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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疏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酒倒进了一个白瓷杯子里,然后将几片干草叶子似的药材放进杯子里。不一会儿。那一杯晶莹剔透的酒便被染成了黑色,那枯叶一般的药材,也神奇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干扁宽大的样子,反而卷成了一个细细的长条。
颜疏青皱眉,看了春妮一眼:“春妮,你越师父呢?”
“去药田了,他喊我回来说是让我写家书……不用……种地了……”年春妮说到后面。略微有些气短。
可是颜疏青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眉头愈发深了些。
“春妮,你去些家书吧,信鸽就在右边的屋子里,写完之后。再进来找我。”
年春妮想了想,同颜疏青道:“其实家书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师父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
“你去写。这儿暂时用不到你。”颜疏青说的不容置疑。
年春妮点了点头,出门关上了门,皱着眉叹了口气便去写家书。
从离开九泉庄至今已经过了月余,这信开头的第一句话,便难住了年春妮。该怎么说?说爹娘我已经如愿的跑了。你们不用找我我很平安。还是说爹娘我真不孝我居然跑了如何如何,对不起你们之类的。亦或是其他?
年春妮叹气。对着信纸发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年春妮又去了颜疏青的屋子里。
颜疏青头也没抬,就对她说:“可是被家书难住了?”
“师父怎么知道?”年春妮有些奇怪。
“那只信鸽都没从书房里飞出来,你的信自然没有寄出去。”
“那许是我写完了还没寄呢?”年春妮继续问道。
“你走路拖拖拉拉了听起来脚步沉重得很,一听便知道是有心事的。”颜疏青终于抬起头来对着年春妮笑了笑:“春妮,医家中的望闻问切,你以为只是在看病的时候用得到吗?”
年春妮胯下脸来:“师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初走的时候的确很潇洒,从未想过他们会如何,更未想过日后相见又要如何。我只想着我只要逃离了那里就好了,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直到今日我才彻底感觉到,当初的冲动是多么的错误,但是我并不是后悔当日的出走……颜师父,你能明白吗?”
年春妮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乱七八糟的,可是颜疏青却笑着点了点头:“为师明白。春妮,心魔是要靠自己去打败她的,既然你做的没有错,那么不过是一个远行的游子寄一封家书罢了,有什么难的?”
年春妮沉默片刻,皱眉:“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头。”这种感觉,就像是高中时候写半命题作文,还被严格要求写议论文一样,一个头都要变两个头大。
“那春妮,师父问你,你现在如果见到了你的爹娘你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年春妮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说:“爷爷有没有难为他们……”
“诺,这不就开了头了吗?”颜疏青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回去吧,快点写好了,咱们一起去找你越师父。”
年春妮点了点头,又回到了书桌前。
提笔开始写:“爹娘,见字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春妮当初的不辞而别,不知道春妮走后,爹娘有没有受委屈?我见过家杰了,他看起来很好。等到府试之后,我有机会会再去见他的,不过可能离得远了些,相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哦,对了,我现在跟着越疏狂颜疏青两位师父到普陀山了。我总是觉得,女子的一生不应该只是相夫教子那样平凡而无趣。我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是故意不同你们说的……只是……”
一封信年春妮整整用掉五张大纸,将自己从九泉庄离开后去了哪里遇见过什么人都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些自己的见闻见解,最后,才是道歉。虽然年春妮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认为年春妮是对的,除了越疏狂和颜疏青,年春妮还未遇见过第三个。
想到这儿,年春妮又跑到颜疏青那儿问他:“师父师父,这只信鸽能不能把信送到两个地方?”
“嗯?”颜疏青不解:“春妮还想给别人寄?”
“嗯,想到许久不曾跟三叔联系了,总想着再联系一下。”
“唔,那你不妨先把信寄到你爹娘那儿,再让你爹娘将信转交给你三叔。”
“那我要是先寄到我三叔那儿,在让三叔把信鸽放了寄到我爹娘那儿呢?”年春妮眨了眨眼。
“哟,这是什么事儿,你得先让你三叔知晓啊?还是说怕你爹娘看到你和你三叔商量什么事儿?”颜疏青笑着摇头。
“都有吧,反正是行是吧?”
得到颜疏青肯定的答案后,年春妮赶紧回去给年文生又些了一封信,大家都是穿越而来,这信就好写多了。总结起来不过四句话——
第一句话:怎么样,我跑了!羡慕嫉妒恨不?
第二句话:我虽然跑了,但是爷爷没找我爹娘茬儿吧?
第三句话:你们烤鸭店现在还赚不赚钱?
第四句话:发展才是第一生产力,努力劝我爹娘赶紧弃农从商呐。
写完了两封信,年春妮觉得浑身有劲。一溜烟地跑到院子里喊:“颜师父颜师父我们现在就去找越师父吗?”
“找我做什么?”越疏狂扛着锄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门。
年春妮赶紧过去帮着越疏狂把身上的出头背篓卸了下来,又赶紧跑进堂屋里给越疏狂端了茶出来:“越师父您辛苦了,快喝杯茶歇一歇。”
“哟,丫头这是怎么了?果然师弟说的法子才对吗?这么体贴懂事了?”越疏狂一边接过茶来一边感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年春妮。
颜疏青从“实验室”中出来,瞥了年春妮一眼,笑道:“她是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高兴的,不过说起来,明日我们还是带春妮一起去药田吧,毕竟坑挖多深,水浇多少,让她自己琢磨是琢磨不出来的。还有师兄,牛家兄弟的药,我已经研制的差不多了,明日让春妮来打把下手,把药全部磨成粉就好了。”
“先前你还说我给丫头的活儿太多,容易压得她喘不过气,起到反作用,如今你怎么也不管这些了?你这是又要她下地,又要她研药,究竟做哪个的合适?”越疏狂皱了皱眉。
“师兄,你也知道,牛家兄弟的药是要日暮时分避光研制。咱们种田是白日里做,如何就忙不过来了?”
年春妮听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些,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插到中间插嘴:“我觉得我能行的,越师父我知道其实你根本不是故意一来就给我下马威的,你是担心我离了家,心性野了,学不好医术是不是?”
家长里短卷 029:旱情爆发
越疏狂看着年春妮一脸认真的模样突然笑了:“我和师弟总不会看错人的。”
第二日一大早,年春妮就起床去厨房里做饭,说起来倒是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了。越疏狂他们这儿多的是草药,那么多种药材里,年春妮就只认识甘草。越疏狂给她的医书里还写着是什么六大补益药材之一,益气补中,清热解毒,反正是没什么坏处,年春妮顺手扔了两片甘草丢进了粥里,还洋洋得意觉得这是药膳。反正,甘草总是没毒的吧,记得以前大学寝室里就有同学有吃甘草片的怪癖,有病没病的就在嘴里含着,也没见那妞儿有啥问题。所以,这粥算得上是药膳吧。
年春妮自己笑了一会儿,便去掀开蒸锅。
白花花的馒头热气腾腾的出锅,年春妮禁不住感叹,越疏狂他们果然是挣了钱的,能够吃白面不说,在普陀山看病都算是义诊,这些药材虽然多数是他们自己种植或者采摘来的,可总归还是有本钱。真不知道他们这每年出一次普陀山能坑回多少银子来。
将早饭端到桌子上,年春妮便去敲越疏狂的门:“师父,朝食已经做好了,你们起来吃吧。”
越疏狂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里响起:“丫头今日这么早?莫不是转了性了?”
“这不是怕你们累着吗?怎么师父觉得春妮早了?那不如以后……”年春妮说到这儿,屋门唰的一下开了,年春妮硬生生将那一句以后你们来做饭给改成了“以后的饭我都来做。”
“真乖。”越疏狂捏了捏她的脸,踢踏着鞋子坐到了饭桌旁,还不忘冲着身后喊:“师弟你快些。”
吃过早饭,越疏狂带着年春妮去药田,颜疏青继续捣腾药。
田地里。越疏狂已经挖好了好多坑,从背篓里掏出一包种子递给年春妮:“每个坑里放两三粒,浇水埋坑。”
年春妮点头,先把种子都下到了坑里,又去拿水舀,一个坑就浇了半水舀的水。越疏狂抽了抽嘴角:“丫头,这种子会涝死的。”
年春妮讪讪地点头,再浇后面的时候,便十分注意了。越疏狂刚满意,年春妮就一哆嗦。一个猛劲把坑里的种子给冲了出来。
“丫头,稳一些!”越疏狂抵住眉头,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年春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极其小心的浇水。
好不容易将水浇完了,越疏狂便让年春妮把坑都埋好。年春妮觉得这个是最简单的事情,当下便用脚去和实了一个坑。
越疏狂愣了愣,一把拉住年春妮:“丫头。这个坑算是死了!你能不能用手啊,这些种子都脆弱的很,你踩那么实,它都冒不出头来了!”
“……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年春妮觉得今日的自己简直蠢得无与伦比。
好不容易把坑都填完了,越疏狂和年春妮回到竹楼。颜疏青已经做好了中饭。
依旧是白米粥,可是年春妮却觉得这粥比自己做的好喝多了。本着虚心请教的原则,年春妮喝完了一碗粥。才问:“颜师父,你怎么做的?为什么觉得比我做的好喝多了呢?”
“大约是火候吧。”颜疏青笑了笑,“春妮做的时候可是只想着熟了就好了?”
“就像是你种地,只想着把坑填完,但是力度还有浇多少水都是需要你自己琢磨的。这做饭和你种地是一个道理。”越疏狂也在一旁笑着看着年春妮。
年春妮默了默,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还好啊。”越疏狂放下碗筷,“最起码你今日问了这样的话,最起码说明你以后不会在敬业的自己特别了不起了。”
“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啊。”年春妮咕哝。
“好了,吃过饭就去休息吧,天一暗,就去帮我磨药。”颜疏青收拾着碗筷对年春妮说。
“哎,颜师父我去洗碗就好了。”年春妮赶紧站起来。
“不用,你去好好休息,晚上还有的熬。”颜疏青笑着止住年春妮。
越疏狂也拉了年春妮一把:“不用争了,你去休息吧。对了丫头,你从前在九泉庄没这么干过活?”
“没有。”年春妮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从前都是爹娘种地,我只是打着下手罢了,做做饭送送水,然后帮着照看着弟弟些。再后来我们就去从商了……”
越疏狂点头:“去睡吧。”
“诶?”年春妮愣了一下,却看越疏狂冲她摆了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卷书册,往林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