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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六,春妮不是撞邪了吧?”
“……”年春妮默默无语地望了望天,突然想起了李狗蛋。
那时候李狗蛋觉得年春妮聪明过分了,便拉着年春妮问她是不是妖精变的,这里的人倒是和李狗蛋想的有些相似呢。
说起来,倒是怪想念李狗蛋的。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九泉庄,那边又是什么一番景象,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爹娘造人成功了没。说到头,其实还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罢了。
等年春妮胡七八糟的想玩心事,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梁大山抱回了家。
“姥爷?”年春妮不自觉地喊了一声,这样的平静还令人有些发慌呢。
梁大山低头看着年春妮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猛地起身,拿着烟袋在门口抽了一袋烟。“春妮,这些话有人教过你吗?”
“没有啊。”春妮有些不明所以。
梁大山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突然叹了一口气。乡亲们说的对,再怎么聪明的孩子也不可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的,梁大山又想起了年春妮有时候就像大人一般的目光,心里的疑惑便愈来愈大了。反正,去请人来看看也没什么不好,苏家那架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年春妮真的是撞邪了这件事情倒也好交代了。
莫名的,梁大山竟希望年春妮是真的撞邪了。
“姥爷?”梁大山的表情让年春妮有些心慌,她扯了扯梁大山的衣角有些怯怯地问了一句。
梁贾氏正好忙完了厨房的活进来拿东西,被梁大山一把拉了出去,两人在门外嘀嘀咕咕了很长时间,梁贾氏才重新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年春妮。
“春妮,你在外面说那苏家的小少爷怎么了?”梁贾氏问她。
年春妮丝毫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嘀咕了些什么,疑惑道:“我就是说他没有教养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梁贾氏回答,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春妮你先自己在屋里玩,别乱跑啊。”说完,梁贾氏便出了屋门,拉着梁大山:“他爹啊,我看八成是真的。咱们要不要去请请承大师?”
“请!得请!”梁大山皱着眉,又将烟袋点上,却只是拿在手里,一口没抽。“去,让娟子去和粱淮说一声,这两天先在他丈人那里别回来了。”
“哎,哎!”梁贾氏答应着,擦了擦手,又问道:“那凤儿那儿呢?不去说一声?”
“凤儿那……唉!不说吧,这到底是他们家的孩子,可是说吧,这作法驱邪的事儿到底不吉利,谁知道亲家公又找出什么由头来找凤儿的事儿呢。”梁大山皱着眉,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法子。
“他爹,要不我去一趟?”
“你去?!你去干什么!这你都去了那这事儿还小的了么!白赚的让凤儿担心,让亲家更挑咱的不是了!这点事我还做不了主了?不说!不和凤儿他们说!”梁大山瞪着梁贾氏,猛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就往外走。
“他爹你上哪儿去?”梁贾氏在他后面问。
“去找老大,请承大师!”梁大山头也不回。
年春妮从一开始就在窗户边上往外瞅,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却也明白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只是她没有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年春妮在这个世上所有的认知和……性格。
家长里短卷 第十二章 驱邪
还不到晚上,年春妮便被梁贾氏哄着去睡觉,年春妮不干:“姥娘,我不困。”
年春妮的抗议完全没有效果,梁贾氏非但不理她,还喊了梁小娟过来,“娟子,看着春妮,不能让她往外跑。”安排好了之后,梁贾氏又自己发了发呆,才起身打起厚重的门帘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已经按照承大师所说的摆好了供奉,所有的灯笼都被吹熄,院子里只点着几只承大师带来的白蜡烛,按照东南西北,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方位摆放了四只,还有几只蜡烛便不知道是根据了什么说法,总之摆的样子也是很奇怪。
有隐约的人声从西南角上传过来,隐约能听到有人低声诺诺的声音,不停地说着“是,是。”还有人细微的叹气。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边又静了下去,整个院子空旷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梁小娟从屋里跑出来,跑到了西南角上,喊道:“爹,娘,春妮睡了。”
梁大山低声斥道:“那么大声干嘛!再说了不是跟我说,是和大师说你知不知道!”说完梁小娟他又转头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里面的人说道:“承大师,您看是不是该开始了?”
那个被叫做承大师的人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站了起来,抚了抚身上的衣袍,渐渐走进烛光里。
只见承大师一身灰色道袍,手中一把破旧的浮尘,头上的道冠也有些歪歪斜斜的。那样子就好像很久没有人家闹过鬼驱过邪了,导致请承大师的人变少,令他吃不上饭一般,面容都有些……黯哑。这样的人,却是被河子岭乃至整个清泉镇都奉为最有权威的大师。
“去把那孩子抱出来吧。”承大师在案台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支香后,便对梁大山如是说。
梁大山应着,躬身后退,摆出了极大的诚意和敬意。
不一会儿年春妮便被裹在大衣里抱了出来。
承大师皱了皱眉,梁大山便赶紧问道:“大师,是不是哪里不妥?”
“既然是驱邪,还给她包那么厚干嘛?”
“这……”梁大山面色一晒,“孩子还小,这大后晌的冻坏了可怎么好啊……”
“哼,只怕是温暖乡里,妖魔鬼怪也不愿意离开啊。”承大师冷冷道,转过头去不在看年春妮一眼,“你们到底是不是诚心请我来驱鬼?若是,便什么都听我的,若不是,老道现在就走,绝不叨扰半刻。”
“大师看你说的,我们怎么能不诚心啊,我们听您的,听您的。”梁大山应着,便动手把年春妮身上裹着的大衣解了开。
冷风飕飕地往脖子里灌,年春妮打了个激灵,梁大山手上一顿。
“算了算了,看你们也不舍得。”承大师终于摆手,“把孩子放在这边石墩上吧。”
“哎!好好……”梁大山赶紧应着,把年春妮放到了承大师说的地方。
承大师对年春妮没有感情,完全不觉得把年春妮扒光了会不会让她生病或是怎样,自己动手麻溜的就把年春妮的小衣服全部解开了。梁贾氏在一旁看着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被梁大山止住,两人在角落里默默地抹着眼泪。
被这么一番折腾,再不情愿年春妮也醒了。只是一睁眼就看到一张面黄肌瘦的脸,猛地吓了一跳,若果真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怕是早就吓得放声大哭了吧。年春妮默默地想着,便觉得身上冷得很,微微一低头,便看到自己被脱光了衣服放在这人面前。虽然三岁的孩子没有性别,不怕被人看,可是年春妮身子里到底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心下便觉得受了辱,登时大怒。
“果真是中邪了!”承大师看着年春妮的表情极其肯定的下了定论。
什么?!中邪?!年春妮一脸诧异地张大了嘴。
“哎呀,这可真是……大师啊,您一定得救救我们春妮啊……”梁贾氏一听便开始哭了。
梁大山镇定得多,拉了一把梁贾氏,便拱手说道:“大师可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承大师高深莫测,“只是这法子……”
“大师但说无妨。”
“唔,一会儿怕你们受不住,还是都回房间里去罢,你们放心便是了,老道对付的只是那附了小丫头身的妖物,对小丫头是不会伤害到的。”
“这……好吧,大师,我们春妮可就拜托你了。”梁大山和梁贾氏虽然有些不放心,却想到之前承大师的脾气,一时也不好太过反对。
当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后,承大师在案台前的铜盆里净了净手,之后到了东边方位的大蜡烛前,嘴里念着:“临兵斗者皆列阵于前,急急如律令,风来!”
年春妮无语地看着,只觉得这地方的人钱可真好骗,这些话,自己在电视里在书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指不定还要有什么:“哪里来的小妖,速速离去”或者什么,“天地大道,无量天尊”之类的……
果然,那承大师念叨了一串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符纸,随手一甩,四个方位的蜡烛上竟同时燃起了烟雾,年春妮在心里叹了句:“好把戏。”接着就听到承大师念道:“无量天尊,何处妖魔,速速离去。”
“噗——”年春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承大师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究竟是哪里来的小鬼?竟然不怕老道的三味真火。”
三……三味真火……
年春妮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老道?”
“我该怎么回答?”年春妮忍着笑意回问。
“果然是个对手。”承大师感叹,“哼,小鬼,莫怪老道没给过你机会,你既不愿离开,老道便要出绝招了。”
年春妮只觉得和这承大师说话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便也不再理他,只由着他在那儿神神叨叨地念叨,自己无力的伸了伸手想要把衣服拢得紧一些,这天可真是冷啊。
可她的胳膊一动,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就好像有无数的细针扎到了肌肤里一般,“啊——”年春妮怎么也忍不住,那股疼痛越来越剧烈。
承大师听到她的痛呼声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嘴里继续不停地念叨着,手中符纸不停地往上空撒去,如果年春妮此时还有精力分一分神看她的上空的话,便能看到顶神奇的一个景象。无数的符纸停在半空,一半红光一半蓝光闪烁着,渐渐地那些符纸呈半透明状,飞到年春妮身边,将年春妮紧紧地围在中间。
梁大山和梁贾氏在屋里透过门窗看着外面,虽然心急却也无能为力。年春妮费力地撇头看了一眼知道求救无望,只能闭上眼,努力忍受着这一切。
天气寒冷,年春妮身上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承大师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那声音渐渐散去,年春妮仿佛置身与一片虚无之中。
半个时辰后,承大师受了浮尘,念了一句:“无量天尊。”转身打开了房门,请梁大山他们出来。
梁贾氏一边抹着泪一边疾步过去,一把将年春妮搂进怀里,摸着年春妮浑身冰凉的小身子,她有些颤抖地问:“大师,俺娃这是咋了?”
“你们不用着急,妖魔已去,这个小丫头渡了此劫以后会平安的长大的。”承大师毫不在意。
“哦!哦!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了!”梁贾氏忙不迭慌地向承大师道谢,又转头对梁大山道:“他爹,我先把春妮抱进去了?”
“去吧,去吧。”梁大山挥了挥手,“大师移步,咱们去吃个饭吧,大师累了这么长时间了。”
“嗯。”承大师点头,问:“有鸡吗?”
“有!有!”梁大山应着,喊梁小娟,“娟子,去喊大伯他们来,咱们杀只大肥鸡啊。”
梁小娟应着,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其实她也很惦记着年春妮呢,不知道在外面冻了这大半天会不会得风寒呢,可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