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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花不语才将厨房卧房等地清理干净,还剩下庭院和书房。
“咕噜……”肚子饿了好久,花不语没有力气地坐在石阶上,一手抹布一手水桶,她果然只有劳碌命,贵妇生活不是她的王道啊!
“夫人?”锦言柳萱干着急,去求过将军了,无奈这次将军怒气很重,死活不留情面。
“他也太狠心了!”花不语抱怨着,对自己的妻子也这么狠!
锦言柳萱皱着眉,腹诽:是夫人你玩的太过火了,怎么也不能把将军心爱的书房给拆了啊,将军生气也是无可厚非。
哼!她花不语要有骨气!熬夜就熬夜,加班就加班!“你们先去睡吧,我到庭院去打扫,不用陪我了。”
“不行,锦言(柳萱)一定要陪着夫人!”锦言柳萱态度坚定,雷打不动。
入冬后,荆日的夜里温度降低,大有泼水成冰之势,花不语为了方便打扫把裘衣脱了,双手浸在水里变得通红,好在她的身体底子厚,还能扛过去。
抬眼看看无垠的夜空,清冷中透着一股子的高爽,深邃且闪着星子,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夜里仿佛是泛起了烟波。
石阶边的红梅趁着夜色绽放着,偏过头去看,重瓣的花朵中含着浅黄的花蕊,花朵好似一粒粒红色珍珠纷纷嵌在虬曲苍劲嶙峋、风韵洒落的枝头之上。梅花枝条清癯明晰,或曲如游龙,或披靡而下,多变而有规律,呈现出一种很强的力度和线的韵律感。
疏枝缀玉缤纷怒放,艳如朝霞。
而其上承着细绒白雪,夜里虽光线不明,但近看而会觉得,白雪红梅不愧绝配,颜色分明,深浅有致。
那些或绽放或含苞的梅朵,清逸幽雅,暗香浮动。冬季夜里的空气最为清爽,花不语深呼吸一次,带入鼻腔的便是那混着雪味的梅香,沁人心脾。
古有《梅品》,其曰赏梅有二十六宜:淡云,晓日,薄寒,细雨,轻烟,佳月,夕阳,微雪,晚霞、珍禽,孤鹤,清溪,小桥,竹边,松下,明窗,疏篱,苍崖,绿苔,铜瓶、纸帐、林间吹笛,膝下横琴,石枰下棋、扫雪煎茶、美人淡妆簪戴。
花不语笑笑,微雪绿苔倒是各有一半,她现在饿着肚子一脸邋遢,坐在石阶上赏梅,算不算风雅趣事?
锦言柳萱立在一旁搓着手,夜深寒气重,她们可有些受不了,便没那心思去赏什么梅花。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花不语喃喃吟句,有感而发。
微微飘雪,白色纷飞,染尽园中之颜。
花不语心情舒逸,顾不得手边的活,她只顾欣赏着这夜里的好景。不查身前来人,一脸浅笑望着夜空。
“你倒是自在。”时非深的黑靴踩在雪里,他看着坐在石阶上不亦乐乎的花不语,只得摇头。
她那一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倒是给他不少感触,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他本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点教训,谁知她竟坐在这里做些赏梅之类的风雅事,还害他担心寒风伤了她的身体特意从房中出来看看。
花不语歪着头冲着时非深嫣然一笑:“非深你看,有星有雪有梅,不如你也坐下来?”
时非深上前几步,将花不语拉起,顺手将从房里带出来的狐裘裹在她身上,然后拥入怀中责怪道:“夜里凉你还敢坐在石阶上,病了可不准找大夫。”
“嘿嘿,我身体好着呢,”花不语在时非深温热的胸膛前磨蹭,好温暖啊,把她冻红的脸蛋都捂暖了,“非深,我留些活儿明天做行不行?肚子好饿啊。”
时非深长叹一口气,也罢,就算再宝贝的书房也不及怀中人的半分,只得吩咐锦言柳萱去厨房端些点心热茶水,让花不语填饱肚子。
石阶前不远有座石桌,铺上了软和的垫子,花不语就与时非深坐在那里边吃边赏景,尽管夜风寒凉,也碍不得时非深眼底涌起的柔情。
细细抹去花不语唇角的点心屑,时非深掌中捂着一杯热茶,不烫不凉的正合花不语的口味。
锦言柳萱相视一笑,将军也真是的,自己出尔反尔,想教训夫人却又舍不得。
不远处的时黎时兼打着灯笼也纷纷笑了起来,看这园中的景象,饶是下起大雪,也只怕会被将军和夫人间的温暖气氛给融了吧。
花不语嘴里叼着一块豆糕,笑得眼睛眯成缝儿地看着眼前那个温暖的男子。谁说赏梅只有二十六宜?还应该再加一例。
雪中观梅,良人相伴。
第七十一章 雪后携手漫步 '本章字数:329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1 13:15:43。0'
梅开三日,雪止五分,不日便是应馥芸的十九岁生辰。
“不语,可有想好送何礼物?”时非深坐在桌前问道,瞧着对面吃着香粥的人儿眼含笑意。
花不语咽下一口粥,然后看看时非深又往店门外的弄堂张望,她摇摇头继而捧起青花大碗喝了两口,含糊着回答:“没想好,所以才拖你陪我出来逛逛啊。”
店铺位处偏僻,不怎么能听见官道大街上的人声。早晨她就闹着要时非深陪她出府,理由嘛便是四日后应馥芸的生辰,她和时非深是一定要进宫的,自别后她还没有见过应馥芸,这次人家的生日她总要送些好东西吧。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上次时非深带她吃年糕的那家店铺,女主人家见到是他们来不知有多高兴,花不语也见到了病情逐渐好转的男主人,是个相当朴实的汉子。
主人家的一双儿女正是可爱,小女儿一两岁,大儿子已经有五六岁了,生得倒是伶俐,见到时非深也不怕,板着一脸的正经上前招呼。
“客官,您需要什么?”问话的腔调听起来熟练又有些老成,童音清脆。
时非深盯着这个个头快到自己腰际的小娃子,也不回答自顾坐下来,一双冷眸凝着人家葡萄一般圆溜溜黑汪汪的眼睛,然后把头一别懒得理。
花不语偷笑了,也就接过话来:“我们要两碗热粥,几样小菜,有劳。”
“客官请稍候。”小娃子有模有样,说完就去找娘亲。
看着小娃子穿得厚厚的像个棉花团在走路,花不语凑近时非深耳语笑道:“非深,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孩子很有意思?”
“不觉得。”时非深简要回答,一个屁大点儿的小鬼还不怕他,哪里有意思了。
花不语翻翻白眼,继续问道:“你认识他么?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时非深又是将头一别,看向别处。
“嘁,不就是人家没被你吓哭,你受打击了呗,干嘛对我爱理不理的。”花不语撅嘴抱怨起来。
时非深有些无奈,却忽然玩心大起,对着花不语咬耳朵:“咱们的孩子一定比他更有趣。”
“嘣”的,花不语的老脸红了。时非深再接再厉:“夫人你可要加把劲,争取三年抱俩儿,为夫可是期待得很。”
这下,他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小女儿红透一张脸还有点不知所措,真是看得他舒心。
小娃子名叫亓翊,虽然年纪小但是脑袋却是聪明极了,小小年纪书倒是读得不少,也不像一般孩子喜欢玩闹,没事做的时候就安静地带妹妹看书习字。
花不语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趁着亓翊上菜的时候,掐了人家肉肉软软的脸蛋,大呼喜欢。亓翊当下就不高兴了,板着脸说了一句“男女有别,请夫人自重”,然后还瞧了时非深两眼,似乎在说“将军要好好管教夫人才是”,最后迈着正步“儒雅翩翩”地回了后堂,再也没出来过。
“非深,他欺负我。”花不语指着亓翊消失的方向对着时非深委屈道。
时非深淡淡地看着花不语,然后端碗喝粥:“该。”
在店里呆了一会便要告辞,花不语实在忍不住冲进了后堂,趁其不备抱起正在哄妹妹的亓翊,在人家的脸蛋上使劲地蹭着,又猛地亲了几口,将亓翊那张粉嫩又带着别扭的脸揉得红红的。
“夫人!请自重啊!”亓翊闹腾着,棉花团的身体被花不语抱个结实,老成的表情不攻自破,反倒爬满红云。
花不语满意极了,又是蹭了脸笑道:“小孩要有小孩的样子,这样才可爱嘛,小翊翊~”
主人家很兴喜,这位将军夫人倒是十分平易近人呢,不由得夫妻双双笑起来。
时非深沉着脸,揪过花不语死蹭的脸将她拖走,亓翊由此解放,一旁的小妹妹乐得直流哈喇子,肉嘟嘟的小手直要哥哥抱抱,她也想蹭哥哥白嫩嫩的脸~
“非深,小翊翊真是好可爱啊!”花不语走在路上余意未尽,亓翊的脸蛋实在软乎乎的,脸红起来特别的萌!
时非深曲指在花不语光洁的额上一弹,说道:“人家是怕了你了。”那个屁大的小鬼倒是棵好苗子,多加培养或能成大器。
大雪成堆地积在路上,放眼望去,荆日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北风不时吹来给这个富饶繁荣的大城市添了几点冷肃。
虽说白雪铺城,但官道上的生意却没有因此停止,热腾腾的包子馒头小吃冒着白气,各家叫卖声不绝于耳,临街店铺的生意也特别好,烫一壶好酒临窗而坐,看着雪景吟一两首诗,闲情逸致。
花不语裹着雪白的裘衣,身下的红色襦裙映起脚下白雪,像极了那夜里所看的白雪红梅,她挽着时非深的手迈着细细的步子。
时非深一身的蓝袍子,蹬着一贯的黑靴,陪着花不语放慢步子,看到小女人因为吹来的风而缩脖子,他将双手捂上她的双颊,为她御寒。
携手漫步在这雪后的青石路上,花不语心情出奇的放松舒逸。
“馥芸公主是金枝玉叶,我可不想送些什么翡翠玛瑙珊瑚如意,没新意还很俗气。”花不语看着那些珠宝首饰店摇摇头。
“那你可有想好什么新奇的东西?”时非深问道。
“人家说礼轻情意重,我觉得最好的礼物不是买来的,而是自己动手制作的,你说呢?”抬眼看着时非深眨了眨,花不语微笑着。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好了?”时非深牵着花不语的手帮她避过前头的水洼。
花不语一手提起裙摆一手借着时非深的手从水洼上跳了过去,落地时溅起地上的沉雪,将红色的襦裙摆粘上点点白色,“世间谁人都无,唯独我有的,你猜是什么?”
“懒。”说到懒,他的妻子确实是无人可比。
花不语在时非深健壮的手臂上用力一掐出气,跺脚道:“乱说什么!?我哪里懒了?”她只是勤快得不明显而已。
“全部。”时非深淡淡地笑答,这点力道掐得他痒痒。
“……”花不语哑言,随之跳脚了,“今晚不准你回房睡!睡你的书房去!”
时非深微微俯下身,一双衬着白雪的深蓝眸子似极了湛透的蓝宝石,凝着花不语黑白分明的瞳仁,浅浅地将唇角一勾,笑了:“夫人当真?”
没有他抱着睡,她就不怕半夜被冷醒没有暖胸膛可以钻?
花不语愣了片刻,权衡利弊,好吧,她的道行没有死将军的高,甘拜下风:“……假的。”
时非深煞有其事地点头,而复继续牵着花不语往前慢慢走着,清爽的空气令人精神都好了许多。
“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