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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自己没有本事就会被欺负。如今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死于自己的母亲之手,只能说他没有本事。岑相思一点都不同情这么窝囊死去的岳父大人。
他更关心自己的小娘子不要被十一皇子谋了去,不要被老谋深算的皇兄利用,还有就是……不要让她冻到了……
他细心地一件一件把方才被他脱去的衣衫又都给她穿好,然后才把这个脸红着害臊的女人放到褥子上,把那床棉被又给她围在身上。
“说吧。”他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小堆娘子,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只顾着看她,口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说……什么?”姜暖不习惯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所以现在即便已经穿戴整齐,她依旧是心跳如鼓,脸如火烧。
“你不是说岳父大人是被我母亲害死的么,然后呢?”岑相思还是笑模笑样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并且轻声提醒。
“你怎么这样啊?”姜暖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她看着他这幅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笑脸有些碍眼了。蹭蹭地往上冒火,可坐在对面的他又是一副好脾气,自己又不能翻脸,姜暖开始挠墙,别扭到自己都要跟自己怄气了,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愤怒。
“你不觉得你母亲太过分了么?”她的声音已经在不自觉间拔高了不少,“就因为她的贪婪自私,害的我父母终生郁郁寡欢,最后我父亲病死,而母亲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岑相思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把窗子又放了下来。
姜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俗话说隔墙有耳,她现在的说的话可以说就是大逆不道的。
虽然她家是独门独院,隔墙也没有人能听见,可就是让睡在小楼里的杨玉环和阿温听到也是不太好的。
看着他又盘膝坐在自己面前,姜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爱拐弯抹角的,有话也不直说!关窗户干嘛?嫌我大嗓门啊?”
“深秋了,为夫怕冻到娘子。”岑相思把腿上的红色袍服抻的平整,然后伸手过来把她的手腕从被子里掏出,装模作样的号脉:“内火虚浮过剩,五心烦热、躁动不安、脉细数,这是气虚火旺的症状……为夫看必得阴阳经常调和才好……”
“你!”姜暖气得一把就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攥成小拳头就给了他两下子:“你怎么这样啊?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是搞笑,心里又堵得难受,又不想在他面前笑出来,只好转了身子,面壁。
“傻娘子!”岑相思轻叹了一声,把姜暖从被子里又抱了出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对岳父大人和我母妃之间的事情申明自己的态度?”岑相思声音平和的问道。
姜暖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那态度分明就是在说:这还用问么?
点点头,岑相思又叹了口,然后望着她说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再生气。”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不再僵直,岑相思知道现在姜暖的火气应该是小了些了。
“首先我要说,不管怎样暖暖都不应该把我母亲做的事情嗔怪到我头上来,那样不公平。”
姜暖抬头,欲言又止。
“暖暖是不是认为你们姐弟的遭遇也都是我母妃害的?”
“难道不是么?”姜暖反问。
“如果换成我是当时的岳父大人,结果就会不一样。”岑相思说话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会辞官不做。这样没有了官场上这顶乌纱帽的牵制,那个女人在想伤害我就会困难很多。毕竟她在宫中,万事都要依仗她的家族,可我现在不是官了,就如同现在简夫子,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没了官职,便不用听从公文调动,跑到边境那样的苦寒之地受罪,白白地毁了身子……”
“只在家里守着妻儿,又有老太傅的那些名声和门生护着,谁会轻易的明目张胆地来欺侮我呢?”
对着他的问话,姜暖张了两次嘴都没有回答。
她细细地想着,试着把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来看这件事,她觉得岑相思说的是对的。
“岳父大人太过书生之气,遇事不知变通,白白地在边境空耗了那些年华,以为自己的隐忍能换来家人的安稳。”岑相思边说边轻轻地摇头。
“一个丈夫,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如何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母妃那样做就是对的了?”姜暖不服气的回了一句,不过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呵呵。”岑相思轻笑,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暖暖,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分别。”
“而是看什么人在做!”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岑相思的声音彻底冷了,姜暖竟从他的身上觉察到了戾气!
她望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只有弱小的人才会需要别人来分别对错,法典,权利都是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他们做出的事情就是对的,谁敢说错?
所以,岑相思要做一个上位者。
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相思。”姜暖不想和他怄气了,她把自己身体的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胸口:“你也辞官吧,我们一家人守在一起过安稳日子不好么?”
岑相思伸臂把她小心的揽在怀中,如同珍宝。
“暖暖,我不是岳父大人,而我要面对的也不是我母妃这样的无脑妇人。”过了半晌,他才平静地开了口。
“此时,如果我一味的退避,最后便是一条死路。”
“你能保证一定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去么!”姜暖见他并不松口,心中气苦,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自己死去的。”岑相思俯下头亲吻着她:“我还没有娶你,也没有看到我的儿子和女儿出世,怎么舍得去死……”
“可……”
可谋朝篡位成功了才能活着,要是不幸失败了呢?皇帝怎么能允许你活着?
这么残酷的丧气的话姜暖终是没有说出口。她怕自己一语成谶!
谈话到此而至,二人不欢而散。姜暖开始与岑相思冷战。
而岑相思依旧对她小心的追逐着纠缠着,保护着。
有太多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了。姜暖不知道才会安全。
岑相思自己吞掉了很多解释的话语。他不会和姜暖去说这些的。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他必须保护她。
哪怕是这些会引起她的误会甚至不快,他都会做下去。
从他父皇把兵符交给他的时候,岑相思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条路上,会遇到姜暖。
于是一切都不同了。
他要披荆斩棘为暖暖还有他们将来的孩子们谋求一个未来……
……
姜暖劝不动岑相思,这让她烦躁不已。于是她为了让自己能够不总是想着那些可怕的事,疯狂的忙碌了起来。
除了累得实在睁不开眼的时候,她都是在忙。
番薯收获以后,点心作坊那边除了继续经营原有的品种,还加上了只有甜点心铺子里才有的卖的煮五香花生。
这种季节性的东西,去年就买过一阵,几乎是它一上市便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今年的销量比去年还好。
甚至都有好几拨人跟着把式叔的骡车追到了尚武庄,要从姜暖的手里买落花生的种子,开出的价钱高的惊人,但全被一脸笑意的姜暖拒绝了。
她不谈这一份两份的种子钱,只要保护的好,只靠这个落花生她就能养活一庄子的人。
现在只是卖了一个最简单的五香煮花生,将来还可以卖炒花生,炸花生米,乃至榨花生油。
姜暖不急。趁着大伙喜欢五香花生的味道,就先卖这单一的品种吧。她现在正集中所有的精力在试做番薯粉条。
没有出成品的时候,只有她和杨玉环在家里的厨房里做。
她一遍一遍的反复实验,终于在她脑子中那模糊的大概的制作工艺中被他摸索出了一个门道来。
番薯粉条的原材料就是番薯粉。所以她必须要从番薯中分离出番薯粉来。
她先把番薯洗净去皮,切成稍小些的块,然后把切成小块的番薯放在石磨上加适量的水碾碎成浆。
再用细纱布把番薯浆接住控干水分,然后再加水冲洗,直到最后控出的水变成了清水,那留在细纱布中的就是湿的番薯粉子了。
有了这个就可以制作粉条了。
姜暖记得奶奶管做番薯粉叫做‘漏粉子’。
就是把兑了水的番薯粉浆先在滚开的水锅中打成软硬适中的浆糊,然后再把这个浆糊放在笊篱里面,让它从笊篱的空洞中自然地漏到另一个开水锅中,等这些变成粉条状的番薯粉再从开水锅中飘到水面上的时候,就可以捞出过冷水了。
最后把这些冷却后的湿粉条整理成把,放在干净的地方挂在杆子上晾晒干燥,就可以做出粉条了。
古代的笊篱和现代的不太一样,是竹条编成的,不能用来漏粉条。为此姜暖还特意到镇子上把一面铜锣打了一堆空洞,成了个筛子。
姜暖用这个铜筛漏了几次粉子,不断地调整这加水的比例,却发现不管水多水少,几乎都能露出粉条来,可这些粉条的口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劲道,几乎是一下到锅里,煮一会就烂!
“不对啊……”看着又一次在锅里变成了糊糊地番薯粉,姜暖托着下巴开始反思,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回忆着制作的过程,寻找着可能纰漏……
“这个东西看着和做粉丝有点像……”一直跟在姜暖身边打下手的杨玉环看着姜暖试探着说道:“我家乡做植豆粉丝的时候是要加一些白矾的。”
“植豆?”姜暖眼睛悠地一亮,扭头望向她。
“就是绿色的,一粒粒的豆子。”杨玉环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明白了,就会咱们这里说的绿豆对吧?”
“对,就是那个东西。”杨玉环点头。
白矾!杨玉环的话让姜暖豁然开朗,她扑过去抱着杨玉环,竟把她抱得离了地:“玉环,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抱着杨玉环在地上转了个圈后,姜暖才发现厨房的门口站着阿温巧心,和那个已经几日不见了妖精。
几个人都皱着眉头盯着疯魔一样的姜暖,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姑娘,姑娘,您快我把放下!”满脸通红的杨玉环不安地扭动这身体。
“哦。”姜暖看见岑相思本来是欢喜的,但一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什么心情也没了。
于是她也面无表情地把杨玉环放到了地上,回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
一遍又一遍的试着漏粉子,她和玉环都忘了时间,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难怪方才她看着锅里滚动的开水,看不清飘起来的粉条……
杨玉环点燃了厨房里的油灯,宽敞的厨房明亮了起来。
“阿姊,这锅里煮的什么?”外出了一天,回家肚子就饿的阿温跑进厨房,用勺子在锅里搅合着。
“这是阿姊试做的东西,还没有成功。”姜暖兴致缺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