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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律心中一颤。沈旭之可是要这人活下来,似乎要问些话,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沈旭之那面。魂术被破,上官律和石滩的双脚仿佛被人挖了一个坑,埋在坚实的地面中。上官律也顾不上许多,运转体术。生生用双脚震碎青石板,一跃而起,从身后扯下天枢院黑氅。来到祭司身边,从腰间抽出天枢院制式手弩,咄咄两下,把祭司身前身后的追随者解决,不由分说给那祭司裹上黑氅。一边抱在怀里暖和着,一边往沈旭之那面跑去。
沈旭之正给羊皮袍子喂着一大块熏制的肉干,见上官律如此小心在意。虽然心中觉得上官律有些小题大做,但却莫名有些飘飘然。
“少爷。”
上官律至沈旭之身边,轻轻放下那名祭司,略有些不安的说道。
“没事儿。去一边歇歇吧。”
沈旭之把那名祭司翻过身,手握那名祭司的脉门。雪山气海之间汹涌澎湃的火力微微渗入一丝,正正好融化掉雪山木黄蜂的冰力,没造成一点伤害。火冰融合之间,天地之间元气相互激荡,这祭司甚至得到了一些好处。只是……只是这名祭司命不久矣,即便有好处,也是枉然。
沈旭之抖了抖天枢院黑氅,扔给上官律。拍了拍这祭司身上的尘土,笑道:“辛苦了。”
这名祭司一愣,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吗?自己族里对待男性战俘,都是要杀头。女人就留下,供淫欲产子。可……
还没想明白,就听对面那个少年祭司说道:“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
身受重创的祭司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逼供啊!双眉狠戾的倒竖,心想,老子虽然落在你们手里,想活活不下去,想死还不容易?
更想骂些什么,就听那少年祭司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差点忘了我家明珠还要伸伸手。那就不问了,你要是觉得难受,就直接说,我马上让你死,不会再遭罪了。”
话音刚落,一团黑色粘稠的火焰从那少年祭司手指中射出,灌入体内。一边弄着,沈旭之嘴里一边叨咕着:“第一次做这事儿,怎么都觉得有些心虚呢,以后还是上官你来吧。”
沈旭之弄完,见穷奇跟在自己身边,一副垂涎三尺的卖巧卖乖的模样,轻轻踢了穷奇一脚,笑骂道:“今天算你乖。你刚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有点不愿意?”
穷奇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是自己想噬主吧。只好小意在身边侍奉,汪汪汪的叫个不停。沈旭之见穷奇拉下脸来耍赖,骂道:“狗日的,再看见你那般样子,下次就剥了你的皮!”
羊皮袍子在一边听的开心之极,忽然人立而起,比划着要喝穷奇的血……穷奇浑身尖刺软趴趴的趴在身上,蜷伏在地上,一脸委屈。
沈旭之把背后柴刀扔了过去,笑道:“好生抱着,你可以试试抱着逃走。”
穷奇心中刚一大喜,起身抱住柴刀。心中贪婪的念头升起,听沈旭之这么一说,不知何故打了一个寒战。也不再讨好,只是汪了一声,抱着柴刀站在沈旭之身后。羊皮袍子见穷奇老实,跳到穷奇身上,和穷奇一起研究那把柴刀。这把刀跟在沈旭之身边多少年了?刚有羊皮袍子,就有了这把柴刀。这么多年也没见小白狐狸多稀罕,这些个小家伙啊……
沈旭之在这面教训穷奇,那面兰明珠一道道翠绿的治疗术刷在那名祭司身上。那名祭司魂魄被地狱业火灼烧,根本就不能用疼痛来形容,这世上根本找不出能形容的词汇。在地上,打着滚,抽搐着。双手死死的抠着头,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头皮里面,这祭司却丝毫不觉,嘴里喝喝的毫无意义的说着什么,沈旭之也听不清楚。兰明珠只是当年听李牧那么一说,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张俏脸煞白。刑讯逼供这种事儿,怎么也得上官去做,兰明珠说说,当做谈资倒还可以,真的动了手,似乎遭的罪比那个祭司还要大。
即便如此,兰明珠仍然强撑着心中烦躁欲吐、不断翻涌的恶心,倔强的刷着治疗术。如此一来,更是苦了那名祭司。浑身皮肤百花齐放的绽开,又瞬间被治疗术愈合。这还是外面能看见的,里面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
沈旭之看了两眼,心中感慨,兰明珠的治疗真是比自己强太多了。但是见那祭司在地上死死不了,活,不愿意活。沈旭之心中不忍,即便是敌人,一刀杀了也就是了。见兰明珠也在强撑着,走上前,手掌放在那名祭司的身上,收回地狱业火。
兰明珠如逢大赦,转身走到角落里面,不住的呕吐。决斗已经结束,兔女进来,在兰明珠身边小意服侍着。沈旭之苦笑,严刑逼供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兰明珠也算世间第一人了。
手掌在那名祭司的脸上拍了拍,一手的血水。刚刚在地狱业火的灼烧中,皮肤下无数的小血管已经断裂,随着皮开肉绽流出来。虽然随后兰明珠的治疗术治愈了伤势,但却无法把已经流出的鲜血还纳回去。所以这个祭司才变成浑身浴血的模样,沈旭之心里有数,并不是如何惊讶。
“狗日的,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你魂魄拘回来,日日夜夜用这火焰烤。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沈旭之先恐吓一番,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要是问不出什么,那才叫委屈呢。招谁惹谁了?
那祭司一身是血水,浑身偏偏一点伤痕都不见,只看脸上和手上,连道伤疤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诡异恐怖。
沈旭之蹲在那名祭司面前,也不觉得有什么让自己不舒服的,笑呵呵的问:“你是谁派来的?”
那名祭司缓了半晌,这口气才缓匀。听沈旭之问自己话,声音哑的不行,此刻只求一死,万念俱灰。抓着沈旭之的裤脚,嘶声道:“在下实话实说,只求一死,还望公子成全。”
“说吧,说出来你想死就死,不想死,活着我也没什么话说。”
沈旭之笑着道,风轻云淡。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少年郎眼睛里面算不得什么。
“我是……”
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地面上的青石似乎产生一圈圈水晕,那名祭司刚要说话,身体便开始融化开。似乎身下有无数的硝酸王水一般,刺刺拉拉的冒出白烟。
沈旭之反应极快,回手要抽出柴刀,忘记了刚才自己把柴刀扔给穷奇了,抽了一个空。转手从那名祭司当胸抓了下去,手指上黑焰缭绕,正是地狱业火。
穷奇手中正捧着柴刀反复摩挲着,跟昊叔摩挲鼎鼎一模一样。猛然间似乎嗅到什么味道,一声虎啸浑身顺滑的长毛变成根根尖刺,羊皮袍子灵巧的跳开,倒是没伤到,只是被吓了一跳。
穷奇一步窜到沈旭之身边,长吻直接穿过那名祭司正在融化的尸体,电光火石的瞬间追到那股一击即逝的魂力,狠狠的咬去。
那股力量由极远处辟开空间穿行而来,本就受到时空法则的影响,被削弱了无数,哪里还能经受住穷奇这上古凶物的撕咬。
瞬间壮士断腕,斩断最后一丝被穷奇咬住的魂魄,身上硬挺着挨了沈旭之一击,大耗真元才把魂力收回。只是那一丝地狱业火造成的伤害再也无法逆转。
第一百一十一章回不去的年少轻狂
“旭之,穷寇莫追。”
九尾天澜白狐在沈旭之识海边忽然睁开眼睛,劝诫道。
沈旭之收回拳头,滴滴答答的落着新鲜的血,看着地面上没有丝毫痕迹的青石,紧皱着眉毛,道:“看来真的有问题。能花这么大代价灭口,就一定会花更大代价来纠缠。”
穷奇收回嘴,右手握着柴刀,一脸凶悍,嘴里咀嚼着什么。沈旭之见穷奇咬住那道魂魄一丝便能放在嘴里吃掉,目光有些奇怪。看了两眼,轻声叹了一口气,随手接过藤女递过来的麻布手帕,擦了擦手……
“走吧,回去了。”
沈旭之有些意兴阑珊。想着过一段时间就要面对大雪山的朝圣,身后还多了这么一个让人难以踏实入睡的黑手,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在柴刀中武动乾坤的兴奋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是一场挑战的大胜,也丝毫引不起沈旭之一丁点高兴。随意的走在街上,看着不时穿过身边的狼骑,心中有点怀念天枢院铁骑,怀念那如雨的劲弩,怀念阴沉狠戾的刘大先生。
怀念,不是一件少年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两世为人,沈旭之多了许多这个年纪、这个岁数不应该有的感慨、感叹。走在异乡的街头,沈旭之不由自主的文艺着,酸腐着。
似乎最近压力有点大,少年郎很快便意识到不对,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身后一队人,心中有些纠结……
还真是麻烦啊……沈旭之感觉到身后跟随着自己,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十多个人,有的强大如穷奇,有的弱小如兔女。肩上沉甸甸的,再也不复昔日在刑部侍郎府上用残肢写下杀人者海角沈旭之,那时候浑身张扬着一股子年少轻狂的劲头。虽然抱着马上要浪迹江湖的忧虑。但为了出一口气,什么事儿不能做?
得想个办法。那面黑手强大无比,即便以自己地狱业火和穷奇专门克制各种魂魄与鬼怪的上古灵力。也无法留下他。虽然那人壮士断腕断的干脆,断的豪迈,却引不起沈旭之好感,只是更加忌惮。
一个强大的对手。加上决断明快,自己能对付吗?沈旭之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自己进了雪山,要是缴天之幸能走出来。见到一地死尸,身后这些人都已经变成干尸枯骨,那时候才叫一个欲哭无泪呢。沈旭之心情被阴霾笼罩,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老叶?”
沈旭之叫道。
叶兰宇知道沈旭之似乎在琢磨那个祭司莫名其妙被人灭口的事情,不敢打扰。忽然听见沈旭之叫自己,连忙走了过去,笑着问道:“沈少什么事儿?”
那模样像足了一个行商。正在和问价的客户搭讪。
“狗日的,别装模作样了,老子现在没这个兴趣。”
沈旭之心情低落,没兴致再和叶兰宇虚与委蛇,话似长枪。语如巨斧,直截了当的问道:“我现在遇到麻烦了。你的家族在深渊魂界是大家族吧,帮我个忙,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叶兰宇不知道沈旭之为什么这么说,但听到沈旭之话语中的刀光剑影,知道这少年祭司心情极差,但交往了这么多日子,叶兰宇也知道沈旭之不是小气的人,而且言出必践。当下也不多说,只是不再一副小心谨慎的商人模样,道:“沈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找一处静室,有什么事儿咱俩尽可以商量。”
沈旭之见叶兰宇干脆,嘿嘿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想着日后。还是懒散惯了,跟那小白狐狸似的,习惯于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的日子。
不一样喽……沈旭之带着一丝苦笑,回头看了看众人。
回到客栈,沈旭之直接拉着叶兰宇到了自己的卧室,让石滩和上官在外面守着,屋里只有羊皮袍子和那只抱着柴刀稀罕的不得了的穷奇。
“沈少,什么事儿?”
叶兰宇一路思量,却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沈旭之要跟自己说什么。此刻虽然充满了好奇,但是既然不再伪装一名行商,沉厚的城府中,种种猜测好奇尽数化为冬日片片白雪,只是撒了一地,却不见痕迹。
“老叶,我知道你出身豪门,你没矢口否认,当我是朋友,这个情分我领了。”
沈旭之盘膝坐在床上,腿弯里的羊皮袍子好奇的看着叶兰宇,脚下是抱着柴刀的穷奇,像是带刀侍卫一般守候在沈旭之身边。
叶兰宇也不插话,只是淡淡微笑,等着沈旭之的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