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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的地方不对,这里的飞刀关键在这儿。”
沈旭之在棋盘上给谷路行做起了讲解,上一世马晓春九段春兰杯上的飞刀震惊世人,这里自然让谷路行说不出话,沈旭之连讲了十余种变化,自己怎么应对,以后会如何如何,谷路行像是听天一般,听傻了眼。
棋,还能这么下?
棋,当然要这么下!
忙碌了三天四夜,沈旭之才把亥黎族族人收集的兽魂做成纹刻兽,但让沈旭之奇怪的是莫良这个壮年劳力却没有分配到一只纹刻兽。看莫良一副逆来顺受的摸样,沈旭之倒是挺喜欢这小伙子。
最后,逃也似的把丙午四号房的六个人安排在亥黎族驻地,带着兰明珠、石滩、上官律、谷路行和叶兰宇一同走出亥黎族。临行之时,莫离也不提护卫祭司的事儿,想来是亥黎族贫困已久,如今有了这么多能打能抗的战士,壮大本族都来不及,又哪里舍得送给沈旭之。
这次沈旭之却十分善解人意,只管莫离要了莫良一人,莫离犹豫了下,在沈旭之威胁带走最强壮的十个人的要挟下,还是点了头。
小小的队伍,几匹裟隶兽根本坐不下,出了兰明珠之外,裟隶兽只是用来驮货物,分不出更多的脚力。少年郎倒是想用一匹骑着在密林外的草地上跑上几个来回,但最后还是作罢。
叶兰宇掏出一张不知如何硝制的焦黄地图,在上面找了许久,又和沈旭之商量了半晌,才决定了一条有些绕远但避开浓密的丛林的道路。
安全第一,叶兰宇千里奔波只为财,可不想过多在密林里和荒兽厮杀。沈旭之虽然有些蠢蠢欲动,但也生怕出什么意外,少年郎本性小心谨慎,自然也不远节外生枝。
草木旷旷,密林高远。
叶兰宇对沈旭之的烟草大加赞赏,懊恨交际。一再说要不是沈旭之先把亥黎族洗劫了一个空的话,自己肯定要把亥黎族的烟草全部换空。
沈旭之嘿嘿的笑,和叶兰宇抽着拇指粗的雪茄,一路听叶兰宇说着深渊界的奇闻异事,这一路也不算辛苦。
走了将近半个月,忽然一天傍晚,天边似乎起了火烧云,半个天空都被烧了起来,看上去煞是漂亮。沈旭之刚想学着魔界里那只精灵装逼的说上一句空中血色,肯定度过了一个杀戮的夜晚什么的,见叶兰宇脸色不对,满是忧虑,便问到:“怎么了老叶,难道火烧云还有其他说法?”
“火烧云?你说的是九州界的火烧云?那是九州界特有的东西,深渊界根本就不存在火烧云这个说法。这是那面起山火了,啧啧,不好办啊!”
“山火?”
沈旭之忽然有些庆幸从草原上走了,山火引起的万兽狂奔可不是好玩的。那天晚上昊叔和恶龙抢火烈果大打出手,就引起一场万兽狂奔,要不是偏巧有那么大的一个树洞,恐怕自己和兰明珠都要被踩成肉泥。
叶兰宇面带忧虑,找了一个高处远眺了一阵子,这才爬下来说道:“前面似乎有厮杀,这火有来头,不是无名的山火。”
“躲着走?”
沈旭之要是自己带着羊皮袍子,自然便会凑上去看看热闹,但现在不是自己形影相吊的时候了,一言一行都要对自己这个小队负责任,所以少年郎也小心谨慎了许多。
“躲不开了,除非我们转头回去。”
叶兰宇拿出地图,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绕了好遥远的路,看那样子甚至可能绕回亥黎族驻地,从另外一条路走。
沈旭之肩膀上的羊皮袍子人立而起,眯起眼睛看着远方若有若无的热闹,嘴里不时的吼吼的叫着。
沈旭之皱起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地图,说:“这样,先休息一会,我和谷路行去看看。”
石滩憨厚的晃了晃脑袋,有些奇怪沈旭之为什么不带着自己去。沈旭之笑着打了石滩一拳,说道:“他是水系法师,克火。再说也不是去打仗,你好好看家。”
羊皮袍子听说有热闹可以看,在沈旭之身上灵巧无比的窜来窜去,兴奋的不得了。
沈旭之和谷路行走出将近二里地,见远方大火越来越清楚,冒着浓重的黑烟,把半撇天空烧的通红。黑烟映在火红的空中,更是显眼。远处的密林边上,一队高大壮硕的人在和对面的敌人对峙,只是山火越来越大,阵脚已经隐隐开始乱了起来。
不对啊,沈旭之心里念叨着。那队高大壮硕的人似乎也高大的过了分,尤其是站在对面还有一堆人,互相比较就可以看清楚身材相距一倍有余。
这帮子傻大个,被人逼成这样。沈旭之心中鄙视,带着谷路行小心隐匿身形,渐渐走近战场。
“靠!居然是大树!”
走到近处,沈旭之仔细审视才发现树林边上的百十来号人居然坏死传说中的树人,腰里围着树叶子,手中的标枪比沈旭之和谷路行两人合起来都要粗一些。
对面的人……似乎所有的长刀长矛上都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看这样子也只是想震摄,依靠山火把树人烧死。
就不怕背水一战?沈旭之对那帮人的对策嗤之以鼻。
沈旭之和谷路行正在小心隐匿身形,观察那面的战事,忽然身后一道刀风劈向谷路行。
第六十四章投名状
羊皮袍子在沈旭之肩头直接翻转身子,扑向握刀的手。沈旭之想也不想,取出柴刀,也顾不上再隐匿身形,回手替谷路行挡住这一击。
谷路行召唤了三面冰盾,两面已经被砍碎,沈旭之柴刀来的刚刚好,正是谷路行最难受的时候。碎裂的冰盾变成无数的细碎冰块,上面黑色的火焰还在无休止的燃烧着。
沈旭之见状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没时间细揪,转动手腕,柴刀顺着对面的刀身滑下,引动那面的刀势斜向空中而去。
“嗯?”
那面的人见沈旭之刀法精妙,一接触便连消带打,直接反攻,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嗯了一声。而那只白色的荒兽更是讨厌,每每攻击自己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就算是想要进攻,也极为不顺畅。
那边偷袭的人双臂叫力,把沈旭之柴刀压下一分,只是这时沈旭之柴刀距离刀攥已经不足半尺,寒冷的杀气让这人汗毛倒竖,用尽全力,一刀劈下,险险挡住沈旭之的功势,借着回力远远的越开,稍一回息,便又猱身而上。身子避开羊皮袍子的撕咬,用极不舒服的姿势攻击着。
“嘿。”
沈旭之一招之间已经试探出对手的深浅,心中有数,只是仔细观察周围是否还有伏击者存在。随手回应着那人的攻击,打的极为随意。
手中柴刀带着淡淡的血色,在空中划起美丽的痕迹,丝丝缕缕缠绕在那人身边,一层层叠加上去,把那人缠在其间,身形也渐渐慢了下去。
伏击者见势不好,自己的动作明显减缓下去,想要逃走又发现不管怎样那把镌刻着一只凤凰图案的柴刀总是不理自己身子左右三寸,每次都是险险避开。而自己的攻击仿佛落在空处,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开始还是攻防各半,越往后,那把柴刀逼得自己需要更多的精力防守,到了最后,只能全力防守,每次进攻。都让之后的自己受到更大的威胁。
这仗没法打。伏击者虽然身处局中,也渐渐看出来对手只是想生擒自己而已。要不早已经身首两处,命丧黄泉。
心里泛起一股绝望,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截树枝,运起法术刚要传讯,那把妖异的柴刀如跗骨之蛆一般追了过来。
沈旭之见伏击者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心中一凛。这家伙要么是护身法宝,要么是传讯的工具。要是威力大一些的护身法宝还好说,那人比刀的话要照自己差很多,沈旭之根本没放在心上。但要是吹哨子叫人,可就有些棘手了。
沈旭之示意羊皮袍子一阵急攻,自己也是连攻了几刀,逼得伏击者根本没有一点机会使用那东西。
“嘿!”
沈旭之一招得势,后招便如长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一丝喘息之机也不留给对手。
又战了几招,伏击者见势不好,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机会手段来应付对手的攻击。心里一横,弃刀后用后背硬硬吃了沈旭之一刀,借着柴刀的力量飞了出去。用最后一点魂力引燃手中粗糙的树枝,一道黑色火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甚是耀眼。
沈旭之心中暗骂,失算了!抢身上前,见那个伏击者已然自尽。大概一米五六的模样,脸型尖瘦像是一只大马猴。身着土灰色的衣物。上面不知什么材料绣着一朵黑色的火焰,栩栩如生。
沈旭之简单搜了一下这人的行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物。急匆匆的带着谷路行后撤躲避追杀。
沈旭之看着面色发青的伏击者的脸,有些郁闷。此地不可久留。但这人很奇怪。对诅咒没有抗性,偏偏魂力疼痛作用的却不明显。只有最后身体似乎感受到了肋间神经痛,身形有些紊乱。
沈旭之真想把这人解剖了看看究竟,但时间还是不允许。要说把尸体装进纳戒……荒兽的可以,在少年郎眼中那就是一堆肉,但把一个死人装进去,沈旭之还没有那么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毕竟还没逼到那步。
潜伏,离去。少年郎最后还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尸体一眼,有些不舍。身后裟隶兽轰鸣的蹄声已经可以隐约听到,骑兵已经追了过来,再不走怕是有一场大仗要打。
走,能走到哪去?沈旭之想了想,伸手拍了拍谷路行的肩膀。谷路行回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沈旭之一眼,见沈旭之示意自己往树人的方向走,心里奇怪。但转念一想,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就算是逃回去,也不过是多了几个帮手。便压低身子,随着及膝深的荒草起伏而跑动,尽量避免自己被敌人发现的几率。这是谷路行和沈旭之学的,对此沈旭之也表示很赞赏。谷路行灵气十足,学什么都很快,就连这些求生的小手段也学了个十足十。
绕了一个小圈,像是两只老鼠一般跑动着。最后还是被骑着裟隶兽的骑士发现,沈旭之倒是不怕,大草原上,说不被发现那是扯淡。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少年郎很知足。
再说,骑士不过十二骑,沈旭之似乎还不认为这些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对于自己的强劲,沈旭之已经从谷路行身上找到了答案。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少年郎自幼的经历,对人类还是有一些惕防。树人,有脑子吗?似乎淳朴憨厚许多。所以沈旭之决定拉到一个范围,把这十二骑当做投名状,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
性格决定命运,在沈旭之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三百米……二百米……沈旭之心中暗暗数着。停下脚步,肩上的羊皮袍子跳到荒草中,就连沈旭之都不知道小家伙去哪了。
手背在身后,手指慢慢曲着。五……四……三……谷路行明白沈旭之的意思,手指不断打出符咒,手腕上的妖石手链发出淡淡的光华。
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沈旭之从背后抽出柴刀,像一只猎豹般冲了上去。谷路行的法术落在十二骑裟隶兽骑兵身前五米处,时间和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一块方圆十米的冰面骤然出现在裟隶兽骑兵身前,那样的突兀。
裟隶兽骑兵快速的追逐着。打算用强大的冲击力把前面不停逃窜的老鼠碾死。
冰面出现,裟隶兽宽厚的肉掌踩在冰面上,毫不着力。一滑之后想要定住身子,却毫无作用,任凭裟隶兽如何努力,三步之后还是摔倒在冰面上,滑出老远。
随着最后一个裟隶兽骑兵踏上冰面。滑到。冰面忽然透出隐隐光芒,竖起无数的小光柱。打在裟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