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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妮咬着唇。不说话。
越疏狂有些颓败地看了颜疏青一眼,颜疏青也无奈地耸了耸肩,却还是上前问了一句:“为什么想走?”
“呆的不快乐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呢?”
颜疏青顿了顿,问年春妮:“你不是不在意的吗?”
“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年春妮叹了口气,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包袱:“师父,徒儿出门在外,自然不会辱了师门名声,还请师父宽心。”
“我们宽心,你爹娘如何能够宽心呢?”越疏狂问她。
年春妮答不出,只是低着头,眼风里瞥见梁凤的绣鞋,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
梁凤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慢慢地走了过来,捋了捋年春妮额角的鬓发,笑道:“我听说你三叔家又添了娃娃,咱们离得远了,倒也没有去拜会过,你要是路过,便去道个喜。还有,咱们庄里的屋子也该翻修一下了,不然再过些年,咱们回家,指不定又要倒了哪面墙了。你姑姑那儿,听说也有些好吃的玩意儿,你也可以去串个门子。”
“娘……”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梁凤拍了拍年春妮的背,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你想去散心便去吧,身上带够了银两,莫要委屈了自己。”
年春妮咬着唇,眼角挂着泪,一点头,那泪珠便滚了下来。
在中京呆了许久,年春妮自己赶着马车离开的时候,便觉得万分的舒爽,年春妮不知道,在她走后的第三日,年家杰便喜滋滋地带着李狗蛋去了年氏烤鸭店找她,只是那时候的年春妮,已经离开了中京,去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年春妮的行程,头一次正大光明正儿八经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年春妮想到梁凤说三叔家新添了娃娃,这事儿先前倒是没听说过。自打自己跟了越疏狂他们学医术之后,似乎真的很少在和年文生联系了。这么一想,便问了路上的行人程家寨的方向,赶着车往那边去了。
行了五日,年春妮才到了程家寨。这寨子倒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年文生的店子,比最初大了不知几倍。
年春妮带着贺礼到了他们门前的时候,才发现,梁凤所谓新添的娃娃,都已经会在地上跑,还能拽着年春妮的衣角,不甚清晰地喊姐姐了。
年文生看到年春妮的时候,愣了一下,笑道:“春妮,你也不用贯彻咱们晚婚晚育的政策吧?”
程阿九已经带着年忆城去准备饭菜,年春妮也没有顾忌地笑了一下,反问:“这样不好吗?”
“男子到还好,可以把不想早成婚推脱给为了建功立业,你一个女子,再不嫁出去,可就没人要了!”
“现在就没人要了。”年春妮拿了年文生放在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子下嗅着,却也不引。
年文生看着年春妮的神色,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几年你是过得快活把我这个小叔叔给忘了,怎么今天一见,你倒像是被渣男甩了的怨妇了?”
“你才怨妇!”年春妮瞪了年文生一眼。
如今到底是离得远了,好些消息也一时半会的传不过来了,年春妮叹了口气,品了口酒,到底是在程阿九端着菜回来之前,把事情简单得说明白了。
程阿九坐到桌前的时候,就听年文生问了一句:“那你打算如何?”
年春妮摇头:“再说吧,我先玩一玩,放松放松心情在说。反正他们若是敢欺负年家杰,我就给他们下药。”
说道药上,年文生又来了兴趣,巴巴地留了年春妮半月,让年春妮做了好些保养的药才放年春妮离开。
终归有些东西需要年春妮自己过去,他们就算是在怎么说劝,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年文生看着年春妮驾车离去的背影,只是叹了口气,便又回去该干嘛干嘛了。
离了程家寨,年春妮便真的是无所事事了,身上带着的银钱虽是充足,可是若是到了荒郊野岭的地方,再多的银钱也是无用的。想了想,年春妮便赶着车去了棠樾郡,将马车寄在驿站,年春妮在棠樾郡买了整整两大檀木箱子的吃食,找人搬到车上,又雇了一个车夫,舒舒服服地回到了九泉庄。
年家的宅子虽然空了两年,可是还没有梁凤说的那么凄惨,年春妮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自己住的屋子打扫干净了,便懒得动弹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也不急着一天干完那么多的活,只是突然想起了先前他们在地里种的草药,虽然天已经擦了黑,年春妮还是打着灯笼去了地里一趟,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年春妮在地坎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原路返回。
没想到竟还遇上了秦氏,年春妮愣了愣,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李家婶婶。”
秦氏却像是见了鬼似的,匆匆低下头,快步离去。
年春妮琢磨着,大约秦氏也是晓得了李狗蛋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家才能再像从前那样把酒言欢。
一觉醒来,年春妮睁着眼睛发了会呆,就听到有人笃笃地敲着门。
年春妮皱了皱眉,还是踢踏着鞋子去看门,看到门外的秦氏,年春妮着实没有很大的意外。
知道年春妮回来了,以秦氏的个性,势必是会上门来的,只是年春妮没想到秦氏会来的这样早罢了。
年春妮开门,将秦氏往里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日才回来,家里也没有……”
秦氏却打断年春妮的话:“春妮,我就不进去了,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儿。”
年春妮点头:“婶子你问吧。”
“我们家狗蛋,真的领着一个姑娘回了中京?”
年春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春妮,那……”
家长里短卷 007:不愿相见
“婚约的事儿,本就是你们定下的,你们解除就是了。”年春妮说着这话,仿佛与自己不相干似的。
秦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年春妮,动了动嘴皮子,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年春妮关上门,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明明从前秦氏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怎么如今有位翰林学士家的大小姐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听说,明年春闱开科,主考官,是章大人。
原来,他们也不过如此吗?
年春妮叹了口气,吃了些桂花糖,却甜的心里发苦。
又将院子收拾了一番,将年文力和梁凤屋里的被褥也晒了起来,年春妮又去村里的井边打水,路上,又听到了一些长舌妇,再说着年家和李家的婚事。
有人说:“这事儿啊,八成没戏了,年家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比得过人家中京大官里的小姐?”
有人说:“也不知道那李狗蛋怎么遇上的人家?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哎,年家的丫头今年都十七八了吧,李家这要是一悔婚,啧啧……”
年春妮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打着水回家了,不知道是那些人没看到年春妮还是即便看到了年春妮也不在意了,那些话说的肆无忌惮。
年春妮一路回到家中,村里的人也迎面遇上了几个,可是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年春妮突然觉得回到九泉庄也是一个错误了。
这儿太小,谁和谁都认识,自己和李狗蛋的事情也已经传了回来。
只是刚刚收拾好的屋子就要走,年春妮实在是觉得懒得很。
又在床上躺了半日,年春妮觉得饿了,这才爬起来,去自己带回来的箱子里翻出几包肉干。坐在院子里吃着。吃了一会儿,便还是决定去饭屋里把锅碗瓢盆的刷一刷,洗了一小撮米,熬了一锅稠乎乎的白米粥。喝完了粥,年春妮便背起了一个竹筐,去地里了。
这几年一直没有时间回来搭理这片药田,却没想到这儿却也没有荒废。年春妮采了一些药材回到家后晒了起来,又开始发呆。
扑棱棱地飞来一只鸽子,年春妮眯了眯眼,抬手接住。
是越疏狂写来的信。
信上说。李狗蛋去找过她,只是不知道所为何事,看着年家杰的神情似乎和李狗蛋洗净了嫌隙似的。
年春妮看着信。突然跑回屋子,收拾了包袱就往外走。
先前赶着的马车年春妮觉得无用了,便给了车夫,如今要走了才觉得麻烦。
年春妮叹了口气,想去村里问问有没有人上镇上。顺路稍带自己一程的,可不知道是为什么,好些人看到年春妮都是掉头就走。
年春妮沉默一会儿,回到家中把那些吃食直接摆到了院子里,留了纸条,转身上路。
凭借自己的两条腿。年春妮就不信走不了了,一路到了镇上,年春妮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去舅舅家,只是去雇了车夫,赶着往普陀山去了。
当年家杰和李狗蛋来到九泉庄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年春妮留下来的那一封信。
年家杰叹气:“讼辰哥,姐姐真的很介意啊。你说你没事儿闲的去招惹章家小姐做什么呢?”
李狗蛋有些讪讪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这不是来跟春妮解释了吗?”
“真不知道当初你做什么去了?”年家杰叹气,又看了一遍年春妮留下的信:“姐姐说这些吃的留给我了。可我总不能拖着这两箱子吃的回中京吧?讼辰哥,你还找不找姐姐了?”
“自然是要找的。”李狗蛋叹了口气,“家杰我先回家一趟,你……等我一会儿。”
年家杰点头,开始翻腾年春妮留下来的吃食。目光一转,却看到了地上还没有收拾干净的药材。
年家杰当下就跑到了李狗蛋家,刚要抬手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秦氏扬高了的声音:“狗蛋,你别犯傻了!年春妮的家世如何能比得过章家小姐?”
“娘,春妮是春妮,不一样的。”李狗蛋有些无奈的叹息。
秦氏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若是娶了章家小姐便能平步青云,将来做了大官,三妻四妾的有什么不行的!”
院子里,李狗蛋沉默,过了很久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娘,若是我爹三妻四妾你心里怎么想?”
秦氏怔了一下,又骂道:“年家的丫头是好,咱们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可是年春妮绝对不可能像咱们村里的女人一样,那样安分的相夫教子,你不是也知道吗?她跟着她那什么师父,整日的抛头露面,这样的女子,便是做妾……”
“娘,你别说了。”李狗蛋打断秦氏的话。
秦氏叹了口气,劝慰道:“儿啊,你再好好想想。”
年家杰站在门口等了半日,也没听到李狗蛋的回应,突然就觉得有些气恼。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却最终还是放下,死死地盯着李家的门,终于转身。
李狗蛋再去找年家杰的时候,却看到年家大门已经落了锁。又村民告诉李狗蛋看着年家杰一个人骑着马走了。
李狗蛋皱了皱眉,却不知道年家杰这又是怎么了,无奈之下,只能也回了中京。
谁知道回了中京之后,年家杰看到他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管是谁去问年家杰,年家杰都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这事儿传到了年氏烤鸭店,梁凤便有些急了,央了越疏狂去看年家杰,越疏狂只是皱了一下眉,便答应下来。
梁凤是知道,年家杰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