你去与你们家夫人说说清楚,若是可以,那我就开始拟定菜单和游园所需要准备的东西。”
管事得了这句话唬了一跳,犹犹豫豫问道:“一千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些罢?能不能少一点?”
“我这园子租出去都是每次两百,这次你们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身份都很是金贵,吃得东西自然要讲究,怎么能是寻常百姓那般打发了?要包着吃饭,中间需要供应茶点小吃,还有定然会要写诗作画,这笔墨纸砚也是很费钱的,你自己去算算便知。”郑香盈朝那管事笑了笑:“你可以去回府去问问,不成便算了。”
钱夫人听着说要一千两银子,也吃了一惊:“竟然要一千两?怎么要这么贵?你可瞧见她那归真园是什么样子,可是不是如传闻中好看?”
管事点着头道:“风景没得说,着实好看,只是价格太贵了些,那主人就是不肯少价,总怕是拿定了主意,知道我们想去她园子里边办这宴会一般。”
“真是可恨。”钱夫人坐在那里喃喃自语:“这人也太黑心了些,这个价格竟然说得出口,一千两,他以为我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正在自说自话,钱知府从外头走了进来,见钱夫人脸上有薄薄的怒意,走过来询问了两句,知道她是在为了这事生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转脸吩咐那管事道:“快些去归真园回话,便说我出一千五百两银子,请她务必将这宴会准备得充足些。”
这位郑小姐可是许二公子的心上人,旁人想攀上豫王府还愁没门路呢,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钱知府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胡须,瞧了瞧一脸震惊的钱夫人,笑着安慰她道:“夫人,莫要心疼银子,银子总是要用来花的。”
☆、第61章 树大招风遭妒恨
碧绿的荷叶摩肩接踵一般;挨挨擦擦的长满了一池塘;如一个个阔大的玉盘,上边托着数颗不断滚动的珍珠。荷叶丛中不时出现几支箭杆;上边挑着如碗盏大小般的荷花。白色的荷花就如美人无暇的脸,而那粉色的荷花便是美人脸颊上绯红的胭脂;荷花花瓣尖子上,丝丝脉脉的经络拉住了灵活的弧线;竹风微动,那弧线也跟着舞动了起来;整个荷塘顷刻间一池清香。
“这池子里的荷花生得可真美。”钱夫人在前边走着;身后跟着一群夫人;众人站在水中的曲廊上,瞧着池子里边的采莲轻舟,皆会意的笑了起来。
莲舟上的少女,个个轻衣飞裳,脸庞就如花朵一般,从荷花荷叶间穿梭而过,那眉眼能比花朵更加动人。撑船的丫鬟有些会唱小曲儿的已经开始细细的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钱夫人想为自己的大儿子挑媳妇,这已经成为荥阳城不是秘密的秘密,门户略低些的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雀屏中选,毕竟俗话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自己的女儿嫁进知府家也不是不可能。
郑香盈戴了一顶箬笠坐在池塘旁边钓鱼,身边的大树洒下一片荫凉,她将自己缩在树影里,默默的看着水面上的浮子,听着从那边传来的轻声细语,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来。没想到郑香枝竟然还大模大样的来参加荷花宴了,她难道那日出丑还没有出够?她发现郑香枝的脸皮好像比以前厚多了,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厚。
一大早,郑香盈还正躺在床上睡得香,只听外边小翠在拍着门板儿喊:“姑娘,快些起床,参加荷花宴的人家已经来了。”
郑香盈揉了揉眼睛,惊诧的看了一眼立在墙角的沙漏,她没有看错,才辰正时分,那些人家怎么就能来得这么早?翻身起床将门打开,小翠端着水走了进来:“姑娘,鲁妈妈已经出去招呼了,咱们快些梳洗了。”
“哪些人家过来了?”郑香盈接过小翠递来来的帕子擦了把脸,坐在梳妆台前,用手掩嘴打着呵欠问。
“现在只来了两家,金家和赵家,两家的小姐都打扮得全身亮闪闪的一片,尤其是那金家的,恨不能将首饰全部堆满似的,我瞧着那头上的簪子钗子,总怕会有几斤重。”小翠一边给郑香盈梳着头发,一边嘻嘻的笑:“我想郑氏的小姐们也该接了帖子,只不过还不见得都会来。”
一个正四品的知府对于荥阳郑氏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门第,或者郑家的小姐并不一定都会来,尤其是大房的那两位。郑香莲是早几日去了京城,而郑香枝才出了丑,恐怕也不会出来,总归要等着过些日子,大家已经将这事儿忘记以后再说。
事情往往出人意表,当郑香盈收拾打扮停当,用过早饭,悠悠闲闲步出院子时,就听鲁妈妈来报:“郑氏大房二房的几位小姐来了。”
“来了几个?”郑香盈听说大房有人过来,心里便猜着大房该是郑六夫人带着两个堂姐过来了。那日郑六夫人帮了她一个大忙,今日自己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
鲁妈妈在前边领着路,一边答道:“来了不少,我也没仔细看,领着来的夫人好像是小六房的那位。”
果然是了,郑香盈微微一笑,跟着鲁妈妈走到了园子门口,见前坪那边停了一溜车马,马车旁边站着郑六夫人与大房几位小姐,郑香依与郑香晴紧紧挨在郑六夫人身边。郑香盈依稀还识得两人模样,先向郑六夫人行礼问好,又朝两姐妹笑了笑,走上前去正要说话,在几人身后转出来一个小姐,拉住郑香盈的手,亲亲热热道:“香盈妹妹,我今日特地来与你说声对不住的。”
郑香盈抬眼一看,便见着郑香枝一张容长脸儿出现在面前,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软纱衣裳,头发上只简简单单的插着一支垂花簪子,细细碎碎的流苏穗子在她耳边悉悉索索的响着,下边的红宝石坠子随着晃动闪闪的发出光来。
“香枝姐姐,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你有什么事儿对不住我?”郑香盈不露痕迹的将手抽离她的手掌,淡淡说道:“你若是说那日的事情,你对不住的该是我的丫鬟小翠,所以你该与她说对不住。”
郑香枝得了个没脸,手蓦然一僵,可想着出来前郑老夫人交代她的话,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不舒服的感觉,朝着郑香盈微微一笑:“香盈妹妹说得不错,我原该是向你的丫鬟说声对不住的。”她望向站在那里的小翠,轻声道:“那多宝镯子原来是我院子里一个小丫头子偷拿的,那日让你受委屈了,真是对不住。”
“十五小姐!”小翠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那镯子分明是木荷放在她荷包里头的,怎么又扯到了她院子的小丫头子身上?正想反驳,手掌被人握住,抬头一看,郑香盈正在旁边望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小翠很是聪明,知道郑香盈不想让她提起这事情,很乖巧的顺着郑香枝的话说了下去:“十五小姐,小翠只不过是个奴婢,哪里当得起你赔礼道歉,这事儿快些算了,莫要再提。”
郑香枝脸上这才出现了笑容:“既然如此,我也就心安了。”
旁边二房几位小姐将方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连连惊叹:“竟然是内贼,我们回去以后便听了有这说法,本来还不相信,这小丫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多宝镯子可不是寻常物事儿,她也敢下手去偷!今日听了香枝妹妹这么一说,倒是信了。”
“香枝妹妹,你可要好好管束着你幽兰院里的下人呢,若是下次再出个这样的小丫头子,那岂不是又要将府里折腾得沸反盈天?若我们碰巧又在府上作客,那总免不了要背上个偷盗的嫌疑呢。”二房的郑香郦掩嘴笑着,衣袖上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天真无邪,她父亲乃是当朝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虽然比不得郑香枝的父亲已经做到从二品的参政知事,可却也是个实权,故而身份尊贵,素日里边娇养惯了的,所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郑香枝听了郑香郦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却还是一心照着郑老夫人教她的,只是咬牙装糊涂:“可不是,我以后自然要多多留心些。”
怎么才几日,这郑香枝好像又学会了些新技能,郑香盈在旁边默默的瞧着,心里感觉郑香枝忽然之间变化了不少,原来那个熟悉的她已经不见了,那个飞扬跋扈说话肆无忌惮的郑香枝就如成了一副有着黄色印迹的图像,渐渐的被一副新的画面取代,这画风颜色不在轻浮跳脱,而是沉稳,里边却略略透出些诡异。
没有说多话,郑香盈引了大房与二房的人从青石小径上走了过去,郑六夫人很是体贴她:“香盈,你作为这归真园的主人,事情多,去忙你自己的罢,我们上回来过一次,有些印象,再说你还派了仆妇指路,不会走错路的。”
郑香盈听了此话正中下怀,朝郑六夫人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还得有劳婶娘了。”
望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郑香盈吩咐小翠去将她的箬笠和鱼竿取出来,自己到旁边地里挖了几条蚯蚓,在池塘边上选了个安静地方开始悠悠闲闲钓起鱼来。这将近八月的天气倒也不是很热,鱼儿似乎饿得狠了些,她才甩了鱼线下去就连续钓上来几尾小鱼,银白色的鳞片闪着亮光。
可还没高兴多久,池塘上边便热闹了起来,许多贵女撑着采莲轻舟在水面上穿梭,鱼儿听着外边的响动,都躲在水底不肯出来,好久都没过来咬食,郑香盈抬头望了望湖面,心中懊恼不已,看起来今日可以去做些旁的事情了。吩咐小翠收鱼竿,她站了起来,将头上的箬笠取了下来,一头长发披洒在肩头,黑亮亮的就如一幅上好的丝绸。
仰头将头发拢了拢,回眸间便见着曲廊上站着的几位夫人,其中有一位被众星拱月般拢到中间,穿着一件浅红色的衫子,颜色十分淡雅,打扮并不十分华丽可也不显得寒酸。瞧着旁边几位夫人的神态,郑香盈猜度那人该是今日的东道主钱夫人。见她正往自己这个方向望过来,郑香盈落落大方的朝她一笑,用丝帕将长发拢到耳后扎成一把:“小翠,咱们走。”
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池塘那边一阵惊呼之声,郑香盈站定身子一看,便见靠近池塘边上有一只小船,正在摇晃不定,池塘边上站着几个小姐,一脸震惊的神色,探身望着池塘里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而池塘里有个女子,正在惊慌失措的浮浮沉沉,一边凄厉的叫着:“快些拉我上去!”
这池塘边上的水并不太深,是不会出人命的,可那落水的女子若是由于惊慌呛了水,那可说不定。她从小翠手里拿过鱼竿,飞快的朝那落水女子奔了过去,将鱼竿往池塘里边伸了去,对着那女子喊道:“你抓住竿子!”
那在水中的女子奋力抓住竹竿,郑香盈与小翠两人一起使劲,慢慢的将那女子拉着靠了岸,那女子*的爬了上来,一张脸伏在草地上边,不住的喘着粗气,郑香盈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肩膀:“没呛水罢?”
那女子抬起头来,伸手将遮住脸庞的头发分开,感激的望了一眼郑香盈,郑香盈惊讶的喊道:“香依姐姐,原来是你,你怎么会落水的?”
郑香依不言不语,爬了起来便往站在池塘边上的郑香枝扑了过去:“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