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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阿哥府出来,一扫这段时间的郁闷,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会更加努力的适应这个身份,这种生活。
尚书府的新年异常忙碌,我大多称病在自己院子里找清净,仅在家宴上露了露脸。心下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阿灵阿子女众多,女儿当中却是要么已经嫁人,要么年纪太小,适婚的竟然只有我一个。只是不知道,这阿灵阿看上的究竟是谁?
我顺便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进宫原来是要给宜妃的女儿做伴读。这宜妃生了三个女儿,成年的只有这么一个。我本来去年一回来就该进宫的,那时这位格格刚好被封和硕温宪公主,赐婚舜安颜,我的事也就搁下了。这位公主今年肯定是要出阁的,看来这只是把我弄进宫的幌子。毕竟,公主伴读,又抬高了我的身份。宜妃,九阿哥的生母,十阿哥的养母,这次的事恐怕和这二位脱不了干系。
历史至此已经发生了偏差,根据我的记忆,温宪公主应该在康熙三十九年就嫁给了舜安颜,如今却只是赐婚。作为清穿粉丝的我,对前十四位阿哥的简历倒被如流,对唯二没被送去和亲的公主也小小关注了一下。很巧,温宪就是其中之一。
我已定下过了上元节就入宫。心里不免烦躁又纠结,到底是去逛街呢,还是不逛。算了,不就是遇阿哥嘛,反正迟早都会遇的,横竖是死怎么也不能是被吓死。吩咐笼晴,“逛街去!”
这古代情人节之一就是热闹,有拖家带口的,有小夫妻,也有的看起来还在暗生情愫的阶段。放眼望去,沿街的花灯如两条闪耀的长龙蜿蜒着向远处延伸而去。灯下有情人,面色绯红,你侬我侬。忽然想起来单无双的话,这个城市有规定出来混的,都一定要两个人吗?单身犯法啊!你们一对一对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大受刺激,拉着笼晴飞奔。
“格格,您这是要去哪啊?”
“找教堂!”
“找那个做什么?”
“弹钢琴,你家格格我今晚不弹钢琴会发疯!”我的不良嗜好之一,心中不爽就爱虐待乐器,尤其是钢琴,拼命按键,十分痛快。毕竟我不能奢望这个时代也有架子鼓啊。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拉着笼晴直接冲进了教堂。里面空无一人,难道传教士也去过节了?管它呢,有钢琴就好。
“听仔细了,你家格格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我试了几个键,找准音,琴虽破旧了点,落后了点,不影响我发泄。那些成双成对的身影还在我眼前晃,我差一点也成了新娘啊。三年了,我已经有这么久不再想起他们了。我好像已经可以平淡的提起他们,面对他们,只是我依然不能原谅他们,依然会惋惜我七年的痴心错付,惋惜差一点成真的婚姻。思维还在游荡,手却已经动了起来,用心一听,无意识下弹出的竟是那首《梦中的婚礼》。那场婚礼注定只能留在梦中了。
我的心好像也随着琴声在空旷的教堂里旋转、旋转、旋转,我第一次听这支曲子的时候,曾经认为它最适合穿着婚纱的新娘和新郎,在华丽的晚宴大厅里,跳起华尔兹,随着乐曲一圈圈的旋转。如今,只剩被丢弃的新娘在教堂里为自己的感情哀悼。一曲终了,意犹未尽,“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你的情人是谁?”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第12章 上元佳节(下)
我一回头,十三!我不卑不亢的望着他,不语。
“我一直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一向沉稳的四哥,连身世都没调查清楚就急急向皇阿玛要了你去。四哥他礼佛,可有些时候行起事来倒是冲动的紧,全凭直觉。”说罢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我。
这和我认知中的十三阿哥,实在有点出入。小说中的十三即便不是男主,也是可以和女主成为知交好友的,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似乎都没找到什么共同语言。
“十三阿哥可是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十三摇摇头,“我今儿就只明白了一件事,你根本不是凌柱家的。说,你到底是谁?”
这表情,这语气,立马和杭州怡红院外、扬州汀兰居里的一个身影重合,真不愧是一个爹生的。
“家父理番院尚书,阿灵阿。”
十三并不意外,“行!我说敢这么耍咱们兄弟的,来头就不小。原来是遏必隆的孙女。”
我有点动气了,可是想想,阿灵阿的女儿,十阿哥的表妹,我注定了“八爷党”的身份,以后我想自救还是救人,都得有求于这位,不能指望阴晴不定的那位。我忍。
“十三阿哥可折杀奴婢了。奴婢哪里敢耍您啊,奴婢说过自己是凌柱家的吗?”
十三眼睛一瞪,“涵雅不是说你是她姐姐吗?”
我做无辜状,“我和涵雅一个曾祖父,我又比她大,确实是他姐姐啊。”
“你。。。。。。”这小子气得无语的样子又让我觉得有点像十阿哥,当然,比十阿哥帅。
“十三弟,不得无礼。”
我全身一个寒颤。不会吧,你一个礼佛的人跑基督教地盘来捣什么乱!我不喜欢冰四的原因,好像其实是因为我真的很怕他。他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我却觉得步步都踩在我心上。我瞧了瞧笼晴求救,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是,两位阿哥当前,你让她一个小丫鬟怎么办。
“幽梦见过四爷。”还没进宫,不自称奴婢死不了吧。
他就像没听见我说什么,盯着我只是淡淡道,“阿灵阿家的。。。。。。”
我不相信你今天才知道我不是凌柱家的,更不相信你不知道这半年来九阿哥和我的事。可此时此刻抬九阿哥出来好像不太明智。
“四爷,怎么不见四福晋们呢?”您不好好领着自己的大小老婆们,跟这儿耗个什么劲儿啊。
他无声的盯了我好一会,我就像被两只大灰狼成功围猎的小白兔,耷拉着耳朵,想不出办法脱身。
“你很想认识她们?以后。。。。。。多的是机会。”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另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四哥,十三,你们在这儿啊?让我好找!”十四!这小子果然和十三不睦,连哥都不肯叫。“咦?幽梦,你也在啊,怎么没和十哥一起?”
四阿哥看了看十四,“咱们也该走了,你四嫂该等急了。”十三跟着四阿哥走了出去,十四却没动,回过头怒视我。
“你脑袋被门挤了啊?一个女人家也敢孤身外出,今儿要不是我,看你怎么脱身!”
“。。。。。。”
“行了。你这德性说也没用,刚才弹那曲子,叫什么名字?”
啊?“《梦中的婚礼》,您来多久啦?”
他极其不满的扫了我一眼,“今儿额娘让我和十三跟着四哥出来,我嫌无聊,一出来就和他们分开了。谁晓得看到一个疯女人逆着人群拼命跑,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跟过来看看。。。。。。”
我无语了,“那您到现在才出来帮我说话?!”
“要不怎么看得到一向嚣张的某人吓得发抖的样子?”
“你。。。。。。”
“你什么你,好好跟着,我送你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衡量利弊,还是拉起笼晴乖乖跟着,这厮什么速度,我很快失去了他的踪影,正着急,发现他迎面走了回来,脸上似乎带着担心焦虑的表情,人太多,可能看错了。他一发现我,立刻换上了不耐烦的神色,不过这次,他放慢了脚步。可是人太多了,眼看着又要被挤散,我咬了咬呀,伸手抓紧他的衣服,他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没有反对。我们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往前走。
我的注意力很快被一个围观的人群吸引了,往年的比试,要么是灯谜,要么是射箭,文人武士各有各的天地,今年这最大的彩头却要求文武双全。先是要用箭射中宝塔上的珍珠,然后才看得到花灯上的灯谜,猜出灯谜,才能赢得据说从昆仑山上发掘的一整块寒玉制成的玉佩。我摇了摇十四,可怜兮兮的看着人群。
他白了我一眼,还是带着我走了过去。每个尝试的人都要付一两银子,看那小山一样高的银子,就知道已经先驱者无数,可是迄今为止,还无人射得那颗珍珠。我想了想,“那珍珠滚圆,表面光滑无比,若想射中,力道不说,角度就极难把握,落脚处只能是平面与球体相切的切点,更何况。。。。。。”谁知道珍珠里面究竟是什么,为了赚钱,现在什么作假的方法没有?
十四又是一脸戏谑的看了看我,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嗖”的一声,一两银子飞了出去,伸手拿起一边的弓,搭箭,弓还没拉满,“嘭”的一声断了。他讪讪的扔到一边,换一把弓,“嘭”又是一声。一边服务的小伙计估计心疼了,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貌似珍藏版的巨型弓,还有配套的巨型箭。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十四,万千灯火之中,他挺拔的身姿立于眼前,有如天神一般举起硬弓,不费力气的拉成满月,手放箭出,那颗珍珠被飞出的箭牢牢钉在远处准备好的大红色的墙面上。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不凡。此时,宝塔应声向四周裂成四瓣,底部缓缓升起一朵红梅花灯,层叠的花瓣中,有四瓣上各有一行字:
金丝成喙配鸳鸯,
宝玉碎处楚林飞,
秦时明月余已忘,
红鸾星动太阳落。
金丝成喙配鸳鸯,喙——口,以丝成,是以为“缘”;宝玉碎处楚林飞,宝去掉下面的玉,楚去掉上面的林,为“定”;秦时明月余已忘,秦去掉余,为“三”;红鸾星动太阳落,星动,日落,是以为“生”。女子以鸳鸯织锦帕,男子以玉定情,红鸾星动,缘份到了。
我们沉吟着,略一思索,两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缘定三生”!然后诧异的看着对方,此时梅花灯的花蕊缓缓升起,中间放置着一个锦盒,已经有人将锦盒送到十四面前:“恭喜这位公子,赢得今年上元节的头彩。”十四打开锦盒,竟然是一只火红的凤凰落在碧绿的梧桐枝上的图案,这是一对镶嵌在一起的玉佩,分开来一为凤凰,一为梧桐枝,梧桐枝那一枚下书“凤栖梧”,而嵌在一起又是一幅完整的图画,融合的那么完美。这样一整块天然双色寒玉极难寻得,我看那雕工亦不俗,难道真有人这么大方拿出来做彩头?
“这位公子,如蒙不弃,我们家小姐有请。”一直在旁边服侍的小伙计出声了。我忽然意识到,“梅”同“媒”,今天煞费心机的考题,却原来是有哪家小姐要择夫吗?刚想开口调侃,却见一边的十四,自顾自拿起了玉佩,想了想把玉凤凰小心翼翼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把梧桐枝塞到我手里,示意我为他戴上。你该不会是。。。。。。
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睛,我在心中长叹一声,罢了,你助我脱身一次,我就也助你一次,说到底,今天的麻烦也是我惹来的。我双手举起梧桐枝,示意他低头。废话,他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不止了,就算我踮起脚也够不到他啊。他玩味的笑了,意思你怎么那么矮,气得我狠狠的瞪他。当然这一段眼神交流都是私下进行的,然后,他做了一个震惊全场的动作:面对着我,单膝跪了下来。周围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响起了口哨声、叫好声。我无比郑重的把梧桐枝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的手随着玉佩从他的头顶移向双肩,那一瞬间,我仿佛感到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我和他之间连了起来。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的手走出人群,我想那位小姐应该什么都明白了,而我的大脑则从那开始一直处于死机状态。直到临近尚书府,我才用力甩开他的手,“十四,你今天玩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