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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是仰仗什么来判定和逃出的?”
林熙的手握成了拳头。 她感知的每一个点,都是与叶嬷嬷有关的,叶嬷嬷教的礼仪,叶嬷嬷叫人教的菜式,叶嬷嬷的微表情,甚至是叶嬷嬷警告的过的最好让别人认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鹰为什么可以飞的那么高吗?”叶嬷嬷说着走去了桌边,动手研墨:“老鹰的巢穴总是选在悬崖峭壁这种很高很高的地方,它在那里孵出小鹰来,将它们养大。小的时候当它们饿了·会有老鹰给他们喂吃的,可等到它们翅膀上的羽毛刚刚长成的时候,老鹰便会一反平日的呵护把它们通通踢向悬崖·……”叶嬷嬷看了一眼林熙:“从悬崖下飞上来的小鹰,学会了飞翔·学会了生存,以后它会飞的很高,会有自己的一片天,而学不会飞翔,学不会生存方法的小鹰便只能摔死,老鹰并不会多看失败的它一眼,甚至不会为它哀鸣·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活着的本身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叶嬷嬷说完,提笔喂墨,转头便在白色的宣纸上勾勒出了棱角分明的鹰喙,继而笔锋伶俐洒脱,在纸上勾勒出深深浅浅的羽翼,渐渐的一只踏足悬崖而立的雏鹰带着犀利的目光凝望着前方的苍茫。
叶嬷嬷提笔落款却是提了四个字:雏鸟待飞。而后她丢下了笔·笑看着林熙:“这画应该在昨日给你的,不过那样倒没意义了,现在送你·我觉得才是时候,毕竟该教你的,我早教你了,到底你学会没,只有今天你单枪匹马的闯了一遭,才知道答案。” “所以我今天其实是试飞吗?”林熙说着眼里闪了泪花:“可是万一我,我没能逃出呢?你当真如那老鹰一般,不会怜悯吗?”“是的,不会怜悯!”叶嬷嬷盯着林熙的双眼:“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路是自己走的,别人帮不了你!诚然这个局中有我的参与·甚至我是把你推进这个火坑里的其中一个,可是我早已警告过你,后路的重要,更提醒你过防人的必须,而显然你再进宫之前,拜你那六姐姐所赐·总算开窍,知道我也在算计了,不是吗?所以你也不算全然蒙在鼓里,更不算毫无防备吧!这样如果你都折戟沉沙了,那还能怨我吗?还能指望着我去怜悯你?可笑!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赢家只属于强者,不属于弱者!而今后你要面对的只会比这些更加凶险!” “所以,现在我应该谢谢你算计我了吗?”林熙心中早已被叶嬷嬷的这番话震撼,但是她还是无法不去愤怒,毕竟这是她信赖的叶嬷嬷啊,是教导她种种本事的叶嬷嬷啊,却怎么可以那么不留情谊的把她推下悬崖看着她自己如何飞上来……她的狠,让林熙的内心感受到的是她的无情与冷漠。“想谢就谢,想恨就恨,随你,我不在乎。”叶嬷嬷说着离开了书桌回到了林熙的身边,随手拖了张椅子一坐,便望着她,整个人坦然到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你冷漠无情。”林熙说着抬头使劲的睁眼想把眼泪往回咽,此刻她就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我不否认!要知道我似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把大家想的很美好呢,可是我的情感在一桩桩事情里耗费到干涸,我的心在一次次倾轧中铸造出了盔甲,我就学会了冷漠自保,学会了无情而无伤,更学会了面对生存之道。” “不要告诉我生存之道就是冷漠无情!” “当然不是!冷漠无情不过是我保护自己的方法,而生存之道嘛……利用规则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为了自己的追求去弱肉强食!七姑娘,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道里,你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包括我,你得永远心中有怕,对人有戒心,还有······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脚踏实地,只有这样你才能看清楚你前方的路。”叶嬷嬷说着一指林熙:“而现在的你,其实很糟糕,因为你对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没搞清楚呢!”
“我?”林熙看向叶嬷嬷:“我不就是林家的七姑娘嘛!” “错,在你和谢家的小四爷定亲后,你就不止是林家的七姑娘了!你是未来和谢家相关的人!我问你,此时,皇后娘娘的这个局,你看懂了吗?” 林熙眨眨眼,仲手捏着衣袖。 有些东西原本可能是模糊不清的,但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呢?叶嬷嬷更是把话说白了的!要三皇子窥她的衣不蔽体,继而她就成了坏了三皇子和谢家关系的一颗棋! “七姑娘,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是这不是你可以逃避的理由。从你和谢家小四爷定亲的那一刻起·你要记住,你已然和谢家在朝局中的变化绑在起,所以对于今日你为棋,你真没必要如此激动·因为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尤其是等到你顺当的进了明阳侯府以后,更多的事会等着你的!” “等着我?” “当然。谢家的份量有多重你应该知道,明阳侯府,这顶级的世家,你以为嫁过去了,就会和你在自己家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吃饱喝足得过且过吗?或者学你的母亲那样,终日和妾侍庶女没完没了的斗吗?不·不一样的,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大家族,一个有着千年传承的大家族,它的厚重不会比皇宫差,它的诡谲波云更不会比皇宫里少!” “可我,我只是嫁一个,小四爷罢了。林熙知道谢慎严不简单,但是又叶嬷嬷说的那么可怕吗?她知道侯府的背后份量沉沉·但敢与皇宫作比,这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只是?哈哈,你可看轻你未来的夫婿了·你好好想想,如果他不重要,他需要死遁而藏匿避害吗?庄贵妃一心要给三皇子拉个厚重的筹码,他谢家便是第一个被筹算的人!不就是站队嘛,不就是娶了孙家二姑娘嘛,如果将来站错了队,壮士断腕也就是了,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不过是一个子嗣,当真谢家舍不起吗?谢家能到今日的地位·舍在家族大业上的人,可不会少的!那为何谢家要如此大费周章,弄出一个有欺瞒之嫌的死遁来呢?你说,这能说明什么呢?” “他,他与众不同?” 叶嬷嬷盯着有些惶惶的林熙:“也许我该恭喜你,撞到了好运·日后能大富大贵,可是你要是没那个斤两撑不住这个身份压不住阵的话,这好运就是厄运,会叫你疲于应付,甚至就此丧命!所以你说,你要是连今天这关都闯不过,日后你面对那些善于玩弄权势,翻手云覆手雨的人,便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林熙低了头,扯弄着自己的衣襟,但很快抬了头:“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知道,今日对我来说是好事,是你苦心为我罢了,可是,你推我进的火坑这总是有的,我不明白,难道你要我展翅高飞,还要为我设局不成?” 叶嬷嬷叹了口气:“局不是我设的,是皇后,她是博弈者,而我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她说着冲林熙一笑:“我以前是太后的人,离宫养老,本来可以不出来的,可因为……你祖父的托付,我只好走了出来,于是太后想起了我这个弃子,把我捡起来丢给了皇后,皇后用我在乎的和我交换,于是我现在,是皇后的人,我和你都是棋子,只不过我是她手里攥稳了的,而你,游离不定。” “皇后和你交换……你在乎的是什么?” “那个你不需要知道。 ”叶嬷嬷说着仲手整了下身上的衣服:“我一个老婆子这个岁数还能被人巴望着,凭什么?还不是我可以狐假虎威!我假的谁的威?不就是皇后和太后吗?而你在我身边,她们理所当然的会留意你,最初她们可没打你主意,只是少不得因为我的原因会乐意捧一捧你,捧捧林家,而当谢家四爷为救你哥哥而就此死遁消失后,你的路才变不会简单了。” “等于是从那个时候,你们就开始设局了?”林熙说着白了脸:“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要害我了吗?” “害?我要肯害你,我会教你微表情吗?我会从那时起,告诉你就是连我也不要信吗?” 叶嬷嬷的问让林熙哑口无言,因为这的确是她从去蜀地后才开始接触的,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和谢家的小四爷定下了亲事。 “我不愿害人,但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生存,我不得不动手,难道你要我大义凛然的为了你我去死吗?我没那么高尚,没那么伟大!不过,很多时候看似你死我活的场合,未必真的就是头破血流的一条路,比如今日,你不就走出了自己的路,既没顺了皇后的意思·也没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不是吗?” “可是,你也说了,这事没完的,我躲过了今日那日后呢?他们要算计我·**后还躲的掉吗?还能这么平安的躲的掉吗?”林熙有些激动,可叶嬷嬷却一脸的淡然之色:“你躲的掉!” “怎么躲?” “你到底不是贵女,到底身份还卑微,她们要让你有光明正大的资格入宫,还要恰到好处的布局,这都需要耗费心力和时间的,而眼下距离你可以光明正大进宫的日子最近的无非是两个:八月十五·九月初九。只要在这之前让皇后觉得你没可能做棋子了,不就成了?”叶嬷嬷一脸无谓态度。 “你能说明白点吗?” “能进宫的人,必然是名声干净,身世清白,声名极好的。” “难道你要我自毁清白?”林熙瞪了眼。 “怎么可能?”叶嬷嬷白了她一眼:“名声受累不就行了吗?” “受累?” “对啊,家里出了个丢人现眼的丑事,连累了你的名声,你如何进宫做饵?” “丑事?你是指……” “林家现在还有几个姑娘待字闺中?” “你是说六姑娘?” “她不是不安分嘛·她不是心比天高嘛?她不是想要一心高嫁吗?可她一个庶出的怎么高嫁?她除了走四姑娘的老路,还有法子吗?”叶嬷嬷的问话让林熙变了脸:“你是说,要我拿六姐姐来······不行·她虽然恶毒不值得我怜悯,可是我要那么做,便是谋害她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我拿林家的名声来成全我自己,这是不忠于家,这是不孝啊!
” “谁要你来了?六姑娘是什么心性?她会甘心远嫁而走就此平凡一生吗?我实话和你说,不用你去张罗盘算,她自己就会动手!我这么和你说是要你知道,你躲过了这一关·剩下的日子好生生的在屋里等着就是,自有你的阳关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要再似蜀地的时候那般犹豫犯傻,记住,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你要是为别人改道·就很可能要搭上自己!” 林熙一愣,眉毛高挑:“那你呢,你不是为我改道了?”我可没有,是你自己改了你自己的道,我只是尽了一个教导嬷嬷的心而已,现在你翅膀硬了要飞,我有什么办法?”叶嬷嬷说着冲林熙一笑,竟是十分欢愉,林熙一愣后,却莫名的有些感动。 “好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以后的日子你也该好好掂量掂量了,毕竟现在我还在你身边能为你出谋划策一二,再过几年呢?到了你出阁的时候总不能再把我带上吧?有些东西你从现在开始,就得学会悟!学会盘算!”叶嬷嬷说完这话便是起身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