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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姊现在哪里?我去看看她。”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现在就是暖暖真要拿刀子捅了自己,岑相思也会去。他让暖暖受委屈了……
“她在那个香杳小筑里。”阿温撇着嘴摇着脑袋振振有词:“香杳……想要?你到底想要什么啊?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岑相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个小混蛋好在还小,要是再大些恐怕就和暖暖一样的是人头疼了!好好的名字香杳小筑,多么的雅致,被他这么一说,想要小筑?这是多么的不堪!尤其里面现在还住着暖暖……不能再往下想了,越想觉得自己越猥琐。
“你们几个都跟着。”岑相思红着一张脸迈步出了宝文堂:“暖暖要怎么处置我们,全凭她!”
王爷说:“暖暖要怎么处置我们,全凭她!”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
在一片暗抽冷气的声音里,巧心和几个护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岑相思的后面去了香杳小筑。
李公公站在大殿门口愣了半晌后,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巨大的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水,然后有些着急地叫道:“巧言,巧言!”
“在。”李巧言从一根檐柱后溜了出来。他早就从笔生花阁跑回来,远远地看见巧心跪在地上被那个孩子踢就没敢往前凑。
“你赶紧放只鸽子出去,就说……”李公公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口。他扭头看见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阿温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
“姜公子不跟着王爷过去看看您姐姐么?”李公公非常有礼地对阿温说着话,那态度完全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孩子。
“不去。跟过去让他们难堪么?”阿温两条小腿儿在椅子前一甩一甩的:“我的匕首呢?”
“在这里。”李公公走到大殿最里面摆放的香案前,双手捧着装有匕首的铜盘走了回来,躬身送到阿温面前:“下人得罪之处,还望姜公子海涵!”
阿温伸手拿了匕首并不收起,而是不断地在一大块肉上一下一下的戳着,戳几下,看一眼李公公那肥硕地身躯,只看得李庆丰浑身的肥肉都疼,仿佛那匕首已经扎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是有事吩咐那个结巴么……”阿温轻声细语地说道:“你去忙你的就是,我不用人陪。”
“啊?这个啊?”李庆丰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听见自己说了多少,“我是让巧言赶紧跟着王爷过去伺候呢……”
“那就好好伺候去呗……”阿温往门外张望着:“就热一条鱼,这么半天也送不回来。”
“我去到膳房催催。”李公公好脾气地说走就走,倒是没有轻看了阿温还是个孩子。
“你还是吩咐一下这府里的奴才都安分些吧。要是有谁嘴欠敢在背后对我阿姊指手画脚使绊子的,小爷可是通通都会告诉我姐夫!”
“……”李庆丰一阵无语,这个小毛孩子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啊!不过李公公涵养极好,自是不会和个孩子计较,所以他依旧笑呵呵地冲着巧言挥手:“还不赶紧跟着去香杳小筑,巧心惹了祸,你要多用心做事。”
“哎!”巧言现在说话大多是一个字,说多了他就结巴。
他稍一思索,还是明白了干爹的话,快步朝着岑相思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干爹是让自己先去那边盯着些呢。
一到香杳小筑的门口岑相思就冷哼了一声,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侍卫让他看了添堵。姜暖是个女子,她居住的地方门外却是两个男子守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换两个伶俐的内监过来。”他出宫搬来王府的时候身边是跟了几个忠心的太监的,后来过了这么多年,宫里又给派出来几个添到了府里,半是佣人半是宫里的眼线。岑相思知道这是各个王府都免不了的,因此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今的皇帝梁惠帝给他派来几个他便收下几个,自己依旧过的吃喝玩乐,没事儿就和毕月乌鬼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倒也过的自在。
迈步进了园子,里面的奇花异草大多被收到了府里的暖房,现在只剩下几处假山和空草坪,在月色的清辉里略显凄凉。
“把额匾也摘了!”抬头看见正屋檐下挂着的写着‘香杳小筑’四个字的匾额,越看越不顺眼,都是被阿温那个小坏蛋给解释的变了味道!
“是。”衣袂破风之声轻响,两条黑影掠出又消失,匾额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檐上一块空白和木榫被抽出的扎眼的窟窿……
岑相思瞄了一眼只觉得真是更丑了,因此不再停留,推门进了正房,反手又赶紧把房门关严!他家暖暖要是发了脾气是什么话都会说的,可不能让奴才们听了笑话自己。
姜暖才醒一会儿,此刻正盘着腿坐在床上摇着脑袋活动着自己僵直的脖子,用手一摸脖颈处就是一阵胀痛,让她口中不停的‘嘶嘶’地吸着冷气。
房门轻微的开合声让她停了动作,扭头瞅向立在门口有些踟蹰的岑相思,她一扬手中鲜红的喜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新郎官儿,来洞房了?”
岑相思只觉得后背发冷,抬腿就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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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巧心出嫁
岑相思站在门口用力地咽了下口水。
姜暖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不禁笑了,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怕我打你么?”
“我不怕你打我。我是怕你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岑相思咬了牙还是走到床前侧身坐了下去。
“那你站在门口干嘛,不是随时想跑么?”姜暖心里确实在生气,她是在强压着心中的那份怒火不爆发出来。
“我……我是堵着门口,是怕你跑掉。”岑相思低了头,他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怕姜暖打他几下子的,一个没有功夫的女子的拳脚能有多大力气?他是真怕姜暖心中存着闷气不说出来,偷偷地跑掉,让他再也寻不到。这个女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总是给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如同她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样,才见她的时候是蹲在地上拿支木棍写写画画,再见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房,站在上面嘻嘻哈哈……你永远也猜不透她下一刻又会跑到哪里去。
姜暖被他说得心中的火气消下去几分,脸上还是那副装出来的很愉快的样子,手指绞着那方红色的喜帕。让人细看之下还是能够体会出她此刻情绪很是烦躁。
抓过姜暖手中碍眼的喜帕,岑相思重重地把它扔到地上:“什么脏东西,你不要拿着!以后你若出嫁,必定是要盖上我送去的龙凤喜帕。”
“出嫁?我不是被你给抬回来了么?”姜暖目沉如水,笑容全部隐去。
“暖暖,你信不信我?”岑相思抬起头盯着姜暖的眼睛说道:“这不是我吩咐他们做的。”
姜暖点了点头:“我信。这么猪头的事你是不会做的。这是你那个傻逼手下一根筋的巧心为了讨好你才这么干的!”说到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姜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也压不住心中的那一股子怒火,立马爆了粗口。
“……”岑相思听到如此‘豪放’的言论直了眼,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他身边都是文人雅士,哪有她这样‘出口成脏’的。
不过暖暖既然愿意骂出来,他心里便踏实了些。说明她还是明白的,没有被巧心气疯。
“王爷您说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呢?”姜暖倾身贴向他,也盯着他的眼睛。
岑相思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的上下忽闪了两次,然后他才咬着唇说道:“暖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姜暖眨了眨气得发红的眼睛,在如岩浆喷涌的脑袋里搜寻这关于这句话的记忆,我都听你的……咋就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说的呢?
“都听我的?”姜暖重复着他的话。
“嗯。”岑相思重重地点头:“暖暖你要怎样都可以,打我骂我……把你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就是别不要我了。”
每次岑相思一说‘别不要我了’姜暖心中就会一疼,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怕被人抛弃。那应该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吧……
不过这次姜暖直接把这种感觉忽略掉了,因为她太他妈气愤了,不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一根筋姜暖简直觉得自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我要处置那个巧心你也不护着?”姜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愣是把本就凌乱的发髻给抓散了。
“你……若是想杀了他才能出气,那就让我来动手吧……不要吓到你。”岑相思叹了口气,伸出如玉般的素手轻轻的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都别在的耳后。
“杀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着她一扭头瞪着岑相思磨着牙说道:“我要把他嫁出去!”
岑相思的手僵在了她的耳边,“把巧心嫁出去?暖暖,他是个太监啊。”
“好在他已经是个太监了,要不我非要把他的那东西再割一次!”
“……”岑相思俊秀的脸上红晕飘起,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上了自己的某处:“暖暖,这个话好难听……以后不要说了……”
“嗯,老子不说了,直接割!”姜暖把脚伸出床去,只穿着足衣踩在地上来踱着步子。从脚底传来的凉丝丝地感觉让她暴怒的心境平静了不少。
“你别以为我是气疯了才这样做的。这混蛋不知道听了你什么话竟敢偷袭我,如今很多人都看见有人被抬进了王府,你怎么和别人解释?”
“既然有了这么狗血的开始,怎么也要给他配个更狗血的结果啊。”姜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于是她走近岑相思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最狗腿的奴才终于要嫁人了,作为主人的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暖暖!”岑相思站起身来用力地把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红着眼睛的女子拥进自己的怀里,抚着她散乱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风风光光地出嫁堂堂正正地做人妻子,那个巧心确实该死!让你无端受了委屈,这里面有我的不是,是我当着下人的面信口胡言……”
“当然有你的事!要不是为了讨好你,他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弄进王府呢,说来说去,你才是最可恶的一个!”姜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推开,用眼睛一扫,走到旁边蹲下身子将岑相思丢在地上的喜帕又捡了起来举到岑相思:“你若是舍不得他,那就把你嫁出去吧……”
岑相思的脸登时黑了。他看着对面炸了毛如同斗鸡一般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人的姜暖,还是偃旗息鼓没有再多解释:“那,还是把巧心嫁了吧……”现在暖暖正在气头上,越是多说约会引起她的反感,岑相思决定暂时还是少说为佳。等睡一宿觉,她情绪稳定了,说不准这事儿也就能坐下来好好说了。
“好了,我把巧心嫁出去,你别那么大火气了。明儿一早我就让李庆丰给他定一门亲事,把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