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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章回头一瞄,果然,几个坐堂大夫和伙计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就连李忠,也偷偷摸摸地朝这边儿溜过来。
他双眼微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吓得那些大夫和伙计忙缩了脖子,各干各的去了。
苏若离眼见着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那些人,不由嗔道:“你这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
顾章搔了搔头,嘿嘿地笑了,也就是在苏若离面前,他跟个小绵羊似的。
其实这个样子的他,让苏若离有些陌生。当初顾家村那个憨厚的少年可没有这么狠辣的样子。
可能是在疆场上磨砺出来的吧?
她默默地想着,也不想过多去追究了。
顾章放辔而行,很快就穿过了闹市,两人一骑朝城外而去。
出了城门,外头一阵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吹得苏若离直发抖。
顾章忙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拉过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大氅把她紧紧地裹上,这才埋怨出声,“看,冷了吧?要是早钻我怀里还会这么冷?”
苏若离白他一眼,没有好气,“那么多人,我怎么好钻你怀里?”
顾章听了好笑,这小女人还这么害羞啊?
刚才在三元堂门口,远远地看着她手里拿着那个“炸弹”一副要和那些人同归于尽的样子,可真是吓死他了。
他生怕这小女人一怒之下真的会做什么傻事儿,恨不得当时身上生出一对翅膀来,飞过去。
后来见那群人果然怕死,一个个都退了出来,他才放了心。赶过去,二话没说,照他们头脸就是一顿鞭子。
敢逼得他顾章的女人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他绝不会绕过他们!
离儿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娶回来,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又怎能由着这些人来欺负她?
在顾章内心澎湃激昂的时候,苏若离正惬意地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怀抱的温暖。
这还是她头一次好好地体验着窝在这个男人怀里是什么感觉,那种温热舒畅,让她有些贪恋地嗅了嗅鼻子。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香味,只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若说非要形容一下,她觉得。就跟阳光的味道一样。
和他贴得这么近,她的头靠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就像是进攻的鼓点,沉重有力。
这一刻,她只想卸下所有的坚强,好好地做一回小女人。
身下的马儿走得并不快,马上的两个人也失去了时间概念,好似去春游一样。只管往前游荡,并无目标。
过了年,天儿一日暖似一日,路边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那是初春的希望,没过几天,就会,蔓延成一片绿茵。
苏若离动了动身子,舒适地换了一个姿势,扬着脸儿看着这张日渐坚毅成熟的面孔。
不过两三年的功夫。他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嫩,如今的他,眸光坚定。似乎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一样。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护短,护得有些不可理喻?
这样的他,岂不是会落更多的口实?若是将来积少成多,那他,还能安然无恙地做这个怀化将军吗?
心里这么想的,苏若离也就顺口这么问了。
刚才在三元堂的时候,人多嘴杂。她不便相问。如今到了城外,这条官道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辆车马。并没有什么人。
她倒是要弄个明白才是!
虽说他现在已经成熟,可鞭打侍郎府下人的做法。还是有些欠妥当啊。
定了定神,苏若离对上他那双璀璨坚毅的眸子。
顾章也正看着她,两个人视线相撞了下,他才淡淡笑道:“你也知道,一味地软弱只会让别人更加欺负你,左右我有个杀人如麻的名声,不用白不用,吓唬吓唬他们也好!”
顿了顿,他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再说,他们胆敢欺负我顾章的女人,就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望着他一脸的霸道护短,苏若离哭笑不得。
这人,以前还真没发现他如此斤斤计较呢。
她眨巴了下眼,轻声问他,“你这人,无疑和侍郎府结了仇。虽说你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怀化将军,可根基未稳,脚还没站住,就这么跟他们硬着来,到时候被人家给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苏若离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样子,着实取悦了顾章。这个小女人,竟然这么为他着想啊?
此生,为她肝脑涂地也值得了。
垂下眸子,他低了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喟然一叹,“你说得对。我这么做确实树敌不少。不过,若是我谨守本分,那些人也不见得就老实了。”
这话倒是话中有话,苏若离抬眸,脸上写满了疑问。难道顾章发现了什么?
她也觉得今儿事出突然,特别是那锡罐被人给动了手脚,就预示着这不仅仅是一场医闹风波,背后,怕是有人暗中捣鬼吧?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眨巴了几下,苏若离已是想明白了,“你是说,这背后有什么人指使?”
碰到顾章带着欣赏的眼神,苏若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栽赃陷害?
隐隐约约地,苏若离心里已是有了数。
这人,跟她有仇,而且还是个大手笔的人物,不然,怎会指使得动兵部侍郎?
就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了?
顾章知道苏若离一向聪明,一点就通,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他们两个细细地分析起来。
这件事儿只能是暂时过去,怕后面还有大头呢。
而顾章也悄悄地告诉了她一些实话,如今他们虽然成亲,可皇上心里怎么想的,他们还不清楚。
按说皇上那个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不会罢休的。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找个茬儿来对付顾章,顾章只能事先做了完全准备。
如今,他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他不能低调反而只能高调,高调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怕妻子没有出息是个草包的男人。
他要养精蓄锐,万一将来皇上重提旧账,他也好给自己留条退路啊。
一百九十四章 决不轻饶
两个人骑在马上,面对着大好春光,心情却异常沉重。
苏若离知道,若是今儿娶了她的是李扶安,就不会如顾章这般为难。人家,好歹有个百年家族在那儿支撑着,好歹有个哥哥是统兵大元帅。
而顾章,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不懂事胡搅蛮缠的娘和妹妹而已。
想到这个人少年艰辛,心里不由一阵抽痛:看来,这也是个拼爹的年代啊!
低头垂眸想了一阵子,再抬起脸来的时候,苏若离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笑颜,“顾章,大不了我们两个什么都不要,到时候再回顾家村种田好了。就这样难道皇上也不放过我们吗?”
顾章低头捧着那张灿若春花的笑脸,眸中满是柔情,“是,你说得对,大不了我们丢了这一切,回家做个种田的农户!”
其实,他内心已经隐隐感觉到,怕是到时候做个农户都不成了。如今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打从他不放手苏若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显地能感觉得到皇上的怒意,只不过皇上目前还需要他,舍不得杀他罢了。
将来,若是皇上有了一个能超越他的能臣,怕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目前,西边虽然胡人已经远逃,可没有一网打尽,终归是个隐患。南边还有乌桓也蠢蠢欲动,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大好的机会。
谋划谋划,就算不能顶天立地,起码也不能让离儿受了欺辱去。
坚定地对上苏若离的眸子,顾章满腔的深情只化作了一句话,“离儿,你放心!”
苏若离有些莫名其妙,他让自己放心什么呢?难道担心他日后还要纳几房小妾?
这个她苏若离倒是不怕。女人没有资本才害怕男人偷腥纳妾,像她这样的,只有甩了男人的份儿。还等不到男人来气她!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苏若离巧笑倩兮,“我对你放心的很!”
两个人如同鸡同鸭讲。却都听得甚是放心。
望着那张娇媚如花的笑脸,顾章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大手箍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就吻了上去。
苏若离被他压得躺倒在马背上,瞪大了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老天,这可是在马背上啊?这人,怎能那么猴急?
青天白日,城外的官道上。路边的马背上……
苏若离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场景太奇葩了,这要是搁在现代还有情可原,没想到这古代的男人也这么开放啊?
呵呵,反正让人看见了丢是他顾章的人,她可不管!
马儿悠然地啃着路边才冒出来的新绿,马背上的人已经情动不已,吻得黑天昏地。
大冷的天儿,远远地就看到马背上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着。
京中,诚国公府。
后院的凉亭里,一个人正半靠在亭边的靠椅上。手里举着一个银质鎏金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着清冽的酒液。
大冷的天儿,他只穿了一件宝蓝的袍子。领口还敞开着。
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有些凌乱,遮盖住了他那一脸的沧桑。
一个红衣罗裙身量高挑的女子慢慢地靠近,离那亭子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摆了摆手,把跟着她的丫头打发到一边儿去,自己则走了进去。
凉亭四面透风,周围又是一个人工湖,凉风吹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拢了拢身上的大红猩猩毡大氅。她恨铁不成钢地把目光投在那男子的身上。
这还是她那个风流倜傥、文武全才的二哥吗?
这样的二哥当真让她失望之极!
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门第。二哥又是这样玉树临风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偏偏喜欢上苏若离那个小贱人?
明明可以把她抢过来的。可二哥那所谓的什么狗屁“爱就是放手”的言论,又让他把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给了别人!
但凡她的二哥强势一些,也用不着她如今绞尽脑汁去谋划了。
苏若离嫁给他二哥,虽然她不看好,但至少,顾章就是她的了。
李兰馨恨恨地想着,咬牙切齿地看着石桌上那空了的好几个酒壶。
自打苏若离和顾章成亲以来,她的这位好二哥就成日里窝在这湖心亭子里喝酒,任是什么事儿都不过问,连西山大营都不去了。
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人没得到,他自己却毁了。
李兰馨站在李扶安身后,李扶安像是没有发现她一样,兀自往自己的嘴里灌着冰凉的酒水。
李兰馨实在是受不了了,上期一把夺下那只银质鎏金酒壶,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只脚还踏上去踩了几下,“让你喝,让你喝!二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李扶安打了一个酒嗝,醉眼乜斜着转过身子来,惨然一笑,“对我失望了是吗?也好,我本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失望就失望罢。”
望着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怂样,李兰馨再也提不起一身的愤恨。她上前扶着李扶安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他,“二哥,苏若离那小贱蹄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