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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恒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现儿什么时辰了?我子时前要赶到到荥阳归真园呢。”
“杨之恒,你这是怎么了?这里不是归真园又是哪里?莫非你连寿伯与禄伯都认不出了?”郑香盈见着杨之恒那模样就觉好笑,上前一步,端了一碗菜在他鼻子下边晃了晃:“你想不想吃饭呀?”
杨之恒眯着眼睛直点头:“想,可是我好困!”
郑香盈瞧着他那眼皮儿又合上了,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也不知道杨之恒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了,竟然如此嗜睡如命。她将菜碗放回托盘里边,转脸对几个下人道:“咱们先出去,让他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再说。”
方妈妈摇了摇头:“不行,小杨公子还饿着肚子呢,我来喂他几口。”
寿伯与禄伯听了方妈妈的话也直点头,几人将杨之恒扶了起来,方妈妈拿着饭碗凑到杨之恒嘴边,用竹箸扒拉了几颗饭塞到杨之恒嘴里,杨之恒很配合的咂吧了下嘴,一边吃一边还梦呓一般的说着:“好吃,好香。”
方妈妈得意的回头看了郑香盈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姑娘,还是我比你更清楚罢?小杨公子又饿又累,好可怜!”
郑香盈瞧着方妈妈那神色,心中好笑,吩咐小琴帮自己搬了条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瞧着杨之恒吃饭,心中不住的在揣测,指不定杨之恒又是在和她闹着玩,就像上回用那龟息功来吓唬她一般,若真是这样,等揭穿了他的把戏,自己可得好好整治他一番才行。
方妈妈夹了一块肉往杨之恒嘴里塞,一边喝他说着话:“小杨公子,这是妈妈做的回锅肉,特别香,你仔细尝尝,特地给你选了块肥的,不用嚼都能化。”
杨之恒嘴巴张了张,将那块肉吞了下去,可眼睛依旧还是闭着,郑香盈鼓着嘴巴在旁边觑着他很配合的将方妈妈喂的一碗饭和两碗菜都吃了个精光,手痒痒的只想去拎着杨之恒的耳朵把他拖起来——他还真是能装,都把饭菜全吃光了还不肯睁开眼睛!
只是碍着有这么多下人在场,郑香盈还不大好意思实施这暴力的主意,正在想着要打发了下人们出去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鞭炮的响声,就跟炒豆子一般蹦得很是热闹。寿伯扭头看了看沙漏,“哎呀”了一声:“到子时了!”
他赶紧拔腿便往外边奔,禄伯也脸上变色,急急忙忙往外边赶。郑香盈瞧着两人慌张的模样,追了上去叮嘱了一声:“仔细着脚下,这鞭炮晚放片刻也无妨,咱们归真园明年照样会红红火火!”
据说掐着子时放鞭炮能使这一家子来年好运连连,所以大周百姓在过除夕的时候,一大早便准备好鞭炮,全家团聚守岁到子时便都出去看放鞭炮。郑香盈瞧着寿伯与禄伯的身影飞快的没入了黑暗中,摇了摇头,这雪地路滑,可他们俩却毫不在乎,一心只想着放鞭炮的事情了,千万不要闪了脚才好。
不一会,外边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似乎打在窗棂上一般,屋子里头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到外头去看热闹,郑香盈冲着这个空档,伸手拧住杨之恒的耳朵,使劲的将他那耳朵扭了两扭。
“让我再睡会……”杨之恒的脑袋就着郑香盈的手靠了过来,一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嘴角边上的油星子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
“杨之恒,你真无赖!”郑香盈瞧着杨之恒将脑袋索性全靠在自己胳膊上,根本不顾自己的手还拧着他的耳朵,不由得有几分沮丧,又害怕方妈妈鲁妈妈走过来瞧着尴尬,赶紧一使劲想讲杨之恒甩回床里边去,可没想到杨之恒索性伸出手来抱住了她的胳膊,咂吧咂吧嘴唇,在她衣袖上蹭了蹭,一块油渍马上印在了那浅粉色的衣裳上边,就如一枚铜钱一般。
郑香盈瞧着那衣袖上的油渍,心中很是生气,今日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怕那郑远寒弄脏衣裳,没想到小的没有弄脏,倒被大的给弄脏了。她低头瞧了瞧杨之恒,依旧还是双眼紧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装睡还是真睡,胳膊被他抱得牢牢,好半日抽不出来。
“姑娘!”担心的事儿发生了,鲁妈妈回转了过来,瞧着杨之恒抱住郑香盈的胳膊睡得正香,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旋即又满脸带笑:“小杨公子还真是能睡。”
郑香盈大窘,用力一推,杨之恒又一次滚进了床角。
第一百四十三章郑香林惜香怜玉
“寿伯,到这屋子门口放一封鞭炮!”郑香盈站了起来,见那缩在床角继续稳稳当当睡得香香的杨之恒,心中有几分恼怒:“将门打开些,我便不相信他还醒不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一股浓浓的硝烟扑进了屋子,杨之恒终于被吵醒,瞧着周围一阵白色的烟雾呛着鼻子,他茫然的问了一声:“这是在哪里呢?我方才做梦的时候怎么便听见了香盈的声音?”
方妈妈与鲁妈妈站在门口,听着杨之恒在里边说话,究竟心疼他,赶紧让寿伯与禄伯进去将杨之恒喊出来。杨之恒打着呵欠半睁着眼睛走到门口,见着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身影特别熟悉,立刻便来了精神,擦了擦眼睛,高兴的喊了一声:“香盈!”
郑香盈撇了撇嘴,扭过头去不搭理他,杨之恒有几分奇怪,凑到了她身边,将头低了下来打量着她:“香盈,怎么了?我又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啦?”
丫鬟婆子们都很识趣的走到了一旁,走廊这头只剩下了郑香盈与杨之恒面对面站着。郑香盈瞧着杨之恒一脸茫然的模样,咬了咬嘴唇,鼻子里边轻轻哼了一声:“你倒会装,那你便一直装下去罢,装着到明日早上才起来!”
“装?”杨之恒直起身子摸了摸脑袋,哑然失笑:“香盈,我真没有装。为了回来陪你过年,我马不停蹄的赶了七天七夜的路,中途没有在客栈歇息,只有前日实在捱不过在一个寺庙里借宿了一晚。”他眯了眯眼睛,脸上依旧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我见着进了荥阳地界便放了心,抱着马脖子由着它带我来归真园了,我只觉得身子不住在颠簸,也不知道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香盈将信将疑的瞧了杨之恒一眼:“你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吓得我们都以为你受伤了!然后你睡着吃了一大碗饭两碗菜,还将我的衣袖当了擦嘴的布!”郑香盈气嘟嘟的将胳膊伸了出去,指着那块油渍道:“你瞧见没有?”
杨之恒低头看了看,只觉那只胳膊伸在自己面前似乎很有诱惑力,一把抓住瞧了瞧,一边笑着道:“那明日我帮你洗衣裳!”
“你会洗衣裳才怪!”郑香盈扭过头去将胳膊抽了回来,眼睛往那边瞧了瞧,只见鲁妈妈她们正在往这边张望,脸上一阵发烫:“既然你这么累,那便先歇息罢,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杨之恒瞧着她只是笑:“我见着了你便没了睡意,咱们今晚好好说说话儿。”
郑香盈伸出手来点了点杨之恒的胸口,凶巴巴的朝他吼了一声:“这么多日都没睡了,还不赶紧去歇息?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人不成?”
杨之恒瞧着郑香盈忽然板着脸和他说话,心中一时也慌了神,耷拉着脑袋苦了一张脸,怏怏的扭了扭身子,慢吞吞的往屋子里边走:“香盈,我去歇息了。”
“去罢,去罢。”郑香盈瞧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差点想喊住他,可是一想到他已经三日三夜没有歇息,由不得她硬起心肠来,伸手推了推杨之恒,声音放软和了些:“快些去歇息,明儿一早起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见着郑香盈的脸色舒展了些,杨之恒这才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郑香盈倒退着走回了那间屋子,郑香盈冲他点了点头,杨之恒将门关上,又贴着门缝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几眼。她站在那里,瞧不清她的脸,可那身影却依旧让他着迷不已。他真盼望着郑香盈不要走,可是她还是转身走了,听着她细软的声音与方妈妈说着话,不多久那几个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屋子里的硝烟已经散去,到处都是通明透亮,杨之恒望了望这间屋子,还是他那时候住下来的模样,一点变化也没有。杨之恒吹熄了几盏灯,摸着回到了床上,心中得意的想,这屋子里边没有变化,定然是香盈为他着想,生怕他会磕了碰了哪里,这才没有将屋子里的摆设变动。
一头扎到了床上,觉得铺盖轻软,比起西北边塞不知道好了多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那铺盖,眼前又浮现出郑香盈的脸孔来,一时之间竟然似乎又睡不着,躺在床上从左边翻到了右边,耳畔似乎回响着她温柔的话语:“快些去歇息,明儿一早起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明日一定要早早起来,杨之恒暗自下了决心,将一双腿伸得笔直,自己命令自己:“快些闭眼歇息,不要再东想西想了!”命令是下了,可心里边激动,怎么也不能睡着,他举起腿来打了打床板儿,砰砰的就如战鼓一般响亮,仿佛间回到了军营里边,杨之恒全身一激灵,迅速将眼睛闭上,屋子里头黑沉沉的一片,外边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就如西北边塞上的寒风般猛烈,他忽然间有了睡意,摊开手脚很快坠入了睡梦里。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早就过了饭时,杨之恒打开窗户只见外边白茫茫的一片,院子地上还有着红色的鞭炮屑子,有两个小丫头子正在弯腰打扫。听着身后的响动,两人转过脸望了望杨之恒,将笤帚放到一旁弯膝行了一礼:“杨公子安好。”
“你们家姑娘起身了没有?”杨之恒瞧着这两个小丫头子有几分眼熟却喊不出名字来,心里边暗自得意,只觉郑香盈真是本领大,才这么一年的光景便置产置业,连下人都多了不少。
“现儿都快吃午饭了,杨公子!姑娘早起床了,正在大厅里边呢。”金锁抿嘴笑了笑,这位杨公子可真能睡,听说在马背上都能睡着,还是姑娘一挂鞭炮将他吵醒的。
杨之恒听着金锁的话,抬头望了望天空,果然日头已经当顶,心中一着急,赶紧拢了拢衣裳便往外边奔了去。金锁与金枝瞧着他那急匆匆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这位杨公子可真有意思。”
快步走到大厅那边,就听里边有郑香盈说话的声音,杨之恒听了那声音只觉心中一阵甘美,喜滋滋的将门帘儿一撩,大步走了进去,刚刚站定了身子,却楞在了那里。
大厅里有不少人,几个打扮得花朵一般的小姐带着几个丫鬟团团坐在那里,杨之恒扫了一眼,似乎一个都不认识,可却瞧着有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姐正笑微微的看着他。自己难道认识她不成?杨之恒又望了她一眼,那小姐忽然间脸红了,将头撇到一旁与郑香盈说起话来。
郑香盈坐在屋子中间,瞧着杨之恒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心中既想笑,又有几分着急,幸得那郑远山今日识趣没跟着过来,否则他眼尖心细,少不得又要说闲话,一个下人不经通传怎么便能擅自闯入大厅?
“杨弓子,交给你的事情做完了没有?”郑香盈板了板脸,一本正经的朝杨之恒问了一句,眼睛顺便偷着使了一个眼色。
见郑香盈这模样,杨之恒忽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这分明该是郑香盈的几位姐妹,自己这般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她们或许会起疑心。听着郑香盈如此问自己,他赶紧就坡下驴,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