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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街头比荥阳热闹了许多;小翠悄悄挑着马车的帘幕往外边瞧;只见街道比荥阳的要宽阔了不少;可依旧到处都是人;摩肩接踵的,就连街道中间都不时有行人匆匆而过。空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似乎是路旁的酒楼里传出来的。
“这酒楼早上就开业了。”小翠有几分惊奇,从帘幕缝隙里往外觑了几眼,就见一座酒楼很气派的立在街边,从里边走出了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走在最前边的那个穿了一件明蓝色的袍子,着一双黑色羊皮靴,一张脸长得甚是周正,可眉眼却有些不通顺。
“妈妈,你瞧,那位公子也真是奇怪,看起来该是大家子弟,为何皱着一对眉毛,仿佛旁人欠了他银子似的。”小翠拉了鲁妈妈过来指了指外边,轻轻一笑:“若是我能有他那么好的命,生下来便锦衣华服,有仆从围绕,偏生还要摆出那样一副神色来。”
鲁妈妈将帘子一角掀起来了些,瞅了瞅那位华服公子,嘿嘿笑道:“这世人的心思谁又能猜到?小翠你可管得真宽。”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一阵北风卷了过来,只将那帘幕高高扬起,露出了小翠的明眸皓齿,鲁妈妈“呀”了一声便慌手慌脚的去扯那帘子,可那软帘偏偏飞在空中好半日不掉下来。就在这当口,那位公子已经骑马走到了街道中央,正好与马车并肩同行,一转脸便瞧见了小翠的脸,不由得怔了一怔。
“妈妈,快将帘子拉住。”小翠只觉那公子双眼灼灼,心中有几分不安,赶紧让鲁妈妈将帘子拉住扣好,再也瞧不见外边的街道,这才摸了摸胸口道:“那公子瞧人的眼神实在有些不对劲。”
鲁妈妈伸手戳了戳小翠的肩膀:“素日里坐车便喜欢到处乱看,这下可知道害处了,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今日还只是你我在马车里,若是咱们姑娘在,那公子一双贼眼这般盯着她,少不得羞辱了姑娘。”
小翠红着脸点了点头,坐正了身子,不敢再四处张望,就听着马车辘辘的声音时而响起,时而又被外边的声音淹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禄伯在外头扬声喊道:“到地方了,你们是下车还是坐车上?”
小翠望了望鲁妈妈:“妈妈,咱们下去?”
鲁妈妈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咱们下去罢,反正这里没人认识咱们。”
两人还在商议,就听马车车厢有咚咚的声音,外边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郑小姐,你总算是过来了。”
小翠撩开马车帘幕,就见许兆宁站在外边,笑微微的往马车里边瞧,她跳下车来朝许兆宁行了一礼:“许二公子安好。”直起身子来冲他笑了笑:“我们家姑娘没有来,园子里头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处置呢,她打发我与鲁妈妈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许兆宁有几分失望,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笑着指了指那超市的大门道:“你们来晚了,吉时已到,这铺子已经开业了。”
小翠瞧着一地的红色鞭炮细屑,又看了看那洁净明亮的铺面,伸出脚碾了碾那纸片儿,欢声说道:“开业了好哇,我们家姑娘派我来也只是想来瞅瞅开业盛况。”
“小翠,那位公子跟着过来了!”身边的鲁妈妈惊呼了一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翠回头一看,就见酒楼前那位公子骑着马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脸上阴郁之气更重,一双眼睛勾勾的望着她,似乎对她纪元甚深。
“你怎么认识他?”许兆宁瞥了一眼那边,脸色也变了变:“那是我的兄长。”
小翠回头望了一眼马上的许兆安,又看了看许兆宁,惊呼了一声:“竟然这么巧,今日同时见到了豫王府的两位公子!”瞧了瞧许兆宁微微笑着的脸,小翠偏了偏头:“还是许二公子好,瞧着一脸和气,你那兄长实在太过严肃了些。”
许兆安骑着马冷眼瞧着小翠与许兆宁笑语盈盈,心中实在不爽,昨日晚上他打听到今日许兆宁的铺子开业,特地想来瞧个究竟,在洛阳有名的酒楼用过饭便往这边来,刚刚到这铺子门口,却见在酒楼门口遇着的那位小姐正在与许兆宁语笑嫣然。
瞧着这马车帘幕用的是云锦,看来这小姐的出身不会低,也不知道是哪家贵女,可又怎么会抛头露面的与许兆宁在街头调笑?许兆安见着小翠穿得十分华美,一张脸蛋也甚是精致,再瞧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他这边瞧,似乎正在嘲笑他,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没法平息,催马便朝小翠与许兆宁那边狂奔了过去。
“不好,惊马了!”围在超市前边的人都大惊失色,纷纷闪避,许兆安洋洋得意的一笑,扬起鞭子打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吃痛,更是跑得飞快,就如离弦之箭,一眨眼便冲到了许兆宁面前。
站在许兆宁身边的亲卫看得分明,哪里敢怠慢,早就扯了许兆宁往后边退,一时人群涌动,在往街道两旁躲闪的时候,站在马车旁边的小翠被人挤到在地上,鲁妈妈心里着急,赶紧伸出手来护住她:“别挤,别挤!踩到人了!”
许兆安的马呼啸而过,街道上边堪堪给他分出一条路来,他踏着人群跑了过去,回头望了望那新开的铺子,得意的一笑,自己即便不能动许兆宁,可也总得给他制造些乱子,可不能让他春风得意,有大把的银子赚,还有明媚的贵女作陪。
他忽然想到了酒楼前边见着的那张脸,回头又看了看人群,心中不免一惊,方才那个与许兆宁说话的小姐已经不见了,马车那边正围着一群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去瞧瞧那边,看看是怎么了?”不知为何许兆安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
气喘吁吁跟过来的亲随往那边跑了过去,不一会便转了回来:“似乎有位小姐被人踩踏到了,受了伤,她那妈妈正呼天抢地的在哭呢。”
许兆安一惊,拨了马就往这边走了过来,还没到人群前边,许兆宁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双眼直视着他:“大哥,你这也做得太过了些。”
见着许兆宁那急切的神色,许兆安满不在乎的一笑:“你心疼了?”
几个亲卫劝着许兆宁往旁边走:“二公子,赶紧送人去医馆要紧。”大公子若是再忽然发作,打马冲过来踩踏二公子,这下真会是小命不保。大公子妒恨二公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平日里头也只是脸色不大好看而已,却没想今日会如此表露出来。
众人扶了小翠将她送到马车里,禄伯在亲卫的指引下驾车拉着她去医馆,许兆宁也骑了马跟了过去,超市门前的人愈来愈少,只有许兆安依然骑在马上呆呆的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有一阵惆怅。
“大公子,咱们回府去还是进这铺面看看?”站在马旁的亲卫小声说了一句,大公子今日出来是想来二公子开的这家铺子来看个究竟的,可没想到现儿却仿佛忘记了这回事情一般,只顾站在这里发愣。
“不进去了,回府。”许兆安拨转了马头,马蹄声得得,慢慢的走得越开越远,散开的群众这才纷纷围拢过来:“原来是豫王的两位公子,竟然如此水火不容!”
“哎,这世子迟迟不立,两兄弟必然势同水火。”有人摇了摇头:“豫王爷实在也该立世子了,总不至于让两兄弟一直明争暗斗罢?”
许兆安骑着马奔回了豫王府,才进了王府大门,有亲随便跑了过来喊他:“大公子,王妃有事找你。”
将缰绳扔给那个亲随,许兆安一言不发的往豫王妃的院子里走过去,对于自己的这位母亲,许兆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出身陈国公府却连一个出身寒微的侧妃都斗不过,不仅让她顺顺当当的生下了儿子,还忍气吞声的将她的儿子记在自己名下。
现在豫王府个个儿都在擦亮眼睛看这世子之位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可自己的母亲却仿佛依然没有半点举动,每日里还是守在自己内院,只管打理着府中中馈,鲜少来找过自己商量对策。
内室里边一片温暖,四扇折门屏风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豫王妃正坐在屏风前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茶盏,眼睛盯着那里边升起的袅袅水气。
“见过母亲。”许兆安上前行了一礼,站在了一旁:“不知母亲找孩儿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安儿,过了年你便要满十六岁了,母亲心里想着也该给你挑亲事了。”豫王妃瞧着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温柔的笑:“你快些坐下来,和母亲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母亲也好替你去访了来。”
许兆安一愣,没想到母亲是为了这事情找他,自己才十六岁呢,连世子的位置都没定下来,这事有什么好着急的?“母亲,安儿才十六,不着急,该着急的事情母亲难道不知道是哪一件?”说话间,眼前闪过一张笑得明艳的脸,许兆安捏了捏自己的手,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怎么偏生今日总是想着那张脸。
豫王妃微微沉默了一下,许兆安明显是在指责自己没有尽力替他争取世子之位,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的苦处,豫王是一个只按照自己念头行事的人,他绝不会被自己的言语而左右,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处。
“安儿,寻到了一门合适的亲事也是一种助力。”豫王妃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昨日接到你外祖父的信,他嘱咐我替你寻找一门能给你支持的亲事,这样也能让你父亲更看重你几分。”
许兆安默默无语,心中暗自权衡了一回,虽然他也想要一房称心如意的妻室,可一切在权力面前,什么都黯然失色。只要她能帮助自己,即便长得貌如无盐又如何,到时候自己的后院又不会空虚。
第一百三十九章富贵人家烦恼多
“外祖父说的不错。”许兆安望了望豫王妃,她的脸在屏风上的牡丹下边,与那精致的绣线相比,仿佛失了颜色:“那母亲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想来想去,荥阳郑家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豫王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抬了眼皮子,一只手轻轻将茶盏搁到桌子上边:“郑家乃百年世家,虽说现儿比不得先前那种鼎盛,但也是了不得的大族。郑家不少人都是朝堂重臣,说起话来也有分量,娶了他家的小姐,自然能让你父亲高看你一眼。”
“郑家?”许兆安翕然一笑,摇了摇头:“我听说郑家已经大不如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家再怎么着也是泱泱大族,你可别看低了。”豫王妃的手轻轻的捏着手笼边上的绒毛,轻声说道:“在你父亲的封地里边,还没有哪个家族能比得上荥阳郑家呢。”
“既然母亲已有意向,那何必喊安儿过来商议?”许兆安很是惊奇,今日母亲似乎比平常有主见得多,莫非是外祖父的信里边说了什么不成?
“我也没有一定要定下郑氏的小姐,只是想先让你知道这件事情。”豫王妃捏起一角手笼,心中有一点点微微的酸涩,转眼便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大婚的光景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可现在就要为儿子张罗亲事了。
“那便随母亲罢,若母亲没什么事儿,请容儿子告退。”许兆安兴趣缺缺的站了起来,反正只是联姻,他喜欢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关系。
“安儿。”觉察到许兆安的冷漠,豫王妃心中颤抖了一下,随着岁月流逝,她发现与儿子之间有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这道沟形成的原因她心知肚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