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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鸾的身后,跟着写意。
一件浅黄色的衣裳,没有过多的修饰与装束。
虽然是下人身份,但是,不管是如画还是写意,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贵与端庄。且这一份高贵与端庄并不亚于舒紫芍鸢,甚至于有舒紫鸢的眼里看来,此刻一身素衣的写意大有一副与舒清鸾是姐妹一般的感觉。
这让舒紫鸢浑身的不舒服,甚至用着恶狠狠的眼神朝着写意剐了一眼。
写意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似于舒清鸾,一脸的微笑。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抹凌厉的肃杀,就好似有万千把利箭飞射向她,再加之舒清鸾脸上那明明笑着却是让人毛骨耸然的笑,更是让舒紫鸢情不自禁的微微打了个寒颤。
“孙女见过祖女,”舒清鸾走至老太太面前,对着老太太十分得体的一鞠身行礼,然后转身朝着舒赫又是一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相爷。”写意对着老太太与舒赫行礼。
起身,舒清鸾已走至了舒紫鸢的面前,仅两步之距,依旧用着那笑如春风却是透着隐隐让人毛骨耸然的微笑,笑看着舒紫鸢,“妹妹,何时,祖母在你眼里竟是成了一个狗奴才了?祖母没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难道妹妹有资格在这里狗仗人势?”
“舒清鸾,你胡说什么!”舒紫鸢怒视着她,咬牙切齿的怒道,“我什么时候骂过祖母了?你别这里挑拨离间,祖母与爹都在这里,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人相信?你诬陷我娘不说,你还想害我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害了我一次又一次?”
舒清鸾抿唇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然后转眸向一脸凌肃的舒赫,“父亲,原来这就是我们相府的家教?区区一个庶女竟可以连名带姓直呼嫡姐的名字?还能指着嫡姐的鼻子如此嚣张的叫骂?难道女儿相府嫡女以及皇上钦封的安逸王妃的双重身份还不能让一个小小的庶女恭敬的喊一声姐姐?”
舒赫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的肃然,正想说什么时,舒清鸾却是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再次自顾自的说起,“妹妹,若是姐姐没有听错,妹妹在骂初雨狗奴才之前,可是祖母在训斥着曲姨娘的。那么妹妹指着初雨的鼻尖大骂狗奴才,可是在暗指祖母?初雨区区一个狗奴才又来资格斥责身份高贵的曲姨娘?不过,我就好奇了,若是祖母没有这个资格,那么敢问妹妹,若大个相府,还有谁有这个资格?难不成妹妹想说,你有?!”
脸上的笑容由始至终都不曾退去,一直就那么保持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而那弯弯的眼眸则是一眨不眨的凛视着舒紫鸢。
从舒老太太的手掌里拿过那枚夜明珠,笑容满面的看着曲宛若说道:“曲姨娘,鸾儿知道你很是喜欢这枚夜明珠。鸾儿也知道,在你神智不清误将鸾儿当成是你女儿的情况下,毫不客气的拿走自己女儿的东西完全是不可怪罪的。鸾儿也在想,若是姨娘真是对这夜明珠爱不释手的话,是否该乘人之美,这将明珠送于姨娘。可是,鸾儿却是十分的犯难,这是皇上御赐之物,又岂容鸾儿随意胡乱的转送于人呢?若是一个不小心触怒了圣意,那可不是鸾儿一个人能担下的。所以,姨娘,鸾儿很抱歉,这枚夜明珠不能转送于你。不过姨娘放心,我这个当女儿的,当姐姐的,绝不会亏了姨娘与妹妹。妹妹什么进宫,姐姐一定会送上一份厚礼的。祖母,既然皇上御赐之物已经找着,孙女也不想将事闹大了,毕竟这若真是传出去,不止不光彩惹人嫌话之外,还会触怒圣意。且孙女大婚在即,宜喜不宜伤。祖母,可看于鸾儿面上,就这般算了?”舒清鸾一脸浅笑嫣然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鸾儿果然心胸广阔,慧智兰心。”老太太还未出言,舒赫意味深长的声音传来,他的脸上浮着一抹复杂无比的阴深,如鹰般的双眸直视着舒清鸾,眼珠内闪烁着隐隐的压下的怒意,“既然鸾儿也说了,这是皇上御赐之物,事关重大,那又岂能说算就算的。为父怎么说也得给你一个交待,若不然,这里站着这么多人,一个不小姐将这事传入了皇上耳朵,为父岂不还得背上了一个欺君之罪?!”
“跪下!”舒赫双眸直视着舒清鸾,一声怒喝,却是不知道这一声“跪下”是让舒清鸾跪下,还是让舒紫鸢跪下,或者是让曲宛若跪下,又甚至是还处于惊呆发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孙太医跪下。
因为舒赫此“跪下”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是此,屋内这么多人全完不知他说的是否是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跪下。
然后……
“啪!”
舒赫一个反手,重重的耳光直直的落在了舒紫鸢那细致的脸颊上。
立马的,那白嫩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手掌手,五个手指清晰的印在了舒紫鸢的脸颊上,甚至于她的嘴角还渗出了血渍。
舒紫鸢完全没有意识到,舒赫会突然之间的甩她一个巴掌。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
疼的她两眼直冒金星,左耳直“嗡嗡”作响。
跌坐于地上的舒紫鸢双眸含泪,左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委屈而又不可置信的望着舒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然后便是只能由着两行委屈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而下。
“这就是相府的家教!鸾儿可满意!”舒赫面无表情的冷视着舒清鸾,平静无波的声音在舒清鸾的头顶响起。
舒清鸾抿唇嫣然一笑,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舒赫:“父亲怎问鸾儿满不满意?自应当是父亲满意了才行。妹妹他日是要进宫的,若也是这般如在府相任性妄为,惹怒了皇后与太子,甚至于于皇上,那可就不止是一个巴掌了事了。”
眼睁睁的看着舒清鸾讥讽嘲笑,被舒赫赏耳光,甚至跌倒于地。曲宛若的眼皮微微的闪动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阴森。宽大衣袖下的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了指肉里。
重重的一咬牙,再度抬眸之际,眼眸内那一抹阴森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则是满眼的平淡无焦距。然后突然之间,一个双手拍掌,笑着说道:“打的好,打的好!”然后竟然是朝着舒紫鸢迈步走去,弯腰,抬手,朝着舒紫鸢的另一侧脸挥了下去,“贱人,让你欺负我,欺负我的鸾儿!给你一个巴掌已经很便宜你了,要是再敢对我不敬,对我的鸾儿无礼,我让太子殿下砍了你的头!”
说完,起身,朝着舒清鸾走去,十分亲睨的拉起舒清鸾的手:“鸾儿,娘知道,鸾儿最有本事了。你回宫记得告诉皇后娘娘,娘把沈兰心这个贱人给打了。娘知道,皇后娘娘最讨厌沈兰心这个贱人了,所以她才会让太子殿下立你为太子妃的。沈兰心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与我的鸾儿相比呢?她一定是记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被她们母女俩给骗了呢?你在宫里,可一定不能犯错了,矣?开阳呢?开阳怎么不见了?”曲宛若突然之间脸色一变,四下寻着口中的“开阳”,然后便是没再理会舒清鸾,而是一边弯着腰,一边口里唤着“开阳”。
舒清鸾一脸淡然无动静的看着曲宛若,然后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垂头弯腰找着“开阳”的曲宛若竟然一把夺过了赵嬷嬷手里还端着的那碗黑漆漆的药汁,然后大步一迈走至了舒紫鸢身边。又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竟是将那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全数的往舒紫鸢的嘴里灌去。
舒紫鸢因为连着被舒赫与曲宛若,最疼爱自己的父母两个巴掌甩下去,完全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因为震惊,所以她的嘴巴是微有些张着的。于是正好给了曲宛若将那药汁灌入她嘴里的机会。
曲宛若一边灌,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让你使坏,让你使坏!想生下肚子里的儿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放心,这药里,我已经放了足够的红花,保证你肚子里的孽种永远都见不到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一边愤愤然的说着,一边猛的往舒紫鸢的嘴里毫不留情的灌着那药汁。
苦如黄胆般的药汁流进舒紫鸢的喉咙,然后顺着喉咙往下。
“咳——!”舒紫警剧咳,双手拍打着曲宛若,想拍掉她手里的碗。奈何,曲宛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左手紧紧的扣着舒紫鸢的嘴两侧,固定着她令她张开嘴,右手则是继续往她的嘴里灌药。那动作,那眼神,那表情,充满着狠戾,完全没有半点的怜惜与疼爱之意,也半点没有母女之情。就好似,眼前之人真真实实的就是沈兰心一般。
所有的看着曲宛若这突如反常的举动时,均是不可置信的愣在了原地。就连舒清鸾亦是觉的这一刻,曲宛若是真的疯了。不然,就凭着她对舒紫鸢的疼,又怎么可能将混有斑蝥的打胎药灌入舒紫鸢的嘴里呢?
“够了!”老太太一声怒喝!
第096章
096
老太太的一声怒喝终于让发疯中的曲宛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碗黑漆漆的药汁全数的倒了在舒紫鸢的身上。
经过这么一番的折腾,药早已不烫,就算全部都倒在了舒紫鸢的身上,也是除了那一股浓重的药品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
曲宛若略显有些木讷的呆于原地,双眸有些惊恐的朝着老太太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突然之间将手中的药碗往舒紫鸢的脸上一扣,一脸愤愤然的盯着舒紫鸢,大有一副“弄不死你算你走运”的意思。
老太太狠狠的怒瞪着一脸疯癲的曲宛若,以及一身狼狈的舒紫鸢,一个绝然的甩袖转身:“丢人现人,不知所谓。赵嬷嬷,回文源阁。省得我看了心!”说完,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迈步离开。
赵嬷嬷与陈嬷嬷见着老太太离开,对着舒赫与舒清鸾鞠了鞠身之后,赶紧快步跟上。
舒赫凌厉的双眸扫过舒清鸾直射向曲宛若与舒紫鸢,吓的舒紫鸢浑身又是一个情不自禁的颤栗,缩了缩自己的身子,胆战心惊的望着舒赫,不敢说任何一句话或者半个字。
“女儿觉的父亲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既然如此,那女儿便不打扰父亲,姨娘与妹妹叙事了,女儿告退。”舒清鸾对着舒赫微微的侧了侧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从容自然的转身离开了。
转身之际,将手中的夜明珠往初雨手中一放,若无其事般的说道:“初雨,收好了。这回可别再丢了。若不然,赔的可不就只是你的脑袋了。”
初雨赶紧小心翼翼又谨慎的将夜明珠紧紧的抱于胸前,还忍不禁的朝着曲宛若与舒紫鸢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对着舒清鸾重重的一点头,用着肯定又绝对的语气说道:“嗯,小姐放心。为了奴婢自己的脑袋安好的放于脖子上,也不能让皇上御赐之物给丢了。”
舒赫的脸上划过一抹阴森的沉冽,大声的对着未经他与老太太示下而不敢离开半步的孙太医阴冷的说道:“孙太医,不知还有什么事是本相不知情的?你是否该有什么话要与本相说道?”
孙太医身子猛然一抖,对着舒赫鞠身正想说什么时,舒赫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相不希望听到一些不切实际的话,随本相来!”
说完,对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