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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安然坐在床上的女子眼眸微闪,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摆布,一丝恶搞的念头油然而生。
男子一阵错愕,问女子:“你不认识我了?”
女子困惑地摇了摇头,将下巴扬得很高,用一副不容冒犯的神情说道:“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何要认识你?”
男子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如三九天一样阴寒,双眼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慌乱,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将子越先生给我请来。”
门外有人应答,很快就听见脚步急促离开的声音。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似坚强,但如水的双眸却在忽闪的睫毛中显得有些不安,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将她吓坏了吧,毕竟连续睡了三天,脑子暂时混乱也不是不可能,男子自我安慰道。这样想着,人就在对面的小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床榻上一直观察屋内陈设的女子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像是解释,又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你叫林倾宸,是京城林家二房的长女,今年芳龄十五……”
林倾宸忍着翻白眼的举动,在心里腹诽,这些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了,只不过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玩,我就犹如被人扯线的木偶,任你摆布,幸亏你摆布的好,我才能逃脱此劫,要是你摆布的不好,我这颗美丽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了。如今又这么被你弄来,未免太便宜你了,我总要收些税银心里才会平衡。
“那我为何又到了这里?”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林倾宸就像是一个极度探求学问的学生一样问个不停。
宗泽翰由最先的思忖一番后再应答,到现在已经连想都不用想了,回答的时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又是谁?”提问的人神色倨傲。
“我是文泽翰”回答的人神色镇定。
“我们之间很熟吗?”提问的人带着一丝“困惑”。
“当然”回答的人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到底有多熟?”提问的人带着一丝不安。
“你是我的……娘子”回答的人嘴角已经翘到了天上。
“啊……”惊愕、气恼、无措、羞涩,一时间让小老虎一样发威的林倾宸无所适从,轻绕着手中一缕秀发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答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好个鬼丫头,居然想用这招对付自己,要是一般人说不定就被她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了,可是眼睛比鹰隼还锐利的宗泽翰又岂能因为她的这个小把戏就被蒙混过去。刚才的慌乱不过是因为担心她经此一劫身体受到了什么损伤,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安排毫无疏漏。给她用的药里本身就加了护体的药材,而马车掉下悬崖的前一刻人已经被安然转移到了平地,这几日的昏睡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忍她受到太多磨人的瘙痒,加速她脸上和身上的红疹快速散下去的一种措施。
后来看见她嘴角不经意的上翘,就知道她是骗自己的,不过并不急着拆穿,反而和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看看她最后如何收场。
“爷,子越先生来了。”门口传来长生的通报声。
“让他进来。”宗泽翰看着林倾宸答道。
“哎……不用了,我挺好的。”到底还是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人把身份改变了,林倾宸出声阻拦。
“你确定自己完全好了?”宗泽翰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自然是好了”林倾宸忍不住瞪了宗泽翰一眼,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嬉皮的一面。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突然又问我自己是谁?我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宗泽翰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爽朗。
这样的事做一次也就够了,不可能有第二次,林倾宸讪讪地笑了一下,习惯使然,开始为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做着打算。和亲的队伍出发了,自己也被光明正大的留在了天邺王朝,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也该拿个主意了,还有爹爹派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没有坐上去金萨国的船,自己现在坐在这里,那些回京的官员又是如何向林家交代此事的呢?这些都要去落实,林倾宸一时之间忘了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宗泽翰等了半天没见林倾宸反驳他的话,就一直细细瞧着她脸上忽喜忽忧的表情。
“在想什么?”一双如水的眸子因为沉思而显得有些怔忪,眉心微蹙,嘴唇微抿,似有万般烦恼拢聚在心头。终是不忍看她这样折磨自己秀气的眉毛,宗泽翰开口问道。
林倾宸回过神看着宗泽翰,却说了一句:“我有点饿了。”
是啊,睡了三天三夜,是个人都会饿的,宗泽翰也不逼她,叫人端上饭菜。因为有神医在此,所以知晓林倾宸大概醒来的时间,也就备好了适合她吃的食物。一碗软糯的粳米粥,一碗嫩滑爽口的鸡蛋羹,一盘切得如发丝一般细的小菜,没有米面主食。
知道饿久了是不能狼吞虎咽的,所以林倾宸先喝了几口水开开胃,然后才端了粳米粥、鸡蛋羹依次吃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饭菜已经见底,林倾宸将碗筷放下,自有丫环上前捧了洗漱用水伺候。
“你躺了几日,适才又吃了饭,不如我陪你到外面走走,也顺便给你讲讲我对这件事的安排。”宗泽翰起身,招呼丫环进来给林倾宸更衣梳洗,自己先到外面等候。
此次将手中诸多事宜安排好,是要回去同父皇和皇兄一起磋商几件重大事情的,可是又接到密报,说是卧龙先生测得时机尚需等候,所以他也就不急着回去了。如今天邺王朝的一大半国计民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起事也就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无论是以金萨国之名救助边境难民也罢,还是用成千上万吨的药材收拢人心也罢,金萨国的势力已经触及到天邺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一旦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天邺王朝的君主只需换个姓就行了。除了血性方刚的军中男儿和吟诗弄词的文人,大半的朝廷官员早就是金萨国的追随者,这么多年盘桓在天邺王朝,积极经营书院、酒楼商铺,三教九流之中无一例外。
以金萨国的实力,当年的二十万精兵直取天邺王朝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样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终将会得到一个元气大伤,遍地灾荒的国家,更要历经二三十年的休养生息才能缓过一口气来,然后再历经二三十年才能重新步入辉煌。当年意气风发,充满雄心壮志的父皇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点了二十万大军,准备与刚登基的弘帝一教高下,却意外得到一个人的相助,这才熄了用武力灭掉天邺王朝的打算。与其急着去接收一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王朝,不如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慢慢养着,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给他换件华丽的外衣不是更好。
对于一个真正的帝王来说,权利固然是最重要的,可是享受最后的成功更令人动心。于是,才有了历经二十三年之久的暗中策划,全方位布局的艰辛历程。如今,那巍然高坐的弘帝在他们精心编制的巨网中依然做着称霸天下的美梦,殊不知这天邺王朝的天下,其实已经是文家的天下了,而文家的天下又何尝不是金萨国皇室的天下?
“我准备好了”一道清甜的嗓音唤醒了沉思中的宗泽翰,他回头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第二章 骄傲
鹅黄色的长裙,裙裾绣着素雅的兰草,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之韵,如云的秀发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脸蛋娇媚如月,双眸灵动如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较之几个月前又拔高了一截,已到自己的肩下。
不过细看之下,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在这里等我!”宗泽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林倾宸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独居的小院子,有一间正房,也就是自己刚才走出来的屋子,还有两间耳房,两间厢房,一间小厨房,房屋进深很小,但布局精致,任谁住在这里都会感觉很方便。
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中间是一条由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院子外面,抬头望天,居然跟自己梦里见到的一样,蔚蓝蔚蓝的,除了几朵漂浮的白云,竟然不染一丝杂色,空气中也带着一种久违的腥咸。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去而复返的宗泽翰顺着林倾宸的目光看去。
不过就是一方蓝天,几朵白云而已。
“这里是不是离海边很近?”林倾宸收回目光问道。
“正要带你去看海,不过先把这个戴上。”手掌摊开,却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玉兰花簪子,每片兰花的花瓣都薄如蝉翼,似玉非玉,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询问的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却突然想起那只被自己退回去的锦盒,莫非正是此物?
“是我请人特意制作的,世间独有。”不容抗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玉兰花簪子已经稳稳地插在发间。
“这太贵重,我不能收。”忽而想到古人对于送发簪的讲究,林倾宸伸手想要取下来。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了再把它换下来就是。”宽厚温暖的大手忽然盖住正欲取下发簪的那抹嫩白,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肢体的碰触轰然将林倾宸的脸激的晕红,她飞快的缩回了手,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向外疾走而去。
腥咸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快的来不及捕捉,宗泽翰目露沉思,跟着前面步履有些慌乱的女子。
海边城镇向来民风开放,对于结伴外出游玩的男男女女,海边的居民并没有指手画脚的议论。反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林倾宸和宗泽翰信步在海滩上散步时还时不时用当地的方言问候几声。
看到掠过海平面结伴而飞的海鸥,远处结网编织的渔妇。晾晒海带和鱼干的工人,林倾宸心跳如擂的感觉才渐渐安定下来,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就是一个名贵的发簪而已,以他们文家的实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林倾宸安慰自己。
当林倾宸终于能坦然面对宗泽翰时,说道:“二哥,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
“宸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宗泽翰停下脚步,望向天海相交的地方。因为海的那边就是他的家乡。
怎么会忘记呢?只不过身为现代人的她压根就不相信誓言那种东西,三媒六聘娶的妻子都有可能会下堂,那句让自己交付一生的问询。就更没有保障了。
“我说过此生嫁给谁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尊重我。”林倾宸用当初回答的话再次答道。
“难道你认为我不够尊重你,还是你认为我以后不会尊重你?”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宗泽翰心里想到。
“你认为呢?”林倾宸转过身去,面对广阔无垠的大海。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希望有一份简单幸福的生活,可是你的出现总是使我偏离原本的轨迹,我要嫁人,你却说我的未婚夫会落榜,落榜就落榜吧,却又让我经历被退婚的下场,难道你认为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还有,我被选为和亲新娘,既然已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就应该选择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