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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见这大小两位主子的心情终于好了，觉得这下子放了晴，也跟着逗趣道：“我给爷准备打狗棒去～！”
无欢就笑嘻嘻地看着关墨之，一脸的得意，让关墨之哭笑不得。
三个人，二前一后，也没驾车，架步量，走到街上。
无欢不往东走，那边没多远就是好几家的首饰铺子，成衣铺子，古董古玩店什么的，她既不懂，也不觉得看啥都好，想穿越回去发笔横财。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也别惦记着回去了。就算她想，从那么高的崖上掉下去，原身不说粉身碎骨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别提已经半年多了，被野兽分吃了都有可能。那些死物虽值钱，但到急用的时候，也不可能原价卖掉，还不如怀里的银票实惠。有的用，就好，她从来不贪多。
拉着关墨之慢慢往西，越走越远，越走越破败，也不知拐了个多少街口了，无欢终于累了，指着一家瞧着虽不大但客人却不少的小馆子，“去吃点儿东西吧。”
关墨之走南闯北惯了，不是个矫情的，当下欣然点头。只是阿松不以为然。他虽跟爷出外，但一些太深的，并不知晓，觉得这样的馆子跟爷的身份不符。也不知道东西干净不，瞧那熏黑的门窗，油腻的桌面，别再把爷吃坏了肚子。
只是主子都进去了，他一个小小的跟班不进去也不成，只好咽下反对意见，跟了进去。
不足百坪的大堂里竟摆了十三、四张桌子，再加上吃饭的人本就不少，就越发得显得拥挤，嘈杂成一团，沸沸扬扬的。总共二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计忙得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有老客，不耐烦等，自顾自地跑到半旧的布帘子那儿，撩起来喊：“我的狮子头好了没？来来，自己端吧，你家二哥哪还顾得上我？”于是听到里面有人应了几声，似乎也熟络地开了两句玩笑。
无欢进去后就环视着，见有个角落里起来了两个人，连忙拉着关墨之的手向那边挤了出去。说是挤，倒也不是人挨人，肩并肩的，比不得前世挤公交时那半拼命的场面。
“哟，两位贵客头一回来咱们店吧？”正往下拾碗的小些的伙计一回头便见一个天仙似的小姑娘拉着个大个子忙不跌地落到才空出的位置上。瞧那衣着，分明不是差钱儿的主儿。要知道来这儿吃饭的，根本上都是靠力气讨生活的，偶尔也不是没有锦衣华服的来此尝尝鲜。不过，根本上也就那么几个，都不是拿规矩当饭吃的主儿。
无欢扭头对上那看上去老实的小二哥，心情不错地说：“眼挺利呀，正是呢。帮我们收拾一下，捡你们店里拿手的尽管上，我们一共三个人，够吃就成。”
小二笑笑，这也不是个守规矩的。“好嘞～您几位先坐坐，稍等就来。”连忙麻利地将无欢跟前的几只大碗收了，肩头上的白棉巾扯下来，少有的认真，擦干净了桌面。
那边有人喊：“小二，俺的海鲜面呢？再不上来就坨了吧？”
“来了来了，这就去～”小二扬声答道，又冲无欢说：“您先坐会儿～”
另一头，又有人叫：“小大呢，半天没见了，一泼尿冲走了个屁的吧？老子倒是想自己去端，谁给看着座？”
于是那附近几桌的人都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
无欢也笑，关墨之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根问：“这就是你喜欢的？”
无欢点头，“多有人情味儿呀？热闹。瞧着没，虽然看上去粗鲁却是真性情，可比那些跟你谈生意的实成。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瞧着就胃口大开，你不懂～”
关墨之没反驳，眼里的笑意更胜。或许，是应该带她去那里了。
“人呢？老朴家出来一个喘气的，胆儿挺大呀，还开着呢？”
门外传来嚣张地骂声，大堂里慢慢静了下来。仅余的稀稀拉拉了几声后，也没了动静。
无欢抻头看去，见走进来七、八个衣襟半敞的汉子，横眉吊眼，拧着脖子，满身的流里流气。
小二连忙迎了上去，“八爷不是说再给宽限个几日吗？咱们也是想快点儿……”
“妈了个巴子的还敢对嘴！”为首那个腮边有痣的汉子，上前就一个耳刮子：“死小子胆肥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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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入股2
无欢眼见小二一副强忍怒意，强笑陪着好话的样子，心头一动。看了看关墨之，“那伙人是什么来头？”
关墨之看出她眼底的好事之火，却不想惹火上身，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
旁边同桌有个三十左右的汉子，长得普通但一脸的浩然正气。虽也粗布衫子，满是落泊之感，却有几分斯文。听到无欢的话，一个突兀的大胆想法便冒出来。当下厚着脸皮主动跟无欢攀谈上了。“这位姑娘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无欢看向他，大方地点头，“是，这位老哥好眼力。”
他摇了摇头，“因为若是本地人，大多都会知道这伙地头蛇的来历。”
关墨之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既是地头蛇，为何官府不管？不若你去报案，请来官差也好助这店家一臂之力。”
那人一愣，继而苦笑，“公子也是好眼力，我虽有心相帮，奈何有心无力。若是官府有用，这伙强人也不至于跟蚂蟥一样地盯着朴家铺子了。”
“那是官匪一家亲的意思吗？”无欢看出关墨之兴趣不大，也想到大概是不方便出头。再者，素昧平生的，天下不平事多了去，难不成还让关墨之全帮了不成？他不想做，她也不好逼着他去做。抛头颅洒热血的正义大道让别人走去吧，她做不来毛伟人的壮举。
那人看出无欢不若方才好奇，只是他与朴家父子关系甚密，虽说没有能力相帮，却不想失去也许是唯一一根的稻草。思量了一下，拢手道：“这些人虽是地痞混混没什么大能耐，却是南阳一霸，鱼肉乡里，欺行霸市，虽不成气候但恶事也是做了不少。只是我们这等小老百姓拿他们是毫无办法的，只能任由欺凌。至于衙差们，只怕也是被喂足了，我就是去求，也不过是多搭条命罢了。”
无欢就挑眉，心说你怕死，难不成我们看上去就金钢不坏？
那人尴尬地扯出苦笑，“实不相瞒，若没有家中拖累，倒是可以一试，现在只能让这南阳城里多添几个冤魂罢了。与姑娘说这些，不过是空说嘴，但凡我有一丝办法，绝不会在这儿猫着，连头都不敢抻。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唉……”
无欢心说这人还算成，有点儿良心，只是这话里并没有放弃鼓动自己，倒也算全了他与那朴家人的情分。
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到门口。另一个伙计也跟着陪着小意，想来是尿遁的小大了。
“几位爷，这么大热的天，要不先坐下歇会儿，吃点儿东西？”小大显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容几日就好。”
“少来虚的，痛快交银子出来，爷们难不成还天天上你们这儿混吃混喝不成？爷们也是养家糊口的，兄弟们也见天的要吃饭。要不，以后咱地龙帮兄弟见天儿的来你们家吃饭，成不成？”
小大一听，额头见汗，小二便瞪起了眼睛。“咱们是小本经营，靠手艺吃饭，赚取蝇头小利。你们上来就说收保护费，敢问你们保护什么了？是免了官税，还是怎么滴，一开口就是五十两，还每月一交，也不问问咱家一个月下来能赚多少？”
小大一听，便知要坏事，连忙瞪了弟弟一眼：“你去后面，还有不少爷们的饭菜没上桌呢，别饿着大伙儿。”然后陪着笑脸对为首之人说：“熊爷，您别跟个孩子较真。不过，小弟的话确实不假，自大上个月，咱们就在攒这孝敬银，可到现在也还没凑够，实在是……”
“爷们管你能不能赚出来，没银子就别开店，这是规矩。这城西，谁不知道是咱们地龙帮的地盘？哪家像你们这样，交点儿银子推三阻四的？啥也别说了，不是不赚钱吗，那五十两，爷们也不收了，你们直接卷铺盖走人，把店留下就成了，省得白挨累不是？”
无欢一听，敢情这是明抢啊～！
身边那汉子呸了一声，“一群狗杂种～！”
无欢便斜眼看着他，“想不想帮他们？”
那人眼一亮，“姑娘愿意搭手？”
无欢白了他一眼，“当我是凯子呀？无利不起早，听说过没？不过，若我出手，只怕到时你不得好，朴家会认为你勾引外鬼也在窥视他家这店铺。”
“不会不会，我保证。实话说了吧，我是小二的娘舅，这些天也是为了这事跑前跑后却没找到半条路子，实在是没辙了。”他竟直接跪下，一双眼炯炯地看着无欢，“姑娘，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看姑娘是贵可不挡的富贵命。若姑娘愿意相助，日后金赞值愿终身为姑娘所用，倾尽一切为姑娘做事。”
无欢笑了，“老实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都混成这样了，能为我做什么。不过，你也算得上仁义。我给你指条道，且看你能不能得用。若是办不成，说明我也用不着你什么。”
金赞值一听，微一思索便一咬牙，“姑娘请说，我必拼全力一搏。”
无欢这回是真的对他有些好感了，便凑过去，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直起身。
他脸上变了几变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姑娘稍等，待赞值去去就回。”
关墨之看着金赞值走向后厨，不由好奇地问无欢：“你跟他说什么了？跟打了鸡血似的。”
无欢鬼道地问他：“你怕不怕地龙帮？”
关墨之想了想，“这个问题有些难受，一条泥鳅而已，还担不起我一个怕字。”
无欢点头，“那就好，我也不想我男人是个软脚虾。”
关墨之听了这话，眼梢便翘了起来，“你知道就好。”
无欢认真受教地点着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心道这男人果然都一丘之貉，两句话便自己往上冲了。
关墨之不动声色地看着无欢露出一丝狡诈的坏笑。罢了，她若真的想帮，大不了用些心就是了，左右不是什么恶事，就当给她积些阴德了，只愿她从此后再不受苦。
金赞值不多时从后厨走出，径直走到门口，拍拍小大的肩头，冲他点了下头。然后看着那位熊爷，抱了抱拳，“朴家铺子已经被敝东家收购，还请熊爷回去跟贵帮主说一声，不日拜会贵帮主。”
“你谁呀？你说换人就换人啦？”熊爷没想到半途冒出这样的纰漏，想到回去会不会被帮主收拾，心底便怒火雄起。
“本来敝东家也是看不上这样的小店的，不过能让贵帮这么重视，我们东家也很好奇，就买下来了。”金赞值从容一笑，“我想贵帮主也不会因这样的小店就为难敝东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待来日敝店重新开张之时，还请贵帮兄弟前来捧场。”
熊爷一听，这话里有骨头呀，还挺硬的？莫非真是什么厉害角色也看上了这家店？自家实力有多少，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也就欺压一下老百姓，真碰上个有头有脸的，没的他家老大跟只狗似的贴着，人家还看不上呢。
这样一想，他便熄了怒火，只是场面话还得撂下。“嗯，既是如此，咱们且先回去说于帮主听听。山不转水转，都是道上的兄弟，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金赞值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