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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饶你不死!”
神殿武士见上官律跟其他的天枢院军士不同,既不逃跑,也不施展同归于尽的法术,难道真是准备投降?真是个怂货啊!
上官律冷冷的说道:“你们见过天枢院的人有投降神殿的?”
说实话,上官律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枢院居然在宛州被神殿打压到了如此地步。可是天枢院与神殿之间铭心刻骨的血海深仇在每一个天枢院军士心中,要是说向神殿投降,上官律可真的不信。
“不投降就给我把他四肢砍断,拖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有口气儿。”
为首的神殿武士大笑着说道。
“你们天枢院的狗崽子就是嘴硬,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那么硬!”
话刚说完,为首的神殿武士猛然觉得身子一麻,体内的天地元气随即便松了下去,根本无法提起来。什么时候着的道儿?没看见他施展法术啊!
别说施展最小的法术,此刻就连坐在马上都成了一种奢望。胯下的军马也开始晃晃荡荡的倒下,一片哀嚎声响起。随即声音越来越弱,其他的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被杀死!就连分布在其他方向的三名神殿骑士都没有幸免于难,所有的骑士在同一时间被击溃。
为首的神殿武士惊慌失措的看着上官律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想要奋起余勇,却根本没有半点力气。提起手中短剑,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随着天枢院与神殿之间战斗变得激烈起来,所有俘虏的下场都是一样,那就是被虐杀。能够自杀,绝对是一种最好的结局。只是为首的神殿武士说什么都想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败的?
“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这声音熟悉至极,是天枢院制式手弩的动静。为首的神殿武士手腕随即飚起一朵血花,一枚短弩把神殿武士的手腕射的粉碎。这枚弩箭比寻常的天枢院短弩威力大了不止一倍,弩箭前面阴险的刻画了一个阵法,随着弩箭命中而激发,直接把神殿武士的手腕连同前臂炸得粉碎。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为首的神殿武士直接晕死过去。原本神殿武士不会如此脆弱,先是被雪山木黄蜂攻击,蜂毒入体,防御力已经降到极低。再被炸碎手臂,哪里还能挺得住。
上官律的脸被天枢院黑色罩帽遮挡住,看不清神色。步伐的速度没有变化,每踏出一步,那股子阴鸷的杀气就浓烈一分。
看着随意的走到为首的神殿武士身边,上官律抬脚踩在神殿武士另外一只手肘上。微一用力,骨骼断裂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断裂的骨茬,森森白色戳到泥土里,却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黑色的木棒被上官律抽出来,就算是到了深渊界,上官律还是把这根木棒留下来,为的还是那个念想。木棒上黑色的血迹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似乎被上官律杀死的人的冤魂都在黑色的木棒上根本无法散去。
木棒落在为首的神殿武士耳垂后面的一个薄弱之处,敲击的不轻不重,神殿武士吃痛醒来。入眼是上官律阴沉的一张脸,没有什么杀气,一双眼睛冷静的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看着一具死尸。就算是死尸,被这双眼睛盯着,都会颤抖。
这是一种淡漠,对生命的淡漠,淡漠到了无视。
第三十四章神权,王权
“荷……荷……荷……”
无意义的声音在为首的神殿武士嘴里发出来,在这时候,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悲惨的结局。
“有什么要说的吗?”
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只等了一息的时间,神殿武士根本说不出什么。上官律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黑色木棒戳到神殿武士的嘴里,死死的顶在喉咙上,不深不浅,正是最难受的位置。木棒在神殿武士的嘴里随意的搅动了一下,牙齿脱落,一嘴的血沫子。
刚要挣扎,上官律熟练的踩断了神殿武士的两个膝盖。每一动,全身无数关节都在剧烈的疼痛,顶在喉咙上的黑色木棒让神殿武士根本无法顺畅呼吸。偏偏还留了一丝缝隙,想要死,也没那么容易。
沈旭之在上官律身后看着,心中感慨,这事儿上官律做的的确熟练至极。就算是解剖结构自己都熟烂于胸,但怎么也想不到虐杀这么个事情竟然让上官做成艺术行为。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力量、部分,无一不妙到毫巅,让人叹为观止……
“算了,该杀就杀了吧。”
沈旭之道。
“嗯。”
上官律虽然还想问点什么出来,但是听到沈旭之这么说,毫不犹豫的脚尖一点,把神殿武士的下颌踢起来,黑色的木棒直接戳入大脑中。就这么一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抽出黑色木棒,上官律简单的在神殿武士身上擦拭了一下,把黑色木棒放回纳戒里。随后上官律一只手放在嘴边,纵声长啸。刚刚杀完人,鲜血还留在上官律的手指上,那股子血腥味道还萦绕在手指间,就连吹出的长啸声都带着血腥味道。
这种方式的天枢院联络讯号。沈旭之却并不知道。过了几息后,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在集市的废墟中“钻”了出来。一身黑色的天枢院黑衣已经变成了灰色,身子一摇三晃。显然在神殿的追击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上官律上前几步,扶住那名天枢院军士,缓缓的走回沈旭之的身边。上官律似乎对此无动于衷,沈旭之却知道在黑色罩帽的阴影下面。隐藏着多少愤怒的呐喊。刘大先生自然有他的人格魅力,虽然老狐狸口口声声说天枢院是他一手建立的,但沈旭之清楚。这些悍不畏死,以天枢院为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忠心耿耿的军士是天枢院的灵魂,都是刘大先生一手带出来的。
两人交头接耳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名天枢院军士来到沈旭之身前三步,便跪倒在地。道:“沈少,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沈旭之皱着眉头,问道。自己走的时候,虽然刘大先生殒命,却大败神殿。大败神殿下附庸诸门,风头正劲,一时无两。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成了丧家犬,让神殿骑在脖子上拉屎?杨海波这狗日的忒不争气了吧!
天枢院军士低头答道:“大先生渡劫牺牲那一役之后,原本神殿安静了几个月。院子在杨先生的带领下也平安无事,凡事与之前并不多少不同。可是两个月前海角平原上出现魔族的踪迹,神殿借机来到宛州。”
都两个月了?看海角平原和九隆山脉遍布的尸体腐烂的程度,也不过是半个月而已。沈旭之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回手拍了拍老榕树,坐在老榕树的树根上,沉思着天枢院军士说的话。
“神殿那帮狗日的!”
说着,天枢院的军士狠狠骂了一句,继续说道:“原本兄弟们在和魔族的崽子们浴血厮杀,神殿却发动了一切力量,在背后给我们院子狠狠的来了一刀子。杨先生也没想到在这个档口神殿居然不顾九州大义,和魔族联手对付我们天枢院。”
沈旭之面色如常,甚至嘴角带起一丝弧线,看上去有些开心。上官律心中凛然,这位小爷是动了杀念了。
“兄弟们支撑了一段日子,野外一次大战后,黑骑被打散。从此元气大伤,被困守宛州都城。杨先生命我们出城寻找散落的黑骑,每次出城之后都被神殿追剿围堵。前几天魔族的人忽然消失,杨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派了三个组出来打探一下情况。小的也是抱着必死之心出来的,能遇到沈少归来,真是命不该绝。”
“魔族还有人在吗?”
沈旭之问。
“原本已经开始跟神殿狗咬狗了,没想到几天前全部退回海角平原,现在……现在只有一……一些零散的……魔族人。”
天枢院的军士已经精疲力竭,最后的几句话断断续续不成样子。
“走,回去看看。”
沈旭之嘴里叼着的烟头恶狠狠的吐到地上,站起身说道。当沈旭之站起身,老榕树缓缓的向后退了半步,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少年郎身上的血腥杀气妖氛愈发浓郁,当少年郎坐在老榕树的树根上的时候,老榕树感觉很辛苦,却又不敢稍动。
天枢院的军士道:“沈少,前面有神殿一支千人队,零零散散的还有许多魔族的崽子们,大多都是刺客。我们出来打探魔族离去的事情,整整十个人,就我自己跑到这里,其他的兄弟为了掩护我都死了。”
说着,话语声中夹杂着一丝哽咽。
“杀回去。”
沈旭之说的简单,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凛冽的寒风,风中带着杀气。
“鞠文,上官,你们跟我走。”
沈旭之严肃庄重的整理着身上天枢院的黑衣黑氅,安排道:“石滩,小谷刚刚破五境,守好他。你这狗日的老榕树,给你的衣服呢,赶紧穿上,要回家了!”
看见沈旭之抬脚虚踢了一下,老榕树吓了一跳,树枝一阵乱颤。原本老榕树不动如山,穿上天枢院黑衣黑氅之后在夜色之中更像是一座小山般,看着就厚实,抗磋磨。
拉起黑色罩帽,沈旭之当先一人向着宛州都城的方向走去。穷奇手捧柴刀,虽然沈旭之没有招呼自己,但穷奇却认为这事儿根本不用说,直接跟在沈旭之身后和上官一左一右。鞠文佝偻着身子,穿着天枢院的黑衣,瘦小枯干的老头就算是最小的一件衣服都撑不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滑稽。
老榕树倒是想让藤女帮着鞠文修改一下,藤女们心灵手巧,改一件衣服的大小不是什么难事儿,但鞠文不知道什么心思,总是笑而不语。
抬步向前走,沈旭之恨得咬牙切齿。神殿真是什么都敢做啊,魔族入侵,却根本不当回事儿,居然和魔族一起联手,直接把天枢院打崩溃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他妈的就是一种攘外必先安内的操蛋精神。
虽然沈旭之心里恨得慌,但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从看见天枢院的军士被追杀开始,笑容就像是凝固在了少年郎的脸上似的。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根本没有一丝笑,冰冷清澈,隐隐带着血色。
夕阳西下,把沈旭之的影子拉的很长,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在少年郎的身前越来越长,越来越淡,一直到黑暗降临,漫天繁星。
只有一个月亮,去了深渊界这段时间,沈旭之已经习惯了夜晚的天空上挂着两轮圆月。这是回家了,沈旭之暗暗想到,连这种操蛋事儿都这么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走了三个时辰,每次遇到敌袭,根本不用沈旭之出手,穷奇自然而然的冲到了最前面。没有什么浴血厮杀,那些落单的魔族战士,就算是再精锐,也无法挡住穷奇一枪。那些神殿的斥候,就算是刀亮马快,无论是打还是逃,都无法给穷奇带去一点麻烦。
沈旭之只是低着头走在月光里,双手拢在天枢院黑衣的袖子里,仿佛与周围的月色合而为一,要不是仔细观察,都无法发现在穷奇和上官律前面还走着一个一样穿着黑衣黑氅的人。
远远便可以看见宛州的都城,城墙并不如何高大,伫立在夜色中,有些孱弱不堪,好像随时都能倒塌似的。
在距离宛州都城五里的地方,高高的祭台上燃烧着熊熊火焰。或明或暗吞吐不定,周围绵延十余里的军营分布在祭台的四周。
“沈少,那里就是一处神殿的军营。”
上官律凑到沈旭之耳边,小声说道。
“嗯,知道了。”
沈旭之点了点头,好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那座军营似乎,直接走了过去。上官律沉默的跟随在沈旭之身后,就算前面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