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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这锅里煮的什么?”外出了一天,回家肚子就饿的阿温跑进厨房,用勺子在锅里搅合着。
“这是阿姊试做的东西,还没有成功。”姜暖兴致缺缺地说道,眼睛的余光依旧扫着门口,她已经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
门口是一片昏沉的黑暗,早就没了那抹绯红的影子。
“唉!”姜暖身不由己地轻叹一声。
阿温看到阿姊的情绪有些低落,以为是试做的东西没有成功引起的,因此他贴心地安慰姐姐道:“没关系,阿姊可以把这个都给……”他又看了看那一锅糊糊,实在没有勇气说:都给阿温吃。
而是改成了:“阿姊可以把这个都给好汉吃!”
“呵呵!”姜暖笑了,想着要是把这一锅糨子都给门口的那条恶犬吃了,好汉非得气得绝食不可。
好歹做好了一顿晚饭,姜暖胃口并不好。她让阿温到岑相思的房间去看看,阿温跑过去又跑了回来:“屋里没人。”
“那你们先吃吧。”姜暖尽量保持着平静,神态如常地走回到自己黑着灯的房间。
出人意料的,推门才迈进房间,姜暖就看见地上倒着的一团人影,她心头一跳!关上门就扑了过去。
“相思,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姜暖先是伸手在他的额上试了试,感觉体温正常。
然后又小心地撩起他的衣衫,检查着他的手脚……
还好,手脚都在!
姜暖虚脱般的坐在了地板上,然后才猛地想起现在已经入冬,地板上太凉。
她又爬了起来,朝着柜子走去,想把铺盖拿出来铺上。
“暖暖……”岑相思一跃而起,不管不顾地就抱住了她:“你别走……你都五天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姜暖先是紧绷着身子,然后在他的话语中,又慢慢地放松了身体,无奈地说道:“我去拿被褥,你不要睡在地板上……”
岑相思抱着她不动,身子显得有些沉,姜暖往后撤了一步才能支撑住他。
只是她才往后退了一步,岑相思就受惊了似的紧贴了过来:“暖暖,你不要走……”
他垂下头来,靠在她的肩上,身子弓着,好像极度疲惫。
两个人离得很近,为了不使两个人摔倒,姜暖只好伸臂搂住了他的腰肢,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相思,你站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心里一惊,姜暖有了不好的感觉。
姜暖扶着他站在墙边,让他靠在了墙上,然后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走到柜子前抱出了被褥,胡乱地铺好,不敢点灯,她开始小心地脱去岑相思的衣衫。
在阿温和杨玉环没有回屋去睡觉之前,岑相思是极少当着他们的面堂而皇之地进姜暖的房间的。
现在里安置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他就悄无声息地到了姜暖的房里,所以姜暖知道,他一定有事!
按住姜暖的手,岑相思疲惫的摇头,然后一头栽倒被褥间。
姜暖不放心,仍是小心的托起他的身子,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在黑暗中一寸寸地审视着他的里衣,就怕在上面看到血色。
“我没有受伤。”岑相思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把头扎进姜暖的怀中,依偎着她:“十一死了。”他开口说道。
“嗯?”姜暖的思绪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一时好没有转过弯子来:“十一……”
“十一皇子!”想起元月诗会上那个神采飞扬的年轻皇子,姜暖诧异的低头看着怀里瘦削的男子:“是……你杀的?”
“我四哥也死了……”岑相思仿佛没有听到姜暖的话语,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皇兄用剑在他身上刺了十九下!他的血在大殿上流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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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写了两千多字,加上今天下班回家写的,就是这么多。先贴了,省的赶不上审核。
俺说要写个万更的,俺不食言,这章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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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生有命
岑相思自顾自地说着话,信马由缰却并不回答姜暖的问话。
“那人刺了我四哥十九剑,最后不是他想住手,而是那剑锋刺进了我四哥的骨缝他拔不出来了。”
岑相思只叫惠帝岑植为那人,可见心里已是不把他当做皇兄来看。
姜暖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感觉到一片冰凉。
“后来退朝,所有的臣工都往大殿外跑,连四哥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我走过去看四哥,他那时还没有咽气,那人刺得虽狠,却没有一剑致命的伤口,所以四哥他死不了又活不成,口鼻中不停地往外冒血沫子……”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姜暖的脑海中依旧清晰的浮现出岑相思口中这个恐怖的画面,她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四哥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用眼睛看着我……求我……于是我把他身上插着的剑拔了出来,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那时望着我的眼神里都是感激……我补了他最后的一剑,他却感激我。”姜暖觉得岑相思是太累了,所以试图让他停下说话。
“那不一样,他那么痛苦,你那一剑是帮了他。”姜暖用双手把他的上身托起,想让他枕到枕头上。
岑相思马上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她:“你又要出去么?”
姜暖一阵心痛。
这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年,都是怎样过来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哪也不去,是想让你躺下好好地睡一觉。”姜暖把他额上的发丝抚开,好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
“我不睡。”岑相思把头依旧靠在她的怀里,好久默不作声。
“我第一次来这里寻你,还是因为四哥呢。”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岑相思又开了口。
“哦?”姜暖也在记忆搜寻着他口中四哥的印象,很悲催的,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四哥掌管户部,你从衙门里骗落花生种子的事,当初就是被他看出来的。截了那道折子,后来才被我寻到你……”岑相思说着用脸在姜暖腿上摩挲了一下。
“原来如此。”姜暖没想到自己和这个妖精的牵绊居然是从这里开始的,心里不禁也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甚至名字也未听说过的恪王岑靖存了好感。
岑相思又不说话,姜暖以为他是和四哥的感情亲近,所以心中难过,也不去打扰他,就安静的坐着陪他。
此时姜暖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她很想在这个时候对他说:“你看,这个人你是个骨血至亲,他死了你就会难过。当初对我父亲的死,你却说他没本事……”
不过看他如此难过,这番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相思,不要做官了,如果有可能,那个逍遥王也不要做了。我们就这样安稳的过日子不好么……”姜暖梦呓般地说道。
黑暗中只有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她以为他睡熟了。
岑相思浓密的睫毛轻颤,他没有睡着。
姜暖说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可他没法回答,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他非常明白姜暖对他的要求是什么。
姜暖认为那是极低极低的要求,只要两个人相守一生,平安度日就好。
可就是这个在姜暖看来极低的要求,却是他这种人想都不敢想的。
他也没有在为恪王难过,当他从岑靖的身上拔剑再刺入他的心脏的时候,他都是冷静的。
岑相思甚至在想:等我有一天倒在血泊中,生不如死的时候,会有人为我补上这一剑,让我能痛快的死去,不再受痛苦的煎熬么?
他不是升斗小民,他生在皇家。而他那个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的父皇,为了他的女人,早就给天下布了局!
姜暖永远也不会知道岑相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去年的八月十五,他的母妃将他囚禁了那么就,就是逼着他早点动手谋反,他都没有答应。
现在的他确实在一往直前的对着那个丹陛上的宝座前进。
他现在是真的明白父皇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疯狂了。
如果保护不了暖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日子’,他也会疯狂。
……
姜暖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连被角都被塞得严严实实。昨夜几乎断断续续说了一夜话的岑相思不知在何时离去。
扭头望向窗户,外面透过的光亮告诉姜暖现在就是起来也耽误了给阿温做早饭,所以她干脆躺在那里发呆。
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扫地声,老槐树的叶子一层一层的飘落在地上,扫走一层,又落一层……
穿戴好衣裙,姜暖把被褥收拾好开了房门,正看见杨玉环弯着腰往簸箕里扫树叶。
“玉环,早晨辛苦你了。”姜暖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姑娘醒了?”杨玉环回头看着她也是灿然一笑,“我先把这些收了,等下把早膳给您热热。”
杨玉环生的极是普通,一双眼睛尤其难看,原本姜暖才见到她的时候是很不喜她这幅生来就显老显苦的面相。
可自打蛊毒清了之后,再加上住在这里她过的舒心,竟入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了,首先原来的苦瓜脸再也不见,换成了时常淡笑的模样,脸色也好了很多,越瞅越顺眼。
佛经里不是说么:相由心生。杨玉环的变化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别忙,我洗漱一下去趟跑马镇。等回来再和午饭一起吃吧。”姜暖下了台阶像后院走去。
“那怎么行!”杨玉环一手提着扫帚,一手端着簸箕也跟着她到了后院:“昨晚你就没有吃晚膳呢。”
“我昨晚没吃饭?”姜暖站在厨房门口诧异地摸着肚子,“那我还是吃些东西再出去。”
“就说麽。”杨玉环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洗了手进了厨房给她热饭。
“等会儿我去镇子上的药店去买些白矾,玉环在家吊番薯粉子吧。”在净房里洗漱的姜暖对着厨房大声说道:“这几天无比要把这个番薯粉条做出来。”
“嗳。”杨玉环愉快的应了。
跟在姜暖身边她觉得很快活,原本无望的生活也随着她身体的好转鲜活了,尽管姜暖家里的活计并不多,她依旧让自己一刻不得闲,仿佛比东家还忙。
一边用布巾擦脸,一边倾听着玉环哼唱的家乡小调,姜暖苦笑了下。
自己原本是并不太想去镇子上的,就是因为看见了玉环忙碌欢快的身影她才强打精神坚持。
此时的姜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身不由己,她的肩上还背着阿温,玉环,以及整个尚武庄,还有赵把总兵营里的百多个弟兄……
想到这里姜暖彻底愣了:我尚且如此,那相思呢?
……
九月在一片忙碌中很快地过去,十月初冬,人们几乎是还没有喘口气,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
先是听说最得皇帝器重,皇后娘娘的独子意外病殁。这让中年丧子的皇后娘娘一下子病倒了。已经有旬余不再接见宫外的命妇。
然后就是沉稳持重的恪王心藏不轨,私自圈养军马,并和北漠的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