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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一乱,生意折了五成。客官,你以前来,这铺子里哪有空位儿?现在你瞧瞧,就你们俩个!虽说现在时辰还早,可即便再晚些,每日也不过百来号人来用早点,我这铺子还能开得下去?”徐老板不住的摇头叹气:“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何那楚王便要起兵呢?还贴着檄文说咱们豫王的不是,豫王哪有他说的那般恶毒!”
焦大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徐老板,现在豫地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有哪些地方被楚王军队控制住了?”
“确山、正阳、汝南这些地方都被楚王控制了。”徐老板左右四顾,见没有旁人,这才压低嗓子道:“你们要往哪里去?路上可得小心些,那些叛军指不定会将你们的马抢了去!早些日子,听说信阳南岗那边几个村子就被一个副将带人抢劫了,将村里人存的粮食都抢光了呐!这世道,啧啧啧……”
“那荥阳洛阳那边情况如何?”郑香盈哑着嗓子问了一声,心中十分焦急,若是叛军打下了荥阳,她的归真园与赤霞山可便是抢劫的对象。
“信阳是三日前才被叛军攻陷,想来洛阳荥阳此时还算安全。”徐老板望了一眼郑香盈,满是同情:“大嫂家里是洛阳还是荥阳的?”
郑香盈一愣,见徐老板望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这句大嫂是在喊自己,她赶紧回了一句:“我娘家荥阳,夫家洛阳。”
“难怪大嫂心急。”徐老板叹着气道:“这几日该还是安全的,就不知道过几日会是什么样子了。若你们想要回洛阳去,最好走南阳那边,南阳暂时还稳妥。”
“谢过徐老板指点了。”焦大给了徐老板一块碎银子:“下回来信阳还来你这里吃早点。”
“用不了这么多银子,我找给你。”徐老板站起来便往收钱的箱子那边奔,焦大与郑香盈已经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徐老板,你这小生意也不容易,拿着罢。”
徐老板手中拿着那块碎银子,望着两人骑着马跑得飞快,不一会便没见了踪影,他叹了一口气:“这世间还是好人多,瞧着我铺子生意清淡,竟然想着法子周济我。”
得了徐老板的指点,焦大与郑香盈决定从南阳那边绕去洛阳再回荥阳。一路上果然风平浪静,没有见着楚王的兵马,只是所到之处,那些农户们都忧心忡忡:“这天下大乱,老天爷也来凑热闹,这第一场春雨怎么就还不来呢。”
郑香盈抬头望天,天空里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心中不免也是焦急:“焦大叔,咱们快些回去,免得误了农时。”二月三月都可以种春薯了,她要将这土豆去豫地推广,还得一段时间,回去晚了,有些地方可能会赶不上趟儿。
快马加鞭赶到洛阳,一切还算稳定,街道上依旧繁华,该开铺子的开铺子,该干活的干活,豫王府前的门房依旧是笑眯眯的坐在门口看风景,见着焦大与郑香盈过来,两个门房都笑着站了起来:“郡主回府了?焦爷也回来了。”
郑香盈先去拜见了豫王妃,虽然豫王妃很是不喜欢她,但听说她是一路从苏州逃了回来的,也来了精神:“你所到之地,哪些被楚王那个叛贼攻占了?”豫王妃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若是楚王站在她面前,她似乎都想将他撕成碎片。
好不容易天降喜事,豫王成了皇太弟,代理监国,就等着皇上一咽气接了这皇位,他成了皇上,夫荣妻贵,自己也便成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可偏偏此时跳出了个楚王,一路反叛着去攻打京师,豫王那个位置究竟能不能坐稳还是一个问题。一想到这件事情,豫王妃心中便十分的憋屈,一口老血含在口里,堪堪的就要喷出来。
“回母亲话,香盈过来的时候,信阳、确山、正阳、汝南这些地方已经被楚王叛军控制,南阳这边还算安全,就不知道前方现在情况如何。”郑香盈平静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就见豫王妃脸色大变,一双手都抖了起来,捧在手里的茶盏也在不住的摇晃。
“信阳、正阳、汝南被打下来了?”豫王妃睁大了一双眼睛,脸上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那离洛阳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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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春耕时方兴未艾
屋子里一片沉默;豫王妃身后的那架屏风上边,牡丹花仿佛忽然就失去了它的艳色;嫩黄的花蕊都变成了暗褐色;洗旧了一半,繁复的花瓣瞬间无精打采,下边的绿叶颜色也深了不少,衬得豫王妃身上那件衣裳完全没有了光彩。
身为豫王的王妃;竟然连信阳、正阳这些地方与洛阳相距多远都不知道;她也算是福泽深厚的人了,出身陈国公府;处尊养优,又被指婚嫁了豫王;一辈子可能都没出去过几次,眼睛能望到的便是这朱门大户上方的一片天空。郑香盈望着那神色慌张的豫王妃,心中忽然庆幸自己没有出身在郑氏大房,说不定就会如郑香莲那样,被家里好好的养着,从一个笼子跳进了另外一个笼子。
“母亲,信阳、正阳离洛阳并不远,只不过三五百里地。”郑香盈并不想让豫王妃过分害怕,可她不得不告诉她,免得让她以为自己还能歌舞升平,安安静静的在豫王府里呆着。
“那……那……”豫王妃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茫然的看了郑香盈一眼:“那我们该怎么办?”
“根据大周旧制,王府可配三千卫士,洛阳的指挥卫所应该也有几千兵马,若是联合周围的指挥卫所,应该也能调出上万兵力。那楚王叛军虽然来势汹汹,可一路上疲于奔命,又遭遇各地抵抗,肯定会是疲惫不堪,咱们以逸待劳,也不会让他们如此快便得手。”郑香盈瞧着豫王妃这模样,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能开口劝慰她,免得叛军没到,这豫王府里最大的主子早已惶惶不可终日。
“你说的是真话?”豫王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那现在是不是还算安全?”
楚王起兵的时候,各地尚不知情,被楚王兵马偷袭,因此得手了不少地方,可随着这战事慢慢延展,各地都提前做了准备,楚王兵马推进的速度明显便慢下来许多,所以郑香盈相信,只要洛阳荥阳这边的指挥卫所齐心协力,对抗远道而来的叛军应该没有问题。
“母亲!”门口传来焦急的声音,郑香盈回头一看,却是许兆安站在门口,他脸上有一种兴奋的神情,大步跨了进来走到豫王妃面前:“母亲,请给道手谕,安儿领了王府亲兵去与洛阳指挥卫所的大人碰头,一起做好防御措施,加固洛阳军事防备。”
“安儿!”豫王妃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去,拉住许兆安的衣袖,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母亲怎么能让你去前方出生入死?不行,打仗是那些将士们的事情,自有指挥卫所的大人们会去筹算,你千万别去。”
许兆安惊诧的望了豫王妃一眼:“楚王的矛头直指父王,豫王府此时却缩头缩脑的做乌龟,人家会怎么说豫王府?我乃父王的长子,就连我都不去,又会有谁诚心诚意的保护我们?”
郑香盈在旁边听着,暗自点了点头,许兆安虽然为人混帐,可在大义面前还是不含糊,知道如何取舍,倒也算得上是条汉子。
“安儿,你不能去,你不能去……”豫王妃忽然间泪水涟涟,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许兆安的衣袖:“母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的,要去,也是他们去!”她抬起脸来,眼睛转了转,忽然间收了眼泪:“你父王不是看重她生的那个吗?便让他去罢,素日这般得宠,此时也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不,当然是我去。”许兆安心中有几分着急,他是算了又算,往洛阳这边攻打过来的人数不过一万多人,现在加紧时间四处联系,也能凑出一万二千多兵马来,一万多对一万多,自己这便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应该是胜券在握。这一仗打胜了,便能给自己扬名,众人也会知道豫王府的大公子如何了得,自己肯定能得父王青眼相看,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拱手让给许兆宁?
“你便安安心心在府中罢,那危险的事儿,自然是他去做。”豫王妃满脸笑容的安抚着儿子:“母亲可不希望你去出生入死。”
“母亲,难道你就不想要我建功立业?”许兆安又气又急,一把将豫王妃的手甩开,气呼呼的坐在座位上边,眼睛都红了:“你快些写道手谕,让我去接手王府三千卫士,我马上就点了人马开拔去洛阳指挥卫所那边。”
“建功立业?”豫王妃一怔,忽然才明白许兆安这般着急的原因,她慢慢的走回主座坐了下来,心里不住的在盘算着,安儿说的倒也没错,这是个好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风险又委实太大,这叫她实在犹豫万分,一双眼睛望着许兆安,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郑香盈瞧着母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自己觉得很是尴尬,正在琢磨着该怎样告辞才好,又听外边蹭蹭的响起了脚步声,心道今日豫王妃这里可真是热闹,也不知道是谁又摸了过来。
“母亲安好。”进来的人是玥湄郡主,先向豫王妃行礼,瞥见郑香盈坐在一旁,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急急忙忙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方才见焦大去找了二哥,领着他骑马往外边去了,还跟了一群亲卫。”
许兆安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冲着豫王府吼了一声:“母亲,你还不快些写手谕,去晚了恐怕那功劳都被二弟抢走了。”
豫王妃被许兆安吼得没了主张,赶紧吩咐丫鬟去取笔墨纸砚过来,郑香盈见屋子里边乱糟糟的一团,也不想久留,悄悄溜出了房门,与门外打帘子的丫鬟说了一声:“若是王妃问你,你们便替我赔个罪,便说我惦记荥阳的园子,先回荥阳去了。”
从豫王妃院子里出来,刚刚跨出大门,就见郑香莲带了贴身丫鬟站在旁边,一个丫鬟的脑袋还不时的在往院子里边瞅。郑香盈瞧着那情形,心中奇怪:“郑姨娘,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是主院,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郑香莲本是靠着墙在和丫鬟说话儿,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吱声,转过脸来一瞧,见着是郑香盈站在自己面前,大惊失色,话都有些说不流畅:“你怎么会……在洛阳?”
“我为什么不能在洛阳?”郑香盈只觉奇怪,郑香莲这句话说得实在蹊跷,她死死盯住了郑香莲,心中不住的思量着,莫非自己在苏州被楚王的人抓了,与郑香莲还有什么联系不成?要不是她怎么会如此惊奇的发问?
“我原想你该在荥阳呆着,怎么便来洛阳了,你不是最不喜欢趋炎附势的吗?”郑香莲笑得十分勉强:“没想到你也还是个俗人。”
“我现在的身份是香盈郡主,豫王府便是我的家,我想来自然可以来。”郑香盈瞄了郑香莲一眼,心中的疑惑并未打消,只是自己又没有证据说明她与自己被捉有必然联系,她摆了摆手道:“郑姨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高门大户里的规矩,我奉劝你一句,想要听壁角也不要做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