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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跑过来一看,原来是他不小心劈到了左手,伤口正往外滴血,将地上的两根柴禾染得一片殷红。
“天哪,你等会儿啊。”李秋萌急忙跑进屋里去找布条,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块干净的,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裙子刺啦一声撕开,扯下一段布条要去为他包扎。
林童吓了一跳连连摇手:“没事的没事的,撒些细土上去就能止血。”
“不行。”李秋萌不容分说的拉过他的手耐心的为他包扎。这活计她做得很熟练,毕竟她中学时可是个小太妹,到处跟人打架,难免会有兄弟姐妹受伤,时间一长也就熟练了。
林童的左手被她握在手中,两人面对面站着,近得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他只觉得全身发烫,呼吸急促。
“好了,好了。”林童捂着伤手迅速跳开,脸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样。李秋萌觉得很好玩,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人了。尼玛,一个个脸皮比她擀的饺子皮还厚。
“那个,你去歇着,我来劈材。”说着,李秋萌走到柴堆前,弯腰捡起劈头,很是干脆利落的劈起柴来。
“你,你也会劈材?”林童惊讶的问道。
李秋萌骄傲的甩甩脑袋:“那当然,我当年可是斧头帮的帮主。”
林童不由得睁大水蒙蒙的眼睛:“斧头帮是什么?”
“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
于是,当梅超逸进来的时候,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严格的说,是李秋萌一个人在热火朝天。林童只是负责应和。这么一聊,李秋萌把林童的祖宗八代都给刨了出来:从他爷爷往上都是贫农。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时,家乡遭了水灾,他爹不得已只好卖身为奴。后来被主人配了粗使丫头,两人一起生了三个儿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爹后来染了重病死去,他娘后来不小心犯了错,被主母活活打死,两个弟弟惊惧而亡。如今只剩下他一身一口。
“咳咳,表妹啊你怎么对林兄弟这么感兴趣啊?”李秋萌搓搓手腕扔下斧头,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心说:“这儿的日子真难过,老娘好久没见过年轻的雄性了,整日跟那些欲求不满的更年期妇女宅斗。”
“事情办得如何?”李秋萌转脸问梅超逸。
梅超逸故作高深的摸着下巴,慢腾腾的说道:“你猜我今日碰到谁了?”
“谁?官差?”
“就是李家给你订亲的那家,夏什么来着?”
“什么?你真见到他本人了?”
“不是,是夏公子的小厮前去传达主人的意思前去退亲。”李秋萌感慨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姓夏的还不错,他明知道自己不行所以自动退亲,省得耽误我?”
“嗤——”梅超逸鄙夷的笑了一声:“女孩子总是把男人往好的一方面想。人家退亲不是为了你好,而是嫌弃你不够好。对方明确提出要娶李秋暄。”
“啊?这个混蛋!”李秋萌破口大骂,他愿意娶自己,她不高兴;他现在要退亲娶别人,她更不高兴。梅超逸可没心思细究女人的矛盾心思,他两手一摊道:“结果呢,事情异常好办,我就趁着这个东风把你的事情给了结了。”
“李家究竟答应了没有?”
梅超逸再次两手一摊:“不得而知。”
“师兄师兄——”有人在门外急声喊道,听声音像是贴金。三人闻声一起朝外看去,就见贴金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进来了。
“又捡一个?”梅超逸很平淡的问道。
☆、第十二章美女摸兽爪
贴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梅超逸笑笑:“师兄,咱们院里这么多孩子,不差这一个是不是?”梅超逸大度的摆摆手:“行了,我又没说不让你民留他。带他去洗洗澡吧。”
贴金高兴的拉着小家伙去后院了。林童红着脸对两人说道:“梅公子,李姑娘,我、我也该回去了。”
李秋萌热情的挽留:“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林童忙不迭的摇头:“不不,我还回去做工。”说完,他又冲两人腼腆的笑笑,转身离去了。
梅超逸见怪不怪的说道:“让他去吧,跟你说一声,明日我要去夏五爷那儿炼丹了。”
李秋萌一听说炼丹,不由得兴致盎然:“能带我去吗?”
梅超逸摇头:“不行。有贴金去就行,她干这事很在行。”
李秋萌不再理他,转身进屋。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箱子还没打开看过。她瞅瞅四周,迅速关上房门,取下脖子上的钥匙费劲巴拉的打开木箱上生锈的锁,不知道是锁心太锈了,还是钥匙不对,李秋萌累得满头大汗才终于将箱子打开。
她瞪大眼睛盯着箱子里的东西看。里面竟然除了一本佛经外什么都没有。李秋萌不甘心哗啦哗啦的翻着书页。
“这是什么?地契?”李秋萌激动的拈出来左看右看。繁体字她还是认得一部分的,这田有二十亩,地点在梅林村。
“表妹……”李秋萌正激动得两眼冒星星,就听到梅超逸在门外唤她。她赶紧把东西收好,嘴里答应道:“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李秋萌推门一看,就见梅超逸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副打扮,他身着白色道袍,手拿拂尘,长须飘然,一派仙风道骨的作派。
“你要上工了?”
“嗯。你在家要小心些。”
梅超逸一甩长袖,潇洒离去。
梅超逸一走,李秋萌继续研究她的地契。当晚她们主仆三人便在洒银安排的房间住下。一连几天梅超逸也没回来。
李秋萌不禁有些着急冲洒银问道:“表哥怎么还不回来?”
洒银淡定的答道:“别说两三天,十来天不回来也很正常。”看着洒银如此镇定,李秋萌也渐渐安心下来。
但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变故会如此迅速的到来。
在梅超逸出门第五天的清早,一班官差将于公养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洒银有一刹那的慌乱,但随即就镇定下来。
她不亢不卑的福了福身问道:“各位官爷,不知你们光临寒舍,有什么事?”
李秋萌也飞快的换了一身男装前出来应付。
门外站的不仅有官差,还有另外一个熟人,那个长得像林童一模一样的青衣男子。那人看到李秋萌时,也微微愣怔了一下。
那领头的捕快用看似客气实则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两位打扰了,我们要去搜查一个罪犯。”
李秋萌双手一伸拦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可有官府发的搜查令?”
那领头的人冷笑一下,将手中的牌子扬了扬又转头朝着那位青衣男子的方向说道:“夏公子亲自坐镇,这位小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秋萌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夏公子?夏家的孬种,尼玛,她怎么跟夏家结下了不解之仇?同时她的心突突一跳,难道是梅超逸行骗夏五爷的行迹败露。
那个头头说完,看也不看李秋萌一眼,大手一挥:“进去,跟我搜!”
李秋萌在旁边提醒道:“这院里住的都是孩子,还望各位官爷不要惊吓了他们才好。”
官差颇不耐烦的答道:“知道了,快搜,给我好好的搜。”
洒银连忙跟着去后院安抚孩子们,李秋萌站在门口跟那位青衣公子对峙。
她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大踏步走向他,伸出手来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好,欢迎你带人来我家搜查,握个手先。”
“扑哧。”夏锦寒身边的两个仆人最先破功,偷偷低下头压抑的笑了起来。
夏锦寒闻方,一脸的不可思议,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李秋萌身上打了几个转,嘴角微微一抽。
李秋萌这么做也是别有深意,这个家伙实在和林童太像了。她要检验这人是不是林童的精分。因为几天前林童的左手受了伤,只要姓夏的一伸出手来,就能分清真假了。
李秋萌伸出手来,直直地盯着夏锦寒。对方袖手而立,冷淡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请姑娘自重。”
李秋萌冷哼一声:“还请我自重,自重的该是你才对!我可没带人去你家搜查。”
夏锦寒耐着性子解释:“据官府所查,这儿是有一个‘风上没’的江湖骗子的窝点。姑娘若是知道,当实情相告,也算是为民除害。”
李秋萌脸皮直抽,还“风上没”,这名字取得真够挫的。看来她这个便宜表哥是真栽了。李秋萌虽然心里着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她一头雾水的问道:“这院中除了我们两个大人还有一个就是叫林童的义工,其他都是孩子?你说的‘风上没’本人从未听说过。”李秋萌特意咬重“林童”两个字音。夏锦寒没有任何反应。可她一点都不死心。
她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夏锦寒的反应,突然,她来了个恶虎扑羊,冲上去就去抓他的左手。夏锦寒飞快的一闪,李秋萌闪了个空。夏锦寒一脸愠怒的瞪着李秋萌,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自己的手,更不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豪放大胆。
他身后的两个小厮此时早正式收敛了笑容,如临大敌的看着李秋萌,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李秋萌不依不不挠,抬起下巴说道:“你把左手给我伸出来——因为前天有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男子调戏了我,我在他手上抓了一把,你把手伸出来让我查看一遍。”
“这,不可能!”两个小厮异口同声的喊道。
夏锦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无、你胡闹。”他本想说她无耻,转念一想又觉得话太重了,只好临时调换了一个词。
“把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不行!”
“只看不摸。”
“……不行!”
两人正在争执不休,就听见一阵踏踏的脚步声。那帮捕快已经搜查完毕。
“怎样?”夏锦寒问道。
“夏公子,什么也没有。”
夏锦寒又了一眼这破败不堪的院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不少孩子已经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他们一脸懵懂的看着这一群陌生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萌和颜悦色的安慰道:“都别怕,这些人是我请来和你们做游戏的。”
孩子们不禁精神一振,奶声奶气的问道:“是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吗?”
李秋萌灿然一笑:“对对,是的。”
他回头一看,夏锦寒带着那帮捕快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李秋萌脸色一冷,冲夏锦寒喊道:“你把手给我伸出来——”
夏锦寒扭过头来,一挥手,冷声吩咐:“走,到别处搜去。”
有个孩子好奇的问道:“这是个什么游戏?”
李秋萌嘻嘻一笑,朗声答道:“美女摸兽爪。”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飘进了听力极好的夏锦寒耳中。
☆、第十三章以假乱真
待夏锦寒一行人一走远,李秋萌脸上的笑意立即全失。她连忙掩上门拉着洒银到僻静处急切的问道:“表哥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洒银拭拭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的说道:“再等等吧,师兄人不笨,应该能逃脱。”敢情她刚才的镇定也是装的。
两人焦急而又无奈的等着,快到晌午时,管做饭的刘姨回来了。刘姨原是一个寡妇,独自守着儿子艰难过活。两年前,独子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