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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舅公?还是念慈庵那位?抑或千里之外的父亲?”
俞清瑶下定决心,自己这些天请安时该避讳什么,该表现什么,一一寻思了。次日清晨,天气晴好,她领着胡嬷嬷、默儿等人往凝晖堂去,春芽在内屋里伺候,柳芽在廊檐下笑着说夫人还在洗漱。正巧以前的小金嬷嬷也带着一个小丫头过来。
现在的小金嬷嬷不大一样了。俞清瑶仔细看了两眼,经过默儿提醒,“小金嬷嬷梳的是妇人头”,这才晃过神来。奇怪了,小金嬷嬷也算教养她一段时间,怎么嫁人了也没人通知她?况且,在侯府,她嫁给谁了?小厮下人绝对不可能,到底出皇后宫里出来的。管事?成管事娘子了?那应该跟其他管事娘子一起啊怎么就独自过来了?
俞清瑶并不蠢,可在聪明的人也有绕不过的弯。看着柳芽笑眯眯的行礼,唤一声“金姨娘”,她还愣着神——什么,小金嬷嬷做了姨娘?三年前她就二十有四了,不可能给表哥做姨娘吧?唯一的可能……
俞清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总存着一股希望,是她想错了可事实就是如此,不会因为她的意愿而转移。
梳洗完毕的杜氏笑着让金姨娘坐了,上了茶,问了几句底下丫头可还尽心,随后才看着俞清瑶,笑容依旧和往常亲切,只是眼中一片深意,叫人琢磨不透。
俞清瑶用十足的忍耐力,才能不在看金姨娘的眼神中下刀子——这会子,她算明白当初小金嬷嬷死活不肯跟着她去金陵了。原来,她要留在侯府里“勾搭”舅父竟然还让她勾搭成功了一想到这,俞清瑶就忍不住为杜氏抱不平。无论容貌、才能、家世、气度,小金嬷嬷哪一点能比得上杜氏?即便是春芽、柳芽开了脸,抬了姨娘,俞清瑶都未必愤怒若此她以为愤怒的原因是——她自己都不肯嫁到侯府来,破坏了舅母、舅父之间的感情,都被小金嬷嬷破坏了太可恶实际上,最不能容忍的是,小金嬷嬷一直在利用她利用舅父对她的深厚感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的踏板吧
请安后,小金嬷嬷热情的邀请俞清瑶去她院子里做客,被一口回绝了别的外甥女寄居舅舅家,须得看主人脸色,配得罪了人,这一点不能套用俞清瑶身上。她回到静书斋,立马派人去查,小金嬷嬷是怎么成为姨娘的时隔一年,并不算太长。即便没有现场经历过的,大约也听到过什么小道消息。真被俞清瑶猜中了,去年八月中秋,舅父思念自己,徘徊月下,正碰见在拜月的小金嬷嬷,听到小金嬷嬷为自己祈福,十分感动……后来就成了金姨娘了。
俞清瑶完全能想象,杜氏的气苦世间哪个女儿能大度的跟别人分享丈夫?
好在杜氏是明白人,知道不关自己的事情,否则肯定要迁怒真是一笔乱帐
因此,随后的日子俞清瑶更加注意言行。跟小金嬷嬷面对面,从来不加颜色,即使当着舅父的面也只是淡淡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生疏。舅父问起,她便回“以前是清瑶房里的针线嬷嬷,现在身份有别,不好亲近。”每日只跟杜氏请安问好。
此外,舅父隐晦的提及“婚事”,她总是岔开,要么笑眯眯说自己还小,要么笑呵呵问表哥沐薄言,到底想给她娶个什么样的表嫂?她都好奇坏了转眼四月,杜氏带着俞清瑶参加了一次京城权贵夫人的集会,巧不巧的,遇见了……
二一九章 婚事风波(中)
二一九章 婚事风波(中)
“呆会若是有人说话不好听,你且当耳边风,千万别往心理去别忘了你爹爹为大周建功立业,不计个人得失,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抹杀得了功劳?你是你爹爹的女儿,抬头挺胸,不可娇纵失了规矩,更不可怯弱畏缩,丢了你爹爹颜面”
下马车时,杜氏谆谆告诫道。俞清瑶听了,想起跟随北疆军远行的父亲,思念深切恨不能随之而去,但俞锦熙肯定不会答应,她也不能做父亲的拖累,只能在这里等着,等着大军凯旋的那一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舅母,放心,清瑶知道如何做。”
杜氏点点头,便领着俞清瑶,身后跟着柳芽春芽等丫鬟进了钦安侯府。侯夫人是她的庶姐——大杜氏,此次宴会的由头也是大杜氏的婆婆过六十大寿,不为姐妹之情,也要看安庆侯府跟钦安候府多年交情。杜氏命人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随后遇见了熟人,就被拉到贵妇圈中,自在说话去了。
至于俞清瑶,柳家姐妹笑着迎她入后院中,热情客气。
钦安候也是老牌侯府之一,传承百年了,宅子古朴大气,雕栏画栋、飞檐廊角,一看就知道是御赐的,唯独园林建造的缺少一份灵气,加上没有主人精心爱护、打理,很是普通。
柳沾衣笑着嗔着回来这么些时日也不上门来拜访,俞清瑶直告饶,“妹妹这些日子心忧烦乱,没松快一天,怎好上门做一副丧气状给姐姐看?横竖妹妹我人没到,礼物可都送过来了呀。”
正在说笑,忽然假山后头听得一个女子的尖利声音,“不要脸,怕是连‘羞耻’二字如何写的,都不认得吧”
俞清瑶本不想生事,拉了拉沾衣,准备掉头转回,可那几人似乎有备而来,故意针对似地。
“念慈,算了吧这事原也不关她的事情。哪有母亲嫁人,要女儿过问的?难道她还能叫着嚷着,说‘你不要再嫁’‘你不能还俗’吗?一边是孝道,违逆了就成了不孝女;一边是人论大义,违反了就败坏名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脆袖手不管了这才是聪明之举,你说呢?”
柳沾衣实在忍受不了,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那鬼鬼祟祟了我跟孙家姐姐在这里自在说话,怎么,我们上门贺令祖母大寿,连说话都不能了?柳沾衣,你可做得‘好’主人。让丫鬟把人往这个破院子一丢,不管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倒要问问外面的宾客,是不是钦安候待客就是这种规矩?还是瞧不起我们姐妹,故意怠慢呢?”
“你……”
柳沾衣气得一噎。
假山后出来两个妙龄少女,一个是久而未见得到孙念慈——她一身绣百蝶穿花的石榴红通臂长袄,下身云霞色绣满紫藤的撒花摆,俊眉斜飞,嘴角挑起了讥讽弧度,便是化成灰,俞清瑶也认得。另一个则没有印象,十四五岁大小,穿着桃红洒线绣百子图杭绢对襟袄儿,底下亦是一条玉色缕金绉纱长裙,腰中系着缀有玫瑰色宫绦的碧玉佩,胸前挂着五彩缨络项圈,交领露出一截线条柔韧而优美的脖颈,肌肤欺霜赛雪,面容如满月,双眸似点漆,脸颊泛着健康红晕,显得艳若桃李、丽色逼人。
好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如果没有听到刚刚那番刻薄话,俞清瑶大约会发自内腑喜欢上如此标致的美人。朝身边丫鬟投过去疑惑的一瞥,柳沾衣会意,立刻低声道,“这是安国公府的赵姑娘,她姐姐是十一皇子妃。”
十一皇子?不就是那个有龙阳之癖,最后跟情人双双殉死的‘多情皇子’?死后皇家觉得他丢了脸面,连皇陵都不许进,只葬在广平帝陵寝的对面。她的妃子……哦,是赵玲玉啊就是那个抛弃了景暄,另攀高枝,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却愚蠢的,把自己大好青春年华都埋葬的可怜女人?
俞清瑶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两次听赵玲玉的声音,并没有亲眼看见过对面的容颜,今天才得机会见了赵玲玉的亲妹妹,发现——果真是绝色的美女。难怪没有盲眼的景暄会看上,难怪能被选中做皇子妃。不看内涵,光看外表还是很合适的。
赵玲玲志得意满的抬起下巴,孙念慈灵活的眼珠转了转,站在赵玲玲身边。
俞清瑶轻笑一声,出人意外的没有生气。
有什么气呢?如果没有父亲开解她,她可能还背着包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现在她知道了,既然没沐天华做任何事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女儿的感受,那自己何必考虑她?她有端王在依靠,自己也有父亲呢做了那么多伤害父亲的事,还能得享安荣,父亲容忍到今天,全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啊母女之情,一笔勾销俞清瑶觉得自己不会做损害母亲的事,但也别指望用“母亲”来压迫她,强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她的“母亲”,只存在幻想中,就当……早就死了吧“多谢赵家妹妹善解人意,说出了清瑶的苦衷。”
“其实清瑶一直很为难,就像赵家妹妹说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都快愁死人了原本以为这世上是不会有人了解我的苦楚了,没想到今天一来就遇到了妹妹……简直是我的知音呢”
“唉,待会儿见了其他人,一定要好好夸一夸妹妹。”
“……”赵玲玲的嘴角抽了抽,怒气冲冲的瞪大眼,“你敢在外人面前说起?”
“为什么不敢?不是妹妹你先提起的吗?端亲王亲自上表请立侧妃,难道是机密,不准人说的?呵呵,妹妹,你太多虑了。我不能无视妹妹的‘好心’,待会儿每见了一位贵客,便说一回。尤其是——安国公夫人,一定会把妹妹的‘善良’加倍絮叨的。感谢她们把妹妹教养的这样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宽容体谅。”
赵玲玲彻底败了。
俞清瑶可以不要脸,她不能不要啊就算亲姐姐是皇子妃,但她还是没出嫁的姑娘呢,要是传扬出去,自己背地里谈论沐天华跟端王的私情,叫外人怎么看她还怎么挑好的婚事她跟孙念慈一样,是得了“灵芝郡主”周芷苓的话,想要给俞清瑶难堪——也就口舌上的纠纷罢了,别的她们也不敢。本以为说说酸话,刻薄一二,没什么大不了,谁想得俞清瑶这么……不要脸啊最痛苦的是,她可以不要,因为她已经有那样的母亲了,自己等人却不能。
才多久功夫,攻防双方换了……赵玲玲愤怒的脸色涨红,孙念慈也不甘不愿,可她们不得不上前,正式的行礼道歉,求俞清瑶把刚刚的玩笑话,忘了吧千万别真的见个人,就说道一回。否则,寿宴之后,还做不做人了?
“呵呵呵,清瑶姐姐,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可心。你觉得我‘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其实你才是呢,你比我强十倍、一百倍”赵玲玲笑得比花开灿烂。
“是啊,清瑶妹妹,听说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是她的女儿,一定继承了她的全部美貌。要不了一二年,恐怕又是一颗名扬天下的‘明珠’。我跟玲玲都是萤火,哪敢跟你并列争光啊?”
“你就像天上的月牙儿,皎洁无暇……”
“你就像水中的红鲤,恬静悠然……”
忍着心中的呕吐,两女奉承、巴结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冒。俞清瑶还没怎样呢,柳沾衣实在受不了,转过身捂着肚子笑得快抽了。
许久,俞清瑶才松口,表示不会对外人提起,赵玲玲和孙念慈这才松了一口气,颓丧的坐在朱亭里,再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
几女不知,这一幕都被人瞧见了。
京城七君子之……齐世子景暄,二公子景昕,以及(第一次出场)的长乐侯王銮。王銮是先皇后王家的人,相貌堂堂、文采风流,本身并没有了不得的才能——也有人说他韬光养晦,怕人言外戚做大,所以收敛锋芒,每日只是蓄养家ji、饮酒作乐。
他已经二十有二了,至今未婚。皇帝念着跟先皇后的感情,一直希望他尽快成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