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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香莲在旁边听着觉得十分不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十八妹妹,怎么能随口便将七房二妹妹的闺名说出来了。”
许兆安瞄了站在身边的姐妹俩一眼,没有说话,这闺房小姐们的争斗他无意参与,但得知了小翠的名字,心里头却还觉得很高兴。望了望笑生双靥的小翠,见着她身上水碧色的衣裳,心中想着这名字倒也十分贴切。
郑家几位小姐陪着许兆安站在曲廊上边站着,二月天气还有些凉意,可谁也不想离开这里,忍着微寒的春风,脸上堆出一脸笑意和许兆安说着闲话,心中却巴望着快些来人将他们喊回桃林那边去,怎么着那儿还有屋子可以歇息。
倒也算是心想事成,就在郑香枝冷得实在受不住准备提议回桃林那边去时,就见豫王府一个婆子从那边跑了过来:“大公子,郑小姐,王爷和王妃让你们去桃林那边呢,王爷说要即席咏诗。”
郑香莲听了这话心里头高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脸颊上泛出了笑容来,自小人人都夸她才思敏捷,乃是郑氏才貌双全的小姐,今日可得轮到自己好好露上一手才是。微微抬起眼角看了看郑香枝,郑香莲心中冷冷一笑,现儿在归真园里陪着游春的几位小姐里边,也只有郑香枝与她最有资格嫁入豫王府,只是郑香枝父亲的官职要比自己父亲的高,这让她有几分没有底。但现在听着豫王说要他们去即席赋诗,这才觉得有几分胜算,看来豫王更加注重才学而不是世俗的那些东西,想到此处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那位郑小姐,我们家王爷和王妃也喊你过去呢。”管事婆子见曲廊上的人都已经往桃林那边去了,而这归真园的主人家却依旧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钓鱼,赶紧招呼了一声。
“叫我?”郑香盈转过脸来看了看那婆子,有几分奇怪:“今日是郑氏大房与二房的女眷作陪,好似跟我没有关系。”
那婆子站在岸边拢着手笑嘻嘻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们郡主与二公子都力荐了郑小姐,直说你心思巧慧,定然文思泉涌,我们家王爷觉得好奇,这才让我也将你喊了过去。”那管事婆子想着刚刚的事儿便一脸笑,这位郑小姐究竟是走了什么运道,让二公子和郡主如此看重她。
方才王爷提出要即席赋诗,玥湄郡主在那边喊着要将归真园主人也叫过来,她这般心思奇巧种了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定然是有灵性之人,想必也很会作诗。
豫王听了只是笑了笑:“种花与作诗,那可是两回事儿。”
许兆宁在一旁眼睛亮晶晶道:“父王,说不定郑小姐真的会作诗,她日日在这园中与奇花异草作伴,心中早就有诗篇万卷了。”
见许兆宁也开口了,豫王觉得有几分惊讶,这归真园的主人究竟何德何能,竟然会让自己一双儿女都赞她聪慧?瞧了瞧许兆宁,见他脸上有几分热切,豫王点了点头:“去将那位郑小姐也请过来。”
许兆宁想要他做的事情,豫王是绝不会拒绝的,在他心里边,许兆宁的分量远远胜过了许兆安,他这次会跟着来荥阳,便是看在许兆宁的份上。豫王妃早和他说起了这事情,那时候不过他兴致缺缺:“荥阳那里能有什么桃花好看!还不如等着洛阳城西的桃花开了再去观赏呢!”后来听着许兆宁推荐说那归真园有不少洛阳看不到的珍品,他也就来了兴致,这才跟着过荥阳来的。
听那婆子说是许兆宁与玥湄郡主拉她过去,郑香盈不由得苦笑一声,今日的重头戏可是在大房与二房的小姐们身上,她去凑什么热闹?她朝那管事婆子摆了摆手:“妈妈且替我去回一句,就说我才疏学浅,不会作诗,还请王爷谅解。”
“郑小姐不必如此谦虚,”那婆子听着郑香盈回绝了,有几分心急:“即便是不会作诗,到那边去坐坐也是好的,王爷王妃都想见见这么巧手的小姐呢。”
见推辞不掉,郑香盈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那我便过去瞧瞧。”正好还想请豫王给归真园题字呢,自己怎么着也该去露一面才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出口吟咏桃花诗
桃林如霞似锦,艳艳的似乎要延展到天边去,前边的坪里摆着几张桌子,上头放着文房四宝,几位郑小姐与许兆安许兆宁正提着笔站在那里,皱眉冥思苦想。桃林这边有一道竹子长廊,蜿蜒着与后边一幢两层的小楼相连,长廊下拉着细纱帘子,将里边与外边隔开,远远瞧着就如碧纱橱一般。
豫王与豫王妃坐在长廊里边,瞧着那边款款走过来的郑香盈,两人都没有说话,不住的打量着她。就见她梳着一个如意髻,上头只插了一支小小的金簪,垂下几根流苏在鬓边微微摇晃,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蛋上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唇微微上翘,似乎带着春风一般,让人瞧着便觉得舒服。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夹衣,上边套了同色半臂,下边是一条月白色的裙子,上边溅着点点水迹。
“这是几房的小姐?”豫王转脸问了一声,郑老夫人脸上微微抽搐了下,很不情愿的开口回答:“回王爷的话,她是我们郑氏七房的孤女,早两年父母双亡。”
“真是可惜,这么水灵的小姐竟然是个孤女。”豫王妃叹息了一声,原来还想着若是郑氏其余几房的,只要父亲官职地位不低,也可以在考虑之列,听了郑老夫人的话,马上将郑香盈从儿媳人选里排除了出去。
“可不是吗,怪可怜的。”郑老夫人听着豫王妃的叹息,心里十分高兴,朝郑香盈招了招手:“香盈丫头,快来见过豫王与豫王妃。”
郑香盈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见过王爷王妃。”抬起头来时,她望着豫王单刀直入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王爷,能不能给我这归真园题个牌匾?”
“题牌匾?”豫王望着郑香盈一愣:“这园门上边不是已经有了牌匾吗?”
“王爷,您的墨宝那是鼎鼎有名的,大周谁人不知道豫王爷写得一手好字?遒劲有力,矫若惊龙,一看便知王爷乃是胸中有丘壑之人。”郑香盈笑着望向豫王,丝毫也没有羞涩之感:“王爷若是赐了墨宝给我这归真园,以后想必来我这园子里游览的人会更多,这便是名人效应。”
“名人效应?”豫王略一思索,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几个字倒是说得妙!”望了望郑香盈,见她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可真真是有胆色,别家的贵女,谁见了他不是低眉敛了笑容,安安分分的站在一侧,她偏偏却昂首挺胸,神采飞扬的瞧着自己,看来许兆宁欣赏她也是有理由的。
“你下场去赋诗一首,那我便替你题了那牌匾,还将你的诗抄录出来,如何?”豫王挑眉看了一眼郑香盈,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作诗,但他却无形中认定她肯定能作出一首好诗来。
“王爷,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作出来的诗有污王爷慧眼,还是别让小女子出丑了。”郑香盈有几分为难,豫王一定要她作诗,她只能背诵一首跟桃花有关的诗出来了。
就在为难之时,桃林前边提笔赋诗的人已经回到了长廊,郑香枝听着郑香盈谦让的话,轻轻撇了撇嘴角冷笑了一声,这郑香盈原来在族学的时候,经常在娘子讲学的时候呼呼大睡,瞧着是个胸无点墨的人,她倒还算实诚,自己承认了才疏学浅。
“郑小姐,你且试试,我来给你瞧瞧。”郑香盈愈是推托,豫王便越是觉得她只是不愿意出风头,一味催着她作诗,旁边许兆宁也笑着开口道:“郑小姐,我一瞧便知你该是锦心绣口,何必再推托?不如让我们也来见识下你的文采。”
郑老夫人心中得意,暗暗点头叫好,这下总算捉了个让她出乖露丑的机会了,七房那丫头的学问哪里能比得上香莲丫头,就等着她出丑便好。“香盈丫头,你也别再忸怩了,既然王爷与许二公子都让你作诗,你再勉为其难,也得写一首出来。”
郑香盈见着郑老夫人一脸得意,心中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瞧瞧那边郑氏大房与二房的几位小姐都幸灾乐祸的瞧着自己,心中暗自叹息一声:“那我便献丑了,还请哪位妈妈去替我拿了笔墨过来。”
众人惊讶的瞧着郑香盈,就见她吩咐小翠拿着纸按稳贴在长廊的廊柱上,拿着毛笔悬空而下,挥挥洒洒的写了四句诗。豫王见着郑香盈写出来的字也大为惊讶,这字不似时下闺阁女子练的簪花小楷,而是洋洋洒洒,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看上去只觉得舒服。再仔细看那纸上的诗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豫王猛的站了起来,盯着那张纸看了好半会儿,这才连声赞道:“好诗,好诗!”他扬声道:“拿笔过来,我要给郑小姐的园子题幅牌匾,还要将她这诗亲笔誊录出来!”
许兆宁见豫王如此欣赏那诗,凑过去看了看,转脸对着郑香盈点了点头:“郑小姐,我便知道你定然是个又灵气的,你这诗一出,我们的诗都不用看了。”
“怎么能这样说。”郑香盈笑了笑:“我那十五姐姐便是才高八斗,自小便是我们郑家的才女,我自愧弗如呢。”
许兆安站在旁边瞧着许兆宁与郑香盈言笑晏晏,心中的那种嫉妒又不可抑制的升了起来,只要是许兆宁喜欢的,他便想去破坏,想去掠夺,他不想要让他称心如意。他站在一旁不住的打量着郑香盈,见她年纪虽不大,却生得容颜秀美,心里也不由得赞了一回,隔得近瞧着,可比她那些姐姐们更招人待见。
郑老夫人瞧着豫王的两位公子眼睛都只盯着郑香盈瞧,心中老大不高兴,七房这丫头可真是时时刻刻要与大房作对,现在香莲丫头的风头全部被她抢了去,委委屈屈的站在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想着英国公府那亲事黄了以后,香莲丫头就没有怎么开心过,眼见着来了个好机会,还要被人搅了局,郑老夫人心中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这边豫王已经题好三个大字“归真园”,又将郑香盈写的那首诗誊录了出来,重新念了一遍,摸着胡须不住点头:“郑小姐这诗,灵气四溢,就如能见着那幅场景一般,实在是写得妙趣横生!”望了一眼郑香盈,豫王微微一笑:“荥阳郑氏,果然名不虚传,有如此灵慧的子孙,郑嘉树在九泉有知,也该含笑了。”
郑嘉树是郑大太爷的父亲,上一任族长,听着提到了他的名字,郑老夫人颇有些不自在,只能笑着打哈哈道:“豫王爷过誉了,香盈丫头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岂止是几分小聪明,真乃郑氏美玉也!”豫王毫不吝啬的又夸奖了郑香盈一番:“郑小姐,你写的这首诗本王很是喜欢,能否送与本王作个留念?”
郑香盈心中犯愁,这诗是剽窃苏轼的,怎么能大大方方的转送了出去?只是也不好拂了豫王爷面子,怎么着他才给自己的归真园题了字呢。想到此处,郑香盈微微颌首,双眼望向自己的群袂处:“闺中笔墨本不该外传,可豫王爷既然如此欣赏,香盈也不能太过矫情,只是还请豫王爷替香盈好好保存,不要让这诗流于市井。”
豫王听了这话怔了怔,这位郑小姐还真是个淡泊名利的,若是换了旁人,定然是洋洋自得,巴不得快些将这兽诗传了出去,也好让人知道他被自己夸奖了,真是才诗才敏捷。可这位郑小姐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