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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叩见少主。”
莫非和莫星寒父子双双跪在地上,一脸恭谨。
看着态度恭谨的父子二人,薄情的唇角讥讽的翘起,她早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子,一切早就结束,淡淡的道:“本宫已经说过,莫家与薄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们二人还是唤本宫一声殿下吧。”
“少主,请听属下解释,寒儿他一时糊涂才会……”
莫非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薄情的话马上想解释。
薄情却摆摆手,打断他,声意没有波澜的道:“你不必解释,过中的原由,本宫很清楚。”
玉手缓缓的滑着杯盖,淡淡的道:“本宫今天传你们父子二人过来,并非为此事,只是想提醒你,离我母后远点。”
语气有些冰冷,无论曾经他们有多么的亲密,那也是曾经,娘亲现在是一国之母,出于私心,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听到她的话,莫知和莫星寒同时一颤,露出一抹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莫非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莫星寒却扑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少主……殿下,一人做事一人担,当年出卖少主的人是我,与父亲、与莫家无关,请少主允许父亲继续留在族主身边,保护族主的安危,履行我们莫家世代的义务。”
当年的事情,是背叛也好,是误会也好,信任这种东西,碎了便碎了,他明白,所以他不强求,但是不应该连累父亲,那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薄情淡淡一笑,莫非对薄言的心意,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今非昔比,语气有些强硬的道:“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你们着想,他是天下的君主,自是有容天下之量。但是,撇开这一切,他也是个普通人,同样为人夫,为人父,本宫想同为男人,你们应该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虽然,她很少过问父母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知,梵风流对薄言的感情,是强烈的独占欲。
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不能生育只是小事,正的原因是他,他从不曾放下过,那个曾经与他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
以父皇的性情,他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出现另一个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所以……
薄情无奈的一笑,与其将来父皇和母后因为一个莫非闹翻得不可开交,不如自己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断掉眼前人的心思。
而且,这些年娘亲在父皇身边,面上虽然对父皇一直淡淡的,但是偶尔表现出来的情绪,看得出她也不是完全对父皇无情。
所以……
薄情一瞬不瞬的看着莫非,她希望他能放下对娘亲的感情,甚至是忘记掉。
虽然她并不想伤害他,不过他的爱,若是影响到了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摧毁他。
面对薄情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无情的警告,莫非感到一阵锥心的痛,和无力感,蓦然起头,看着薄情目不转睛。
很多年前,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曾经对他是如此的依赖他,如今却似对待强敌一样,戒备的看着自己。
那种陌生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让他怀疑眼前的女子身体内,一定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你是谁?你真的是情儿吗?”莫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疑惑问出口。
“本宫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母后伤心,你最好别逼本宫。”薄情掩饰内心的震惊,莫非对以前薄情很熟悉,不过她无所惧。
莫非一双沧桑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想要努力的证明的自己的想法,尽管想法很疯狂,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
他真的强烈的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不是记忆中的女孩,淡淡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赶到他,是心虚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坦然接受对方的审视,一针见血的道:“你给不了娘亲想要的——安全感。”虽然很伤人,不过是事实。
莫非整个人一震,随之脸上一片黯然。
莫星寒却异常冷静的盯着薄情,想看清楚面具下面,是否还能寻找到一丝熟悉的东西。
感觉到他的注视,薄情淡淡一笑,看着他无情的笑道:“我已经死过,不再是以前薄情。”
无论是曾经的薄倾情,还是曾经的薄情,她都已经不再完全是他们,现在的她是一条崭新的生命,全新的薄情。
闻言,莫星寒一阵刺痛,那是被剥离的痛,痛到窒息,痛到麻木……
莫非则静静的看着薄情,虽然默默的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个女孩长大了,但心里始终有着一团疑云。
忽然自嘲的一笑,沉声道:“你是对的,我给不了她一直想要的。”安全感,他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再给她安全感。
薄情赞赏的笑道:“本宫欣赏聪明,又有自知之名的人。帝宫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请吧。”举起茶杯,算是下逐客令。
二人最后看一眼薄情,薄情已经悠然的欣赏风景,除却一声叹息,只能跟着领他们进来的太监离开,自此他们不再在一条平行线上。
回眸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
任何东西,任何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没有再存在的意义,莫家的没落,注定了他们今天的结局。
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让自己保值,被利用并不可怕,最起码还能被利用。不是吗?
十月初十,科举的日子,近五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一早就齐聚在,特意为科举考试,而耗巨资建造的通天阁。
通天阁就建在盘龙山山脚下,占地十分宽阔,阁内一次性能容纳十五万人,主体建筑物气势磅礴,恢宏壮丽,表面上虽然是独立的个体,却又处处彰显着皇权的浩瀚峥嵘,俨然与帝宫是一个整体。
此时,通天阁内,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外,空旷得如同龙城中的露天广场,不同的是这里看不到天空。
看着这如战场一样的考场,有人胸有成竹,有人忐忑不安,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满怀梦想,有人消极处之,有人勇敢面对……
那些早已经坐镇在通天阁内的监考的朝臣,心情同样兴奋无比,紧张非常,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同时又带着无限的期望,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就在这时,太监特有的声音响起。
“惊华公主驾到!”
闻言,所有人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惊华公主,竟然会亲临考场,纷纷下跪迎接:“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在一众朝臣、太监、宫女、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的登上通天阁内的高台,一甩衣袖,从容淡然的坐在上面,象征皇权的椅子中。
慵懒而睿智的眸光透过面具,带着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冰冷,迅速的扫过全场,唇角一勾,淡淡的道:“免礼,平身。”沙哑的韧生线,性感而魅惑,不用看她的容颜,光听这声音就已经酥掉。
“谢公主殿下。”
薄情扫一眼坐在下方的朝臣,一派慵懒悠然的道:“主考官,开始吧。”
坐在下方位置中间的吏部尚书佟大人淡淡的抬起眼眸,给旁边的梁学士一个眼色,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一幕自然尽数落在众人眼中,心中暗暗惊讶不已,这佟尚书好大的架子,连皇太女殿下的话也不放在眼内。
吕浩然等年轻一派的官员,心中虽然对佟尚书倚老卖老的姿态不满,但是看到那女子一副不以然的模样,只能默默的压着心中的怒火。
简公公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佟尚书,也觉得这佟尚书做得太过份,正要上前喝斥,却被薄情一个手势制止,只好悻悻的退到薄情身后。
梁学士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得意,起座对着薄情看似恭敬的一礼,旋转身对一众站在桌子旁边考生道:“考卷已经桌子的抽屉内,尔等落座后即可取出考卷,待主考官宣布开始后,即可答题。”
佟尚书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小得意,暗暗瞥一眼上面的女子,面色瞬间一暗。
薄情此时正以慵懒无比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中,唇上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淡淡的不安。
只好暗暗的告诉自己,一个小丫头而已,再聪明历练也有限。
姜还是老的辣,就在这时……
“白卷!”
忽然一名考生惊叫出声,人也站了起来,正瞪着他们。
佟尚书听到后同,心中嘣噔的一下,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
梁学士闻声后,赶紧起座,他还没走到下面,就听到另一名考生大声的叫道:“怎么回事,我的考卷上一个字也没有。”
随之,其他考生也纷纷叫起来:“天哪,真的是白卷,没有题目,怎么答题。”
其他官员闻言也震惊不已,这可是科举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真的是……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的身影。
从生手中接过考卷,梁学士也一下傻了眼,随之把考卷翻过来看,还是找不出一个字,不知事情是好是坏,暗暗看一眼上面的佟尚书。
只见佟尚书的一根手指,正悄悄的指向吕浩然,梁学士马上会意,举着考卷,恭恭敬敬走到吕浩然跟前,故作不解的道:“丞相大人,您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考卷全部变成了白卷。”
吕浩然接过考卷扫一眼后,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解释时,就听到上面的女子淡淡出声:
“大家不必惊讶,依照往年的科举旧例,科举的考题应该提前印在考卷上面,不过本殿认为,题目直接口述即可,所以跟丞相大人商量过后,决定从今往后,考题不再提前印在考卷上。”
薄情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吕浩然很配合的道:“本相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人力、物力。”
况且,科举的题目由陛下所定,除了负责科举和印刷的人知道外,就连主考官也不知道。
是白纸,就意味考题随时都以换,佟尚书和梁学士等人,没想到吕浩然会来这一招,暗地气得直咬牙。
值得庆幸的是,陛下闭关前,早已经拟定考题,想换题就必然要惊动陛下,想来公主殿下没有理由会这样做。
吕浩然忽然站起身,整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陛下有旨,殇帝三年的科举考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到吕浩然跟前。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俨然是圣旨,只听太监道:“请丞相大人宣读圣旨。”
吕浩然面上一滞,暗暗看了薄情一眼,疑惑的取出圣旨,神情郑重的宣读道:“陛下定今年的科举考题是……”一句话未念完,就立即顿住,看到圣旨后面的内容,吕浩然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众人也发现了吕浩然的异样,眼中同样的有着疑惑,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陛下有旨,今年科举由皇太女殿下临场出题。”
闻言,薄情慵懒的身体腾一下坐直,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暗暗惊叹道:“真不愧是只老狐狸。”早就算到那班老臣会有此一举,所以父皇暗地里给她留下一道圣旨。
看着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