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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卢钦望摇头笑道:“我们之间,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没意思。”
狄仁杰举杯又敬他,说:“我可没有敷衍你。”
豆卢钦望痛快的饮酒下肚,说:“你啊你,这么好的机会,得了皇上的亲睐,就应该乘胜追击,不管是你自己挣点业绩,或是让你狄家帮你走动走动,务必要在的每年的考核中拿个双优,这样才有机会在三年后的考核中跳级晋升到正五品。”
五品以上和五品以下是仕途中非常不同的两个境界,若能趁着年轻就跃上正五品,那么以后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古闺秀听他们说这些,知道狄仁杰是个晚年成大器的宰相,一点也不替他着急,笑着说:“你们年纪轻轻。这么着急升官做什么?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豆卢钦望抱着双臂靠在晚风徐徐吹进的小轩窗旁,说:“我是不着急。我反正就在军营里混着,今年在江南。明年去江东,后年去西南,高兴了再去大西北混两年,等把各地军营的资历都混到了,回京再混进禁军,怎么也能当个校尉,到老了,继承家业,做个闲适的国公爷。我们这种勋贵子弟,不都是这么过的么?可狄大人不同,我觉得他是有大能耐的人,这不是希望他早日显达么,有些事,可是时不待我的!你要好好把握!”
说到最后,豆卢钦望握着狄仁杰的手臂,手心用了用力。
狄仁杰一手端着酒盅,仔细的思考着豆卢钦望别有意味的一番话。最后看向他的眼光带着感激,又敬了他一杯。
古闺秀一手托腮,歪头看着豆卢钦望,觉得他这一年似乎是长大了不少。考虑的事情跟去年完全不一样了。
三人喝着酒,豆卢钦望中途嚷嚷着要喝酸梅汤醒酒,还得古闺秀亲自去盛来。
古闺秀以为他有些醉了。拿他没办法,只得亲自去小厨房张罗。
古闺秀一离开。豆卢钦望朦胧的眸子瞬间晶亮起来,他拿拳头捶到狄仁杰的胸口。问道:“喂,你这人忒没意思了,我今晚说了这一箩筐的话,你到底是听懂没有?怎么一个正面的回复都没有?非得叫我支开闺秀逼问你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狄仁杰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世子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也知道有些事拖不得,可……”
豆卢钦望着急了,说:“你别吞吞吐吐的,你对闺秀的那点心思可瞒不过我,我知道她也乐意跟你亲近,可你们这相处了一年多,怎么还跟我去年离开时一样啊?你再不向她提亲,以她现在的出身,可轮不到你了!”
狄仁杰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去年我便打算把京中之事办完后,回乡向古家提亲,我已做好准备说服我父母和族人,岂料闺秀摇身一变,成为了卫国公府的小姐,依我狄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如何开口向国公府提亲?”
豆卢钦望追问道:“那你就打算这样算了?”
狄仁杰握紧酒杯道:“我自然不愿这样作罢,眼下有个机会,我也许可以替皇上办一件紧要的差事,若办的好,到时候就向皇上求个恩典。”
豆卢钦望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说:“哎,总之你抓紧吧,若不是我娘有意在外头散布一些消息,许多人家早就上卫国公府提亲了。”
狄仁杰抬眼看豆卢钦望,问道:“芮国公夫人是想替你求娶闺秀的吧?”
狄仁杰苦笑,仰头饮尽一杯酒,说:“闺秀不喜欢我,我又何必为难她……”
他仿佛又看到了去年中秋节,古闺秀和狄仁杰牵手从护城河桥上跑过的样子,她笑的那样开心自在,是他所拥有不了的。
他收了收心,说:“其实,你也不必等到向皇上要恩典,依我对闺秀的了解,她才不会在乎名利,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穷酸书生,只要她喜欢,她就敢嫁。你等着皇上的恩典,还不如提前问准她的心意,她若真答应嫁给你,你就不用怕谁上门提亲了,我敢保证她比她亲娘还要固执,谁也逼不了她。”他叹气又说,“哎,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要我娘来提亲的原因,我怕我跟她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狄仁杰沉思道:“我知道她不在乎,可我不想让她受委屈,我希望她能够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豆卢钦望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
他们俩且聊且饮,豆卢钦望有了几分醉意,他突然揪住狄仁杰说:“你以后若敢对她不好,我绝饶不了你!”
狄仁杰看着有些伤感又有些不甘的豆卢钦望,觉得这个男子十分的坦荡,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古闺秀的喜爱和关怀,初识时觉得他如同其他勋贵子弟一样有些傲慢,但他却为了喜爱之人的幸福可以放下一切。
他伸手拍拍豆卢钦望的肩膀,说:“她是我见过最特别、最美好的女子,我绝不负她。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古闺秀亲手捧着酸梅汤走来。前头都没听到,偏听到狄仁杰说得最后这两句。再看他跟豆卢钦望搂在一块,当即就笑弯了腰。
“喂,你们两个快清醒清醒,都喝醉了吗?醉的想与子偕老了!”
狄仁杰和豆卢钦望自然不会在她面前真的喝醉,见她笑着打趣,连忙分开坐好。
豆卢钦望红着脸说:“我才不跟他偕老,我喜爱的是窈窕淑女,我可没断袖之癖!”
古闺秀笑的掩嘴捂肚,原本还强做镇定的狄仁杰也撑不住了。虎着脸说:“不待这么取笑人的。”
古闺秀忙说:“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们了,只是觉得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
夏月皎洁,已挂在半空,古闺秀的花厅里摆满了当下时节的鲜花,还真是花前月下。
他们三人打量了一下环境,不约而同的笑做了一团。
直到明月高升,他们的小酒席才散场。古闺秀怕他们喝多,让杨威安排人送两人回家。
待李二夫人得到把客人送走的消息之后,她不由得忧虑道:“这真是不像话,跟男子饮酒作乐到这么晚……”
许紫烟不由得偷偷拿眼光打量婆婆。她总觉得婆婆这些日子突然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先前她陪在婆婆身边主持清明和端午节宴的时候,觉得婆婆待客周到,对雍州的那些族亲礼数周全又大方。可后来在准备给长房所用的迁徙物资时,隐隐有故意削减克扣的味道。让她十分惊讶。
若说这件事是她多心了,那婆婆最近对古闺秀的态度转变可是骗不得人的。
她把这两件事放在了心里细细琢磨。对李二夫人的日常格外上心起来。
不过数日,许紫烟便发现李二夫人派人盯着古闺秀的一举一动,且她变得非常容易因为古闺秀的事情或高兴或焦躁或愤怒。
比如说古闺秀应豆卢世子之邀出门去吃捞冰,李二夫人就能焦躁的在家唠叨一整天;
比如说古闺秀不听她的劝阻,出门没有带纱笠遮面,李二夫人就能气的吃不下午饭;
又比如说,皇上传召古闺秀进宫,李二夫人就高兴的通宵睡不着,一直想着古闺秀进宫穿什么衣服好……
这完全超出了许紫烟的理解范围,婆婆到底是怎么了?
“紫烟,你去归锦那里走一趟,看看她明天进宫穿的衣服熏好香了没有,浓淡要适宜!”
许紫烟没办法,她今天已经奉命去南院走了几趟,这眼见天黑了,婆婆又让她去一趟,她不得不去。
再见到小姑子,许紫烟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婆婆让我来看看衣服的熏香是否合适……”
古闺秀哭笑不得,忙请了许紫烟进屋坐:“嫂嫂今天跑了这么多次,肯定累了,坐下歇歇吧,二伯母未免太紧张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宫。”
许紫烟说:“谁道不是呢。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婆婆最近变得很奇怪,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做晚辈的听着便是。”
古闺秀本就注意着二夫人,听许紫烟提起,立即问道:“二伯母最近怎么了?我也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是说不上怎么了。”
许紫烟因古闺秀之前指点之恩,一直很感激她,也有意提醒她,便说:“婆婆最近听说你出门会友,总是会很着急,一会儿说你不该跟男子出门,一会儿说你的容颜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我见她干着急,便说她若觉得不妥,可以来跟你说一说,你定然会听她话的,可是婆婆又说,不能得罪你,还要我小心对待你,说你以后必定会贵不可言,咱们全家都要指望着你……”
许紫烟的这番话说下来,把古闺秀的脸色都说白了。(未完待续……)
PS:——今天才发现,我的作品印象那里多了一个“作者是伪娘”的评价,谁能告诉我这是为神马啊……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探望
见古闺秀变了脸色,许紫烟忙问:“小姑,你怎么了?这原本是我多嘴,可我也是忧心你,婆婆最近言行这样奇怪,总该有些原因,可我又不知是什么事,只能告诉你,让你自己小心些。”
古闺秀回过神,握着许紫烟的手说:“好嫂嫂,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也别在二伯母面前问起,我会看着办的。咱们亲人间该怎么处便怎么处,不要生分了。”
许紫烟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我先回了,婆婆那里还等着我回话呢。”
送走许紫烟,古闺秀回房呆坐了半晌,看着衣架上精心挑选的芙蓉穿蝶襦裙,古闺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先前就知道二伯母自从进宫一趟后就变得有些奇怪,现在听许紫烟这样一说,她静下心来细想,能分析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什么贵人,什么容颜不能被外人看见,什么要小心对待?能让二伯母变成这样,是要她嫁进宫里去吗?
如今皇上正年轻,扩充后宫是很正常的事,但古闺秀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的主意?
燕太妃?皇后?还是皇上?
她看向桌案上那张金黄色的帖子,那是皇上亲自下的传召,要她进宫。
她心中一跳,这已是皇上这个月第二次让她进宫了,他是皇上,不召见臣工。召见她一个女子做什么?
先前李治赏赐了古闺秀那么多珍贵的古董,紧接着就赦免了她大伯一家。当时她只以为是顺了帝心,现在想起来。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李治竟然是看上她了!
“真是荒唐!我可是他外甥女!”古闺秀慢慢握紧双手,转而冷笑自语道:“他连他父亲的女人都敢碰,又怎么会在乎同父异母的外甥女这层关系?”
她不得不承认,李治在感情问题上真的很大胆,不然也不会一手推出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
进宫做皇帝的女人,古闺秀是绝对不愿的,在那个黄金铸就的牢笼里争宠斗狠致死,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死掉算了!
也不知李治喊她明天进宫是干嘛,她可不愿这么没有准备的就进宫。在见李治之前,她打算想办法先联系上燕太妃!
她豁的站起身,把俞风喊来:“去把消暑的冰都搬到我屋里来。”又让琬碧放了半桶冷的洗澡水在屋里。
等俞风拖了一桶冰块来,古闺秀又让他把冰搬进洗澡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