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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之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这种时空的扭曲,跟自己从前遇到的任何一种力量都完全不同。
难道老狐狸穿梭在各个世界之间的时候就是这样?果然是大能。仅仅感受一下自己就要被撕碎,更不用说在这种不一样的力量面前要找到去的地方。
沈旭之能感受到压力,但少年郎不知道的是幸亏他见机早,用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破开空间。再强行把“星降术”的星光描绘成阵法注入到卷轴的时光法阵中。要不然迟了一二刻。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里面的空间和平时的绝不一样,沈旭之觉得似乎过了不知道多久,身子反复被撕扯,每一次当自己认为撑不住的时候骨肉之间总是有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少年郎再次勉强支撑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接连不断的爆炸消失。沈旭之感觉自己还站在原地。而被自己抛出去的穷奇在半空中带着凄厉的风声刺向对面的皇后。
原来才这么短的时间……沈旭之心中愕然,身子自然而然的反应,脚跟猛跺地面。碎石纷飞中龙腾虎跃而起,比穷奇更快,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抓住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刺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女人身体里。
“化!”
沈旭之感觉到周围几处埋伏的气息开始动了起来,心想穷奇要是能变化形态就好了。口随心动,低吼一声。
虽然之前没有过任何交流,此刻的穷奇仿佛是沈旭之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刺穿皇后的部分像是一朵鲜花般“怒放”尖锐的金属身体化作无数倒刺,像是一只章鱼一样牢牢的固定在皇后的身体上。
沈旭之感觉到穷奇的变化,心中无悲无喜,转手柴刀在半空中抹出一道乌黑的弧线。血腥杀气妖氛浓郁到了一种沈旭之都不曾想到的程度,宛如实质在半空中划过。
长刀一般带起几多血花,少年郎落地,无数鲜血喷洒,把整个福宁宫的墙壁染成血色。狰狞的生命之花绽开一样,不知道是在述说还是在书画。
鲜血雨点一样落下,沈旭之环顾四周,刚才自己感觉撕心裂肺的爆炸居然没有四溢,真是奇怪!
回去问问老狐狸好了。沈旭之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副古怪的画面,老狐狸拿着天枢院的手弩对着自己有说有笑,手弩中一支弩箭射向自己,刺破血肉,直接把自己贯穿。大战之后,竟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恍惚,沈旭之觉得好笑,老狐狸居然也会手抖?这狗日的!
抬脚走向濒死的女人,刚刚迈开脚,沈旭之的身子却像是中了法术一样凝在原地。迈出的那条腿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宛似一座精美至极的石雕。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刚刚的恍惚?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自己的反应才是最要命的,在那一瞬间,自己在笑话九尾天澜白狐,这狗日的也会手抖……难道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无条件的相信他了吗?
心中无数念头百转千回,过了片刻,沈旭之嘿嘿一笑,停在半空中的腿落下,踩碎一地方砖。
管他呢,自己是来杀人的,到这个时候还在走神,怪不得当年没考上北大生物系。
迈步走向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手握枪攥,微微用力。穷奇在这时候和沈旭之心意相通,身形变化,被沈旭之抽了出来。
一道血箭喷射而出,穷奇重新变成人形,站在沈旭之身后。
“布置了那么久的杀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旭之微笑着用刀背拍打着皇后的脸,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沈旭之会走出法术卷轴布置下的法阵。
“你怎么出来的?”
“想出来,就走出来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从前,似乎你就在这里欺负过我家明珠?”
少年郎微微笑着说道,手中柴刀一下比一下狠,拍在苍白的脸上,拍落一嘴银牙,拍碎颧骨,沈旭之根本没有想听这个老女人磨叨什么话的想法,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一直在沉睡的女孩。
“就你这幅样子,能在深宫里孤老终身,已经是幸运了。可惜,你遇到了我。”
沈旭之停住了手,因为少年郎发现自己再这么泄愤下去,一颗头就要拍碎了。老狐狸让自己提头去见,总是要做个样子的。
手腕一转,柴刀割断皇后的脖子,半边已经血肉模糊,露着骨茬的头被沈旭之随手扔给穷奇。穷奇看了看手中的头颅,又看了看沈旭之手中的柴刀,一阵哀嚎。
“急什么,回去再说。”
沈旭之记着九尾天澜白狐给自己的白绢上写着密密麻麻上千个人名,这些人都是神殿埋伏在宛州的钉子,可是自己要怎么去找了?单单凭着手下五十骑黑骑,想要一网打尽,那不是扯淡呢吗?
宫门外一阵砍杀声,马蹄声却一直整齐严谨,一次次的冲锋,就算是在狭小的范围内战马带不起来最大的速度,天枢院黑骑依旧一**把冲进来的侍卫击杀。
沈旭之想了想,把柴刀抛给穷奇,接过皇后的人头,抬脚走到当院。
手臂平伸,少年郎说到:“神殿妖孽已伏诛,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天枢院黑骑听见沈旭之出来,拉住马头,迅速集结到沈旭之身边,听候下一步差遣。
“一。”
沈旭之没有什么解释,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人群,正在拥挤进来的人群,说道。
“二。”
人群微微骚动,前面的近卫看见沈旭之手臂平展,那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就这样拎在手里,开始迟疑不前。而后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一鼻子的血腥味道,盲目的拥挤着。
“三。”
沈旭之手臂落下,与此同时穷奇“桀桀”怪笑,腋下双翅展开直接冲向混乱的人群。沈旭之随手在天枢院黑色的裤子上擦了擦手,上身的血铠让沈旭之有些不习惯,毕竟那么多年全都是光着膀子冲杀早已经形成了习惯。
天枢院黑骑带稳马头,又一次随着穷奇的去势冲了过去。手弩长刀,犀利无比。
沈旭之随意在宫门口的石狮子头上坐下,从纳戒里取出白绢,仔细的看着。对面没有什么强大的对手,对多也就是四境的侍卫,就算是五十骑天枢院黑骑都很难对付,更不用说还有一只七阶的上古凶兽。
麻烦的是这些人到底怎么能找出来,杀人,沈旭之擅长。找人,沈旭之就开始头疼了。
翘着二郎腿坐着,对面腥风血雨沈旭之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边抽着烟一边冥思苦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一根烟将将抽完,对面的屠杀也到了最后。沈旭之忽然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有。”
鞠文在沈旭之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佝偻着腰,身影飘忽,好像就是一个魂魄一般毫不着力。
“说说听。”
不管是沈旭之还是鞠文都没有纠结于鞠文如此隐秘的躲藏少年郎是如何发现的,直接切入正题,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原本就应该是这样。
“一种魂术,单子给我看看。”
鞠文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脸愁苦,像是沈旭之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第四十七章杀人如麻
沈旭之把手中的白绢递给鞠文,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但是鞠文不知道为什么随意站在那里根本就不引人注意,好像原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白绢被鞠文拿在手里,手指上出现一层乌黑的颜色,数不清的魂魄在鞠文手指间流动,挣扎,愤怒的嘶吼,却根本无法挣脱,挣脱自己的命运。
少年郎习惯性的耸了耸肩,才发现小白狐狸根本就没在自己肩膀上趴着,苦笑。
白绢到了鞠文手中,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情况。洁白的绢布开始变成黑色,上面的名字变成白色,每一个蝇头小楷写成的名字反而变成白色。沈旭之仔细的看着,白色的名字仿佛里面有无数的死亡气息在蠕动,好像是一个个魂魄在里面似的。
并不是所有的名字都变成白色,有三成的名字和白绢一样变成黑色,化为一体。沈旭之看鞠文的魂术,感觉这些名字黯淡下去的人应该是死在刚才黑骑的手中了。真是神奇的魂术,可是鞠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鞠文手指动的很慢,只是右手一根尾指,轻轻在白绢上划过。仿佛那根手指上蘸满了墨汁一样,随着手指划过,一条黑线把最先的名字划掉。
咦?沈旭之惊叹着,魂术还真是神奇,要是有这样犀利的办法……一刹那无数种想法在沈旭之脑海里出现。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么神奇的法术沈旭之从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
要是这老家伙拿这招对付自己该怎么办?沈旭之想到,看着鞠文蘸满黑墨的手指在白绢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划过。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黯淡下去。
就这么简单?
大概盏茶的时间,鞠文把整张白绢变成了黑色,好像是刚从墨汁里捞出来似的,随时能地下一滴墨汁。
“这就完事儿了?”
沈旭之问。
鞠文拿着“白绢”的左手一抖,整个“白绢”化作十余道黑色的气息进入鞠文手指中,转瞬不见。
“是的,那些人已经被杀死了。”
鞠文的声音苍老无比,沈旭之心中想到,看鞠文这个样子,真担心随时会猝死过去。
“怎么杀死的?”
沈旭之很是好奇。
“魂术的一种。是从摄魂术中分支出来的。我自己又改进了一下。那只狐狸知道,他没跟你说?”
鞠文问道,“法术只能在这种特制的白绢上施展,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那狗日的什么都不跟我。”
沈旭之像是没听出来鞠文言语之中的其他含义。兴高采烈的问道:“你把我的名字写上去。我看看是什么后果。”
“……”
鞠文抬起头。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沈旭之,像是想看清楚沈旭之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良久,混浊的眼睛变得昏黄。虽然天色已经大亮,鞠文却像是更老了几岁,“写不上去。这个法术只能作用在等阶比我低三层或者以上的人身上,沈少不用担心。”
“我担心啥,你媳妇还要靠着我养活呢,我死了你还能活?”
沈旭之对鞠文的话嗤之以鼻,站起身,看着穷奇浴血而归,道:“还是你杀人省事儿,看看那条狗,脏兮兮的都不能要了。”
鞠文身子佝偻着站在沈旭之身后,毫不引人注意。
整个后宫仿若阿鼻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骨肉。空气中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道,刺鼻,让人闻之欲呕。
沈旭之却根本不在乎这些,穷奇也不在乎,五十骑黑骑也不在乎。
有穷奇当先冲杀,黑骑几乎没有任何损伤。几道生命之息撒上去,轻伤全部治愈,又是一队完好如初的黑骑。沈旭之只会这么一道治疗法术,现在想想当时刚学会生命之息时候的心情,恍如隔世。
只可惜小白狐狸不在身边,沈旭之很是想念。
赶紧回去,问问老狐狸,羊皮袍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习惯。沈旭之的生命中,似乎可以没有女人,但是已经缺不了那只小白狐狸了。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段时间少年郎每次耸肩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空虚。
柴刀扔给穷奇,一脚踹在穷奇身上,翻身坐在全是尖刺的背上,沈旭之琢磨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穷奇身上的尖刺拔一拔。
一马当先,穷奇践踏在血泊之中,血肉四溅,这家伙却像是更兴奋似的。沈旭之穿着天枢院的黑衣黑氅,在皇城里大摇大摆的跃马而出。
只是出了皇城,速度却根本提不起来。街道上讨生活的百姓虽然不像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