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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啊,年春妮从来没有想过呢,手里会握着好多人的命,那种压迫感,会很紧张的吧……
“我……我可以吗?”年春妮问。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颜疏青温柔地笑着,搭在年春妮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普陀山的医术乃是这世上最精妙的医术,你学了定然不会吃亏的。”
“你们是想将这医术传承下去吧?”年春妮皱眉:“可我是个女子,如何能够……”
“女子又如何?年春妮难道你会像那些闺中女子一半甘心的嫁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子,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吗?”
“怎么可能?!”那样的生活,想想都可怕的不得了。
“那么,行医救人难道不好吗?”颜疏青笑着,循循善诱。
年春妮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点了头。
身后传来越疏狂略带笑意的张狂的声音,“既然决定拜师学艺。那么就行拜师礼吧?”
“什么?”年春妮回头,看着越疏狂抱着手倚在墙边有些愣神。
颜疏青沉吟一会儿:“今日是在仓促,明日辰时,你穿的朴素一些,来祭拜祖师爷,之后再行拜师之礼。”
“……”年春妮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年春妮刚要走,就被越疏狂喊住,迎面扔过来一大包的药:“带回去熏熏屋子,你们整日做烤鸭。屋子里的气息不顺最易感染风寒了。”
年春妮愣愣地接过来没点头:“多谢啦。”
“嗯,乖徒儿,明日起就要喊我们师父了呢。”越疏狂笑了笑。眉间却又挥不去的疲惫。
年春妮脸红了红,赶紧告辞了。
回到家后,年春妮听到梁凤在念叨这几日买鸭子的人少了许多,也不知道这次的风寒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累的所有做食品的都受到了影响呢?
年春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只是快的有些让人抓不住。年春妮想了想,喊住梁凤:“娘,我又是同你商量。”
“什么?”梁凤来到年春妮身边,拿过椅子来坐了下来,“又有什么心事了?”
“越疏狂和颜疏青两位先生娘还记得吗?”
梁凤点头:“自然是记得啊,他们两位都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不是前些日子还在街上给百姓们送一些良药的吗?怎么了?”
年春妮拉住梁凤的手,鼓了鼓脸:“娘,他们要收我为徒。”
梁凤怔住。愣愣地抽回手来:“你胡说什么呢。”
“娘,我没胡说,是真的!”年春妮目光灼灼地看着梁凤:“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娘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缝缝绣绣的东西,也不做不来每日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倒不如去跟着他们两位学些可以傍身的本领,将来即便是有什么事儿。我也能应付得来。”
“将来能有什么事儿?你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整日的不着家?你将来终归是要嫁人的,你能学几天的东西?学的半吊子有什么用?”梁凤皱眉。
“娘,女子这一生不仅仅是为了嫁人生子,还有很多种可能。”年春妮据理力争:“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就窝在咱们家里,一辈子无所成吗?”
梁凤皱起眉来:“你是一个女子,要什么成就?光宗耀祖要不用你啊,你能平平安安的安安稳稳的嫁出去,娘就知足了。”
年春妮叹气:“娘,那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你想要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为我做主呢?”
“你什么意思?”梁凤颦眉:“你是觉得娘多事了?你觉得娘做得不对?”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啊,娘,每个人都应当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啊。”年春妮叹气,“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我想要试着去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这难道有错吗?”
“不一样的生活?”梁凤苦笑:“娘从前也想着过与那些女子不一样的生活,可是最后呢?最后还不是跟所有女人一样,嫁人生子伺候公婆,教养儿女?”
“娘,我只是想要去学医术啊……”
“你们再吵什么?”年文力不知道去外面干什么,一回来就听到娘两个在针锋相对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疑惑地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梁凤耷拉着脸背着身子,没有言语。年春妮皱着眉一脸泄气的模样。
“春妮你说,怎么了?”
“我想跟着越疏狂他们师兄弟学医术,娘不乐意。”年春妮皱了皱眉:“爹,这是好事儿啊。”
年文力点头:“对啊,是好事啊。”
“你觉得是好事?春妮以后出去抛头露面的是好事?”梁风转身冲着年文力就说了起来:“咱爹本来就嫌春妮整日往外跑没人来上门提亲了,这以后跟着两个大男人在外面还不更让人戳脊梁骨?”
“春妮在外面跑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是把她关在屋子里,她也会想着往外跑,还不如就放任她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年文力耸了耸肩:“至于她的婚事,你不是早就和人家谈好了吗?”
“什么?”年春妮诧异。
“你娘没和你说?”年文力皱眉,看向梁凤:“你这是打算一直到她穿上嫁衣坐上花轿再同她说吗?”
梁凤脸上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没有机会吗?”
“娘?”年春妮皱了皱眉,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不会是狗……”
“大哥!”年春妮的话,被急匆匆赶来的年文安打断。年文安此番带来了一个令年文力他们全家陷入窘境的消息。
家长里短卷 058:官府公告
年春妮突然想起了送年家杰回书院的那一日,莫归同他说的话。
他说,在清泉镇的年氏烤鸭最近也被人找事了,就似乎是有人暗中知晓什么一样,虽说是去闹事,可是说的句句在理。如今的世道已经变得乱了起来,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从表象去看这些事情了。
莫归还说,他已经护不住清泉镇的年氏烤鸭店了,他说,春妮,你多保重。
年春妮那时候还不理解他那句话的深意,如今年春妮站在棠樾郡城门口的告示栏前,终于明白了过来。
莫归说得没错,一定有人已经暗中知晓了这件事情。
“年丫头。”身后是越疏狂略带低沉的声音。
年春妮回头,看着越疏狂微微颦眉:“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越疏狂拍了拍她的头,沉声道:“是真的。”
“所以,你给我的那些药,其实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根本不是什么突然心血来潮的好心?你早就知道这是禽流感了是不是?”
“禽流感?”越疏狂皱眉,看到年春妮走了,又疾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年丫头你慢一点啊,说好了今天去给我们行拜师礼的呢?”
年春妮猛地站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越疏狂,摇头:“全城戒严,焚烧鸡鸭家禽,封锁所有进出棠樾郡的通道,你还有心思收我为徒?还有,其实你们所谓的收我为徒也只是一时玩笑吧?”
“年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今日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看到啊,可是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更应该齐心协力吗?你在这个时候学一些本事不是更好吗?”
年春妮没有动,她叹了口气又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很多人往年氏烤鸭店那边跑去,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嘴里还都不干净。
“原来就是那个店让咱们有的怪病!”
“真他娘的是赚的黑心钱呐。走,去找个说法。”
“丫丫个呸的,我就觉得烤鸭店的那个小娘们长得贼了些,丫的,果然是没安好心。”
“老胡头,说什么,你是心里边对人家那小娘子有什么想法吧,嘿嘿……”
听着那人猥琐的笑声,年春妮刚想冲过去和那些人理论,就猛地被越疏狂拉进了怀里。
年春妮皱眉:“你个断袖你抱我做什么?”
“嘘。别说话。”越疏狂难得的严肃。
一直等周围的人少了一些,越疏狂才放开她,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正因为我是断袖。你才能放心地让我抱着啊。”越疏狂说完,就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丫头,方才那种情况,你冲过去或者是被他们看到你你都很难活着回家了。”
年春妮一惊,看着那些人群远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可如今他们去了店里,爹娘那……”
“你爹娘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越疏狂似乎很肯定。
“你凭什么……”
越疏狂摇了摇头,示意她看看身后的人。年春妮转头,就看到了颜疏青。
“为什么让我看他啊?”年春妮不解。
“先前我们得到消息,师弟便去你们家看看情况了。现在师弟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是说明你爹娘没事了。”越疏狂解释。
年春妮皱眉:“你家师弟毫发无伤不代表我爹娘也是吧?”
“春妮,你自己不是也说医者仁心吗?如果看到你爹娘有事。你觉得我……会无动于衷吗?”颜疏青笑着上前:“春妮,你爹娘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担心他们,但是他们并不希望你现在回去,你明白吗?”
年春妮沉默。
这种时候,烤鸭店一定乱的很。自己回去,大概只会给他们添乱吧。纵然自己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很多事情能够处理很多事情,可是自己的性子还是不够沉静,加上去找事儿的人什么都有……似乎真的……只会给他们添乱呐……
“好了丫头,别胡思乱想了,走吧。”越疏狂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率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道:“还不快些跟上来?”
年春妮垂眸,却还是跟了上去。
眼睛又瞥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告示——
瘟疫横行,择日整治。即日起,封锁棠樾郡各部,焚烧家禽,隔离病患。望城中百姓互相体谅,共度此番难关,待瘟疫除去,再度开城。
瘟疫,禽流感……
若是这儿的禽流感治不好,这个棠樾郡便会变成一座死城。
年春妮叹息,紧走几步,问颜疏青:“治好这个病需要多久?”
“说不好。”颜疏青摇头,“我现在倒不担心这个,我只怕封了城百姓们没了粮食,要怎么办。”
“这刚过完年,还不至于家里没有粮食吧?”年春妮随口说了一句。
“本地人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外来的呢?”越疏狂回头看了年春妮一眼:“丫头,你们家还有多少余粮啊?”
“……”年春妮怔住。
自从来了棠樾郡,他们便觉得生活较之以前方便了不少,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在家里囤很多的粮食,白面都是什么时候吃完了什么时候再去买,有时候馋肉了,梁凤也会去前面巷子里割几两猪肉。他们前几日才买了一斗面和十斤大米,若是真的闭城久了,粮食价格势必会抬上去,而且如今禽流感,只怕再也没有人去买烤鸭了,他们一时也失了生活来源。
“可是……”年春妮还想说什么,被颜疏青猛地拉到了一边。
一匹马贴着他们奔了过去,年春妮皱眉,这骑马的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着啊?
“快点回去。”越疏狂突然说了一句。
也不管是在大街上,也不管年春妮是不是愿意,把年春妮扛到肩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