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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肺都要气炸了。”叶昔寒摆手的动作都显得无力,“这才晓得,往日里来往的那些果然是狐朋狗友,见我手里不富裕了,爹又不允我再去外面吃吃喝喝,没出两日就将这话传得人尽皆知,再没人去找我了。”
叶昔昭笑道:“那多好,日子不是很清静了?”随即念及唐鸿笑,“唐家人——你没再来往吧?”
“没有。”叶昔寒瞪了叶昔昭一眼,“爹与我说过那厮的事了。我就是再不识数,也不会再待他如往日了。他如今去相府,也只是与爹请教些事情。”
“那你来这儿,是——”叶昔昭真担心他是前来找她借银两的,那样,他可真就把叶家的脸丢尽了。
幸好,叶昔寒只是道:“我来找你能做什么?不过是倒倒苦水罢了!”
“苦什么?换了我是你,高兴还来不及。”叶昔昭由衷地道,“看清了那么多人的真面目,是喜事啊。”
“这个我明白,我是该庆幸。但是问题是——”叶昔寒犹豫片刻,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我在公务上是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是错,真怀疑是你夫君与爹联起手来跟我过不去。”
“侯爷哪有时间理你?”叶昔昭即便是有着与他同样的怀疑,话里话外也不会承认,“你别一落魄就把帐算到侯爷头上行不行?”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多了,他就是出手,也是爹授意的,我明白。我也不是怪谁,只是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没头的苍蝇,四处碰壁,心里憋闷。”叶昔寒双手用力揉了揉脸,看向叶昔昭,忽然现出落寞的笑容,“昔昭,日后若是我在相府的地位被昔朗取而代之,可就麻烦了——娘的脸面往哪儿放啊?你以后回娘家,也会没着没落的吧?”
叶昔昭随之叹息一声,“二哥的确是比你上进,比你有出息。”
“……”叶昔寒更愁闷了。
“我终究还好一些,心里最难过的其实还是爹娘,白白指望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你若真不能够顶门立户,当真是终生憾事。”叶昔昭说着话,想起了许氏,“我大嫂也是,嫁了你,到今日为止是一点好处没得到,这一生岂不是就葬送在你手里了?”
“……”叶昔寒站起身来,深凝叶昔昭半晌,最终无奈地笑了,“我本意是跟你倒倒苦水,盼着你宽慰我几句,你倒好……我听了你这些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便是如今死了都没人肯为你掉眼泪。”叶昔昭白了他一眼,“好自为之。”
“你大嫂……”叶昔寒没把话说完,目光却是融入了暖意,“我回府了。”
“没公务要办?”叶昔昭看看天色,“旁人这时候可都是正忙的时候。”
叶昔寒回头瞪了她一眼,“护军统领要我回家面壁思过!劈头盖脸一通申斥,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怎么惹到了他!”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叶昔昭啼笑皆非。终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看着他如今这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可在这时候,宽慰他不如让他直面事实。他们兄妹两个性情中其实都有劣势,不吃亏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一晚,虞绍衡一如昨日,被公务绊住了,没能回来用饭。踏着月色回到正房时,叶昔昭还没睡,坐在炕桌前伏案写着什么。未干透的长发松松挽起,寝衣外罩了件披风,唇角微抿,神色专注。意识到他趋近,抬眼相看,漾出笑容,“回来了?”
虞绍衡坐到她身边,看清楚她是在抄写一长串官员家眷的名单,“这是在做什么?”
叶昔昭解释道:“太夫人让我记下这些人,日后少不得要来回走动。”
虞绍衡不解,“多看几遍不就行了?”
“看了记不住,”叶昔昭懊恼地蹙眉,“我从来就是如此,要将需要记下的东西抄写两遍,才能记在脑子里。”
虞绍衡失笑,“果真是不同于常人。”
“就会取笑我。”叶昔昭抬手推他,“你别在一旁捣乱。”
虞绍衡不为所动,问道:“娘是不是要让你主持中馈?”
“嗯。就知道你猜得出。”
“怪不得,开始冷落我了。”虞绍衡故作怅然。
叶昔昭忍俊不禁,“胡说。”之后又推他一下,“去沐浴,我过一会儿就去睡。”
“好。”
等他起身去沐浴之后,叶昔昭才瞥见身侧多了一个小巧的狭长锦盒,应是用来放置簪钗的。她打开来,看到大红绸布映衬下,是一枚雕云纹玉簪。心头便这样起了柔柔的涟漪,细细把玩片刻,才强行敛起思绪,将簪子收起,继续抄写那一串名单。
虞绍衡回来之后,见她还没歇下,到了她身边,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就走。
叶昔昭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大炕上,不由捶着他胸膛嗔怪:“就不能自己先睡?”
虞绍衡笑着将她安置在床上,“凭什么要我独守空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晚了,抱歉哦菇凉们。
一大早临时被领导塞给点儿事情,出了个小远门,中午才回来。
☆、第49章
“亏你好意思说。”叶昔昭反驳道;“你昨日不也没回房睡么?”
虞绍衡一本正经;“所以今日才要好好弥补你。”
叶昔昭又气又笑;“谁要你弥补了……”
语声未落,被他勾过索吻,先前的披风被他丢到一旁,寝衣系带也被挑落。
肋部最怕痒的一处被他无意碰到,叶昔昭无从控制地笑开来;别开脸去;慌乱地打他的手,“别碰我,痒。”
虞绍衡以往还真不知道她这么怕痒;眼下只觉有趣,是以不但没罢手;反而变本加厉。
叶昔昭惹不起他,笑着用锦被把自己裹了起来,“不闹了,怕你了成不成?”
虞绍衡心境愈发明朗,“不闹了,说说话。”
“嗯。”叶昔昭求之不得,把锦被匀出一半给他,先说起的是叶昔寒,问他,“你知情么?”
“知情,我与叶相知会过护军统领了,让他对你大哥苛刻一些,不得再如往日那般纵容。”
叶昔昭思忖片刻,抬手点着他鼻尖,“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我爹是不是找过你?”
虞绍衡笑了笑,“算是吧。”
叶昔昭想象得出,若是按他本意,叶昔寒恐怕早就哭天抢地了,要面对的现状会比现在更严峻,“一步一步地来吧,我爹也是怕我大哥没有韧性,一时间还经不起磨练。”
“你大哥、二哥若能调换一下,相府绝非今时情形。”
叶昔昭脑海浮现出叶昔朗那张俊朗又透着坚毅的容颜,“是啊,我二哥的确是很出色,比我大哥强了多少倍。”说着话,想起了前世一些事。
前世的叶昔寒,也在官场上被打压过,后来被打发去了叶昔朗所在之地。兄弟两个后来算是同心协力地打过几场仗,奉旨回京接受封赏。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虞绍衡,心念数转。
她在想,前世的叶昔寒的境遇,怕是也是虞绍衡促成,毕竟他曾征战沙场,入朝堂又是主抓军政,设法磨练叶昔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后来叶昔寒在建功立业之后,生出骄奢之心,不知收敛锋芒,便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事情的根本在于,叶昔寒城府不够、性情浮躁,这一点要怎么改变呢?
虞绍衡问道:“背着我想什么呢?”
叶昔昭语带笑意,“在想你能不能让我大哥从骨子里脱胎换骨。”
“尽力而为。”虞绍衡的手自有主张地到了她胸前,指尖摩挲着顶端,感受着触感一点点的转变。
叶昔昭想转身面对着他,他不允,臂弯禁锢着她,另一手沿着她腰际落到身下。
她气息不宁时,他将她散在背后的长发拨到一边,让她光洁如玉的背部呈现在眼前,双唇落下,逐寸流连。
一枚一枚烫热的亲吻落在背部,让她无从适应。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痒得厉害,却不是让人忍不住笑的那种痒,让她周身都发烫,让她克制不住地想要挣脱。
可是他从来很恶劣,她越是在这时候显得不能承受,他越会得寸进尺。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虞绍衡双唇游走至她肋部时,终于让她无从承受了,身形极力挣扎着,撑身要逃离,语不成调地抱怨着:“你、你还有完没完?”
虞绍衡却顺势环住她腰肢,向后轻轻一带,使得她跪在床上。
这姿态让叶昔昭又羞又恼又气,徒劳地试图掰开他在腰际停留的手,“我要生气了!”
“气大伤身。”
“虞绍衡……”刚唤出他名字,他已贯穿而入,叶昔昭呼吸一滞,随即才气呼呼地把话说完,“你这个混账!”
虞绍衡轻轻一笑,抬手拍在她翘tun,“这时候责骂我,不是自讨苦吃么?”
叶昔昭回头瞪他,“我本来就没便宜可占!”身形随着语声,愈发抵触地要挣脱。
她越是不安分,越是撩拨得他火焰旺盛。“小傻瓜……”虞绍衡扣着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另一手握住她一侧柔韧时,轻时重地揉捏。
你才傻呢。叶昔昭心里不满得厉害,也只敢在心里回一句。是因为明白,这时候跟他拌嘴,纯属自讨苦吃。
她瞥过倾洒入室的月光,再想想此时情形,脸烧得更厉害了,索性闭上眼睛。眼界陷入昏黑,反而让身体的反应更迅速地抵达心底,暧昧的声响也在耳畔回旋得愈发清晰。
敏感的一点被反复撞击,让她觉得那儿酸胀得厉害,腰肢不自觉地合着他的频率轻晃,手指越来越用力地扣住床单,伴着嘤咛声,她语带哀求地唤他:“绍衡。”
虞绍衡欺身过来,一手板过她的脸。
她借力转过脸去,吻住他双唇,唇齿轻轻战栗着。
虞绍衡将她身形反转,让她面对着他,沉身时语带笑意,“还生气么?”
叶昔昭实话实说:“不生气……没力气了。”
“谁混账?”
这一点,叶昔昭是不会改口的,“你。”
虞绍衡逸出一声低低的笑,“那就看这混账怎么收拾你。”
流淌的情yu让她的筋骨都变得愈发柔软,由着他将她折叠成他想要的姿势。
叶昔昭被收拾得很彻底,情潮逝去时,连脑子里都是麻酥酥的感觉。
在往日,她早就沉沉入睡了,今夜却没有,虞绍衡亦是很有默契地了无睡意。
沉默片刻,他语带不解:“怎么睡不着呢?”
叶昔昭眨着眼睛想了片刻,之后拥着被子坐起来,“我有点饿了,晚间没正经吃东西。”随后又忙碌了半晌,最后……最后就更忙更累了,“我要去沐浴,还要唤人给我做一碗面。”
虞绍衡枕着手臂,也想了想,“我晚间似乎是没用饭?”
“什么?”叶昔昭匪夷所思地看住他,“你在问我么?”
虞绍衡又想了片刻,“应该是没有,饭菜放一边,没动。”
叶昔昭叹服,“连用饭这等事都能忘掉……难怪太夫人总说你不会照顾自己。”这人满心装的都是府里府外的大事小情,唯独不会记挂自己,说着话穿衣下地,“我去命人准备饭菜。”
“也好。”
叶昔昭回身戳了戳他的脸,“以后不准这样,本就好几处旧伤,还不知好好调养。”
虞绍衡先是失笑,随即点一点头,“记下了。”
“长安也是,怎么不催促着你用饭呢?”叶昔昭嘀咕着已经释然,“他倒是想,估计也不敢。”
虞绍衡只是笑,不接话。
夫妻两个沐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