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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门子想来帮把手,只背她冷眼一瞪,讪讪退了回去。
吃了两耳光的男人呸了一声,恨恨盯着她,只不敢再动手。
此时才有别的小厮来劝,东拉西扯,也不敢说得太多,大抵也就“姑娘气性大,你休要如此”之类。
阮小幺冷笑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容坦荡地从正门口出了去。
叶晴湖离得稍远了些,她第一回不识路,雇了个轿子去了。
建康城弯弯绕绕的巷道很多,他住在不头不尾的一间,檐下挂着幅老旧的牌匾,只写着“福泰安康”四字。
她比照手里头的信笺,看了又看,着柳儿去敲门。
来应门的是个老头儿,拄着拐杖,身子骨瞧着倒硬朗,先开了门,“咦”了一声。捋着花白胡须打量了她两眼,道:“姑娘莫非走错门了?”
“叶大夫在家吗?”她问道。
那老头儿愣了半晌,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请人进来,“在、在!”
他乐颠颠地带着她们进了去。
老头儿没姓,从前家中排行第四,人只唤他老四。如今老了,便又成四伯了。
四伯守着这宅子有三年了,平日里无人住,空荡荡的二进深屋子,整扫得干干净净,如今主人家来了,自是喜不自胜。
一路上。四伯便将阮小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岁几何”、“如何与我家公子相识”之类的问题问了个遍,越看越满意,颇有种公公相看儿媳的架子。
闭着眼都能猜着叶晴湖在作甚。
他正在用小磨子磨着龟壳,看它一点点成了粉,小心翼翼接过来。放到一边。
见着阮小幺,头也不抬,打了声招呼,“来了。”
四伯咧着老嘴,拽下了柳儿,笑道:“我给你们去倒茶!”
说罢,带着不明所以的柳儿退下了。
阮小幺回头看了那两个背影一眼。好奇开口道:“那四伯是你爹?”
“不是。”他道。
“你与我说话的神情就像你永远娶不着媳妇儿似的。”她道。
叶晴湖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是家仆。”
阮小幺来了劲,捡了张椅子反趴着,问道:“师父,你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嗯。”
“那为何还不娶亲?”
叶晴湖道:“为何要娶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吧。”
他放下了手中活计,想了想,皱了皱眉,道:“又不是非得要娶亲。”
阮小幺发现在此种问题上,跟他是说不通的。
半晌之后。
“女人是祸水。”他道。
“哈?”
“我娘说的。”
阮小幺:“……”
她蔫蔫儿去跟四伯要茶。过了片刻,便要告辞。
四伯死活拉着她不让走,一个劲儿地让她再留会,却抵不住她一遍遍推辞,最后只得放人走了。
一路上轻轻松松,回了商府,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刚一回来,便有小厮生硬地向她道:“姑娘,老夫人让你过去。”
四下一看,原先被打的那门子早已不在了。
她心里暗笑,原来是去告状了。
跟着小厮到了后宅,不是去老夫人的院儿里,却向着另一边,去了大娘子屋中。
路上,柳儿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他们定是为了方才责打那门子之事而来!这该如何是好?”
她摇了摇头,安抚地笑了笑。
她如今已不是盛乐那个任谁都可欺负的贱籍婢女,顶着主子的身份,身后还有人撑腰,她怕什么?
两人被带到了前厅处等候。
不大一会,便见大娘子由几个丫鬟迎着出了来。
今日她穿戴得利索,发上只梳了一个髻,两根白底青的如意翡翠簪斜挑着,藏蓝团花锦簇小袄,外罩一件银灰绒边比甲,面容冷中含煞。
一坐下,便又丫鬟奉茶。她只严整坐在上首,道:“玲珑。”
“舅娘。”阮小幺起身一礼。
“你可知错?”她声音大了一些。
阮小幺道:“玲珑不知。”
大娘子并非老夫人,心里头也明亮的很,只不过因着老夫人的意思,今日定要教训教训这丫头。她面色一沉,斥道:“今日你私自出府,禀过了何人!还打伤了看守的门子,怎敢如此骄扬跋扈!”
她记得那日叶晴湖来看诊时,已与老夫人说得明明白白,往后她出府寻他,并不用报过谁。本来上报便繁琐,到了阮小幺这里,恐怕更要受上头刁难,如此一来,十天半月想出府一趟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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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一场小风波
“舅娘,当日我师父说得明白,舅娘也在场,应听得外祖母已应下了,我若是出府寻我师父,并不需报知他人。”阮小幺丝毫不怯,“至于那奴才——他出口不逊,非议主子,我未再责罚他,已是大度之极。他若再反咬一口,玲珑不惧与他当场对质。”
“真是胡闹!商家对下人一向宽待,未想到你一来竟如此专横!”大娘子拉下了脸,道:“你既要对质,我便着人与你对质!”
“将林安家的带上来。”她向丫鬟道。
丫鬟刚下去,又有人来传,“二娘子来请安;陈姨娘携柔姨娘、兰姨娘来请安。”
大娘子点点头,让人进来。
二娘子是正室,并不与几个姨娘一道,先进了来,一眼也未瞧阮小幺,向大娘子见了个礼,便坐定在了一边。
几个姨娘锦衣如云,容貌不俗,一个个也都进了来,分次坐定。
二娘子这才开口,“不知姐姐此时有客,搅扰了。”
“你来了也好,我正不满这丫头专权跋扈,私自责罚下人。你在一旁,与我听听,她是怎样狡辩的。若今日说不准一个理,即便她是我们商家的血脉,也要受罚。”大娘子冷冰冰道。
几人俱是明白前因后果,便都安坐在一边看着。冷眼旁观的有之、奚落白眼的有之、高高挂起的也有。
阮小幺心里头冷笑一声,这哪是来请安,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如今不早不晚的,正室与姨娘一同来请什么安!
只是出乎意料,今日那死老太婆居然不在,错漏了一场好戏。
她道:“舅娘,今日之事,情节很是严重?”
“这是自然!”大娘子道。
“的既然情节严重,为何不见外祖母到来?我向来很听外祖母的。若是她来了,她说甚,玲珑做小辈的自然不会违逆。”阮小幺又道。
大娘子道:“老夫人今日身子不爽,这事由我来处理。就不惊动她老人家了。”
下头人将林妈妈带了过来。
阮小幺一见那面上带泪的胖妇人,蓦地便恼了。
原来是这个老女人!
她第一次去商家,大娘子拨了两人伺候,一是杏儿;第二个便是眼前这妇人。
当时便是一副迎高踩低的模样,如今仍是没变,只是更老了。
那妇人泪眼婆娑,甫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嚎哭道:“大娘子!您要给奴才做主啊!”
阮小幺坦坦然立在一旁。
“你不是要对质么?无话可说了?”大娘子道。
她扫了那妇人一眼,怪道:“我训的是个小厮。关那妇人何事?”
“姑娘!你虽是主子,却也休要太过霸道!”那妇人停了嚎,恶狠狠道:“我那小侄儿素日最是老实,平白无故被你打的头破血流,更是遭了莫大侮辱!难道姑娘仗着势大。便可如此任意妄为!?”
阮小幺听得发笑,道:“真未想到,我一个弱女子,竟能将你侄儿打得‘头破血流’!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前来?难不成有大舅娘及各位姨娘在此,还请不动一个门子?”
那妇人面上一红,只把一双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大娘子。
“那小厮已是受伤不小。哪还能强撑着前来?你与林妈妈说了便是!”大娘子断然道。
阮小幺话锋抖厉,“‘头破血流’——他伤的是头又不是脚,难道还走不过来么!”
说罢,直直看向大娘子,对方不说话,她便打定了注意不开口。
在场众人都有些心惊。压根未料到她小小年纪,竟不慌张,更生出了一些气势来。
“舅娘,玲珑请那小厮前来!”她加重了那一“请”字。
大娘子只微皱着眉,片刻后。便发话让苦主来见。
堂下哭天抢地的妇人神色稍见慌乱,却又低了头,不再言语。
生事的门子很快被带了过来,额上已重重缠了白布,额角一块还清清楚楚渗出了一点血渍。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子倒消了许多,只是仍是愁眉苦脸,比自个儿那姑母好不到哪儿去。
那妇人一瞧,更是哭得厉害了,“大娘子您瞧瞧!面上都伤成了这般,往后他还怎么有脸留在商家!”
大娘子冷然看着阮小幺。
阮小幺不慌不忙,近了两步,仔细盯着那白布半晌,忽而笑了笑,伸手便扯了下来。
一场闹剧,亏他们也能如此小事化大!
那门子一个冷不防,包裹的布条儿都被捏在了她手中,一时间呆了住,然而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面色涨得通红,“你、你……”
“下回你若想做戏,千万要敬业一点,好歹你也沾点鸡血鸭血什么的,甭拿朱漆来糊弄我,丢人现眼!”她随手把布条儿扔在地上。
再看那门子,额上一点朱红,皮肉却完好无损。
此时,柳儿也大着胆子道了一句:“姑娘那汤婆子并不太重,砸得力道也不大,当时也只是红肿了些而已,哪会就破了呢?”
“玲珑……”
大娘子话还未说完,却被阮小幺似毫不在意地一句话打断,“这种奴才,仗着家中有几个亲眷在主子跟前伺候,便愈发无法无天,今日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倒也罢了;长此以往,他眼里还能有什么人?”
“舅娘,你也看到了,本不过是奴才出言不逊,我责骂了几句而已。”她又转向了大娘子,不急不缓道:“在玲珑看来,完全不为过。若舅娘还是觉得玲珑该罚,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一点,这商家——我是再不敢呆了。”
大娘子此时也很苦恼。
老夫人近年来年岁渐大,处事便没了往日的一向谨慎,一碗水端不平,宅子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偏巧又碰着了个玲珑,不知怎的就成了她老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什么小过小差都要抓着把柄不放,说到底就是要找这丫头的不痛快,如能敢了出去,那是最好。
只是她在一旁都瞧得明白,这丫头身后还有几个不能得罪的人呢!
如今黑脸她来当,可真是让人为难。
阮小幺继续道:“本想着血脉亲情,虽我娘我犯了过,到底我还是商家的子孙,没料到如今时过境迁,连个看门的小厮都能随意欺负我。如此看来,外祖母家我还真是呆不得了。柳儿!”
“柳儿在。”
“收拾好行装,我们这便走了吧。”她道。
柳儿咬咬唇,道:“姑娘,咱们是否要去叶大夫那处?”
“不去了,男女大妨,自然得守礼一些。前日里秀姨不是还来过么?便去她那处暂住吧。”阮小幺道。
她说着,作势要与堂上之人告辞。
却又一把一个女人扶住,笑道:“哎,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好是让人心疼!大嫂不是还未发话么?你急什么?”
是二娘子,她一边说好话,一边还往大娘子那处看。
“我怕让舅娘为难。”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