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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叫一声试试?”眸光微厉,手下更是用力。
“你把我腰拧断算了,死了就是我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叶非尘没所谓的讲着。
真心觉得好笑,这什么狗血剧嘛。她好不容易有了个穿越的机会,好不容易找到个合心的人想着可以好好的过一生,结果发现那人是他叔叔!老天是在玩她吗?
忽的,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感,她甚至能感觉到牙齿渗进肉的摩擦,顿时连头也不敢动。
她知道景飒聆这会是气急了。若在平时,她肯定会温言软语的安抚他,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心绪难平,而且还被他咬的这么重,怎么也说不出软话。
“你咬死我算了。”
“不要再提那个字!”景飒聆身子一震,收口,朝着叶非尘的耳边低吼。
叶非尘摸了一下被咬的地方,很疼,有牙印,不过没有流血。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那白皙美好的脖子上有深深的印迹,周边的皮肤都红了,牙印处似有血要流出来。
“我……”眼里闪过一丝痛意,景飒聆垂了眼,声音微哑,极其温柔的舔舐着那处伤口,身子却不可控制的颤着。
由于两人挨得极近,所以那颤抖很容易就传到叶非尘身上,她一愣。便想到他吼的那句话,夹杂着那么多的痛苦和恐惧——曾经经历此生再也不愿意经历的伤悲。
什么心烦什么意乱全部都丢到一边,只剩下满满的愧疚。明明就知道之前假死的那场戏带给了他多少伤痛,却还一个劲的在他的面前提‘死’这个字,她是有多心狠!
那血泪还没有干涸呢,她竟然又一次的伤害他,直刺心底。
毫不犹豫的用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叶非尘侧头,吻吻他的耳朵,吻吻他的侧脸。
景飒聆呆了一下,微抬起头。
叶非尘又趁机吻吻他的嘴角,对上他有忙乱和涣散的眼眸:“阿聆,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的,叶定荣的身份并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我不该迁怒你。”
景飒聆涣散的眼神焦距在一起,看着叶非尘。他轻轻的扬起头,抬起下巴,薄薄的紫唇微张——欢迎品尝!
揽着叶非尘的手也卸了些力道。
叶非尘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缓缓的低下头。
轻柔的、缠绵的,触碰、深入、纠缠,不慌忙、不急促,一点点的品尝,一点点的横扫他的地盘。主动的、温柔的、坚持的吻。
但到底经验不足,所以叶非尘很快便呼吸不过来,移开了唇,却并没有移开多远,两人在呼吸互可闻的距离处轻轻的喘着气。
景飒聆松了一只手,抚上她微红的小脸,感觉她脸上的肉似乎与刚回望都的时候少了一些,却依旧那么可爱,而且不光光是可爱,让他看看都心热。
“不怕?”
叶非尘知道他的意思。景国以才为上,可以说依据这圣贤书生活,最是讲礼义廉耻。
不提北方的少数名族,中原的规矩很多。像叔叔和侄女在一起的,那就是败坏纲常、违背伦理、不知廉耻。男的受受骂、至多被家长打一打也就过了,女的严重的要去浸猪笼。
叶非尘一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若是她的身份曝光了,就是她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把自己当成叶非尘,两人身体里的血缘却抹杀不了的。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上有太皇太后、叶老太太,下有悠悠众口,两人几乎没有机会在一起。
这些道理没道理景飒聆想不到的,他……想要坚持吗?
“你怎么想的?你要真是我叔叔,咱们俩……那是违背伦理的。”叶非尘看着景飒聆。
“我带你去西北或者去祁族。”留在中原一定会受到太多的流言,他可以杀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但却无法堵住万民的嘴。
人言可畏,很多时候比真刀真枪还要伤人。纵然他贵为亲王,也无法保证护的了她,也只能选择离开。
相较而言,西北和祁族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尤其是西北,关系极其混乱,叔侄在一起还算正常。而且,那里不会有人认识他们。逍遥自在。
叶非尘听了心里一动,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脑海里不由得有浮现了初见至今的一幕一幕。并不记得有多么惊心动魄的相处,也并不觉得自己有怎么样的倾城之貌、举世之才,毕竟在他面前,倾城之貌和举世之才都显得虚浮。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看上我什么了?比我优秀的人很多很多。而且……要说我年纪和你差挺远的。”
景飒聆盯着叶非尘看了半晌,见她一直浅笑,心里却无由的又升起了些烦闷,原本因为她那个吻而飞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又坠入下来。
“和你待一天我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待一个月我也这么觉得,待一年还是这样,等我去想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放不开了。我想要你,一辈子,不回头,不变更。”
简简单单的话语,那一句句话却像是一颗颗的小石头,争先恐后的落入她的心湖,溅起数不清的涟漪,一圈一圈。
他其实也不是不理智的人,他只是比较任性一点点,比较骄傲一点点,义无反顾、并且很猖狂的选择觉得能让自己最舒服的生活。别的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也许这个时候对他而言,身份、地位都及不上他说的那温暖和舒服。
只是,她却没有那样的勇气、没有那样的信心。而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能否一辈子都让景飒聆感觉到温暖和舒服,并且一辈子不后悔不放弃。
一辈子,太长,太虚,尤其是对于爱情而言。
不喜欢她冷静下的眸子,不喜欢她沉默的模样。景飒聆的手伸到她的后脑勺,压下,瞪着她道:“不许逃!我不允许!”
“其实,真正能够一辈子也就是亲人关系了。”叶非尘也很无奈,但是想想如果两人真的是亲叔侄,越是坚持越是残忍。
至少有一点,即使他们能在一起,她也不敢要孩子。而假若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轻易体谅她说的那些在这个世界并不通行的道理?
有些东西,一旦深想,再炙热的火焰也可以一点点的压下去。
按住景飒聆要说话的唇,叶非尘用很温和的语气道:“如果你真是我叔叔,那么,你就真的只能是我叔叔,一辈子。”
“不要生气,听我说。你能说出带我去西北和祁族的话,这句话于我而言已经够了,对得起我想要和你一起的真心,但也止于此。你能说出那句话,也代表了你看得清事实,知道叔侄相恋不为世容。”
“现在你可以说出抛弃一切带我走的话,可以说在我身边觉得舒服温暖。但以后呢。以后咱们要为生计发愁,也许我会觉得外面不如这里好,你会觉得为了一个小丫头损失了那么多划不来。我们互相怨怼,互相不满,磨光所有的感情,一拍两散。那个时候,你我回不到现在,没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甚至连你我之间的感情都没有。所真的,想一想我就觉得冷。”
“你不相信我?”景飒聆死死的盯着叶非尘,“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不相信我会一直对你好。”
“是,我不相信你。”叶非尘扯了扯嘴角,“甚至……我连自己也不相信。”
“其实,如果真的无法改变。你一辈子做我叔叔也挺不错,我会一直孝顺你的,真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谁要做你叔叔?”景飒聆近乎咬牙切齿道,“我只要做你男人!”
如果在她初回望都的时候,在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把她看做是自己往后的妻子的时候知道了现在的事,也许他还会心情不错,借着叔叔的名义好好的接近小丫头,宠着她,然后一直不变的做着长辈的角色。
可是,有些事一旦改变就无法再回头。人心尤是。
叶非尘无奈叹气,他执着的眼神让她心疼。想要说爱情至上什么也不管不顾。但脑海里的理智又如冰雪一般压下她所有要升起的冲动念想。
“太皇太后根本就不可能放过我们。”
“母后怎么样是母后的事,我只要你的答案。”景飒聆沉声问道,“是不是就因为身份的转变,你就要放弃我?放弃和我在一起的想法?”
沉沉的声音后面是无尽的疯狂。有若火山喷发前的预兆。
“阿聆……”叶非尘抚上他似卷入了风暴的眸子,软了语气,“我也不想放弃,可……”
“这就够了!”他揽紧了她,“只要你不想放弃,一直不放弃就够了。其余的我来摆平。”
“没有人会支持的,全国上下。”
“谁说的?”景飒聆勾了勾唇,“只要没有人知道叶定荣的身份,或者,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不久够了?”
“你不是说八成是真的吗?想要伪造?”
“不要忽视那两成可能,其实,那两成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景飒聆忽的笑了笑。
叶非尘死死盯着他,怒气一点点浮在眸子中,“你在试探我?”
“我只是在让你有些心理准备。我怕母后会在你祖母的生辰上做些什么,”说着他顿了顿,“如果你一听那消息就决定放弃,我会杀人的。”
叶非尘瞅了他半晌,看着他有些讨好的又有些甜蜜的笑容,气也气不起来。
扯下他的手,她站起身,“那两成机会,是怎样的?”
“还不能确定。当年的事太复杂,而且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查起来有些麻烦。能确定的是当时宫里除了母后、寿王府的老太妃地位比较高之外,还有一个霜妃,宠冠后宫。”
“关于霜妃的纪录几乎全部被母后消去,找不到什么具体线索,只知道她是祁族圣女,当时应该算是祁国圣女,作为使者来望都拜访同时求助,因为当年祁国遭遇了很大的饥荒。”
“入宫之后很受父皇宠爱,三十三年前生产之时死亡,留下双生子。也就是记在我母后名下的两位早亡的哥哥。原本……我一直以为母后是太过悲伤,所以从不提也不让人提那两个哥哥,一查才知道原来并非是这样……他们根本就不是母后的儿子。”
叶非尘眼里有些疑惑,问道:“如果说当年霜妃的两个儿子都被,额,都死了,那又怎么说叶定荣是霜妃的孩子。”
“当年,叶老太太也在前一天生产,但是产下的是死婴。而霜妃产子的那一晚,我父皇又突染恶疾……那一夜很乱,具体情况也许只有母后她们知道,不过宫里有老宫人说看见过叶老太太当夜进了宫……”
叶非尘很快就将景飒聆的话理清。
霜妃产子而亡,留下两个儿子。她祖母产下死婴,却有叶定荣这个儿子,而她又在霜妃产子的那晚进了宫,有很大的可能叶定荣就是霜妃的儿子。这事太皇太后应该不知道,她自以为霜妃的儿子已死,而后抹去霜妃存在的痕迹。
可是,这么看叶定荣是霜妃的儿子的几率还是很大啊。
似乎知道叶非尘的疑问,景飒聆分析道:“你想想,我母后将霜妃的两个儿子记在名下,这就说明母后是知道霜妃生了两个儿子的。那么,霜妃生了两个儿子,若你祖母抱走一个,按理说只剩下一个,结果母后还是看到了两个。也就是说,当时有另外一个小孩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叶非尘皱了皱眉,真是复杂。这样说的话,当初祖母和霜妃中必有一人有预先做准备,准备了一个小男孩。是祖母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她便是接到了霜妃的求救,也不能预测到她生的是男是女吧