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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绾也没有再理会他,径自带着璎珞与卢妈妈扬长而去,一直到看不见曹行知的时候,璎珞才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杜绾:“小姐真的就打算与那个混帐东西……”
“我自有分寸。”杜绾胸有成竹的说。
卢妈妈并不知晓昨日的事情,此刻听璎珞和杜绾的对话,还有方才曹行知那番作为,心生疑虑,便张口问:“小姐打算做什么?”“乳娘放心,等夜里回去,我在与你们细细说。”杜绾笑着安抚卢妈妈。
璎珞见状,也就将心头的疑虑都压了下去。
沐先生见到杜绾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杜绾恰好听到了,便笑着问:“先生叹的什么气?”
“没什么。”沐先生温柔的看着杜绾说,“你这些日子的气色好多了。”
“嗯。”杜绾看着璎珞和卢妈妈说,“你们都先到旁边去休息吧,我与沐先生说会儿话。”
“奴婢就在门口守着,小姐有需要就叫奴婢。”璎珞道。
杜绾点点头。
沐先生给杜绾倒了一杯茶,招呼着她坐下,“尝尝,前几日度老夫人打赏的茶,味道如何?”
“先生就莫要笑话我了,明知道我就是个不懂欣赏的主儿。”杜绾打趣道,“再好的东西,到我这里也就被糟蹋了。”
“你呀!”沐先生无奈的说,也不与她计较。
杜绾说:“其实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相请教先生。”
沐先生问:“何事?”
杜绾抿了一口茶,“先生觉得宁肯我负天下人好还是宁肯天下人负我好?”沐先生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两种都不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若是被人害了之后,想要讨回些什么呢?”杜绾定定的看着沐先生。
沐先生心知杜绾应该是说前段时日发生的时候,落水之事,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她也见过这些高门大院里的争斗,想了一会之后,沐先生才说:“凡是掌握一个度即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不是不可取,只是必须要拿捏好一个度,过犹不及。”
“多谢先生赐教。”杜绾闻言,顿时豁然开朗,她起身给沐先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沐先生倒也没有推辞,接受了。
杜绾思考已久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没花没动力QAQ
29章
从沐先生出离开的时候;杜绾出门便看见了杜涟;杜涟看见杜绾;笑着说:“妹妹也来看沐先生。”
“是啊。”杜绾回应道;“姐姐气色看起来不错啊。”“可能是这几日大夫给的药有效果吧。”杜涟说。
杜绾道:“我还以为姐姐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所以才气色才这般好。”
“哪……哪有……妹妹多虑了。”杜涟放佛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支支吾吾的看着杜绾。
杜绾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推说自己还有事;便走了。
杜涟看着杜绾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总觉得现在的杜绾与从前有许多地方都不大一样了;不仅只是个性,从前的杜绾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不屑与她这个庶女说话;现在虽然态度不大好,却也不排斥与她说几句话。
而且可以明显看出来,杜绾对下人的态度,还有在老祖宗面前的样子,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开始杜涟也没有太当一回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杜绾是真的不一样了。
杜绾并没有着急着回自己的落英院,而是先去东厢房那边找了潘语芊,她见到潘语芊便问:“嫂子不知道哥哥何时回来?”
“今日他又应酬,约莫会晚一些。”潘语芊柔柔的笑道,“一会今日老太太发话让我不用过去上房伺候着,妹妹正巧来了,要不要尝一尝我小厨房里做的吃食?”“好啊。”杜绾点头应了,然后又对着璎珞说,“你回去说一下,今日小厨房里不用开火了。”“是。”
潘语芊给杜绾倒了茶,又问:“妹妹来找我,可是有事情?”
“嗯,确实是有事。”杜绾看着卢妈妈说,“乳娘不如去小厨房里帮帮忙,我的口味乳娘是最清楚不过了。”
卢妈妈看了一眼潘语芊,心知杜绾有事情要说,便也没有再问,径自去了。
潘语芊也将自己身边贴身的丫鬟打发了,才道:“妹妹说吧。”
“其实我是想让哥哥帮我给世子送个信儿,求世子帮我一个忙。”杜绾道。
潘语芊看着杜绾疑惑的问:“帮忙?”
“对。”杜绾道,“那件事情我想过了,还是不要把世子牵扯进来,但是需要世子的帮助。”
“妹妹想要怎么做?”潘语芊皱眉。
杜绾道:“不满嫂子,那日我见借住在家中的曹公子与庶姐在私会……”
“啊?!”潘语芊被吓了一跳,惊呼道,“私会?”
“原来曹公子早就对庶姐情根深种,为了想要讨好庶姐,不惜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叫我如何能不恨!”杜绾眼中含着泪花看着潘语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潘语芊还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梁姨娘设计的,想不到竟然是另有其人。
杜绾道:“这件事情若不是我亲耳听到,也不敢相信!”
“你打算如何?”潘语芊问。
杜绾说:“原本想成全了庶姐,但现在想与其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来的幸福,我这是在为了庶姐的幸福考虑。”“那……”
杜绾看着潘语芊道:“所以我需要世子的帮忙。”“但是这件事情若是让你哥哥知道了,他决计是不会同意的。”潘语芊不无担忧的说。
杜绾苦笑道:“一会让我和哥哥单独待一会儿吧,这件事嫂子就装作不知道。”
“可……”潘语芊还想说什么
杜绾道:“这事若是让哥哥知道了,哥哥一定会埋怨嫂子的。”
“那好吧。”潘语芊叹了一口气。
杜绾安慰道:“嫂子不必叹气,嫂子能够这样替我着想,杜绾真是感激不尽。”
潘语芊拉起杜绾的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妹妹看待,想要疼惜爱护你的,你受了委屈,我心中也不好受。”杜绾与潘语芊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卢妈妈便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二人去吃了晚饭,又在园子里走了走,才听人来说杜晏回来了。
潘语芊让人去厨房里把给杜晏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又跟杜绾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杜晏倒也没有喝得太多,只是依旧能闻得见身上的酒味,他看见杜绾显得很高兴,隔了老远看见站在门口的杜绾与潘语芊便朗声道:“妹妹来了啊……”
潘语芊有些心疼的低声骂道:“又喝那么多。”
杜绾掩口笑道,在一旁安慰着,“嫂子莫要怪哥哥了,官场应酬,总是难免的。”“唉……你们真是兄妹一条心!”潘语芊笑骂道,伸手轻点了一下杜绾的额头。
杜绾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怕嫂子生哥哥气嘛!”
“行了,你们兄妹说会儿话,我去厨房里准备些吃的,他去应酬,定又是没吃多少东西。”潘语芊略带心疼的说。
杜绾冲着潘语芊的背影说:“我就知道嫂子最心疼了哥哥了!”
杜晏走进才问:“你嫂子呢?”“嫂子去厨房给哥哥准备吃的了。”杜绾说,“我有些话要与哥哥说。”
“什么话?”杜晏疑惑道。
杜绾看了一下四周说:“我们进屋说吧。”“嗯。”杜晏也觉得杜绾这番话非同小可,便随着她进了旁边的耳房。
杜绾关门前给卢妈妈递了个眼色,才关了门,她转身看着杜晏,十分严肃的说:“无论如何,请哥哥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
“你先说。”杜晏道。
杜绾坚持着说:“哥哥先答应我。”
“……好吧。”杜晏拗不过杜绾,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杜绾便将她的计划,简明扼要的跟杜晏说了一遍。杜晏听了之后,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容我考虑考虑。”
“哥哥知道我心中有多恨。”杜绾看着杜晏道。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她实在利用杜晏对她的好在威胁杜晏帮她忙,但如果世子不帮忙,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便没有那么高,所以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只有杜晏可以帮她给世子送信,她也只相信杜晏亲自去给世子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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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
杜绾坚信杜晏最后一定会同意了;所以她并不是很着急;尽管这件事情她的名誉也许会受到一些损害;但到底是嫡出的女儿;而且比起做那件事情;她觉得损失一点名誉的代价还是十分值得的!
卢妈妈不知道杜绾要做什么;所以她十分担心,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杜绾很有主意;如果是杜绾不想说的事情;她就是逼着杜绾说也没有用。
杜绾自然知道卢妈妈在想什么;所以回到落英院之后,杜绾将卢妈妈和璎珞都叫进了屋子里;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粗略的与二人说了一下;还让她们在那日里配合自己做些事情,还有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卢妈妈和璎珞都十分震惊,似乎是没有想到杜绾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第二天,潘语芊便来告诉杜绾,说杜晏同意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根本就在杜绾的意料之中,杜晏对她这个妹妹是十分宠爱的,自然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让她痛快了,她必然不会甘心。
杜绾带着潘语芊去了自己的书房,当着潘语芊的面儿开始给李茂写信,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李茂会不会帮她,不过李茂先前做的那件事情让她更加有了把握,李茂应该会帮她的。
写好信用蜡封号,杜绾才将信交给潘语芊,“麻烦嫂子了。”
“不是什么大事。”潘语芊接过信又说,“还有几日便是替潘姨娘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了,你可想要了,若是世子不答应你的请求该如何。”
杜绾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赌一把。就算到时候世子不肯帮忙,我也要依计行事,不过是把握没有那么大罢了。”
“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的。”潘语芊道,“昨夜你哥哥也与我说了此事,他说你心中有结,他不想你一生都活在阴影中。”
“多谢嫂子和哥哥。”杜绾真心道谢。
潘语芊摸了摸杜绾的头发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嫂子慢走。”
潘姨娘的孩子因为未足月就生了下来,所以较弱得很,潘姨娘也还在月子中,所以操办满月酒的事情就落在了潘语芊的身上,杜老爷子也算是老来得子,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对这个孩子也比较重视,虽然只是庶子,但却丝毫不影响杜老爷子对他的宠爱。
反而是杜晏这个嫡长子从未收到过杜老爷子如此宠爱,约莫正是因为杜晏是嫡长子的缘故,所以杜老爷子对杜晏要格外严厉一些。
在满月酒前夕,看好了日子,杜老太太还让冯妈妈去外面请了道士来,给潘姨娘的孩子做法事保平安,就在这一日,杜绾收到了从杜晏那里拿来的回信。
李茂给杜绾的信中就写着一个字,妥。
杜绾知道,李茂这是答应了,其实杜绾让世子帮她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