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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恒,你倒是观察得颇仔细。”焦大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你却不明白这里边的奥秘。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郑氏现在并没有死,在外头做官的人也不少,若是豫王能将他们好生笼络住,自然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杨之恒没有开口,只是关切的往下看着,焦大见他看得认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宗祠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便朝郑大太爷行了一礼,又向团团转转都作了个揖:“各位长辈安好。”
“信隆,你是不是向信诚借了一万五千两银子?”郑大太爷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便提出了问题,郑信隆一愣,点了点头:“借是借了,可我已经将银子还给他了。”
郑香盈听了这话便有些心浮气躁,郑夫人原来与她说过这郑信隆借了银子不还,她五月里头还去找过他,说若是再不归还便要将他告到官里去,她接手打理中馈的这两个月里,也不见郑夫人跟她提起郑信隆还银子的事情,怎么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银子已经还了?
“十四伯父,莫非你是瞧着我父亲母亲都已过世,就想要将这银子给赖掉不成?以前你只是千两千两的借,去年却接二连三借了一万五千两,这上边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看你想赖账也赖不成,还是将银子还了罢。”这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若是五两十两,自己还懒得与他争执,可这一万五千两,怎么样也不能让他给逃了。
“你若是能找着我的借条,那我自然承认,若是没有借条,那我自然是不会还的。”郑信隆挺着腰杆儿站在那里,嘴唇边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口说无凭,拿条子来!”
郑香盈将那账簿子翻到那两笔款项那里:“十四伯父,你自己瞧瞧,这是我母亲记载的借款事宜,上边却再无你还款的记载,这难道不是证据?我母亲早两个月前才与我说你并未还银子,我打理中馈时也不见母亲告诉我要将这笔账目勾去,你怎么可能还了银子?”
郑信隆讥讽的望了她一眼:“谁知道你母亲是不是病糊涂了忘记帮我勾去这笔账了?我方才便已经说过了,若是你能拿出签着我名字的借条,那我二话不说便还银子给你!”
瞧着郑信诚那副模样,郑香盈不由得眼前一亮,想起上回他潜入内室的事情来,莫非他就是进去拿回借条的?她盯住了郑信隆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十四伯父,我母亲过世的那日,你到底进内院去做什么了?可是不是去拿这两张借条?我母亲……究竟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她悲愤的望向郑信诚,心里隐隐有几分怀疑,这两件事儿联系在一起,不由得她想到这上头去。
“香盈,你又在胡说什么!”郑大太爷皱了皱眉头:“这人命关天,可不是小事,你可别时时刻刻将这事情挂到嘴边。方才你说信隆借了你父亲的银子,可没有借条,族里也难为你作主,你还是得将那借条找到才行,不可随意攀诬旁人。”
郑香盈瞪着眼睛瞧着郑大太爷,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怒:“大太爷,这事情就这么一句轻轻抹掉了?这可是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七房一年节余下来的也不过这么多,怎么就能如此轻易便放过了呢?”
毕竟和银子有关,郑远山在旁边也准备站起来说话,可瞧着郑大太爷的脸色,又默默坐了下来,嗒着一张脸望向郑香盈,心里暗自想着这位二妹妹泼辣也有泼辣的好处,多少能为七房挽回些损失才好。
郑大太爷被郑香盈搅得头晕脑转,看了看郑三太爷道:“老三,这实在是一笔糊涂账了,我瞧这样罢,看着七房着实可怜,你们三房出五千两银子,族里添补五千两,凑上一万两给七房。香盈,你们七房也让一步,少要五千两算了,大家都是一个族里的人,何必为了这几千两银子伤了和气。”
五千两银子!郑香盈只觉肉痛,可现在看起来该是族里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前世她便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现在已经将银子追回了三分之二,也不枉费她一番唇舌之争。她朝郑大太爷点了点头:“就依大太爷说的办罢。”
郑香盈退回自己座位,旁边的郑香芳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瞧着她,挽住她的胳膊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二姐姐,你可真厉害!”郑香盈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郑大太爷又说起七房家产问题来,这可真让她觉得有些头疼。
“远山,你先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我们先商量好了如何分配再来告诉你们结果。”郑大太爷揉了揉脑袋,这七房的家底太薄,三千亩地、十二间铺面、十二万两银子,却有七个子女等着要花费,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多谢伯祖父费心。”郑远山站了起来:“那我便与弟妹们先回去了。”
“伯祖父,香盈想说说自己的想法。”郑香盈站了起来,脚却没有动:“这十二万两银子里边可有我的一万两,这可不能动,另外杜姨娘肚子里头的那个也是在族谱上记名的,分配的时候自然要与大哥是一份儿的,其余你们商议着怎么去分配,香盈也管不到了。”
郑大太爷揉了揉胸口,这郑香盈临走之前还要说上这么一大堆话,好像她才是主持分家产的人一般,这郑氏族里哪能轮得上她来指手画脚!再说她总在那里争自己的银子,难道打算拿着银子去倒贴人家不成?“香盈,你先去,这事族里自有公论!”郑大太爷严厉的看了她一眼,大声叱喝了一句。
☆、第30章 鲤鱼摆尾随波去
厅里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郑大太爷有几分生气;可郑香盈却没有退却,只是站在那里盯住他:“伯祖父;香盈觉得我说的十分合理;为何如此动怒?”
郑远山在旁边听着很不满意;还没开始分呢;郑香盈倒要先扒拉出一万两银子过去;那他不是吃亏了?他瞪了郑香盈一眼:“二妹妹,回去罢;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郑香盈毫不畏惧的看,昂着头道:“这里是郑氏宗祠;每一个郑氏子弟都能在祖宗牌位前边说话;我只是担心众位长辈年纪高;偶尔会忘记这码字事情,开始伯祖父不就忘记了我们的小弟?”
没想到郑香盈会振振有词的反驳自己,郑远山觉得在这么多郑氏长辈面前失了面子,他哼了一声道:“郑香盈,你休得猖狂,现在是长兄如父,你凡事都要听我的!”
郑香盈惊讶的望了他一眼,郑远山素日里都是谨小慎微,即便王姨娘出来闹腾,他也只是在旁边劝着她回去,没想着这边才记名做了嫡子,马上便开始趾高气扬了。“虽说长兄如父,可也要看这长兄究竟有没有做如父亲一样的事儿!”她甩了郑远山一张冷脸:“若是父亲在世,他才不会这般说我,他从来便是个谦谦君子。”
父母尸骨未寒,郑远山便想着要控制她了?若真是长兄如父,那以后自己的日子便会过得水深火热了,王姨娘把持家中的内务,郑远山把持她的亲事,自己的前途真是一片黑暗。郑香盈咬了咬牙望着郑远山,见他一副满是算计的神色,心中格外郁闷,该想什么法子才能摆脱郑远山的控制呢?
正在想着,那边郑二太爷开口了:“香盈,你为何如此斤斤计较?你拿这一万两银子也不会发了大财,不拿与各位兄弟姐们一起平分显得你很大度,为何不做让人赞美的事,却要不余遗力的损了自己的形象呢?”想着夫人时常在自己耳朵边上嘀咕,说七房那个香盈丫头牙尖齿利,是个尖酸不过的人,今日见着,果然如此。
郑香盈听了这话气得笑了出来,合着她要将自己一万两银子无私的拿出来给大家分,这才会落得一句好话?前世在幼儿园开始便受过教育,老师教园里的孩子们拍着手儿念:“自己的东西要看好,别人的东西不要拿。”她郑香盈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也不会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买个好名声,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可多着呢,没银子旁身怎么能过好日子。
“香盈,你听见二太爷说的话没有?”郑大太爷看见郑香盈的表情就知道她依旧跷跷不服,拧着眉头道:“你便不必再如此计较,一万两银子,随便到哪里挤一挤便出来了。”
郑香盈呵呵一笑:“大太爷,二太爷,我们七房这么多年来才攒了十二万两银子,若是挤一挤便出来了一万两,那怎么这现儿七房也该有百万雪花银了!我郑香盈不贪心,族里该怎么分便怎么分,可这一万两银子却是族里每年分给我的红利,我母亲生前也说过是要给我做压箱银子的,我自然要先将它拿出来。”
郑大太爷见着几个长辈开口,可郑香盈依旧是我行我素,不由得有几分气恼,拍着桌子道:“莫非你年纪小小便想着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你还没出阁便要想着要倒贴了!你这么惦记着这一万两银子,那不如就将这一万两银子扔给你,让你一个人过日子便是!”
旁边郑四太爷与郑五太爷见郑大太爷震怒,赶紧劝慰郑香盈:“一个女子总要有娘家扶持着,怎么能不要人相帮呢?你快些向大太爷认个错儿,先回家歇着,等我们商量好如何分配家产,自然会有人来告知你。”
郑香盈冷冷一笑,娘家人扶持?只要娘家人不想方设法算计她,自己便已经额手称庆了,还能指望他们扶持自己?按着郑大太爷起先说的那法子,还没算上郑远寒,自己与几位庶出的姐妹一道才能分到三万两银子,加上郑远寒,还不知道能分多少呢!
有一万两便是一万两,每年郑氏族里还有公中红利一千两,自己带几个丫鬟婆子到田庄上种花养草,足足够够。她朝郑大太爷点了点头:“伯祖父说的是真话不成?若不是开玩笑,香盈倒愿意接受这个主意,拿了银子住到田庄上边去。”
郑大太爷吃惊的瞪着郑香盈,没想到自己本是一句威胁人的气头话,她却开口答应了,而且是在有长辈劝着她顺从的时候,她竟然还是那般无所顾忌,神色自若的看着他,仿佛搬出郑氏七房是一件极开心的事情一般。
“你……”郑大太爷震怒,指向郑香盈的手都有些不利索:“快些来人,给她一万两银票,让她速速滚出去!”
没想到事情忽然急转直下,房梁上两师徒看得差点都掉了眼珠子,好半天工夫,焦大这才赞了一声:“这郑家姑娘,好大的气性!”
杨之恒虽然脸上有担心的神色,可依旧却是对郑香盈信心满满:“我觉得郑姑娘肯定是想好了退路,这才开口提出来要搬去田庄,否则哪家姑娘不是依着父母兄长过生活,还想着带丫鬟婆子自己去单门独户的过?”
“不简单,郑姑娘真不简单。”焦大微微点了点头:“之恒,咱们过会也跟着去田庄瞧瞧,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让这位郑姑娘如此想要住到那里。”
宗祠内银票已经交割完毕,郑香盈拿了几张银票点了点,一千两一张,刚刚好十张。她微笑着朝郑大太爷行了一礼:“多谢大太爷关照,我便在田庄里等着听族里分配的田产与铺面的信儿了。”
郑大太爷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这个郑香盈着实可恶,什么东西都只会往自己兜里扒拉,拿了银子便想着田庄和铺面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揉了揉胸口,声音有些嘶哑:“这不是你要管的事儿了,我们本来也只是拟定一个分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