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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锦蓝枫突兀地提着个篮子,就像一个手执书卷的斯文人突然拿了把屠刀,笨拙得有些好笑,清心低了低头,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篮子里摆放着一碟清蒸桂鱼,一碟糖醋土豆,还有一碟新鲜辣子和一碗白米饭,这些菜色香味俱全,都是清心平时最喜欢吃的。
“好香啊!你做的?”清心贪婪地嗅了嗅鼻子。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令清心大为感动。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哦!”虽然猜到锦蓝枫去给她弄吃的了,但没想到他会亲自下厨,而且还做得这么好!闻着菜香,更勾起她饿了好久的馋虫,肚子里咕咕直叫。当下也不客气,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了。”一旁的他宠溺地提醒。
一丝温暖缓缓漫过心尖,清心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放下碗,认真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猜的!”锦蓝枫淡淡地说着,递给她一杯水:“吃完饭后要静坐一会。”
清心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学着锦蓝枫的样子打坐,甜甜道:“师傅,我知道你还有许多正事去做,所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锦蓝枫微微一僵:“你叫我什么?”
“师傅啊!”清心转脸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就叫我炫枫吧!”锦蓝枫冷冷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本座不喜欢这个称呼!”
“。。。。。。”清心揉了揉眉心:“可是,你的弟子都是这样叫你呀!再说,我既然也成了你的弟子,叫师傅便是天经地义——。”
“够了!”锦蓝枫拂袖打断清心:“若再叫师傅,这灵力不练也罢!”说完脸色阴郁,抬脚欲走。
“好吧,再不叫师傅了。”看着他一副较真的样子,清心忙说。
其实,她也不愿意这么叫。自古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说,既然是师徒关系,那他从此便成了自己的父辈,以后说话做事就要按师徒关系来约束了,不能有丝毫不敬。而私下里,她还真不想把他当前辈来看!至于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她自己也的确不知道。她只有一个感觉,如果成了他名誉上的弟子,以后自己与他之间,便永远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极不喜欢这条节外生枝的鸿沟!
现在可好,他原也是很反感自己叫他师傅的,既然这样,自己也乐得遂意。只是,心里却慢慢滋生了一些失落感。
他是不愿意做自己的父辈?还是正如绿狐所说,从不收女弟子?果真如此,那她和他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缘分,日后,一旦分开,便是各自安好,各自天涯了。
苦涩地笑了笑,将这些百无聊赖的想法拍回去,重新坐好,闭上眼睛——
“第一步,双手交叠,调整内息。。。。。。吸气,吐气。。。。。。。”
锦蓝枫边说边为清心传输内力。
这套动作简易,做起来并不难,但因清心体内有骷髅虫蛊毒,许多内息大大受阻,做起来比别人要艰辛许多。但一想到练出来后对驱除蛊毒大有裨益,再也不会疼的死去活来,所以,再艰辛她也要坚持。而且,锦蓝枫要她练几个小时,她就会练几个小时,而且不挪地方,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这让锦蓝枫既心疼又敬佩,却也毫无办法,只是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补充她体内流失的钙质和维生素。
练了七八天后,清心的内息总是运行缓慢,始终不能畅通无阻,每每内息运行到一个地方就凝滞不前了,这不仅她自己急,连一向云淡风轻的锦蓝枫也有点坐不住了。
“——炫,炫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大呼呼地直呼他的名字,总让清心感到有些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像小偷一样,偷了他心爱之人的专利。基于这种想法,所以,每次在呼出这两个字时,她都会结结巴巴说不成句,感觉比运动一次内息还要困难。为了让自己不要太过尴尬,这些天来,她尽量避免和他少说话,能不叫他的名字尽量不叫。但此刻,看到锦蓝枫坐在紫竹亭里,一杯茶在手里转来转去,半天都没有喝一口,明显的心神不宁,便再也忍不住开了口。
听到清心叫自己的名字,锦蓝枫握茶杯的手指一滞,眼眸里顷刻间流转着一抹艳丽。他放下茶杯,衣带当风,行云流水地掠到清心的身边,细白如玉的手轻轻搭在清心的脉搏上,片刻,慢慢放开。
“看样子,得让你再吃一颗凝仙果。”说罢,人已飞身掠过树梢,将一枚又大又黄的果子摘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蛊毒在作祟,你体内的仙气尚凝聚不全,所以,修炼灵力时有些问题。来,把这个吃掉,然后本座再助你练功。”
清心点点头,接过凝仙果乖乖地吃了。
然后坐下,双手交叠。。。。。。当锦蓝枫温暖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时,清心感到有灼热感在肌肤上一片燃烧,她呼吸一窒,肌肤在衣服下面微微一紧。怎么会这样?这次的感觉与以往兀自不同。
“双手交叠,运动内息,。。。。。。吐气,吸气。。。。。。”
清心一一照做起来。做着做着,忽然丹田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打开,紧接着,全身如褪去潮水一般,轻松得想要飞起来——
“炫枫,通了!通了!”清心高兴地叫起来,连炫枫二字叫的顺风顺水也丝毫没有察觉。
“好!”锦蓝枫的手掌依依不舍地从她的后背拿开:“仙气凝聚,再修炼起来就快多了。明天,我们到谷外走一趟!”
“我,我们?”清心愕然:“谷外出什么事了吗?”
065,口头协议
“嗯。玉鹰说,天月国已在溟城百里之外盘下了十万大军,只等天隐太子一到,他们就会攻打梅兰国。”锦蓝枫站起来,负手而立,显得忧心忡忡。
“啊!这日子过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打仗?”清心诧异地问。虽然被玉面魔君掳进月华洞,经历了一些惊悚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她的生活还是过得顺风顺水,平平静静的,此刻,骤然一听打仗二字,她一下子就有点懵了。在她的潜意思里,战争是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她的身边。
“你看这日子多好啊!老百姓安居乐业,小孩子们快乐成长,街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样的日子有多好!天月国为什么要来剥夺这一切?让老百姓流离失所?”清心的声音愤愤的,手在袖中握了又握。
“不是天月国要打仗,是玉面魔君要打仗!”锦蓝枫嗤道:“玉面魔君已经控制了天月国,他们若不攻打梅兰国,那些怨灵,你看到的那些怨灵,就永远不会有活过来的那一天!”
“什么?”清心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摇头道:“原来,那些人是天月国的老百姓?”
“玉面魔君觊觎三界已久,数年之前就开始布控内线,用卑劣的手段控制了三界中的一些主要人物。现在地府已被他控制了一半,人界也被他控制住了兵力最强的天月国,至于仙界,早在两千年前,他就已经控制住了整座蓬莱仙山——,只等时机一到,三界就会归他所有。到时候,天地间将会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浩劫!”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这狂魔吗?”
“有!”锦蓝枫璀璨一笑:“不然,本座来到逍遥谷是为了什么?”
“你?”清心壮了胆子问:“真的是神仙吗”
“这个,你有那么在意吗?”锦蓝枫说着,深深地看着清心,眸子里涌动着一股暗流:“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看我?还有,明天到了溟城,如果见到了那个锦衣卫夜景天,你会不会跟他走?”
“什,什么锦衣卫,什么夜景天?”清心的心怦怦乱跳。忽见锦蓝枫的眼神有点怪,心抽了一下,讪讪地低了头,追问一句:“那个,是我失散的亲人吗?”
“不是!是一个本座很不喜欢的男人!”锦蓝枫用手将清心的下巴抬起,看进她的眸子,眼眸里弥漫着一种叫做嫉妒的阴暗:“不过,如果你受他什么蛊惑,跟了他走,本座也绝不会强留,但是,本座会即刻杀了他!”
“你说什么呀?”清心有点恼怒道:“我都不认识他,干嘛要跟他走啊?再说,就是真要跟他走,那也是我个人的事,你犯得着要杀他吗?”
清心这句话本来说得理直气壮,但刚一说完,锦蓝枫那张美得没有节操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下巴也差点被他捏碎:“本座再次警告你: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这协议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除了本座,你不能接触任何男子,否则,我见一个,便杀一个!”
这几个字,是从锦蓝枫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清心顿时感到全身嗖嗖发凉,自己对他的那点好感和敬佩之心瞬间荡然无存了。原来,此人表面上处处仗义,心善面慈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君子,实则却是一个地道的城府王,腹黑帝啊!动辄就想杀人的他,比之那个玉面魔君又强了多少。
想到这,清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分裂,扩散,然后五脏六腑都微微的疼了起来。
失望,真的很失望!一个心胸如此狭隘的男人,实在不值得自己为之牵肠挂肚啊!
更令她懊恼的是,她什么时候还和他签了一份协议?协议里都写了些什么?难道都是这样的霸王条款吗?
一点都想不起来,这该死的记忆!清心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时间沮丧到极点!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忘了不该忘的事,做了不该做的事!爱了不该爱的人!
而这三种,她最少占了两种!第三种——自己还有待分析!如果此刻知道是谁给她下了蛊毒,残忍地封了她的记忆,她绝对会跑去找他拼命的!
“炫,炫枫,你能不能再说得详细一点,比如: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协议里还有些什么?或者,你拿出来让我看看,这样,我以后也好注意一点了。”她抑制住内心的暴躁,尽量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温言软语地对着锦蓝枫循循善诱。
“开始?从你我认识不久就开始了!当时没有纸笔,我们只是口头协议。但对你我来说,这口头协议却是比白纸黑字还重要!”锦蓝枫给她抛过来一个很宽很广的想象空间,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撩着清心的发丝,然后唇线一牵,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所以,别轻易违反里面的任何条款,不然,本座绝不会轻饶的!”
“这样啊?那我们为什么要达成这样一个协议呢?”清心拍开他的咸猪脚,浅笑如斯。她极不喜欢此刻的锦蓝枫,看上去阴险,狡诈,腹黑,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似乎随时有可能将她诱进一个深渊干掉。
“这个——当时,我们很相爱,很相爱,爱到如漆似胶,难舍难分!也许因为本座太优秀,身边美女有如过江之鲫,久而久之,你便害怕起来,害怕我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于是,思量再三,便主动和我制定了这份协议!”锦蓝枫似乎沉浸在甜蜜的往事中,眼神陶醉,说得一本正经,听上去很像真的一样,清心的脸蓦地腾起一片红云。
“你胡说!要变心便变心,谁稀罕了?”她转过身子,将脸埋在指缝里,内心却将自己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