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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好酒!”许兆宁惊喜的看着酒杯里的木樨碧,赞不绝口:“没想到归真园里真是有让我大开眼界!郑小姐,你可愿意去洛阳开家酒肆?或者可以将这酒专供豫王府?”
“豫王府?”郑香盈吃了一惊,莫非许兆宁是豫王的儿子不成?豫王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豫王比大周其余王爷与皇上的关系都要亲厚一些,豫王府邸在洛阳,封地极广极富庶,在各位王爷中,应该是收入最丰厚的。
许兆宁的姓氏正是大周皇族的姓氏,看来他或者真是豫王的儿子。郑香盈望向许兆宁,只觉得脑袋有点点发晕,自己运气怎么就这般好,随随便便的便遇着了真正的贵人,有他做靠山,还愁自己的归真园不会发达?
“冒昧问一声,不知许公子与豫王是什么关系?” 郑香盈迟疑的望向许兆宁:“可否让香盈知晓?”
许兆宁温和的一笑:“豫王乃是家父。”
“原来是豫王世子,香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世子见谅!”郑香盈赶紧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心中暗地里高兴,没想到还真攀上了贵人,看来后山不久就能变成自己的产业了。
“郑小姐请坐,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家父并未立世子。”许兆宁摆了摆手,示意郑香盈坐了下来,脸上微微有几分尴尬。
大周的各位王爷都或迟或早为自己的儿子请封了世子,只有豫王与秦王还没有立世子。豫王府世子不立,这让王府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豫王妃一到年关的时候,见着许兆宁脸色阴沉,明显的十分不喜。
豫王府上下都在猜测世子之位会落在哪位公子手中,三公子与四公子摆明是没有竞争力的,只不过侍妾所出,而且素日里很不得豫王重视,在王府里也是没声没息的。大公子许兆安乃豫王妃亲出,二公子许兆宁虽然是宋侧妃所生,可刚刚生下来便被记到豫王妃名下,自小便是做嫡子养的,再说豫王对宋侧妃十分宠爱,不免让众人猜测豫王迟迟不立世子的缘由便是因着宋侧妃在中干扰,否则就连玥湄郡主都得了封号,为何大公子还没有确定世子之位?
其实从出身来说,豫王妃胜过宋侧妃不知多少倍,豫王妃出身大周权势最大的世家陈国公府,家族势力庞大,各种关系在朝堂上盘根错节,就如千年古树一般,即便皇上有心想要削弱一点点陈国公府的权力,都会牵一发而动一身。
豫王妃的堂姐便是当朝的陈皇后,想当年后宫疑案,三位妃嫔有了身孕都莫名其妙堕了胎,查来查去似乎所有疑问都指向了陈皇后,可是皇上却只敢捉几个宫女做了替死鬼,而不敢去动陈皇后。陈皇后自己也识相,知道皇上心中有怨气,便自请出宫为大周皇嗣祈福,在清凉山华光寺里持斋两年,最后还是皇上以后宫不能无主的名义,亲自去清凉山将她接了回来。不管怎么说,从这事上边便能看出陈国公府家的势力,即便皇后娘娘嚣张到了这种地步,可皇上还是不敢动陈家的人,连皇后的宝座都不敢动一动,还要亲自去将她接回宫中。
相对于豫王妃身后的家族,宋侧妃的娘家便显得要单薄了许多,她只是光禄寺卿的嫡女,因着生得美貌得了豫王的欢喜被选做侧妃,在豫王妃强大的娘家背景前边,她显得格外的弱小,但又偏偏得了豫王的宠爱,连带她生的儿子都当成了掌心里的明珠。
“这女人便该是福慧双修。”豫王府的下人个个都在叹息:“娘家强势也没什么用,遇着强势的王爷,那还不是白搭?瞧着宋侧妃,虽然父亲只是个从三品,可人家得宠,便连儿子都要上了天,恐怕这世子之位,迟早会落到二公子头上来呢。”
许兆宁苦笑一声,其实他还真没这个野心,世子这个位置,他从来便没有肖想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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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借东风顺风顺水
官道上两辆马车正辘辘向前行进,马车的旁边跟着数匹骏马;前边那辆马车十分打眼;前边是四匹马;车厢垂着蜀锦的帷幕,上头还用各色彩线绣出一幅牡丹图;花蕊用的是金丝银线,迎着日头发出闪闪的光芒。而在后边跟着的那辆马车则窄小得多;只有两匹马拉着,马车帘幕是青色湖绸,瞧着有几分寒酸。
这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引来不少路人奇怪的目光:“瞧这两辆马车;一辆如此豪奢,一辆却这般寒酸;怎么便凑到一块了?”
郑香盈坐在车里,路人的议论不时的飘了一句进了她的耳朵,小翠坐在她身边,瞧着郑香盈脸色如常,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害怕自己姑娘听着旁人议论心里边不舒服。
“小翠,你又在胡思乱想了。”郑香盈见着小翠一双眼睛担忧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咱们现在本来就寒酸,这有什么不高兴的?人家说的是事实!”
小翠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姑娘,我知道,咱们以后肯定能赚很多银子,到时候也买许公子那样豪阔的马车。”
“这才是有志向呢。”郑香盈点了点头:“小翠,你想不想住在大房那样的宅子里头,想不想像大房的丫头那般,全身也是珠围翠绕的?”
“姑娘,我们肯定可以做到!”小翠的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郑香盈:“这才多长时间,咱们归真园便赚了不少,小翠相信跟着姑娘走,肯定会有好衣好饭!”
郑香盈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焦大与杨之恒今日给她带来了这样一位尊贵的客人。方才与许兆宁谈好,以后每隔三个月便送一批酒去豫王府,价格比卖给太白酒肆的又高了一倍有余。
“许公子,我实话实说,这酒本来也就卖十五两银子一坛,只是这路途遥远,我们送货而已辛苦,这路上的用度也得算到里边,而且万一路上打损了几坛,又是一笔损耗。”郑香盈有几分歉意的瞧着许兆宁:“这样折算起来,价格便昂贵了许多,不是香盈不想做生意,这可是在为许公子着想,这样花费实在太多。”
“这么好的酒,竟然只要十五两银子一坛?实在卖得便宜了些!”许兆宁指着那黑色的酒坛子直摇头:“洛阳的酒肆,一般的酒都要卖二十两银子一坛呢!郑小姐,我再给你多添十两银子一坛,你看看咱们能不能做这生意。”
鲁妈妈今日第二次被吓到,她酿的酒卖给太白酒肆,一坛卖十两银子,她都觉得实在是卖得贵了,没想到这位许公子二话不说出了二十五两银子一坛的价格。一想着许公子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买三株花,而姑娘却白白扔了五千两银子,鲁妈妈心中肉痛。方才听着郑香盈说不卖酒给许兆宁,心中更是焦急,这么好的生意,自家姑娘怎么能不做呢,她悄悄移到郑香盈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裳。
郑香盈瞧着鲁妈妈脸上的神色便知她有些着急,不由得心中有几分好笑,自己怎么会将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呢,只不过是想要抬高点价格罢了,这酒卖进豫王府可不比卖进太白酒肆,自然要将价格往高处抬,那些王府的管事,哪个不是要从中盘剥的?二十两银子一坛酒,在他们眼里应该不算贵罢?自己正准备说这个价格,结果他直接提出来二十五两银子一坛,那可是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多赚钱了。
“既然许公子如此诚心,香盈也不敢拿乔,咱们便写个契书,以后二十五两银子一坛,长期供酒罢。”郑香盈笑着答应下来,命小翠拿来纸笔,签了一份契书,鲁妈妈见着许兆宁在契书上签名,乐得嘴巴都合不拢,站在郑香盈身后,摩拳擦掌,若不是还有贵客在,恨不能现在就去开始干活。
“姑娘,咱们当真要去将那后山买下来?”小翠见着郑香盈面带微笑,不言不语,仿佛在盘算什么,掀起帘子望了望那渐渐变得模糊的后山,心中有说不出的好奇,买一座山,姑娘手中有那么多银子?
“我是这么想的,若是真能买下那山,那可是咱们的聚宝盆。”郑香盈拿着荷包轻轻捻了几下,里边的银票沙沙作响,她咬咬牙拿出了三万两银子,打算做为后山投资的预付款,只是不知道那荥阳知府可是个趋炎附势的人,若是那人灵活有眼色,见着许兆宁,自然会要想法子巴结才是。
马车从荥阳街头驶过;,饶是荥阳百姓也见过郑府的豪华马车,见了许兆宁的马车却也啧啧称奇:“瞧这马车的四角,上边都吊着金子做成的铃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竟然豪奢若此。”
马车在荥阳府衙前停了下来,有亲卫上前与衙役说话,得知荥阳知府今日休沐,不在府衙中,又让那衙役带路,将马车开到了荥阳钱知府的府邸。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钱知府正搂着小妾在午休,听说来了豫王府的二公子,吓得他整了整衣裳便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见着许兆宁气度不凡,又瞧着他拿出了豫王府的腰牌给自己验看,哪里敢伸手来接,只是弯腰低头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二公子,下官来迟,还请见谅。”
许兆宁笑着伸手将钱知府扶了起来:“钱知府今日休沐,上门打扰已实属不该,何来见谅之说?我今日却是有一事来相求的,还请钱知府通融一二。”
宾主落座,钱知府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吩咐下人上香茶,然后转脸诚惶诚恐的问许兆宁:“二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若是下官能帮上忙,那定会尽全力。”
“我想在荥阳买一座山头。”许兆宁施施然开口道:“那座山也不大,我去看了下,是一座荒山,想来不要多少银子就能买下来。”
荥阳知府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边,原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原来只是买一座山而已,这不是小事一桩?早就听闻豫王的二公子极喜栽花种草,看来他是瞧着那山适合种花草,想将它买下来。
“这种小事,何劳二公子亲自前来?”钱知府一副讨好的笑容,将身子往前边倾斜了几分,脸上几撇小胡子也因着他急促的呼吸不住的在抖动:“随便派个管事来说便成了,下官自然也会尽力为二公子办妥当。不知二公子看中了哪座山头?”
“城北不远处,那个被叫做赤霞山的,我瞧着那水土极适合养花。”许兆宁朝钱知府笑了笑:“而且我见它是一座荒山,还没有人在那边开荒种田,应该价格也不会太贵,买来种花是再好也不过了。”
钱知府心领神会,满脸谄媚的笑容:“当然是荒山,荒山。”
这荒山的价格与田地的价格可相差太多,若是做荒山卖,一个山头最多不过十万两银子,若是做良田卖,那可是五十万两银子都买不到了。今日自己送个人情给二公子,他自然要承了自己的人情,到时候少不得要还给自己的。
许兆宁见着钱知府那阿谀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钱知府,我说了是荒山可不能算数,咱们最好一起去瞧瞧,丈量下面积,再看看要付多少银子,免得旁人说闲话。”
“二公子真是体贴下官。”钱知府举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珠子,脸上的笑容依旧油腻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