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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相国来了。
”门口一名宦官小声地禀报。
“联正要找他呢!请他进来。”
李隆基笑着对南雾云道:“南将军,你冒死突围前来禀报消息,忠义可嘉,联也会好好褒奖你,现在你先回去休息,等待大军的凯旋。
“微臣叩谢陛下!”
南雾云慢慢退下,正好和进来的李林甫擦肩而过,李林甫疑惑地回头看了南雾云一眼,这是个陌生的唐军将领,他从来没有见过。
他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臣李林甫参见陛下!”
“相国请坐!”
“谢陛下。”
李林甫坐了下来,道:“臣是为陇右之战的善后来和陛下商量。”
李隆基有些心神不宁,他手中正拿着一小袋火药,细细地端详,李林甫停住了下文,李隆基忽有所感,他放下火药袋笑道:“联走神了,相国继续说。”
“陇右之战获得大胜,自然要封赏将士,臣当然会大力支持陛下,只是”
“只是什么?说下去!”
李林甫暗暗叹口气,终于一咬牙道:“只是接近年底,左藏空虚,恐怕拿不出多少钱搞劳有功将士。”
李隆基冷冷地看着李林甫,良久,他轻轻哼了一声道:“相国。陇右之战在年初就部署了,联早在几个月前也说过,希望能在新年前拿下石堡城,既然联早就有言在先。相国早就应该准备好相应的赏赐。”
“臣本来是准备好了,可陛下上个月赏赐给了杨——”
”放肆!”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朕把钱花光了吗?李相国。”
李林甫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臣不敢,实在是左藏空虚,臣无计可施,请陛下明鉴!”
李隆基狠狠地盯着他,半天才回了一声,“你说吧!能拿多少钱出来?”
李林甫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递上道:“这是臣考虑的一个方案。请陛下过目。”
一名太监上前把奏折呈给李隆基。李隆基阴沉着脸看了看,李林甫的方案是土地、钱、勋官三者结合,钱帛的数量和去年赏赐安西基本持平,钱三十万贯,绢十五万匹,只是多了陇右四州的五千顷土地,还有大量的勋官,乍一看似乎勉强过得去。可小勃律战役是两万余人参战,而石堡城战役却是十五万大军参战,人均下来便什么都没了。
这一点李隆基当然心知肚明,他把奏折往桌上一扔,叹了口气道:“难道就不能再多一点吗?本来联的计利是一百万贯。”
“陛下,还有阵亡抚恤至少三十万贯,这也是大头。这两块加起来,左藏的钱只剩下五万贯了,要么就是开春后等扬州的税款解到。”
“不能等到那时候!”
李隆基背着手走了两步,回头道:“这样吧!联提三个意见,你们政事堂再商量一下。第一,抚恤可以先少给一点,给十万贯,剩下的以每月由地方官府支取钱米的方式给予,或者折成土地,再减免赋税这样可以挤出二十万贯;第二,着令少府监铸造金银,钱不够,以金银代替;第三,并不是所有参战者都奖励一样,有的军队。联要重赏,有的军队非但不赏,还要重重处罚!”
李林甫有些愣住了,这第三个方案是什么意思?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把南雾云临时写的简单报告扔给了他,冷冷道:“你自己看吧!你看了就会明白,石堡城到底怎么夺下来的
十天后,哥舒翰率五千大军凯旋而归,这五千人是他从各个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一路旌旗招展,盔甲鲜明,声势浩大,这也是兵部特别批准的一次大规模地方军进京。但也有苛刻的条件,如不准带长武器及弓弩。不准带重型攻城器,只允许携带横刀,轻装软扮进京。
凯旋大军抵达咸阳时,消息便传到了长安,满城***,无数人家扶老携幼出城迎接,朱雀大街上更是人山人海。长安城几乎是倾城而出。
正午时分,当衣甲鲜明的陇右大军进入明德门时,朱雀大街彻底***了,三十余万长安民众簇拥在朱雀大街两边,延绵十里,民众们敲锣打鼓,呼喊声震天,到处是一张张激动的脸庞,陇右战役获胜,也就意味着关中平安、长安平安。
当一队队气势威武的士兵从他们面前走过时,气氛狂热到了**,群挥手欢呼,呼声如雷声:“大唐万岁!陇右士兵万岁!”
走在最前面的安西六百陌刀军士兵,身材魁梧的李嗣业一马当先,他脸色严峻,目不斜视。每当他们走过,顿时无数年轻女子激动得跳起来,将一狠狠彩带,一团团锦花投向他们,这是攻下石堡城的第一功臣,是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数万名各卫士兵负责维持秩序,从明德门到朱雀门,数万士兵手牵着手,拼命阻拦民众的前涌,哥舒翰骑马行在队伍中间,旁边陪同着陈希烈、杨慎衿等几十名到十里外迎接他的高官。
他不时笑着向人群挥手致意,志得意满到了极点,这一刻,也到了他人生的一个辉煌顶点。
这时,队伍渐渐到了朱雀门前,李隆基亲率文武百官及宗室近千人,在这里等候他们的凯旋,队伍远远便停了下来,哥舒翰和数十名将领催马出列,还有百步时,他们翻身下马,一齐奔至李隆基面前,单膝跪下,哥舒朝高声道:“臣哥舒翰,参见吾皇陛下!”
众将齐声高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连忙将哥舒翰扶起,欣慰地笑道:“爱卿不愧是联的脑股之臣,联等了整整八年。终于等到了石堡城重新回归的一天,爱卿有功于联,有功于社稷!”
“为陛下分忧,这是臣的本分,陛下不必高赞。”
说着,哥舒翰指着众将对李隆基道:“这次夺下石堡城,还是众将用命,他们才立下了大功。”
“朕明白”。
李隆基笑着走上前,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李庆安,不由一楞,回头问哥舒翰道:“李庆安呢?”
哥舒翰淡淡道:“李将军和微臣一同进关中,但到金城县时他说有事要做,便率本部离队走了,去了哪里,微臣不是很清楚。”
他一语既出,所有的文武大臣顿时面面相觑,眼中皆露出了震惊之色,这个李庆安竟然敢不随军入城?
“李庆安大胆!”
杨钊一声怒喝道:“皇帝陛下亲率满朝文武来欢迎陇右军凯旋,这是何等荣耀,他竟敢胆敢不参加入城式,是在藐视圣上吗?”
“陛下!,“
李嗣业急忙大声禀报:“李庆安确有要事!”
李隆基回头瞪了一眼杨钊,慢慢走到李嗣业面前,柔声问道:“他有什么要事?”
李嗣业眼睛有些红了。他颤抖着声音道:“因为如此盛大的凯旋,使他无法面对战死的将士。”
良久,李隆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朕也带过兵,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回头对众人大声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有功将士,联要好好地赏赐你们。”
他登上了龙辇,对哥舒翰笑道:“哥舒将军,你为联立下了不世之功,联特准你与联共乘一车。以示荣耀!”
在万众瞩目中,哥舒翰登了上龙辇,朱雀门前顿时掌声如雷,欢呼声响彻大街。
在京兆府金城县以东约三十里处有一个小镇,叫西渭桥,由于这里是长安去陇右的必经之路,因此镇子很大,住着上千户人家。俨如一个小县,此刻镇子里十分热闹,陇右凯旋军刚刚经过这里,几乎全镇人都出来欢迎了。
队伍已离去。但热情还没有消散。大街上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说话,在路边站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她牵着一个瘦小的男孩,远远地还在向陇右军方向眺望。
几名妇人从她身边走过,见她脖子伸得老长,便开玩笑道:“林三娘子,还在等你家林三回家吗?”
“没有呢!”妇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些陇右军个个身材魁梧,我家林三长得又瘦又矮,怎么可能被选上。”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小男孩仰头问道。
妇人笑了笑“估计你爹爹回安西了,已经打完仗了,他一定在安西等我们呢,快回家吧!太公该急了。”
妇人带着小男孩快步向镇西走去,在镇子西面的一片民房里,租住着数十户人家,这幕十户人家都是从江都而来,他们便是江都团练营的一部分家属,从江都俏老携幼而来,准备等陇右战役结束后去安西定居。
妇人带着孩子来到一户屋舍前,门口还挂着红色的灯笼,贴着辟邪的门符。显示着新年刚过,她老远便看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拒拐张望,她连忙上前怨道:“爹,你出来做什么,外面冷啊!快回屋去。”
“太公。娘说爹爹去安西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老人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笑道:“等过两天租了马车,咱们就出发。”
“阳儿。你扶太公进屉去,娘去做饭。”
一家人进了院子,将门关上。这时,远处来一队骑马军人,约两百人左右,几辆马车夹杂在马队中,马车上放满了土瓷罐子,每个罐子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他们慢慢走近了,中间还有四名身着戎装的女兵,每个人都一样的又黑又瘦,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几名里正陪同着他们。
“李将军,这里就是江都人租住的地方了,一共五十二户。”
这些军人便是李庆安和他的手下了,他们一共幸存了二百八十四人,除了伤势较重的八十人在部州养伤外。其余两百零三人都跟李庆安进京了,战后,他们一共收集到了八百四十名将士的尸首,其余尸首都无法找到了,李庆安进京便是要把他们的骨灰亲手交给亲人。
五百名江都军最后幸存了四十二人,一起跟李庆安进京了,二百名军队的到来引起了江都租户的注意,许多人都跑了出去,远远地围观着,忽然一名老妇人大喊:“十一郎,是你吗?”
一名士兵从马上滚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奔到老妇人面前跪下,大哭道:“娘!是孩儿,孩儿没有死!”
老妇人一把抱住儿子,失声痛哭起来,这时,江都家属才知道,是他们的亲人回来了,消息立刻传开,无数人向这边奔来,他们不敢靠近,纷纷伸长脖子在士兵群中焦急地寻找自己的亲人,一个都没有找到,众人议论纷纷,江都营有五百人,这里面似乎只有几十人,其余人或许都回安西了吧!
众士兵下了马,里正指了指前面关闭着的院门道:“李将军这里是林三家。”
李庆安接过一只陶罐,咬了一下嘴唇,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门内站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她见外面站着大群军人,顿时愣住了。
“你们。。。找谁?”
“我们是安西军,从陇右而来,你是林三的娘子吗?”
“我是!”年轻的妇人有些不安起来。她向后看了看,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家林三怎么没来,他他是受伤了吗?”
这时,院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三娘,是谁来了?”
“爹,好像是三郎他们军队的人。”
一名少年扶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门口,老人看了看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