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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于床上,如珠如宝般的珍视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脸颊,另一手则是解着她衣服上的盘扣。卿九九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
盘扣解开,外衣落下。这才发现她的头上还戴着那重重的凤冠。靳破天抿唇淡然一笑,这才双手替她拿下那个压了她一整天的凤冠,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拿下发髻上的珠饰与发钗。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柔声问道:“有没有累坏?”
她摇头,轻声回着他:“没有。”
他拉过她那细致的双手,放于他衣襟的盘扣上,依旧用着脉脉柔情的眼神凝视着她。只是这意思自是很明显,那便是让她替他解了盘扣。
她的脸颊本就已经红的如同那煮熟的红鸡蛋一般,这会更是双手微颤,竟是解了好一会楞是没有解开一个。却又不敢抬眸与他对视,于是只能继续瑟瑟抖抖的很是努力的解着盘扣。
见此,靳破天轻笑出声,用着最快的速度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盘扣,拥她入怀,下巴搁于她的颈窝,有些暗哑的说道:“九儿,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你是我靳破天的女人,是我靳破天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我会倾我一生的爱来疼你,宠你,保护你。此情此心,永世不变。”
她偎在他的怀里,笑的一脸幸福甜蜜,脸颊在他的耳鬓处轻轻的厮磨了几下,应道:“嗯,此情此心,永世不变。”双手与他的大掌十指紧扣。
挚热的双唇再一度俯下,带着他满腔的爱恋与疼宠。
衣衫落下,当两人坦诚相对时,那一抹热情的火焰在这暧暧的喜房里溶升到了极点。
急促的呼吸,粗重的喘息,娇媚的轻吟还有那满足的浅笑,尽在这一室的旖旎之中。
……
正在靳破天与卿九九相亲相爱洞房花烛的时候,其他人却是各怀心思的算计盘算着。
祈宁宫
皇后半卧于软榻上,一手支着自己的头部,食指轻轻的挠着额角,一脸的深沉。似乎在想着很是重要的事情。
“相爷,您不能进去!”外面传来林公公急切的声音,“太晚了,您若有事,还请明儿再来吧!”
“让开!”舒赫凌怒的推开林公公。
“相爷,这是后宫!您若有朝政之事,该去找太子殿下,而不是来皇后的……”
“再不让开,休怪本相对你不客气!”舒赫直接打断了林公公,那瞪视着他的双眸里直透着一抹凌人的杀气。
“小林子,让他进来!”皇后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对着外面的林公公喊道。
林公公听到皇后的声音,这才悻悻然的让开了身子,由着舒赫进入皇后的内室。
“相爷这么大晚上的来找本宫所谓何事?”舒赫进屋的时候,皇后已经改半卧为端坐了,正襟危坐于软榻上,轻抚着自己那长长的护甲,不以为意的瞟一眼一脸怒气冲冲的舒赫,说的一脸的淡然,“相爷难道忘记了,朝臣不得擅自进后宫寝宫吗?更何况还是现在这大夜里的。”
舒赫冷冷的凌视着一脸自以为是的皇后,连君臣之礼都懒的向她行了,对着皇后一脸愤然的说道:“皇后似乎也忘记了,舒赫身为朝臣之际,更还是皇后娘娘的兄长!舒赫现在并非以朝臣的身份进宫,而是以皇后长兄的身份进宫,朝庭可没有规定说,长兄不得擅自进胞妹的寝宫!”
“呵!”皇后冷笑,冷笑过后一脸勃然大怒的凌视着舒赫,“本宫听你这意思,可是在找本宫兴师问罪的!舒赫,你凭什么在这里跟本宫大呼小叫!啊!”皇后拍桌而起,凌厉的双眸如剑般的射着舒赫。
“兴师问罪指不上,舒赫只是想要皇后娘娘给个说法!鸢儿到底犯了何罪,以至于皇后娘娘要将她遣送回相府?她的太子侧妃之位可是皇后娘娘你亲口应下的,你可以把我这相兄长放在眼里?”舒赫双眸一片腥红的凌视着皇后。
皇后抿唇冷冷的一笑,一脸不以为意的斜睨着舒赫,“兄长,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本宫把她遣送回相府已经不下十日了吧?怎么,你不在当日找本宫给个说法,倒是在这个时候来问本宫讨说法了?不得不让本宫怀疑相爷的用意。本宫可是听说了,今儿靳破天大婚,她舒紫鸢竟然如此大胆的跑去闹场,甚至还用匕首威胁卿九九。她可是想威胁卿九九,让卿九九找臻妃,又让臻妃来替她说情,想让本宫重新接她回东宫?却是威胁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相爷这是觉的无法给靳破天一个交待了,所以才来找本宫了?兄长,你是不是觉的本宫特没用,就合该由着你拿捏是吧?”
皇后的话让舒赫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可以说是一语中地便是道出了他的用意来与意。
“呵呵!”舒赫冷笑,用着一种完全不认识皇后的可怕眼神直视着她,冷冷的说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般善于处心积虑了?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时刻不忘记算计?到底在你心里,还有什么是不能用来算计的?上一次,你让紫鸢回府,你知道母亲最在意的是舒家的声誉,所以你教唆鸢儿杀害自己的生母,以此来威逼我重新早朝!这一次,你又想用她来得到什么好处?我自己的女儿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就她那样的脑子,怎么可能会想到用威胁卿九九以要胁臻妃再来逼迫你,若非是你在背后给她出的主意,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你是打算用她的一条命来换靳破天对太子殿下事先挑衅,然后用一个以下犯上的罪治了靳破天,顺便的也好拔除了安逸王爷!你的目的根本就不仅仅只是威胁卿九九而已,而是让借刀杀人,让鸢儿替你杀了卿九九甚至或者是臻妃!可是如此!”
“啪—啪—啪!”皇后不慌不乱的拍掌,笑的一脸“钦佩不已”的看着舒赫,“兄长果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自己也说了,她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那么用她这一条不管是生是死都只能属于本宫的命来成全了她的夫君,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只可惜,你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有头无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她不止没完全本宫交待的事宜,甚至还坏了本宫的大事!如何,本宫能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说话之间,已经踱步到了舒赫的面前,咬着牙,手指重重的戳着舒赫的胸膛,阴森凌厉的双眸逼视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没有这个资格在这里跟本宫大呼小叫!若非本宫,你也坐不上相爷这个一品大官的位置!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从你们为了舒家的前程,为了你的仕途,不惜一切送我进宫的那一刻起,本宫就变了!本宫说过,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
“你……怎么会知道?”舒赫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更是往后退了两步。
皇后冷笑,笑的是那般的诡异又森冷,如魔般的双眸用着幽怨的眼神直视着他,“本宫怎么会知道?本宫知道的又何止这些!你对沈之轩夫妇又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本宫不说就是本宫不知道!也别以为本宫不提就表示本宫不再追究,舒赫,你心里安的那份小心思,本宫看的一清二楚!本宫能从当初一个小小的婉嫔直至今日的稳坐后位,若是连这点心思的都没有,本宫在这个后宫里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初进宫的时候,本宫在宫里受的委屈,受的罪,你们可都知道?你们从来都只会要求本宫如何的让舒家所名立万,可有想过本宫的感受!啊!怎么,如今本宫做到了,你又来责怪本宫了?所以,舒赫,你没有这个资格!母亲,她更没有这个资格!现在,在本宫心里,只有后位与皇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全部都可以设计与算计,全都不在本宫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舒赫有些无力的看着皇后,看着那一脸阴狠又充满戾气的皇后,在她的眼眸里早就没了当初还只是舒家小女儿的那一份天真与纯洁,在她的眼眸里,有的尽是深深的算计与沉沉的心机。为了她,为了南宫佑登上皇上,她可以不惜一切的算计任何人任何事。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丧于她的手中。而她则是一步一步踩着那些因她丧命的人往上爬。
同样的,他的手里亦是沾满了鲜血,他又有何颜面在这里责问和质问她呢?是他和母亲亲手将她送上了这条不归路的。如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怎么做?”皇后凌厉的双眸怒视着舒赫,然后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森笑,对着他一脸阴冷的说道,“任何人也不能坏了本宫的事情,若是你女儿不能完成本宫交待的事情,那么就由你替她完成了。兄长,可别怪本宫不看兄妹情份,该怎么做,本宫相信兄长心里已经很明白了。本宫话就说到此了,小林子,送相爷!”说完,一个愤然的甩袖,对着门外的林公公说道。
林公公赶紧从门口处迈大步而入,对着舒赫做了个请的手势,微躬着身子道:“相爷,请吧!奴才送您出宫!”
舒赫一脸深沉的看一眼背对着他的皇后,长长的叹一口气后,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
……
东宫
百里飘絮坐在铜镜前,一脸面无表情的如锦站在她的身后,替她解着发髻。
“太子妃,看来那个夏兰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如锦一边解着百里飘絮的发髻,一边看着铜镜里的百里飘絮说道,“太子妃打算如何安置她?”
百里飘絮冷冷的一弯唇,同样看着铜镜里的如锦说道:“只要是真心跟随本宫的,本宫就一定会给她机会的。不过现在可还不是让她跟在本宫身边的时候。”
如锦点头,表示赞同百里飘絮的说法。
“如锦。”
“太子妃有何吩咐,奴婢听着。”
“明儿你去打听一下,舒赫是如何处置的舒紫鸢!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再有进东宫的机会的。”百里飘絮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锦点头:“是,太子妃!”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百里飘絮与如锦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主仆二人对着南宫佑鞠身行礼。
南宫佑斜一眼如锦,眼眸里划过一丝的不悦之色。如锦下意识的微微垂下了头,然后对着二人鞠了鞠身:“奴婢告退。”
如锦自然明白是什么令南宫佑划过那一丝不悦,无非不就是她的这一张残破的脸蛋。转身之际,右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脸上的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如锦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内的自己。
伤疤已经脱荚了,新的肉已经长出来了,微微的朝外凸出一丝,新长出来的肉是粉色的,那么长的一条伤疤,使她的脸看起来是那般的狰狞恐怖。原本俏丽的脸蛋不复存在,唯只有一脸的鬼样。
太医有开过一方药给她,说虽然不能让她的伤恢复到之前那般,但是至少可以让这个疤看起来不会那么明显。但是,她却没有用那药,她要时刻记着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她要时刻提醒自己该做的事情。
手指轻轻的抚着那条长长的疤痕,眼眸里露出来的尽是深深的恨意。
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