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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卢钦望亲了亲古闺秀的额头,说:“我知道。”
将礼物准备妥当之后,时辰已经不早了。两人回到房中歇下,古闺秀转头看着枕边的豆卢钦望,觉得他今晚有点奇怪。
从正房那边回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心事重重,甚至现在上床休息了,他竟然没有像头几天晚上一样闹的古闺秀不能安睡。
古闺秀侧过身子问他:“想什么呢?”
豆卢钦望将古闺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说:“在想你给我生几个娃才够。”
古闺秀噗嗤笑了,又正色问他:“跟你说正经的呢,有事别一个人闷着想。”
豆卢钦望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古闺秀也不是那寻常妇人家,他媳妇能破案、能交际,还有谋略,跟她聊一聊,心中所想之事也许会豁然开朗。
“今天在卫国公府的时候,魏大人突然来访,跟我说了几句话。”
古闺秀还不知道这个事,当时她在后院,豆卢钦望跟她父亲、伯伯们在前院。
“魏柯?”
豆卢钦望点头,说:“我现在虽然闲赋在家,但皇上口谕,让我帮他查点事,我刚刚就是在想这个事。”
古闺秀问道:“查什么?”
豆卢钦望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揽着古闺秀说:“你上次在万年宫被劫持,虽然查出与吴王有关,但是至今没有查出吴王与禁军中的哪位勾结。年底皇上会办一件大事,魏大人传皇上口谕,要我务必在年前将禁军中的内鬼给查出。”
古闺秀凝神听着,说:“有一人,我有些怀疑。”
豆卢钦望惊讶道:“哦?你怀疑谁?”
古闺秀说:“高阳公主的驸马,右卫中郎将房遗爱。”
“他?”豆卢钦望问道,“你为何怀疑他?”
古闺秀不能说历史上就这么写的,只好胡诌道:“我之前去梁国公府,听到高阳公主跟荆州郡主在商量袭爵的事,她们二人因为皇上打算把梁国公之位传给房遗直而不满,荆州郡主又是荆王的女儿,荆王未必不会利用她们的私心行事。”
豆卢钦望认真考虑着,想到之前护送古闺秀失职的那队禁军的确是房遗爱派出的,但当时审讯失职禁军没有审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加之房遗爱是房相之子,又是高阳公主的驸马,皇上没有深究。
如今回想起来,他的确很有嫌疑。
“听起来真的值得好好查一查。”
他放下心头之事,按住古闺秀亲了一口,说:“今晚是我不好,在床上怎么能想其他事,咱们先把一等一的大事做完再说其他。”
古闺秀被他逼视,红着脸扭过头说:“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豆卢钦望说:“传宗接代可不是一等一的大事吗?”
说着,一手抓住古闺秀的双手在头顶,另一手已顺着她的腰身滑进她的衣服内,亲着她的脸蛋嘟囔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那里好像更丰盈了……”
古闺秀大羞,挣扎道:“那……那不叫胖了好吗?那都是你的原因!”
她扭过身子不给他亲,抱着被子要睡觉,谁知豆卢钦望从后抱住她,紧紧的贴着她。
感受到身后的硬挺,古闺秀慌忙要躲开:“不要啦,睡觉睡觉,明天要起早床呢。”
豆卢钦望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牢牢的抱住她说:“你再动,就真的忍不住了……”
事实证明,古闺秀动不动,结果都是一样,当她被豆卢钦望抱住从后方进入时,她瞬间投降了,任何挣扎都无用。
一夜到天明,古闺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嘟囔道:“天呐,什么时候才能睡个懒床……”
她心中明了,不要说新婚的时候事情多,她睡不了懒床,就算以后闲在家中没事,她一个做了媳妇的人,也睡不了懒床。
伸了个懒腰,她披着衣服下床,豆卢钦望则大汗淋漓的提着剑从门外进来,他刚刚晨练结束。
古闺秀望着他说:“你哪里来这么好的精神?闹到半夜还能起早床练剑。”
豆卢钦望自己拿起毛巾擦了把汗,说:“某人还在睡觉,我碰不得,这要溢出的精气神,总要找个地方发泄才好。”
看到他坏笑的靠近自己,古闺秀真怕他胡闹耽误时间,连忙喊丫鬟进来打水洗漱。
红霞替古闺秀穿衣,红蔚则要给豆卢钦望换下汗湿的衣服。
豆卢钦望皱眉道:“我自己来,你们服侍夫人。”
古闺秀扭头看他,又对尴尬不已的红蔚说:“世子不习惯用丫鬟,你们不用管他。”
成亲之后,豆卢钦望的小厮不方便进屋,他的起居就只好自己动手。
古闺秀这才意识到这一点,抱歉的跟着豆卢钦望进了里间,提他拧了块帕子擦背后的汗,说:“你以前不愿用丫鬟便也算了,如今成亲了,你还顾忌什么?”
豆卢钦望摇头道:“不要,我就要夫人你帮我。”
古闺秀掐了一下他结实的胳膊,说:“就你会使唤人。”
夫妻二人笑闹着收拾妥当,去芮国公夫人那里问安之后,便带着探望古爹爹的礼品出门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欲望
古爹爹一大早起床,跟院子里请的一个老仆一起将屋里屋外收拾一新,并将糕点在桌上摆放好。他想到女儿喜欢花,还特地赶去花市买了六盆秋菊回来,将院子、屋里都点缀了一下,之后便在门口张望。
不到辰时,芮国公府的马车便到了,丫鬟小厮提着大盒小盒的礼品进院,古闺秀亦在豆卢钦望的搀扶下从马车上快步下来。
古爹爹连忙迎上去:“慢些、慢些,到家门了,慌什么……”
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女儿,她已换下少女的发式梳了妇人的簪花高髻,古爹爹心中百味繁杂。
他先前几年,盼星星盼月亮的想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嫁出去,如今已嫁做他人妇,他却满心里都不是滋味。
几人走进屋里,古爹爹已按捺不住问道:“你成婚之后过的好不好?在芮国公府住的惯不惯,婆家人好不好处?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古闺秀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豆卢钦望,对古爹爹说:“我都好、都好,芮国公夫人和世子您又不是不认得,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对我特别的好。”
“那就好、那就好。”古爹爹仿佛这才意识到豆卢钦望在旁边,说:“啊,你来了,坐、坐吧。”
豆卢钦望没有坐下,而是到门口小厮手中捧过太清天剑送给古爹爹,说:“知道岳父大人曾经习武,所以选了一柄剑送给您,还望笑纳。”
古爹爹原本矜持着没有伸手。但他瞥了一眼之后。眼神便挪不开了。仔细瞅了瞅,惊讶道:“这是叶剑霄铸的太清天剑?”
豆卢钦望笑着点头:“岳父大人好眼力。”
不知是这两声“岳父大人”喊的古爹爹心中舒坦,还是这把剑起了大作用,古爹爹欣喜的对豆卢钦望说:“不错啊,你有心了,叶剑霄此生铸剑不过十余柄,你竟然能够寻到,还将它送给我。我怎好意思收下?”
豆卢钦望说:“只要您喜欢就好,我父亲与叶大师早年曾有些交情,我幼年刚习武时也受过他的点拨,求一柄宝剑来,倒不是太难。”
听他如此说,古爹爹便不再推辞,将宝剑收下。
他记起在并州家中第一次见豆卢钦望时,他腰间佩戴的就是叶剑霄剑术大成时所铸的碧王剑,看来芮国公府跟叶剑霄之间的交情的确不凡。
三人坐着说话,古爹爹问了些新婚仪程和走亲访友的事。见古闺秀在芮国公夫人的帮助下一切顺利,便不再操心。
转而问豆卢钦望:“这次你跟狄仁杰都因弹劾而受到贬斥。如今闲赋在家,你可有什么打算?”
古闺秀抢先说:“我们才见过皇上,皇上说明年给他派个好差事呢,爹你不用担心。”
古爹爹瘪嘴道:“看看,才嫁出去几天,就怕我欺负了你丈夫不成?我问他这些又不是怪他游手好闲……”
古闺秀撒娇道:“没有啦,我只是说说嘛。”
豆卢钦望见古闺秀维护他,心里美滋滋的,说:“早些时候我一直在军营里待着,没空帮我爹分担一些家里的庶务。我爹说我如今成家了,有些东西也该学着接手,就是京城里的人情往来,也得自己去应付,再不可偷懒了。趁着这半年有时间,正好随他到处走动学习。”
古爹爹点头道“是,成家了就是大人了,芮国公说的极对。”
说道着,古爹爹中午从外面叫了一桌席面,提了好酒上桌,与豆卢钦望喝了几杯。
大概是酒酣人醉,古爹爹拉着古闺秀感慨道:“我将你拉扯大,并看着你嫁到好人家,你如今过的好,我也算是对得起公主的嘱托。好了,什么都好了,我也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
古闺秀神情一紧,说:“爹,您就在京城安心住着,我也可以时常来看您,说什么走不走的话。”
古爹爹摇手说:“我在京城待着做什么?我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我早就想走了,实在是想看着你出嫁,我才留在这里。我要回老家,种几块地打发日子,也比在这里闲着好。”
古闺秀不依,说:“爹,我不许您走!”
古爹爹这辈子为了她母女,跟亲人都断了联系,再回老家,指不定是什么情景。而他又没有正经娶妻生子,身边家人都没有一个,让古闺秀怎么放心他离开?
可古爹爹心意已决,古闺秀急的不得了,忽然想起豆卢钦望昨天跟她说的话,立即对古爹爹说:“谁说爹爹在京城没事做?我们还需要您呢,世子才跟我说,想介绍您重新入伍,您若愿意,可以继续做禁军!”
古爹爹一愣,有些心动,但旋即笑道:“怎么可能?我上年纪了,禁军怎么可能要我?”
古闺秀给豆卢钦望使眼色,豆卢钦望立即说:“闺秀说的没错,我的确想请岳父重新出马,只要您愿意,其他都不是问题。”
听他们说的很正经,古爹爹的酒醒了几分,认真问道:“真的?我如今再进禁军,能做什么?”
豆卢钦望也认真的说:“这世上会武艺的人很多,可是想找几个能信任的人却不多,如今多事之秋,皇上手中十分缺人。”
古爹爹凝神想了想,再次问道:“当真?”
豆卢钦望重重的点了点头。
古爹爹来了精神,甚至有些激动的说:“若还能为皇上效力,我死而无憾!”
古闺秀恍然,原来她以为轻松休闲的生活是种幸福,但对古爹爹来说,却不是这样。
他一个中年男人,无法忍受自己终日游手好闲,更不愿成为子女的拖累,加之早年因意外而无法回禁军,身份和自我价值不被认可,如今再有这样的机会,竟然能够让他开心激动至此。
豆卢钦望认真跟古爹爹说起回军中的细节,古爹爹听着这些,精神面貌为之一变,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
古闺秀浅笑着听他们说话。
她猜得到豆卢钦望要古爹爹回军中是有特殊的安排,这样也好,古爹爹被委以重任,会有使命感,不仅精气神十足,还不再提要离开的话。
虽然古闺秀会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但一来她知道吴王之事最后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动乱,再则她相信豆卢钦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