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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离冷冷地睥睨着地上的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看罗氏,只跟顾墨说道:“既然她回来了,就扶她去看看公爹吧。”连一声“婆婆”都不想叫了,她才懒得在这儿跟她抽风呢。
顾鸿钧这么多天不见罗氏,不知道想成什么样子了。他又不能说话,就那么闷在心里,这身病还不是因为这个?
罗氏回来。赶紧让她去看看顾鸿钧才是正经!
顾墨羞惭地望了一眼苏若离,赧然点头。“大嫂别往心里去,我这就扶我娘进去!”
说完。就去架罗氏的胳膊。
可罗氏却不依了。
实指望自己儿子能为自己出口气儿,把这不把她放眼里的小蹄子给打一顿,最好是甩上几十个耳光,也出出自己心口的恶气。
谁知道,自己儿子还安慰这小蹄子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什么意思?罗氏自然听得出来,这不是让苏若离那小蹄子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没想到她这一向温文儒雅的二儿子也被这小蹄子给迷惑住了?
她眼睛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才爬起来,拍拍身上那件烟霞紫的裙子,一阵心疼肉疼,这可是李大官人才给她做的裙子啊,穿身上还一水都没洗呢,却因为这小蹄子而沾上了泥水了。
这口恶气她怎能咽得下去?
她一把挥开顾墨伸过来的手,呼天抢地就嚎起来,“老天爷啊,你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人吧,怎么不把这杀千刀忤逆不孝的小贱蹄子给收了去?她都这么折腾我这做婆婆的,怎么也没人给我主持公道啊?大儿子大儿子被她克得当兵送命去了,二儿子二儿子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呜呜,我命苦啊!”
正想着把罗氏这婆娘交给顾墨好回屋里清静一下的苏若离,脚步已经跨上了台阶就要推开门进屋里了,一听这话,倏地瞪圆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刷地一下转过身来,立在廊下,浅眯着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她这嚷嚷着命苦的人才是命最不苦的人啊!
此时雪已停,风已住。天地间白成了一片。
苏若离就那么冷冰冰地站那儿,袖着手,眸子里射出一道逼人的光。
“想哭到外头哭去,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把“我家”咬得格外清楚。
罗氏正愁找不到对手,见苏若离回过身来,就像是饿虎看到了小羊一样甩开顾墨的胳膊就窜了上来,张牙舞爪地和苏若离对视着,“小贱人,你不过是我二两银子买来的冲喜丫头,哪来的家?这是我大儿子的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你的家?”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看着苏若离,终于觉得在这儿比她高一头了。
冷哼了一声,苏若离懒得看她的神情,眼睛盯着那敞亮的大门楼子,指尖点着院子里的围墙、耳房、厢房。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地看一看,这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哪一件不是我的银子置办的?你儿子有什么,不过是个山里人,上哪儿弄来这么多的银子?”
本来她不想扯上顾章的,毕竟,这人对她那么好。可是话赶话被罗氏给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只好就这样说下去。
“你儿子那么能耐,怎么我没嫁过来之前你们一家还挤那三间小草屋子里的?怎么也不见你们住上大瓦房?你儿子你儿子,什么都是你儿子的。要不是我辛辛苦苦维持着这个家,你们一家老小还有命吗?”
苏若离也实在是气极了,把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儿都吼了出来,吼得那叫一个痛快啊。
她从没想过要在顾家人面前高高在上,也没觉着他们住她的房子吃她的喝她的就得低她一等!
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亲人,接回家里住着那是天经地义的。只要大家相亲相爱的,这日子还有什么可愁的?
无奈罗氏这人总是理不清,非得把她给摘出来,认为她不过二两银子买来的就得任打任骂,想骑在她头上拉屎就拉屎,想把她搓扁搓圆就搓扁搓圆。
可她苏若离什么人啊?
身怀医术的堂堂现代穿越人,大好前途一片,银子不愁赚不来,凭什么要受这些窝囊气?
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哪,她罗氏凭什么想把她碾到尘埃里?
罗氏从来没见过这样盛气凌人的苏若离,只觉得眼前这姑娘伶牙俐齿、一脸的傲气,再不是从前那个黄毛丫头了。
三个月不见,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苏若离的对手了,已经在她面前直不起腰来了。
耳边苏若离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蔑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她儿子没用。
她心里不禁就没了底儿。
自己的儿子她有数,这个山沟沟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出路,除了上山打猎,还能做什么?
顾鸿钧一辈子勤劳能干,一家人虽然有口吃的,但是他一旦瘫了,家里不也塌了?
顾章就算有几下子,手灵巧些,可三个月让他弄来十两银子盖一所大瓦房似乎也很难吧?
她有些心虚地拐了拐一边的顾墨,小声咬着耳朵,“这,这房子真的是那小蹄子盖的?她哪儿弄来的银子?”
顾墨无奈的苦笑,刚才大嫂的那番话虽然他听得不是那么顺耳,可他也明白大嫂的良苦用心。
于是他也小声地跟罗氏解释,“大嫂在镇上的三元堂坐诊了,每月有一两银子的诊资,人家三元堂掌柜的好心,每次大嫂卖药草时人家都多给些,积攒了几个月也就有了。”
还,还真的是这小蹄子的银子?
罗氏一口浊气憋在心窝子那儿烧得慌,瞄一眼苏若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觉得在她面前吃了亏实在是没有脸。想了想,忽然哎呀大叫一声,“妈呀,痛死我了……”话刚落地,人就朝后仰去。
顾墨赶紧接住了,吓得大声喊着,“娘,娘,您怎么了?”
苏若离好笑地抄着手,看也不看罗氏,只是吩咐顾墨:“没什么大碍,外头天冷,怕是冻的,赶紧扶屋里去吧。”
说完,转身就进了堂屋。
顾墨寻思了一番,又见他娘的面色红润,不像是真病的样子,只好把她给扶到了东次间他爹的屋里。
七十六章 做饭风波
闹腾了半天,罗氏没打着苏若离不说,还被苏若离给羞辱了一顿。
她心里那个憋屈啊,无奈之下只好装晕。
躺到东次间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等顾墨把顾鸿钧背进来,顾梅娘趴在她身上大哭,她才慢悠悠地“苏醒”过来。
一睁眼,就对上顾鸿钧那张嘴眼歪斜涎水直流的老脸,顿觉一阵堵心,忙闭了闭眼睛,装作不适应光线的样子,装模作样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呀?”
顾梅娘不明底细,忙跟她娘解释:“娘,您刚才被大嫂给气晕了,正躺屋里呢。”
一边的顾墨不由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二妹也甚是不省心,好端端地这话说得不是成心挑事儿吗?
忙给她纠正,“瞎说什么?大嫂什么时候气着娘了?”
罗氏一听儿子竟然这么肯给那小蹄子遮掩,气得哗啦一下揭了身上的被子,甩手就给了顾墨一巴掌,“不孝的东西,睁眼说瞎话!”
顾墨捂着脸,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回自己的门房去了,不想理会这母女俩。
傍黑时分,苏若离从堂屋里出来,就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这才精神饱满地进了厨房。
把罗氏给气了一顿,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忽然很爽了,由此也总结出一个经验来,怪不得罗氏这么喜欢挑事儿呢,原来整治人的感觉这么好啊。
厨房里,冷冷清清的,锅碗瓢盆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本来这些活儿都交给顾梅娘做的,自打她搬过来之后,苏若离就给她分派好了。
她每日里都要在屋里捣鼓那些药丸子换银子,这么一大家子人难道还让她一日三餐地伺候着?
就连顾轩和顾雪娘都没让他们闲着。做饭的时候,该烧火的烧火,该择菜的择菜。
如今一见这满屋狼藉的样子。苏若离就明白了。
敢情顾梅娘觉得眼下罗氏回来有人给她撑腰了,就不用再干活了是吗?
小样的。还敢跟她使诈呢。
这个家都是她的,好不好地把她打出去,看她还耍小姐脾气!
不紧不慢地出了厨房,站在院子里,苏若离慢悠悠地喊了一句,“做饭了。”
西次间里,帘子挑开,露出顾雪娘一张纯真的小脸。“大嫂,我来烧火!”
门房里,顾墨牵着顾轩的手也出来了,顾轩咯咯笑着,“大嫂,我择菜吧。”
顾墨也微微一笑,“大嫂到屋里歇着,我带着弟妹做吧。”
苏若离满意地笑了笑,却对顾墨道:“你是块读书的料子,只管把书读好了。就算帮了我了。”
东次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隐约听到几声尖声尖气的轻笑。想来顾梅娘和罗氏正在嘲笑她吧。
她也不急也不燥,又来上一句,“不劳动者不得食,我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哦。”
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顾雪娘和顾轩连忙跟上。
苏若离今晚上的饭菜那是可着人头做的,故意把罗氏和顾梅娘的份儿给扣了下来。
哼,想让她做好了饭伺候她们吃着,没门!
反正她已经给过她们机会了。她们再不识好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吃放的时候。顾墨先把顾鸿钧背到了耳房,顾轩和顾雪娘听话地给爹爹盛饭夹菜。又摆好了碗筷,坐那儿规规矩矩地等着上菜的苏若离和顾墨。
一家人都坐好了拿起了筷子,听着顾鸿钧哼了两声,苏若离眼皮子一划,就知道少了顾梅娘和罗氏。
瞧那老头子急成那样子,是心疼婆娘和闺女还没来吧?
对不住,她苏若离伺候不了这娘儿俩,她们不来更好。若是真的厚着脸皮来了,还有一顿难堪等着她们呢。
顾鸿钧见对面的苏若离不为所动,就拿胳膊肘子拐了拐一边的顾章,嘴里咿咿呀呀地哼哼着。
顾墨只管低了头喝了一口稀粥,漫不经心地抬头,“这个家大嫂做主,爹有什么疑问尽管和大嫂说!”
好小子,倒是个乖觉的,知道有劲该朝何处使啊。
苏若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弯了,嘴角笑出了两个小梨涡,朝顾墨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这才一本正经地朝顾鸿钧笑道:“爹,想是婆婆和二妹不饿吧?反正做饭的时候她们没有过来,估计是怕闻油烟味儿吧?”
管她吃不吃呢,反正先把顾老爹这条路给堵死了,让他不好意思再开口。
顾鸿钧听了,眼皮耷拉下来,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顾墨,却被苏若离那明媚如春花的笑容深深地给震撼住了,心头狂跳不已,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
苏若离看见顾老爹不表态了,就拿筷子点了点桌面,道一声,“开饭了。”
顾轩和顾雪娘两个孩子则立马拿起了筷子,欢快地吃起来。
做饭的时候苏若离喊了两声,罗氏母女没有人出来,这吃饭的时候,她索性连一声都不喊,就等着吃完了饿死那母女俩呢。
而顾墨,虽然看出了大嫂的目的,但是他也保持着沉默,心知大嫂这样,也是有苦衷的。
他早就看不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