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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感激羞愧的退下,等人一走远,宋谷再忍耐不住,一脚把对面的椅子踢飞,椅子撞击在墙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宋谷的幕僚不由敛声静气的站在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宋谷在他属下的面前还会压抑脾气,对着他们却不会,因此他们要比外面的人更了解宋谷。
宋谷虽然脾气暴躁,好在只会砸东西,只要自己不作死的往前凑,他一般不会动手打人的。
宋谷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一通,这才舒服了些,招手叫幕僚上来,眼睛紧盯着他们问道:“你们说,赵子重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做沉思状,没开口。
宋谷嗤笑一声,沉声道:“赵子重和吏部尚书可没什么私底下的往来,怎么信件就突然来往的这么频繁了?要说没事,打死我都不信,那什么苏夫人不就是苏定的亲妹妹吗?她最近和赵方氏走得这么近,你们得想个办法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几个幕僚苦笑,他们也就能出出主意,可关键是,他们并不以为赵子重和苏定的来往有阴谋。
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来往好不好?
虽然对信件的保护程度严了些,安插进都督府的人也没能传递出消息,但这不代表人家就有阴谋好不好?
苏定是圣上的人,赵子重也是圣上的人,几个幕僚早有猜测,这两年北边的那些部族又蠢蠢欲动,而皇上积累多年,只怕也动了心思,那么作为河东北路的总督与朝中联系密切也就解释得过了,何况,人家是通过光明正大的驿站联系的,不是私底下……
可惜,这话他们提过,宋谷不相信,他们也没敢再提,因为他们怕被揍。
宋谷沉思了一下,“既然查不到赵子重,那就去查李江,查他身边所有的人,特别是他那嫂子。”宋谷想到家里的那几个就是跟着苏木兰到太原的,甚至李江在其中还插了一手,宋谷磨了磨牙,当初要不是李江带他们进城,他肯定能提前知道他们进城的消息,也不会叫他们在家门口闹得这么难看。
他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但每天这样被人指着鼻子议论,那也是很恼火的。
宋谷眼里闪过亮光,高兴地道:“不错,你们就给我去查李江,顺便再给我盯着褚庆,他们是左右布政使,一人管着民政,一人管着财政,赵子重要做什么必定要通过他们。”宋谷“嘿嘿”奸笑两声,要是能趁机抓到他们的把柄就好了。
他看李江和褚庆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江滑不溜手,褚庆也如同顽固一般,这些年可没少碍他的事。
宋谷当初投到当今门下的时候,手里握着十二万的兵,后来打仗消耗了一些,开朝后又被这样那样的借口打散了不少,跟着他到太原来的就只有六万兵马。
剩下的十多万都是赖五的兵力,赖五领着亲信精兵在京城拱卫京师,这边就交给了赵子重,可前几年北方战事,赵子重和李江联手调走了他不少的人,到现在,他下面还只有四万的兵马。
由不得宋谷不恨李江。
宋谷让他们想主意,顺便去打听消息,自己甩手回家去了。
这段时间他和家里人相处的还算可以,老太太总算是消停了,没再管他,甚至还给他屋里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宋谷这几天颇有些乐不思蜀。
他那个黄脸婆也一直乖乖的呆在她的院子里,平时最多和老太太及儿媳一块儿说说话,并不给他添什么麻烦,家里的孩子最近也没闯什么祸。
宋谷觉得这日子还不错。
至于贾氏,她已经被放出来,但依然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抄写经书,男人最是善忘,宋谷已经将她忘得差不多了。
最要紧的是,家里的产业都掌握在了宋谷手里,数着手里的地契房契,宋谷觉得,他这一生也不枉走一遭了,可惜,田地还是少了,要是能再多一些就好了,他可是有五个儿子的。
宋谷沉思着上次不经意间听到的圈地方法,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或许可行。
这事宋谷自然不可能自己去做,他和家里的通房快活完了,甩甩手就又去找自己的幕僚了。
宋老太太听说宋谷又出去,不在家吃饭了,就对一家子说,“好了,他既然不来,我们就吃吧。”
宋江氏隐隐松了一口气,宋德等人也放松下来,气氛活跃起来,宋老太太看了不免一笑,胃口好了不少,多吃了小半碗饭,果然,少见孽障,活得久。
吃罢饭,宋老太太就将屋里人都打发了,她还是不太信任府里的丫头婆子,因此贴身伺候及膳食上伺候的人都是他们从均州带来的,她还叫人新买了一些丫头调教着,等熟练之后就可以接替原来府里丫头们的职位。
“如今咱们家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可要站稳脚跟这些还远远不够。你们老子现在戒心降下来了,你们兄弟这几天多在他跟前晃晃,老大稳重,我的意思,你若是能在军中找个职位就进去熬着,虽然苦些,可吃得苦中苦,方能站在人之上,老二,你老爹的东西不少,他不是个能守财的,现在他不放心交给管家,也不愿交给贾氏,你是他儿子,多在他跟前晃,机灵一些,这庶务渐渐也就能上手了。”
宋老太太看向和四岁的大曾孙和三岁小曾孙玩耍的老三,叹气道:“以后你们兄弟三人要相互扶持,老三,你们也看顾一些。”
宋德眼神温和的看着宋福,点头道:“祖母放心,阿福有我和二弟呢,我们把他当儿子养。”
宋老太太欣慰的点头,宋江氏扭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而出府去的宋谷没多久就臭着脸回来了。
他不过提了一句,那几个幕僚竟然就言辞激烈的和他说什么“不可与民争利”,“朝廷有律不得侵占百姓农田……”
奶奶个熊,谁侵占农田了?他不过是圈一些荒地罢了,不错,他就是圈的荒地。
百姓可以开荒耕种为永业田,他为何不行?
宋谷好像打开了一个世界,既然幕僚不愿意,他大可以找别人,他副都督府最不缺的就是人。
宋谷在书房里将管家找来,只一说,宋管家就转了眼珠子道:“老爷,这开荒也不难,与衙门里说一声,只要将地定为荒地,奴才就领了人过去开垦,现在才开春,正是播种的好时候,现在去开荒,说不定还能赶上播种呢。”
宋谷眼睛发亮,大笑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合该如此,现在可不就是播种的好时候?你明天就拿了我的名帖去衙门,就说我说的,在城西外头那块儿给我圈出一块荒地出来。”
城西外面是护城河,护城河边上是官田,再往下就是太原城中几家地主的地,自然不可能是“荒地”,那就是到汾河那边了,宋管家露出一个微笑,那的确有可能有“荒地”。
宋管家带了宋谷的名帖去衙门。
衙门的经办人葛贤看着宋管家指的地方,脸色有些难看,摇头道:“宋管家,这里的地都已开垦完了,哪里还有荒地?”说着拿出另一份地图,笑道:“这是我们勘定的荒地,宋副都督若是想开垦,倒是可以考虑这些。”说着推给宋管家看。
这下轮到宋管家脸色难看了,冷哼一声道:“你是瞧不起我们宋府?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那儿有没有荒地我会不知道?我可是亲自带了人去看过的,葛先生,你若是现在办了还好,不然,还要叫我家老爷亲自来与你说一声不成?”
葛贤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啪”的一声将地图合起来,“我是照着朝廷律令办事,宋管家指的那块地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开荒完毕,地契手续完备,毫无荒地之说,您若是不满,也可以叫宋副都督去找李大人理论。”
宋管家眼睛微闪,心中怒火滔天,这是宋谷第一次给他派的大事,他若是办不好,以后只怕再难在宋谷跟前露脸了。
葛贤不客气的叫了下一个进来办事,宋管家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同为办事员的孙隆从外头进来见了眼睛微微一闪,将东西放下紧着两步出去追上了气恼着离开的宋管家。
孙隆笑盈盈的道:“宋管家,葛贤一向如此,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这样,我请您到对面去喝口茶,消消气,算是我为葛贤替您赔礼。”
宋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孙隆,眼睛微闪,“你也是登记造册的办事员?”
孙隆脸上的笑意更甚,行礼道:“正是,宋管家若是有什么差遣,吩咐我也是一样的。”
宋管家这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你倒是识情识趣。”
☆、492。第492章 异想
同在一处办公的人见宋管家走了,就拉着葛贤的衣袖低声劝道:“你也软和些,和那种人对上,小心以后他给你小鞋穿。”
葛贤面色涨的通红,脸上闪过羞恼,“他不过是一看门的奴才,难道我们为官为吏反而要去看一奴才的脸色?”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为人最为霸道,行事张扬无顾忌,”同僚低声劝道:“你就算要驳回,也委婉一些,不然他要真的记恨上了你,在那位面前说几句,他虽不能在职务上难为你,但他若是纵马行凶,你待如何?”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当初宋谷他们刚到太原的时候,就有人看不惯他的行事上书弹劾。
宋谷干脆就纵马将人踩残,当时宋谷手下还有十万兵马,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现在宋谷势力虽不如从前,但他的行事并没有收敛多少,真要出事,不管上面会不会为他讨回公道,难道他真的要牺牲自己去验证这样的事?
葛贤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如同压了一块石头般难受。
同僚又低声道:“何况,现在我们的顶头上司并不是李大人,”同僚含糊道:“我们只是落第的举人,能得到这份官职不易,还应当珍惜才是。”
葛贤握紧了拳头。
旁边的同僚听见左右一看,见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就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还是低头吧,别说现在上头不是李大人,就是李大人也没用了。”
葛贤皱眉,“宋谷再有本事,武不涉文,他敢干涉到李大人?”
同僚甲也道:“不至于如此,李大人清廉方正,他若是知道,必定会主持公道的,当年他只是四品官都敢和宋谷拍桌子瞪眼,何况现在他们已平起平坐。”
同僚乙嗤笑道:“你们还当现在的李大人是当初的李大人吗?人终究是会变的。”
俩人大惊失色,“这话是怎么说?”
同僚乙压低了声音道:“……入冬没多久,归安县的新市镇的一百五十多亩地就更了地契的名字,就是李太太堂姐夫家,就是李夫人自己,她的嫁妆里也多了八十多亩良田。”同僚乙讥讽的一笑,“全都是‘荒地’开出来的。”
葛贤与同僚甲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同僚甲红着眼圈道:“这不可能!”
同僚乙哼了一声,“不过是我们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葛贤也红了眼睛紧握拳头,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却知道同僚不会胡说,他们几个是负责登记造册的,整个太原府的田契地契都由他们整理造册,太原府底下的县镇每半年也要更新一次。
葛贤下衙回去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难看,一看知道心思不知飞往何方了。
家人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了,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
葛贤有些书生意气,但并不笨,官场中,各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