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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之色变的地方,可他偏偏要往里边闯,唉,他也太胆大了些。
四月天气渐渐暖和,西北边塞上到处都是茵茵绿意,天空明朗了起来,蓝天白云瞧上去令人心旷神怡。郑香盈带着小翠鲁妈妈方妈妈在田间走动,瞧着那绿油油的叶子感叹:“妈妈,你瞧瞧,这庄稼长得多好。”
“这边气候虽然不好,可今年至少下了几场大雨呢。”鲁妈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荥阳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赤霞山上有小溪,田庄里有大池塘,可若老天爷不下雨,恐怕归真园与赤霞山会受影响。最近郑香盈接到归真园那边过来的信件,上头简单说了下园子里边的情况,三月下旬下了一场雨,虽然不大,可总算缓解了些,园子里的树叶本来都起了卷子,得了这场雨,叶子又一片片的舒展开了。
楚王前进的势头已经大不如前,很多地方本来已经被楚王控制的,不知为何又改旗易帜打出反谋逆的旗号来。在豫地本来都已经攻到了许昌,可是在豫王府亲卫与洛阳荥阳等地的指挥卫所的共同抵抗下,楚王军队没能再往前进一步,反而慢慢的被击退,从许昌又退回了信阳。
郑香盈将信看了一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来归真园和赤霞山现在暂时无虞,楚王这进攻的势头已经受到抑制。说实在话,大周这些年基本平稳,百姓日子都还过得下去,又有多少人会支持楚王的谋逆?那些举兵成事了的,大部分都是□□下民不聊生,若不起来反抗就只能等死而已,以这个前提条件为基础,得了民心,这才会一路披荆斩棘的前进。而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谁又会赢粮影从的跟着楚王去和朝廷作对?
将信笺折了起来,仿佛把什么事情都抛在了一旁,全塞在信封里边,信上所写的这些东西,似乎离她变得很远了,她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没有兴趣,现在她只想要知道杨之恒的下落。
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就出现了他的脸,浓浓的双眉,英武的大眼,似笑非笑的在望着她。“之恒……”一点点钻心的痛慢慢的涌了上来,带着滴滴晶莹的泪水——她哪里是个坚强的女子,只是不习惯让旁人见到自己的软弱。
每日出发去玉泉关外,她都会登上城楼眺望远方看一阵子,希冀能看到杨之恒骑马从天边朝她奔来的身子。城楼本是军事要地,外人不能上去,更别说是一个女子,可因着她身份特殊,镇西大将军给了她这个特权。玉泉关的将士们也知道她是杨之恒的未婚妻,对她十分的尊敬,每次她在城楼眺望的时候,看守城楼的士兵都会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眺望着那遥远的边界线。
“姑娘,李副将给你这个东西。”小翠拿了一个长柄单筒走了过来,郑香盈接到手里看了看,有几分惊诧,这不就是后世的那望远镜?只是这东西做得很粗陋,那镜片也不很明亮,有几分模糊,上边还有划痕。
“他是哪里弄到这东西的?”郑香盈将那单筒望远镜凑到眼前,眯了一只眼睛望了望,远方果然仿佛蓦然被拉到了眼前一般,不得不说,这望远镜虽然粗糙,但功效还是很好。
“昨日他在互市上看到了这东西,花了他三百两银子呐。”小翠在旁边抬眼望着郑香盈,有几分心酸:“他说姑娘你该用得着,交给守城楼的士兵,让他们转给你。”
“他一个月薪俸不过几十两银子,怎么能让他如此破费。”郑香盈一边将单筒望远镜转着角度一边吩咐小翠:“等会你去将银子给他,记着还给他夫人捎点东西,她有孕在身,得多吃些好东西补补身子。”
“是。”小翠应了一声,站在郑香盈身边望着远方,那天边依旧是茫茫的一线,灰黑交杂着,都看不清有些什么。
忽然间,就听身边郑香盈轻轻“啊”了一声,小翠抬头望了望,发现她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似乎一只手托不动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用两只手一道捧了起来,一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正透过那单筒望远镜聚精会神的望向远方。
小翠攀住城墙垛子,趴在那里往远方眺望着,她只看见隐隐约约有小黑点在向这边移动。慢慢的,那群小黑点开始变大,越来越大,直到她发现那是一群正在缓慢行走的人,还牵着马和牛。
“他回来了,之恒回来了!”郑香盈激动得跺了跺脚,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放了下来,脸上有着兴奋的神色。
小翠听了也是惊喜万分,轻轻碰了碰郑香盈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姑娘,给我瞅瞅。”
郑香盈将单筒望远镜塞在了小翠手中,飞奔着跑下了城楼,小翠举起那望远镜瞅了瞅,远处的那群人仿佛就在眼前一般,骑着马走在最前边的那人,脸上虽然已经长出了细细的小胡须,但她依旧认识,那不是杨之恒又是谁?
“姑娘,姑爷真回来了!”小翠将单筒望远镜放下,转身惊喜的望向身边,这才发现郑香盈早已跑下城楼去了。低头往城墙下一看,就见郑香盈正迈开腿从城门里冲了出去,飞快的朝那群缓缓走来的人冲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苦情守望终相逢
杨之恒骑在马上,看着那越跑越近的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揉了揉眼睛,那纤秀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容,那清脆的声音——是她,就是她!杨之恒双腿一夹马肚子,飞快的朝郑香盈那边奔了过去。
“香盈!”杨之恒翻身下马,一把便将郑香盈搂在了怀里。郑香盈本来正在奔跑状态中,忽然间被他搂住,来不及收脚,全身重量都压到了杨之恒身上。杨之恒也是刚刚从马背上跳下来,立足未稳,又受了这么一撞,两人倒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一圈,等两人爬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沾着尘沙,灰扑扑的一张脸。
“之恒,你终于回来了。”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郑香盈伸出手来抱住了杨之恒的脖子,她知道周围肯定有人在好奇的观望着他们,可她却什么都不想管,只要他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身边,那就很好。
“香盈,你别哭。”杨之恒伸出手来,笨拙的替她擦了擦眼泪:“我这不是很安全的回来了吗?快别哭了。”
郑香盈捶了他两拳头:“杨之恒你这混蛋,你就不会让人送信回来啊?害得我每日里提心吊胆的,总是想着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天天在城楼上盼着你……”说到后边,郑香盈越发觉得委屈,泪水不住的往下淌着,拳头如擂鼓一般将杨之恒的肩膀敲得砰砰响。
“不是我不写信,是那个地方没有驿站……”杨之恒心疼的将郑香盈搂在怀里,轻轻的吻着她的额角:“我怎么会不想给你写信,我每日里都在想着我的香盈,真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来见你。”
“杨将军,她是谁?”耳边传来生硬的声音,郑香盈抬起头来一看,就见一个异族女子正双手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她有蜜蜡般澄黄的皮肤,一双杏核般黑沉沉的眼睛,身材实在是好,走起路来,腰肢细细随风摆,上边却是波tao汹yong。
“她是谁?”郑香盈有几分不悦,这女子的眼神一瞧便知道有些不正常,她仿佛将杨之恒视作她的私人物品一般,正在充满敌意的看着自己。
杨之恒将郑香盈抱了起来,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朝那异族女子笑了笑:“塔丽娜公主,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郑香盈。”
“未婚妻?”塔丽娜公主睁大了眼睛望了望郑香盈,语调尖锐,她的汉语说得并不流畅,磕磕巴巴的,就如铁片划拉着砖面一般,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杨将军,你订亲了?”
“是。”杨之恒满眼带笑的望着她:“塔丽娜公主,我未婚妻子是不是很美?我瞅着天下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
“什么?她美?”塔丽娜公主抖了抖身子,前边的波lang不住起伏着,郑香盈看得心里一阵嫉妒,这公主肯定是喝牛奶羊奶喝多了,那地方才会如此feng盈。“她瘦、瘦……得就像……”塔丽娜公主结结巴巴说了好半日,忽然灵机一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就跟那树枝一样!”
郑香盈抬眼望了下,不觉又好气又好笑,那棵树都快要枯萎了,树枝细瘦得很,似乎被封一吹便能掉下来一般。她拉了拉杨之恒:“咱们走,别管她了。”
杨之恒宠溺的望了她一眼,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马背上,朝她点了点头:“你坐稳,咱们这就回玉泉关去。”
塔丽娜公主盯住马背上的两个人,嘴唇嘟得老高,跺了跺脚,身上的佩饰叮咚乱响,可杨之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挥了下马鞭,那匹马便驮着两人飞快的往城门那边去了。
“父亲,父亲,你看看!”塔丽娜公主走到一位老者的身边,指了指那跑得远远的马,眼睛里露出不忿的神色来:“杨将军竟然订亲了,他那么年轻,怎么就订亲了呢!”
杨之恒身后的这支队伍是被北狄赶去西边的一个部落,杨之恒带着手下穿越沙海的时候迷了路,他通过天上的启明星判断方位,领着士兵们在沙海里跋涉了差不多十来日才走了出来。幸得带足了干粮与水,途中并无人员伤亡,从沙海出来朝西走了几日,便遇着了这个叫塔塔尔的部落。
塔塔尔人一直受着北狄人的压迫,听杨之恒说他们是攻打北狄的,都十分高兴,又听杨之恒游说,大周那边水草丰美,粮草充足,十分羡慕。塔塔尔的酋长眼中亮光闪闪:“杨将军,我们举族投奔大周,皇上会不会收留?”
能将异族带回大周归顺,这也是一桩大功劳,杨之恒心中高兴,全力以赴的将大周的风土人情又夸赞了一番,那塔塔尔的酋长与族人听了都坚定了归顺的信念,他们早就听说过隔着沙海那边的大周国富民安,现在见着这大周来的将军神采飞扬,士兵们的穿着打扮也甚是不错,更是相信了那传言。族里议论了一番,觉得与其年年受北狄压迫,还不如归顺大周,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就这样,杨之恒将塔塔尔整个部落都拐了过来,镇西大将军听说了这事也大为惊喜:“之恒,你这下立了大功。”
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英名远播威震四海?即便归顺的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部落,也证明了大周的国力所在。镇西大将军先在玉泉关外划出了一块地给塔塔尔人居住,明日送去粮食让他们生活造饭,又将塔塔尔酋长和他的家人请到了大营里边。
塔丽娜公主也跟在酋长身后走进了军营,她瞄了一眼军营里的将军们,立刻便找到了杨之恒,他换洗以后更加显得高大英武,嘴唇上边的胡须不见了,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塔丽娜公主朝杨之恒远远的抛了个媚眼,杨之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往她这里看,这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见着杨之恒的第一日开始,她便喜欢上了他,杨之恒比自己部落里的那些年轻人都要英俊得多,不仅生得好相貌,功夫也好,塔□□里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谓美女爱英雄,塔丽娜公主狂热的喜欢上了杨之恒。
可刚刚回到大周,她便被一个消息弄得晕头转向,杨之恒竟然已经订亲了,这怎么可以?塔丽娜公主十分生气,杨之恒与自己是天生一对,那个痩成一把柴的小丫头怎么能与自己相提并论!她骄傲的挺了挺xiong,塔塔尔的男人们瞧见她就会流口水,她从来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