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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的正殿门口,担任御前骑士的新生黑羊们正大声争执。个性风格,乃至于说话态度都走相反途径的两人,为了黑羊能做与黑羊该做的事情争论不休。
红心J的骑士阿克希翁,不满树的冷漠态度。”亚当大人重新塑造了黑羊骑士团,我们应当要为这个时代多做些事情。”
”是喔。例如?”
”新的帝国建立,是实践理想的最佳时刻。黑羊骑士团在女王爱丽丝的带领下,身处在权力的核心。当然是尽快完成军制的统一、律法的确定、政经体系的建立,还有指挥命令系统。”
”这些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不该交给圆顶会议那群人,慢吞吞的制定。亚当大人已经给了我们未来的蓝图,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要不然怎么应付……”
”等一下,你说有蓝图?计画呢?拿亚当大人留下的计画来给我看。有可能实行,也有我的角色时,我就考虑看看。”
”在亚当大人亲口描述的远景中,我们都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模样。背负着这个使命,我们更应该成为一个推手。而不是放任不明究理的人,在黑暗中摸索。掌握了全大陆的实权,集合起各地的智囊,我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建构起新国的一切。”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计画。再说白一点,亚当大人也没有下达指示。”
”那又如何。从过往的教导中,我们已经具备了推动历史的能力,亚当大人给予的。有能力者不应该拒绝责任的加身。”
”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树。”
”黑羊的真正指导者,是亚当大人。她所指示下的代理指导者,黑队是将军巴翰,但是老爹死了。假如还想要指使我,叫亚当大人亲自来跟我说。红队的指导者,爱丽丝都没有资格了,你又算哪根葱?说完了。”
”你!”冒火的阿克希翁,怒视树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是黑羊的一份子吗?”
”对喔,的确不行。那我离开好了。”说着,便把身上烙有黑羊印记的装甲,还有斗篷除下,丢弃在旁。阿克希翁愈看愈怒,大骂:”你以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有哪一样不是黑羊所给的吗?包括那把剑……””是喔,那我也不要了。”解下人人眼红的邪圣剑丢弃在地,发出的铿锵声响间,竟无一人能言语。惟独树唱着独角戏。
”对了,衣服也是来到仙宫后,发下来的,我也不要了。裤子也是、内衣内裤当然也是,都一并还给你们了。谁想拣去穿,可得小心上头有病呀。哈哈哈哈。”说句话就脱一件,树就在仙宫正殿,人来人往的门口前脱得赤条条。原本看着两人吵架,已无人赶走经正门;这下看到个裸男,所有人都给堵在门口,进不得退也不得。”都还给你们了,没欠了吧。假如你还要扯,连我的头手脚也要留下来,那就得要看你的本事了。剩下的东西,不打算给你。”
从人群中穿出来的叶,一样拋下自己的长枪与盔甲。也脱掉身上的华服,只穿著简陋的衬衣。不看任何人一眼,她只会跟随在树的背后。
没人敢挡住狂笑离去的裸身男子。人类震摄于他曾是黑羊的名号,其它种族却是害怕他在战场上的模样。唯有第五席次哨兵骑士,担负守护着罗丝祭司的男性黑暗妖精,不随着其它人退让开,而是按住剑柄。”准备躲藏起来了吗,人类。”
”不高兴?还是不满?”
”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妄想再次闯入罗丝神殿。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发出嗤嗤低声,树笑看表情认真的男性黑暗妖精。”那种事情,你应该去跟品红说。没他带头,我才对那种骯脏如水沟般的地方,没兴趣呢。是吧。”
盗贼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属于菁英的黑暗妖精哨兵骑士微抽长剑,猛转过身。身着便装的品红,就像个不起眼的小老百姓。没带行囊,也没有包袱。他只是空着手,冷静地朝紧张的哨兵骑士说:”假如您能察觉我的存在,就请放宽心吧。”
尴尬没有延续多长,树更加狂妄地大笑。一把勾上盗贼的肩膀。”太好了,品红。那句话可是我今天听到最屌的。”
”我……我有说什么嘛。没有其它意思的。”畏畏缩缩的表情,就像过去初见面时的盗贼。树看了也只是不耐烦地笑着。”好啦好啦。”还想继续奚落品红,踩着阶梯而上的年轻女王,耀眼的让所有男人的私语都停止。
有瑕疵的玩偶,这是最多人给予的评价。套上豪华的礼服,把人埋在重重的蕾丝与天鹅绒中,只要爱丽丝静立着,就像是个精美的陶瓷娃娃。但是莫名奇妙地接继帝王之位,让理当接受怜爱的她得不到任何同情。见不到过去天真的笑容了,在其它人面前也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她就和每一个戴着皇冠的日子一样,冷冰冰地来到树与品红的面前。
”树,晃着那个难看的东西,要去哪里?”
”说这个东西难看,会有很多男人伤心的。再说我要去哪里,妳是管不着的。清楚自己的职权范围吧,红心女王。”
从随身的女剑士手上,接过一块折叠成小方砖的黑布。爱丽丝向前一拋。”不是要留你。只是要你把那难看的东西给遮起来。”
接过布砖,随手一扬披上身,竟是黑羊军旗。所有眼见者皆是一愣,树却是毫不客气地将之绑缚上身。爱丽丝才深吸一口,和缓情绪后说:”传达亚当大人的指示:黑羊骑士团,黑队解散。”
旁观者尚不能理解话意,两侧廊梯已走下近二十人。个个轻装便服,没有带走武器,也没有带走任何仙宫建立后,给予’御前骑士团’使用的物品。
看着二十多人赤手空拳离开,周遭围观者纷纷低头窃语。在吵杂的长阶上,爱丽丝看着散乱的背影。”品红。”
闻言的盗贼停步回头,爱丽丝接过小跑步前来的女侍,手上那套眼熟的装备──不败勇者系列武装。”品红,其它人尽管把他们的利牙留下。但我希望你,还是把仅剩的人皮给带走。”
女王的话或许没几人听清楚,但动作却是十分明显。在珍品大百科中属于’传奇’等级的无价之宝,早是让许多人眼红的装备。在原持有者放弃的现在,要交还给本人,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原本只是吵杂的私语声,音量逐渐变大。虽然没人敢直接斥责,品红还是谢过爱丽丝的好意了。启步远去。
”不把不败勇者系列交还给他,后悔的会是谁呢?”含在嘴里的话未大声说出,爱丽丝转身进入宫殿之中。
路上,树依旧勾着品红的肩膀。问:”刚刚哨兵呛声说,不要再闯入罗丝神殿了。我们没有第二次活着出来的机会。你怎么看?”
”那最好,我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
”假如他们又跟亚当大人立下赌约。说你们谁谁可以从神殿中偷走什么什么,我们就答应怎样怎样的话,那你去不去?”
”又……又来呀,那也只好去了。不过这次绝对不让你跟,谁叫树你上次砸锅了。”
”哎呀,小子你嫌弃我。活得不耐烦了?”
第十一幕 桂
仙宫圆顶大厅的左侧,是无领地者聚集处──’军部大楼’,新帝国中最危险的存在。
虽然说在帝国规划中,独立存在的军队不再附属于任何城镇之下。只有圆顶会议的决定,与那位尊贵女皇的旨意,需要遵从执行。军饷来源掌握在圆顶会议手中,军队也必须受其监督。但军部的组成者,不是过往任何城镇领主,或既有骑士团领导者。而是在’鹰眼大君’领导的人类军中,将其指挥结构完整移植过来。再加入异邦联的各个指挥体系。简单的说,他们是握有最大杀伤力,也是最不被信任的一群。
间中协调者,是居于暂名总参谋之位的将军马兹肯。以言妮所提之’政军分离’为大方向,马兹肯不断游走军部与圆顶会议之间。不单是编制新帝国军队,也想办法在不信任中取得更多可利用之资源。
当中,在军部大楼的最高层,三楼边角的两间连室内,某男正被杂乱的资料海淹没。原先他所建立起的行政队,已在维持那辛地区驻军的纪律上,发挥相当的功效。现在的他被提拔到更高的地位,处理更为难的事务。本人感想:”杉,我可不可以走人呀?”
”当然不行。”
”那为什么打鸟跑了?”
”因为有爱丽丝女王继位。你有留下任何后继者吗?”
说着,桂在夺门而出的前一刻,杉已经巴在那扇坚固的桧木门前。”想出去,践踏过我的尸体吧!说什么都不可能接下你的烂摊子。”
”你……你还算朋友吗?”
”现在我只是你的部属。”
无奈地走回那张看不见木质部分的方桌前。摊在桌上的纸堆规划着未来的雏形,但这绝不是可喜之事。因为可预见的,其延伸的工作,将不是’繁重’二字形容得尽。
”杉,你知道嘛。”这样的开头,对勇者而言不过是自问自答的呓语。熟识他的友人并不打算应口,只是静静听着。”在之前的战争中,由将军巴翰带领的异邦联军队,虽有十八九万之数。其实有少数民族因为人数过稀,根本是举家迁移,所以根本不能列入可战斗的数目中。充其量有三分之二的数量可以从事战斗。再将大族留守的人数聚集起,不过近十五万之谱。原架构中的人类军,包含后勤、情报人员,虽然只有快九万的数字。但在现有汇整的各个人类市镇资料,可动员战斗人数上限,是将近七位数的数目。”
”七位数?”杉不由得数起手指头。”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百万耶。桂,你想想,你可以指挥这个数目的军队。想想都觉得了不起。”
”了不起……在那之前,必须规划好粮饷支应、后勤支持、装备收集与保养;更之前,必须做好军团建制、指挥命令系统、动员人物器计划。光是想象我就──””桂先生在吗?”将军马兹肯在错误的时间推门而入,”──干什么呀!”
魁武的壮汉僵在门口,心中只有莫名其妙。”我只是奉爱丽丝女王的命令,带礼物来给你。”
”放在门边小几上就好。”桂抄起桌上一叠纸,塞进将军怀中。”胆敢使用要与圆顶会议的人沟通,而几乎把军部建构的事情交给我,那你就负起你所该负的责任吧。我需要从他们手中得到资材数量、真实人口数字、技术人员列表,详细的要求都已经列在建议书上。要他们尽快展开普查的工作吧,新国的建立,那也是必须的。只是要催促他们的动作。要完成全大陆的调查,没有个两年做不完。现在可不是让你在我门口发呆的时候呀!”
才把还搞不清楚的将军推出门口,又有两熟人自投罗网……不!是来找桂。
”勇者兄!”芹与荿两个同为史达小镇的妙龄少女,站在桂未合上的门前。”在忙吗?”
没被理睬。芹有点不悦,但随即隐藏起那心情,用同样俏皮的口气说:”那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才女帮忙的吗?”
猛转头!盯住自信满满的两人。话也不多说,桂扯起两人的手就走。突来的动作,让少女有些惊慌失措,害羞的心情不言自明。
踹开连室的隔门,把女孩甩进连地板都相当难见的房间。满满的纸堆,最矮也有到一般人膝盖的高度。桂一指门旁钉满图表与计划的墙。”从那里头统计出我要的数字,要求都在这里。填入图表中就好。”猛合上门!
下一刻,门板传来粗暴的敲击声。”死桂、滥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