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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能好好说啊,非得拉住我就走,我手里还拿着药呢。”年春妮挣了挣,将方才顺手拿在手里的一包药放了回去,看了越疏狂一眼。
越疏狂向年春妮笑了笑:“回去吧,你颜师父一会儿也该回去了,没事。”
年春妮点了点头,几步赶上梁凤,甜甜一笑:“娘,弟弟是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梁凤看了年春妮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拍了拍年春妮裙角上的几根稻草:“往外跑还这么的不让娘省心。”
“那天天在家里窝着娘你看着我还心烦呢!”年春妮歪了歪头。
“我当然烦!”梁凤没好气的拧了年春妮一把:“你说好好的姑娘家,要不是和李家说定了亲,咱们能这么大还没嫁人吗?”
梁凤虽然气恼,可是手上并没有下重手,反而弄得年春妮痒痒的,年春妮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你还有脸笑?”梁凤瞪她。
年春妮又赶紧陪着笑脸:“好了好了,不笑能怎么?难不成我还要哭啊?”
说话间,年春妮又看到了前面买糖瓜的人,又过去买了二两糖瓜,二两糖炒栗子,这才又跟着梁凤往店里走。
谁知道见到年家杰的时候,年家杰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年春妮手里的糖瓜和栗子,并没有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
年春妮不禁皱眉:“怎么了?”
“姐姐……”年家杰喊了一声姐姐,便又低下头了。
年春妮皱了皱眉,过去拉着年家杰坐下:“我听说你们木山书院这次来了五个人?你能被选上已是证明你的确有能力,怎么?觉得胆怯吗?”
“不是学业上的事儿。”年家杰别扭了一下,抬起头来,抓住年春妮的手:“姐姐,讼辰哥哥毫无音讯了。”
“他原本不就是没有音讯的吗?”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年春妮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年家杰念叨。
“不是?不是什么?”
年家杰看了梁凤一眼,又看了年春妮一眼,一咬牙:“原本讼辰哥哥不是音讯全无的,他还时常跟先生书信往来。可是在我们临要来中京的时候,讼辰哥哥同先生说,明年春闱不一定回得来了。”
“什么意思?”年春妮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快得竟然让人抓不住。
年家杰似乎坐不住,一下子又站了起来:“姐姐,我是趁着书院弟子出来采购物品来的,一会儿就要走了,总之太多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的那两位师父似乎和我们先生很熟,或许姐姐可以从你师父哪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我知道的只是我们之所以觉得参加明年的春闱,也是为了等讼辰哥哥,可是如今……我不会等他的。姐姐……该放手的时候,便放手吧。”
年春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年家杰往外走去,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年春妮抓住年家杰问:“这么快就走?”
年家杰低着头不说话。
年春妮莫名的觉得一阵悲哀,将桌子上的糖瓜和糖炒栗子放进年家杰怀里笑道:“带着当零嘴吃着吧。”
年家杰皱了皱眉,将手里的两个油纸包塞了回来:“姐姐,我已经不爱吃了。”
看着年家杰头也不回的背景,年春妮蓦地流下泪来。
颜疏青正巧和年家杰错身过去,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转头看到了年春妮脸色的泪水,惊了一下问道:“春妮你怎么了?”
年春妮抬手随便摸了一把脸,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唉……”
年春妮叹气,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甜食,心中五味杂粮。
自己离开的这两年,太多事情变了。梁晓长大成人,出嫁人妇,李狗蛋离开木山书院所谓游学,就连自己一直倾心相待的弟弟,也早已经是不爱吃甜食的孩子,不,也许,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
年春妮回头,看到年文力和梁凤担忧的神色,扬了扬嘴角,笑道:“我没事,你们……”
“春妮,要不然就真的算了吧。”梁凤叹气。
“嗯?”年春妮不解。
“让你爹回去一趟,和李家好好说说,咱们那婚约就不作数了。若真的想你弟弟说的那样,这李狗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大好年华难道就真的这么糟蹋了不成?”梁凤说起来便是满脸的气愤。
可是……
年春妮皱了皱眉:“当初,我也跑了来着,咱们以这个名目去……终归不好吧。”
“而且,一旦退婚,对春妮名声也不好。”颜疏青在一旁听着,插嘴道。
梁凤皱眉:“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靠着?等着春妮二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吗?”
“……娘。”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
“那倒未必。”颜疏青笑了笑:“以年家杰的资质,明年春闱必能选入,到时候,你们年家便不再是商贾之户了,你们会因为年家杰一人,变得不一样。倒时,若是李家还是没有人,不用咱们开口,便会有人看不下去。我和师兄再去宫里走动一番,咱们春妮照样能风风光光的嫁个好人家。”
年春妮脸红:“不至于那么麻烦吧……”
“年老板,恭喜啊!”
正说着,却有中京府尹前来道喜。
家长里短卷 001:美女相伴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除了每月进宫送五次烤鸭以外,年氏烤鸭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而在太学中,年家杰也终于不再是锋芒毕露的孩子,不晓得是他懂得收敛自己的光芒还是真的因为太学中学识渊博者众。
年春妮每日跟着越疏狂出门义诊,三个月的时间又走了不少地方。只是,年春妮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了。看多了生离死别,似乎很多以前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颜疏青从普陀山回来,带了满满一马车的草药,停在年氏烤鸭门口的时候,甚至惊动了天下第一的人。
他们以为年氏烤鸭也要开始做药膳,盯了年氏烤鸭五六天后,才发现,人家弄草药来,纯粹是因为年氏烤鸭的后院大,越疏狂他们便于储藏。
说起来,自打越疏狂颜疏青进了中京城后,就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住在孟三的地盘上,反而是住在年氏烤鸭了。他们如今同年文力一家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只是很多时候年恒久还是会说些闲话。不过好在,他们都是那种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的人,倒也没有起什么冲突。
年家杰在太学,每月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年春妮往往推了身上所有的事物,抽出空来陪着年家杰。
年家杰常问:“姐姐,你还要等他吗?”
年春妮总是皱眉:“或许我并不是在等他,只是……反正也没什么可以指望的。”
年家杰总是会变得很忧伤地看着年春妮,发誓一般地承诺:“姐姐,我一定会功成名就,让天下人都不会瞧不起你。”
年春妮便只是笑着摸一摸年家杰的头:“你能快乐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代,女子总是没有地位的,像年春妮这样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有时候连年春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又是一个月的初五,年文力装好了食盒准备进宫,越疏狂也恰好要带着年春妮一起。三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年文力问道:“这是春妮第几次入宫?”
“第二次而已。”年春妮伸了伸手指头,有些拘谨。
越疏狂大笑:“丫头啊,这次不过是去偏殿,你怎么还这样的紧张?”
年春妮皱眉:“我就不信师父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不紧张。”
“可是你这不是第一次了啊。”越疏狂挤眉眨眼,“丫头,说实话,其实你是胆子小吧?”
年春妮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咦?”
“丫头怎么了?”越疏狂听到年春妮的疑问。也趴过来看。
年春妮一把放下车帘,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嗯?”越疏狂皱眉:“那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年春妮皱了皱眉。看了越疏狂一眼,又看了年文力一眼:“李狗蛋。”
“什么?”年文力先惊讶起来,也凑过去打起帘子四处看了看,可是中京那么多人,年春妮也不过是惊鸿一瞥。如今自己都不能确定,年文力又怎么找到的呢?
收回视线,年文力皱了皱眉:“一会儿春妮把我去送烤鸭吧,我回去一趟。”
“爹。”年春妮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李狗蛋,你现在回去或者不回去,也没什么打紧的。我是要去为后妃请脉的,您是去御膳房的,方向都不一样。我怎么替你去啊。”
年文力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越疏狂却笑了一下:“年老板,你还是安心的去送你的烤鸭吧。李狗蛋的事儿,交给我吧,毕竟中京我的熟人多一些。”
年春妮皱眉看了越疏狂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进了宫门,太医院的王医正领着年春妮和越疏狂往偏殿去。
王医正冲着年春妮笑的有些僵硬:“这么多年我国就从来没有出过女医者。年姑娘还真是难得啊。”
越疏狂笑道:“王医正不必如此,我们普陀山的人是不会在入仕的。丫头的医术能得圣上和各宫娘娘垂青,那也是她的福气。只是我们每个月才进宫一次,也不会抢了王医正的饭碗吧?”
“越神医说的哪门子的话?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王医正哈哈一笑,看了年春妮一眼:“年姑娘蕙质兰心,实在是……”
年春妮竖着耳朵等着听王医正的夸奖,却没想到再没听到下文。
大约是因为年春妮跟着越疏狂入宫的原因,这后宫里竟然惯出了一群矫情的人,还不乐意王医正的那些弟子来请脉,就等每月一次年春妮他们进宫。故而,这一日的工作量也是极大。
等到年春妮号完了脉,又陪着一群矫情人里的矫情人聊完了天,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皇上的一位宠妃梦娘娘特地让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小太监亲自将年春妮送回了年氏烤鸭,只是年春妮一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比如此时应该在太学的年家杰居然面色凝重地坐在板凳上,看到年春妮进来,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地低下了头。
比如此时应该还在九泉庄收草药的颜疏青此时居然也站在屋子里,看到年春妮时,轻轻地踢了越疏狂一脚。
年春妮看了越疏狂一眼,皱眉:“师父啊,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自己跑回来啊!”
越疏狂难得的没有贫嘴,冲着年春妮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发苦。
“年丫头……”咦?就连成了亲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孟三都过来了?这满满一屋子的人,让年春妮心里咯登一下。
“这是怎么了?来的这么齐全?”年春妮不动声色地四处瞅了一眼。
“春妮。”梁凤皱着眉喊了年春妮一声:“来娘这儿。”
“娘,用得着吗?”年家杰看了梁凤一眼:“我觉得还是让姐姐站在那儿说比较好。”
“什么事儿啊?”年春妮没有动。
“姐姐,我来说!”年家杰低了低头,再抬头时,满脸的坚毅:“姐姐,讼辰哥哥负了你,他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