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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苏老夫人心中不禁有些动容,真是难为她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苏老夫人又道:“我年纪大了,也乏了,你们两个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李淑兰和陈华毕竟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她在场的话,只怕有些话,他们二人都不方便说。
苏老夫人走了之后,李淑兰又看向陈华,说道:“我想先给父亲写一封信。”
陈华微微讶异,这都快要回去了,怎么还要写信?
但是小姐自来聪明,她想做的事,必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便道:“好,属下这就安排人回京送信,一来一回的话,也只需要七八天。”
李淑兰点头,之后便让陈华先离开了。
陈华谢绝了苏家的邀请,如今是住在驿馆。毕竟住在人家家里,多有不便。
李淑兰给李墨写了信,告知了她的近况,并且将她在这边和苏可言的事情也说了。
她和苏可言之间的事情,就这么地摆在这里,虽然有了婚约,但是只要苏可言不承认,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本来以为不用多长时间,她便可将苏可言感化,将他放在莲子身上的心,给抢回自己这里。只是,她错了,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失败。
如今,就算是她想扭转回战局,但是离别在即,就算她再有主意,那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只能借助父亲之力了,希望可以将苏可言打动几分。
苏可言当日下学之后,便得知了李家那边派了人来接李淑兰回去。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拖了这么久的事情,总算是要有个结果了,莲子也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了。
这段日子,虽然她不说什么,但是苏可言如何感受不到,她的心里,只怕是和他一样煎熬的。
这下可好了,这种煎熬总算是要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李淑兰,倒真是聪明的很,心思缜密,几乎万无一失。只是,用在他身上,那注定是徒劳一场。
次日,苏可言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莲子。
但是,莲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她爹可是朝中重臣啊,你只要娶了她,以后不说一帆风顺,也必定是风平浪静的,难道真的不动心?”莲子看向苏可言问道。
苏可言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宁愿与你过平静的日子。”
这下,两人相视而笑,那甜蜜,在各自的心里荡漾。
是啊,只要是与他在一起,不论富贵贫穷,都是无所谓的。
只要是与她在一起,他就是满足的。
李淑兰的信,早已经寄出去了。这几天,她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是陪在苏老夫人的身边,就是自己做着绣活。
她和陈华,也都是奇怪的人,看起来都跟没事人一样。陈华也是在驿馆里,并不常见他出去。
李淑兰的信寄出去八天之后,陈华又来了,只是这次,他手上带着李墨的回信。
她从陈华手中接过信,面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李淑兰在仔细地看信,陈华在一边站着等话。
她看得似乎很仔细,只是薄薄的一页信纸,她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她面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淡得看不出任何颜色,更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然而,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断地问着自己。
就在她感觉事情走到了一个转折点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就在她感觉马上就要成功了的时候,竟然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完全不可能,并且,这个人,还是她的父亲。
理由呢?竟然还是她不得不从的。
皇命,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却让她绝望了起来。
已经下诏,封她为妃。
皇恩浩荡,她们全家都应该感激涕零。但是,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不只是因为事情就要成功了,她却被告知必须要终止。而是,心里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一样,感觉空落落的难受。
她不甘,她不甘自己的年华从此就在那深宫中渡过。任凭别人将那宫中的生活描述得再美好,但是她混迹贵女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深宫中那些妃子的艰难?
一边要争宠,无休止地争宠,如果不争的话,那就必定要被人踩死。一边还要顾念着家中的亲人,想着提升他们在朝中的地位。
她虽然聪明,但是她却不愿意她的聪明都用在那上面。以前也就罢了,她毕竟没怎么出过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经历过了,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想要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想要那种由她自己来决定的生活。
这些,曾经在她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竟然都成了奢求。
只是,这浩荡的皇恩,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苏可言看向莲子的那温润如三月暖阳的目光,依然在她的心里徘徊。只是如今,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心里好难受,想到这些,刀绞一般得难受。
见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信,陈华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催她。
信早就看完了,只这么薄薄的一页,只这么几行,哪里用的了片刻?只是,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看错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但是奈何看来看去,纸上的字,依然如故。
沉默了好久,李淑兰这才将手中的信纸合上,头也没抬地说道:“明日便动身吧。”
她面无表情,依然是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存在。
明日?陈华微微有些错愕,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九天了,怎么突然就要动身了?
但是小姐的话,他自然不会去质疑,于是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明日动身,确实是仓促了,必须要赶快地备好车马。
陈华走了之后,李淑兰又将手中的信展开看了一遍,之后再折起来,放进一个描金红木首饰盒里。
让她伤心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会毁掉。难道毁掉之后,就真的能当作事情没发生过吗?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她敢于面对一切,她更不怕直面让她伤心欲绝的事物,因为她知道她一定能想出办法解决。只是,这次,好像不能了。
只单单皇命两个字,便打消了她所有的希望。
如此,在这里继续留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只能徒增伤心罢了。
她起身,打开门口挂着的纱帘,便走出了房间。
“姑娘要出去吗?仔细着了凉。”喜鹊说着这话,自己进屋,去将李淑兰的一件鸭卵色褙子拿了出来,给她穿上。
她边穿,边道:“白天闷热是不假,但是到了晚上,到底还是有几分冷的,姑娘可要仔细着点身子。”
李淑兰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给自己穿上衣裳。这个丫头,倒是真心地对她好。
穿好了衣裳之后,李淑兰便独自一人去了苏老夫人那边,并没有让喜鹊跟着。明日一别,她和她,或许就成永别,也是该话别一下才对。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话别
“哦,兰丫头过来了啊。”苏老夫人正歪在榻上听丫头说笑,看见李淑兰过来了,看向她笑道。
李淑兰“嗯”了一声,走到苏老夫人跟前,向坐在脚踏上的一个丫头说道:“我有些话想和老太太说一说,劳烦姐姐去帮我把门关上。”
底下的大丫头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苏老夫人见丫头们都出去了,门也被带上了,这才看向李淑兰。
她刚要问她有什么事,谁料竟见李淑兰“噗通”一声,竟然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苏老夫人忙伸手去扶,口中说道:“你这丫头,这是要干啥?是不是府里有人欺负你了?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打他去!”
李淑兰只一个劲儿地摇头,泪水早已溢出眼眶。
“老太太,淑兰此次前来,是与您话别来了。”李淑兰哭着哽咽道。
苏老夫人心中一惊,话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她突然之间想通了,又看不上苏可言了?
但是她又觉的不对,李淑兰自来是做事十分有分寸的,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不是她的作风。
“不许胡说!”苏老夫人皱眉说道,“好端端的说这种话干啥?”
李淑兰抽噎两声,双手紧紧地拉住苏老夫人的衣襟,说道:“老太太,您是淑兰的救命恩人,淑兰没齿难忘。但是,但是,如今我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苏老夫人眉头锁得更紧了,道:“兰丫头,你告诉我,发生了啥事?”
一提起这事,李淑兰哭的更凶了,但是片刻之后,她稳了稳心神,将皇上已下诏封她为妃的事说了出来。
苏老夫人闻言,心中一个恍惚,竟然会这样!
是啊,是她倏忽了。她父亲加官进爵,为了拉拢并加补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女儿册封为妃。
“兰丫头,说到底,还是咱们有缘无分啊。”
沉默了好久,苏老夫人这才说道。
李淑兰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这下可真不是她装的,想到如此,想到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所求,想到她今后要过的日子,心里的酸痛,她哭都哭不完。
两人又陷入一段沉默,只有李淑兰小声的哭泣,在这静谧的午后,显得格外凄凉。
“唉——”,苏老夫人叹息一声,从榻上起身,“不管怎么说,我这心里啊,可都会一直记挂着你。你这马上就会成为宫里的贵人了,我就先恭贺一番吧。”
她说着这话,向李淑兰一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民妇恭喜娘娘。”
李淑兰见她这般,自然是忙将她扶了起来。
“老太太,您这样是要折杀我啊”,她哭道,“淑兰的命是您给的,您就是淑兰的亲祖母,以后不管如何了,只要是老太太吩咐一声,淑兰定当尽心竭力。”
苏老夫人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好,好。”
说着这话,她的眼角也渐渐地湿润了起来。
平心而论,对于这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还是十分喜欢的。虽然她心机颇深,但是好歹并没有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儿,细细想来,也只是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的无奈之举罢了。
她本以为能将她嫁给苏可言,谁料,到头来,竟然成了这样。
这日下午,李淑兰一直在苏老夫人的屋子里,两人说了许多的体己话,直到吃晚饭的时候。
晚饭时分,只有苏可文和苏可心过来了,苏可言还是没有来。
苏老夫人叹息一声,看向苏可文道:“文哥儿,你去把你哥哥叫来。”
苏可文微一错愕,哥哥和祖母之间的矛盾,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他看来,这事祖母做的确实不对。
哥哥和莲子两情相悦,她又何必非要他娶李淑兰?
只是,他作为孙子的,也不能说这是祖母的过失。此时听苏老夫人竟然让他去叫苏可言,他心里立马犯了愁。
去叫的话,若是叫来了倒还好,只是,哥哥那性子,他却是知道的,只要他说了不来,那么任凭谁去叫,都是没有用的。况且,这里还有一个李淑兰在这里,只怕他是更不愿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